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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青笺淡然“说”道。
“难为你了……不过,还有一点,皇上并不知晓这件事,这是我跟刺客私下里协议的。所以,我们要在入夜之后才去柴房……”凌舜忽然觉得自己很不男人,竟然让一个姑娘家去套取刺客的口供,实在是有够不堪的。
“好,稍后我们就去柴房。”女子这么说的时候,一个念头已经油然而生。
“既如此,你先歇息,到时候我来找你。”说罢,凌舜轻身离开。
两个时辰后,修真观的院子里彻底静谧起来。除了偶有一两声虫鸣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拉扯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两个影子在院子里慢慢前行,好一会,才挪到了柴房的门口。看守柴房的侍卫事先已经被支开了,两个影子打开柴门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点着烛火,但光线还是不太明亮。女子放眼望去,便看到了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男人,站立着被绑缚在一个木头架子上。
待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男人意识到了有人出现在眼前,遂半抬起头,看着清瘦的女子。
“你来了……”他竟然露出了笑容。然,脸上凝固的血痂并不允许他笑太大幅度,而那些并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也因了这笑容而再度裂开,渗出血来。
女子的嘴唇翕动着,却没有颤抖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字眼。她伸出手,哆嗦着拿出锦帕,去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是不是很脏?”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仍不改当初的不羁,“别擦了,都把你的帕子弄脏了。”
她当即摇头否认,却将眼底的泪水摇了出去,飞花一般落向地面。
“你不是很坚强吗?当初帮我治伤的时候可是面不改色地剪我的残肉呢,怎么还会哭鼻子呢?”虽然浑身是伤,他却还有心情取笑她,实在是为了逗她开心。“疼吧?”她终于“说”了这两个字。
他摇摇头,“比起当初你给我剪肉,这些刑罚就跟挠痒痒似的!可见,你才是最狠的人!这叫什么?最毒妇人心,对吧?”
她听了,终于破涕为笑,嗔怒地剜了他一眼。
“好了,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可以交代了!”凌舜终于忍受不了,走上前来开口说道。
孰料,男人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语气却冷了下来,“你出去,我要单独跟她呆一会。”
“你!”凌舜的火气顿时被逼了出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此嚣张,后果便是你不得好死!”
“你以为你们那狗皇帝能饶过我吗?我只是希望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死法!”男人冷漠地看了凌舜一眼,“你若是真想知道真相,就立刻出去。放心,我不会伤害她。你我都是在乎她的人,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的。”
男人的最后两句话说服了凌舜,他看着青笺,“丫头,哥先出去,有事喊我。”
转而,又看向男人,“你若真是条汉子,就敢作敢当!”
语毕,开门出去,守在门口,等候着。
“他对你很好。”男人凝视着女子,眼波流动。
她淡然一笑。“他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异姓兄长,自然很照顾我。”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了吧?”他并未拘泥于她的话,而是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来世痴缠(追杀)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了吧?”男人问了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女子点点头。四处看了看,想找东西写给他,毕竟从唇语是很难准确猜测出她的名字的。
“蘸着我的血,写在我的中衣衣襟上……”他提醒道。
女子顿了顿,按照他说的,蘸取了尚未凝固的血水,在他的中衣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扯拽着给他看。
“青笺……青笺……”他喃喃地念叨着,低头看着白色中衣上的血字,“青色的小笺,实在是够雅致的名字……珑”
“你呢?你叫做什么?”女子缓缓松开手中的布缕,勉强抑制住内心的悲怆,笑脸盈盈地“问”道。
“风禹。大风的风,禹书的禹。”眼神凝着,口吻是柔和的。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除了他早亡的父母亲,她应该是知道这个名字的第三人。
“好风雅的名字。”她的嘴唇颤抖出这句话,眼眸便低了下去芪。
一阵静默,只听得到烛芯燃烧的声音。
终于,风禹打破了沉寂,爽朗的声音再度响起,调侃着女子,“姑娘为何如此伤感呢?难道是舍不得我死吗?”
女子抬首,嘴唇微启。“风大哥,你还是把主谋说出来吧,青笺以命担保,求皇上不杀你……”
风禹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却笑得牵强了许多,“姑娘觉得我会说出来吗?”
“青笺知道风大哥不是个怕事的人,自然也不会怕死,但好歹要保住性命!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生命,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女子娓娓“道”来,希望对方能够听进去一二。
看罢她的唇语,风禹收起了笑容,盯着眼前这双如烟美眸,口吻沉重,“你,希望我说出来吗?”
青笺坚毅地点头。“是的,青笺希望风大哥说出来。性命要紧。”
“如果我不说呢?”语气不是挑衅的,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忧伤,“如果我不说,狗皇帝会杀了我,是吧?那么,如果我死了,你会想念我吗?”
“会。可是,假若你不做努力就被杀死,我不仅会想念你,更会痛恨自己没能帮到你。”女子情真意切地“说”道。
风禹又笑了,“既如此,风某死也死得值了!”
“风大哥!”青笺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顿足之后凝望着他,泪水又夺眶而出。
“哭什么啊?瞧瞧,瞧瞧,如花似玉个人儿,哭鼻子的样子实在是丑极了……”他若无其事地打趣着,眼里却漾起了波澜。
女子只是耸着肩膀不停地哭,并不回应他。
“别哭了。我的时间不多了,陪我说说话吧!”风禹的声线沉了下来,压抑着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身上绑缚的绳索虽然结实,却没办法困得住他。若不是脚上的锁链实在难对付,他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风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让你就这么死掉!”女子的眼泪扑簌着落下,她真的不希望自己挽救过的一条性命又消失掉。
“他,有没有为难你?”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的眼泪给揉碎了,蹙眉问道。
她停顿了一霎,随即摇头。
“狗皇帝难为你了,是吧?”风禹恨恨地咬着牙。
女子依旧摇头,虽然不够坚定,但还是奋力否定着他的话。
“他的恶行被我破坏,一定会追问你我的关系,我不能让你为我受到牵连。”他似乎在喃喃自语,眼睛却凝望着女子。
“风大哥,我真的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你得自保……”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能够令他吐露实情。
倏地,他的眼神冷了下来,表情十分决绝。
“青笺姑娘,你相信轮回吗?”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女子不做思考便点了头。她自然是相信的,由未来世界穿越到代国,不就是一种轮回吗?
“风某原本是不相信轮回之说的,此刻却宁愿相信有这么一回事。如果,”他的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如果有来世,风某愿意化作清风,姑娘到哪儿,风某便去哪儿,不求别的,惟愿痴缠在姑娘的身侧……”
七尺高的汉子,说完这些话之后,竟也哽咽了。
“风大哥……”青笺不停摇首,“你不能死!求你把主谋说出来吧,青笺一定会保住你的性命……”
风禹紧闭着嘴唇,倔强地仰着头颅,将眼中的一滴清泪隐忍了回去。
“风大哥,求你……求求你,说出来吧……”女子仍在哀求,虚弱的身子经不住这般激动的情绪,几乎摇摇欲坠。
瞥见她那几乎崩溃的样子,他低下头,压低了嗓音,语速急迫,“听着,我是杀手,就定要遵守组织的章程,是不可以破坏规矩的。当上杀手的那一天,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旦失手被擒,不是被杀死就是自尽,是绝对不会苟活的。”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若不是为了见你一面,我连这些刑罚都不必受,就会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可是,我知道,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不会失手,也就更不会被抓住了!”若是她能够发出声音,想来这些话是歇斯底里的。
祸水,祸水,此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祸水!凡是亲近她的人都要遭到灾祸,非死即伤!
“不是那样的!你不要这么想!”风禹低声吼叫,“听着,是我技不如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风大哥,求求你,就算破坏了规矩又能怎样?只要你活着,就还有希望!”她站不稳身子,抓住他胸口残破的衣衫,飘摇着。
他颓然闭上了眼睛,微微摇首,“即便我能够从狗皇帝手中苟活下来,杀手组织也不会放过我的。叛变组织的下场,便是被终极追杀。作为叛徒,没有人能够苟活到老,其死状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凄惨。我宁可就此死去,也不愿意在躲躲藏藏中过活……”
“不……”女子六神无主地摇着头,摇乱了青丝,摇花了妆容,也摇痛了男人的心。
“青笺……”风禹再想劝慰她的时候,房门“咚”一声被踢开。
“皇上……”凌舜颤抖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随即,着一身绛紫色华服的伟岸男子踱步进门,脸色沉重,嘴唇紧紧地抿着。
女子慌张地看过去,又把无助的目光锁在风禹的脸上。只见风禹冲她淡然一笑,顽劣地眨了眨眼睛,试图安抚她的不安。旋即,他又冷冷地把目光瞥向了满脸阴鸷的闯入者。
“为何你会在这里?”龙岳枭盯着青色的身影,冷魅地问道。
刚刚见到凌舜将耳朵贴在柴房门板上倾听,他便觉得有异常。当他走到近前的时候,凌舜才发觉。遂,待他踢门而入的当口,后知后觉的侍卫长才出声叫嚷。
不看则已,进门之后方发现,屋子里是这对“狗。男。女”在窃窃私语。
女子又回头看向他,想告诉他,是她哀求凌舜带她来见风禹的。然,未及她开口,风禹已经张了嘴,顺便把凌舜将要往自己身上揽罪的话语一并给拦了下来。
他说:“是我以坦白为诱饵,逼迫侍卫长将青笺姑娘带来的。从第一眼看见她,我就喜欢上了她,一直觊觎着她的美。色。就在刚刚,我以说出主谋者为条件,要她委身于我,她却抵死不从。所以,实在是令你们失望了,我不会把主谋者的身份说出来的。”
口吻很平和,样子却是吊儿郎当的,倒是给这席话增添了几分可信性。
龙岳枭却并不会轻易相信。他冷着脸子看着女子,“他说的都是事实吗?”
女子未点头也不摇首,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把目光投在了风禹脸上,眼神深邃得仿佛无底的深渊。她已经从他的话语里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她不要他那么做,遂用眼神阻止着他。
“小娘们,你看什么?是不是又反悔了,想要用自己的肉身换取我所知道的秘密,然后好到狗皇帝那里邀功?若真是如此,风某愿意考虑一二。待你伺候得风某舒舒服服之后,再决定是否告诉你真相……”风禹色迷迷的目光像是长着魔爪,随时有可能将女子的衣衫撕开来,大肆加以蹂。躏。
“啪!啪!啪!”三记响亮的耳光过后,原本已经满是伤痕的脸上更加红肿,嘴角更是渗出了新鲜的血液。而那个动手的人,却似乎从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