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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地,辛菲脸色煞白的看向他,这时光线才照到了他那双水褐色深邃的眸子。齐皖低头吻在她满是泪水的眼角上:“别闹脾气了好吗?我们好不容易才再在一起。”
“再?”
辛菲重复着,这个“再”字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以前的事情早已记不得了。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她没有再推他,而是对上他的视线,说的很平静。
齐皖看了她许久,终是叹了口气。
这夜,辛菲趁齐皖睡着后,收拾了几件衣服,便离家出走了。她走的时候连灯也没开,当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时,齐皖已睁开了双眼,他看了会漆黑的天花板,套了件外套,也出了门。
冬季的晚风是刺骨的寒。辛菲穿着一件大羽绒服,毛线帽外兜着羽绒衣的帽子,大围巾捂住了她冻得通红的小脸,一双漆黑的大眼看着前方。她踩着自行车正穿过昏黄的非机动车道。
此时,道路上已经没几辆行车,齐皖开的是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如同一抹黑影,他开的很慢,一直尾随着那辆独自行驶的女士脚踏车。
就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他望着她,却不能接近,直到她转过一个十字路口,驶入了某小区的大门。
齐皖将车子泊在了小区旁的街道停车处,从铁栏杆外看着辛菲在一栋楼前转了进去。五分钟后,A栋六楼左侧的灯亮起。齐皖这才收回视线,重新发动了车子。
次日清早,辛小小被自己的小闹钟叫醒,揉着朦胧睡眼,掀开被子爬下了床,蹲着圆乎乎的小身子准备从柜子里拿袜子穿,这刚打开抽屉,就喊了声“妈妈”。
卧室门从外打开,小小鼓着腮帮就抱怨道:“妈妈,我的袜子了?”
平日里,辛菲都是前一晚将她干净衣袜都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的,这回怎么就忘记了?已经习惯了从抽屉里拿衣服穿的辛小小显然对妈妈的疏忽感到有点不高兴。
她刚回头,男人的声音从背后穿了过来:“是放在衣柜里了吗?”
“爸爸?”
辛小小仰着小脑袋看向穿着黑色休闲毛衣的齐皖,不免吃惊。
齐皖走过来,一把将只穿了件单薄睡裙的小家伙抱在了床上,说:“我给你找。”
瞧着男人帅气挺拔的背影正翻着衣柜,辛小小晃动的一双小脚,问:“妈妈了?”
一瞬间,齐皖的背影僵了一下。很快,他拿出辛小小的一双小袜子,蹲□为她穿上,温柔回道:“昨晚妈妈和爸爸闹了点小矛盾……”
今天的辛小小格外的懂事,她虽然不知道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会闹矛盾。但,妈妈不是说家人之间闹矛盾了只要互相道歉不就能和好的吗?所以,她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
“爸爸,我陪你去向妈妈道歉吧!”
辛小小侧头仰着头看向身后为自己扎马尾辫的齐皖,他的一双大手很温暖,这和妈妈的感觉很不一样。
给她扎好马尾,齐皖将一个漂亮的粉色发箍戴在她头顶,顺了顺黑亮的齐刘海,他低头注视着这个和辛菲长得很像的可爱女娃,指尖划过她圆润的脸颊,苦笑道:“好。”
辛小小抿了抿嘴,脸颊红扑扑的,似乎有点尴尬,毕竟这是爸爸第一次给她扎头发。她坐在椅子上扭了扭:“爸爸为什么会和妈妈闹矛盾?”
齐皖瞧着她,晃眼间,往事的记忆像是浮现在了眼前,他一手将她抱入怀里,头埋在她柔软的颈窝:“因为爸爸以前做了一件错事。”
“很严重吗?”
“恩。”
**
酒后的乱‘性总归是内心的挣扎,在这莫名其妙的挣扎中,难免会强迫和不情愿。
清晨的阳光落在锈迹斑斑的复古窗棂上,辛菲蜷缩的身子背对着床边的男人。齐皖此时只穿了条长睡裤,他坐在床沿,袅袅的白雾从他嘴角吐出,迷蒙了他一双深沉的褐色双眸。
一支烟又抽完,他抬手将烟头按灭在床头柜的水晶烟灰缸里,刚伸出骨节修长的大手要去抚摸另半边床头的少女乌发,尖锐的女声已吼道:“别碰我!”
倏然,齐皖的指尖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从他的视线正好能看见窗外的晨光照在辛菲j□j背脊上的痕迹,淡青色的,那是他昨晚留下的。
齐皖蹙了蹙眉,收回了手,本是纠结的神色变得有些漠然:“昨晚是我喝多了。”
辛菲不语,双手捂着脸往床边靠了靠,然而,她明知道再过去有可能会从床上摔下,却还是远离了要触碰她的男人。这样的举动让齐皖本已压制的烦躁又冒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拽过她的一只胳膊:“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此刻,辛菲转过头,惊恐的看向他。
受惊的一瞥,让齐皖浑身一僵,他心尖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辛菲忽然哭着问他:“皖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如果说,做‘爱是用来证明彼此之间炙热爱情的话,那现在,又用什么来持续爱情之间的信任?
而辛菲对齐皖的信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破裂的?是看见齐皖坐在艾莉车上亲吻她脸颊的那一刻?还是他骗她,他和艾莉只是朋友,却住在一起的时候?或者,是在发现某份被齐皖藏起来的报纸上刊登了他和艾莉订婚消息的瞬间……
如果齐皖真的爱她,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订婚?辛菲知道,就像他说的,爱情的有效期只有十八个月,而他们的爱情却要提早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一些事情,很久没更新了,非常抱歉!近期会努力更新,争取完结,此文保证不坑!
☆、第五八章
冬季阳光明媚;再过几日就是辛小小的生日,而生日过后便是举家团圆的元旦节了。
无论哪个节日;辛菲此时都该与齐皖与小小在一块儿,就像水暖暖说的:“你学我瞎闹些啥?未来老公有车有房有money,又帅气会疼人;还有个棉袄似的乖女儿,不回家去和他们一起过家家,跑来老娘这装什么寂寞单身少女?”
辛菲瞥了水暖暖一眼:“你不懂。”
水暖暖一手叉腰;挺着那快两个月大的肚子,很是不满:“我怎么不懂;咱两都是未婚妈妈;彼此彼此。”
被她这么说;辛菲噗嗤笑出了声;终于回头瞅了瞅她那隔着毛衣的肚子,有点疑惑:“你两个月的肚子就这么大了,不会是对双胞胎吧?”
“天知道。”水暖暖虽是说的满不在乎,但辛菲看得出来,她眼里有一丝忧郁。
两人晒完衣服,倚在阳台上发了会儿呆。然后,辛菲刚侧过身弯身拿起水桶往屋里走,水暖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昨晚又梦游了。”
辛菲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可能是要上班的缘故吧,难免会有点压力。”
“可……”水暖暖本想说,昨晚起来喝水时,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念念叨叨的,一边哭一边说,挺唬人的。但,她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没事我就先去买菜了。”
辛菲刚将桶子放进洗手间,拉下袖子,准备套件外套出门。水暖暖跨过阳台,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菲菲,你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彦默?”
“……”
**
水暖暖的话让辛菲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刚走出小区,正要过马路,对面突然驶过了辆红色的跑车。
车子停在了她面前五步开外,辛菲眉头轻皱,因为看到了驾驶座位上的那人。
女人从车上下来,身穿一件束腰的黑色呢子大衣,身材高挑,混血的绝色容貌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如此的美女,辛菲见过一次就记得了。
“嗨,小辛菲。”
只是她一开口,就有点煞风景。辛菲看了她一眼,对她礼貌的点头,并不打算上前攀谈。
就在辛菲走过她身旁的时候,艾莉突然几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用那蹩脚的中文夹杂着英文,对她邀请道:“我特地来找你,一起喝杯咖啡怎样?”
辛菲侧头瞧了眼她抓住自己的芊芊玉手,有点冷淡的说:“我不认识你。”
“别装作不认识,我们可没那么陌生。”
这话让辛菲突然想起了前天在餐厅里碰面时的话有所指。
辛菲愣了一下,随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艾莉笑,松开了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艾莉·丹娜·蒙特尔,曾与齐皖有过短暂的婚约。”
如果说是因为艾莉的出现让齐皖与辛菲的这段感情出现了裂缝,是不是有点太小瞧爱情?然,就算艾莉没有出现,七年前他们爱情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那时的两人都太过年轻……
“你给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并不记得自己为了你而争风吃醋的事,所以你没必要把你和他的往事挂在嘴边,再在我这回味一番。”
艾莉不可思议的看着辛菲,她本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被激怒,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小孩对自己大发雷霆。可,辛菲却不在乎,这让艾莉很是失望。
“你难道就不气皖,他以前对你可并不好。”
“好与不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辛菲说着,嘴角淡淡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淡笑,她对上艾莉那双碧蓝迷人的眼睛:“你听过《狐狸和葡萄》的故事吗?吃不到的葡萄永远都是酸的。这和你得不到的就不希望别人得不到是同一个意思。你现在给我说齐皖不好,你觉得我会信?”
“你……”
辛菲低头,随手拂过耳边一缕乌发,阳光下,竟是透出着一股妩媚动人之姿,让艾莉都不由看呆了眼。
她继续说道:“对了,齐皖给你寄喜帖了没?”
辛菲走后,艾莉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最终甩袖离去。而那天下午,齐皖的工作室便接到了她解除专栏合约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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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在放下电话后,诧异地看向工作室里正在和小朋友和泥巴的齐大师。
齐皖刚教会小小怎么用磨盘做盘子,问:“什么事?”
Ann犹豫了一下,便叹了声:“大师,你又怎么惹女魔头了?她说要撤资,并且以后再也不做你的专栏了。这可会影响您在美国和法国的市场啊!”
齐皖听后,抬头睨了她一眼,下一刻,嘴角勾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他用湿毛巾擦掉手上的泥,说:“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了,您的声誉要是因为女魔头而受影响,之前的世界巡展不是白忙活了!”作为齐皖的经纪人,Ann显然很在意女魔头撤资的事情:“她那人阴晴不定的,要是再像七年前做出什么事,岂不是……”
没说完,齐皖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低头瞧了眼身旁正低头和泥巴做“斗争”的小小,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用力轻点,再加点水。”
小小照着爸爸说操作,一双白皙肉呼呼的小手托着转台上的泥巴,然后泥巴盘子的边就被她给“转”出来了。她抬起抬起一双漆黑的大眼,嘿嘿笑了笑:“爸爸,你看,边边翘起来了!”
“好玩吗?”齐皖笑问。
辛小小点头。
齐皖和Ann走出制作室后,他从口袋了掏出了一盒烟,抽了一根点上,吸了口。Ann发现最近他的烟瘾特别大,半天下来一盒烟也就没了。
这让Ann想起了七年前,那近一年的时间里的齐皖。整日整日的虚度光阴,甚至连他最爱的相机也遗弃在角落,被蜘蛛结满了厚厚的丝网。
那年,辛菲失踪,齐皖却说,是他不要她了。可,Ann看的出来,他很想她,几乎到了自欺欺人的疯狂地步。
想必这次又是因为辛菲。Ann跟了齐皖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不说,她也明白。但,有些事情并不能太感情用事。
“大师,你明知道女魔头这次亲自过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