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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她想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她刻意的‘挑衅’?
楚绯夜勾起邪魅的一丝笑意,浑身散发出强烈的阴寒妖气,红伞上树叶纷飞如雨,他足不点地,轻如一片柳片,也往湖心掠去,看似轻如鬼魅,实则快若闪电,眨眼之间已追上楚翘。
楚翘既没出手,也没回头,径自提足了内力飞向湖心中央的一座碧水琉璃亭。
她的身后传来红绸铺展开的袂袂声响,如毒蛇一般紧追不舍,眼看她一脚已跃上凉亭,那条长长的红绸无声无息缠上了她的腰肢,一个拉扯,他终是带着她一起滚进了宽阔的碧水琉璃亭中。
那把红伞旋转着,飞落在亭子里。
“哧……”楚翘被楚绯夜压于身下,头上是琉璃瓦,四面是倒映着皎洁月光的镜面湖波,秋风素素,夜色微熏,伴着楚翘的一声笑,“何曾溜来着,不过是喝多了点酒,助功散散酒气,倒是没想到九叔叔这么个大忙人,不用打理朝务,怎么有闲情逸致跑到这连贵族都不怎么愿意来的南街呢?”
楚绯夜浑身笼罩的邪佞狂暴的气息,在触及楚翘眼底的笑意时,也不由一怔。
绣着花蝶的面纱下,因酒气的渲染,她的眸子格外的明亮媚惑,一丝笑意像极了狡猾顽劣的小狐狸,在挑衅的对他招摇着她的狐狸尾巴,挠得人心痒难耐。
楚绯夜的眸光一眯,这丫头很明显在借着酒劲想耍疯。
“批阅那些冗杂无趣的奏章,又如何比得过帝京夜市上的有趣,连昭贤世子那样的人也来南街,本王怎就来不得?”楚绯夜收紧腰上的红绫,将她往怀里勒得更紧,一种邪佞气息在蔓延开来。
“是么?”楚翘的手指往他腰间勾去,勾起他那枚挂在腰上的母埙,挑眉地道,“九叔叔难道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这帝京城所有的皇室和贵族,不然又怎么会知道昭贤世子今晚来了南街?莫非是世子招惹了您,您要追他追到这来。今晚侄女身上那枚子埙,被个小贼给偷了去,翘记得他好像吹了一口,九叔叔这只母埙今晚没有反应么?难不成……九叔叔出现得这么凑巧,是因为它才来的?”
楚翘今晚异常明亮的眸光倒影在楚绯夜的寒魅幽眸中,“九叔叔底下不乏高手和能人异士,您何苦亲自来,看折煞了您的身子。呵呵。”
刚才看见楚绯夜的那刻,楚翘就回忆起来,那小男孩偷走她埙时好奇吹了一口,楚绯夜出现得如此巧然,自然是因为埙的缘故。
他来了有多久,又是否看见了什么?
不过听他说出昭贤世子楚翘就大概猜测得到,要么他在南街附近,要么就是急速赶来。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何必要自己亲自赶过来?
楚绯夜看着身下借酒壮胆,并且精明狡猾的试图探寻他内心的少女,他用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下巴,隔着面纱,摁着轻轻一捏,“乖侄女,不要以为你借着酒胆,本王就会容忍你的造次,你这是在企图窥测本王的内心么,不要让本王的手指掐断了你这优美白嫩的小脖子。”
他的手指滑下去,在她脖颈上凉冰冰的滑过,眸光佞毒无比。
此时此刻的他像是一头暗藏汹涌怒火的大魔兽,而她就是那只胆敢来触碰他兽须的小狐狸,并且是一只媚惑诱人,青涩稚嫩的少女小妖狐。
“是不是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九叔叔又何必这么恼火,不过翘还真的是不大相信,您会狠心舍得掐断我这优美纤细的脖子,毕竟想我死,九叔叔有很多次机会和理由置我于死地,但你始终没有……”
他是不是真的因为担心才赶来又有什么关系,直至今日她已然知道,这个杀人如麻的大奸佞不会轻易的要了她的命,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心情,他对她看似轻薄无耻但又始终存着仁慈。
楚绯夜闻言,身子一僵,眸光里刹那闪过一丝错愕与愠怒。
她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可偏偏这可恶的小妖狐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事实,他的确是有点舍不得杀了她,甚至还想像眷宠一般将她绑缚在身边,看她不断的带给他一个又一个意外的惊喜。
够狡猾,够精明,精明的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是那又如何,他是舍不得杀,但不代表他舍不得虐她,比如……“话别说得这么自满,丫头,要么爷现在就考虑杀了你,你说是一次性折断好,是一刀刀切割的好,还是咬破脖颈上的动脉慢慢放血致死的好?”
楚翘早习惯了他的邪恶和不正经,再加上她今晚的确喝了不少酒,刚才一番施展轻功,反倒让酒气都在体内沸腾起来,不觉已是头晕眼花,横竖躺在那随他是折断,切割,还是放血,似乎看准了他不会动手。
“不着急,爷,您慢慢想……夜色静好,月光如练,碧水幽幽,也算是个死得其所的好地方。”她打了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醉意熏然的模样。
楚绯夜眯着邪眸,半晌幽幽地说不出话来,慢慢的他嫣红的唇角勾起一丝极致邪魅的笑意,无骨森森的手指竟真的在她脖颈上收拢,似乎只要他动动手指,一朵娇嫩的花朵便要凋零在他掌中。
但他却忽然松开,粗暴扯掉那条十分刺眼的面纱,仿佛面纱上还沾了某个男人的气息,厌恶的扔进了湖波。
“你扯就扯,这么贵重的东西,扔得也不心疼。”楚翘气得看了一眼飘在水面,很快沉入湖底的那条精美面纱。这不浪费么。
楚绯夜的眸光却在扯掉面纱的瞬间一眯,只见楚翘一张尖俏的小脸上,因喝了不少杜若酒的缘故,雪白的肌底透着一层醉心的红晕,暖暖的烫意渲染在她的眉角眼梢,衬得眉尾那朵花形墨色胎记宛若栩栩如生,衬得一双眸子娇媚绝伦。
这般模样,像极了一只发春的小狐猫,掻得人心痒难耐只欲将她压在身下狂肆的狠狠疼爱一番,将她疼到骨子里去!
楚绯夜的目光中渐渐燃烧起一簇邪佞灼热的光芒,就连腹下亦窜起一团强大邪念的欲火,只想将邪火刺进她温软之地,去感受她最稚嫩身子里的甜美。
“一条面纱而已,也能让你恼,有什么值当的?还是这面纱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楚绯夜自嘲冷笑,“若真的有那算是本王毁了你心头所好了,倒是要去捡起它才是。”
楚绯夜的笑意一瞬间变得阴魅无比,楚翘立即察觉出一股不妙的意味,但已然来不及阻拦,她便被他抱着几个翻滚,从琉璃亭子里的大理石砖面上“噗通”一声沉进了湖泊中。
“噗——”一口湖水呛进来,楚翘只觉腰上一紧,那条仍缠在她腰上的红绫,扯住她往湖心底下拖。
酒意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楚翘用力往上游,但腰上的红绸却不断拉着她往更深的湖底拖去,楚翘只觉得湖心底下黑漆漆的一片,宛若一只巨大的黑色铁笼,压抑无边的黑暗,让她产生了最怕的胆怯,她最怕的莫过于这种透不过气的封闭空间。
楚翘往上挣,而楚绯夜却始终如幽冥神祗,站在湖底,将她拉扯过来,胁迫她从他的嘴上攫取空气。
楚翘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压抑的黑暗中,她紧紧抱住了楚绯夜,楚绯夜摁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摁向了自己的唇,像是要扫清她唇上的气息,近乎于狠厉的吮住两瓣唇片,暴佞的吻如飓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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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娘子的信物
楚绯夜的舌混着湖水卷入她的口中,楚翘满脑子像灌了铅一样的浑沌,他的力道之重将她整个身体紧密无缝的摁贴在他胸膛上,她不断的被水呛到,憋得几欲窒息昏厥,她什么也看不见,四周张狂的黑暗湖水仿佛生长出血性的獠牙,试图将她拖向最恐怖可怕的深渊。
而其实湖泊之下,月光溶溶,水波折射着潋滟的星光,虽昏暗幽谧,却有群鱼游过,瞪着惊奇的目光看着那一双惊艳的璧人,衣发如藤蔓一般在水里纠纠缠缠,男子邪魅绢狂的索吻气势也不禁让鱼群羞得面红耳赤,呼哧一下四下游散。
“噗……”在楚翘以为自己要被黑暗的湖水汹涌吞没,以为自己要被一个吻憋死的时候,楚绯夜才终于将她拖出了湖面,抱住她飞旋踏水,魅影般梭回琉璃亭。
脚触地面,楚翘一个站不住软下去,楚绯夜顺势将她拢着坐靠于亭中。
楚翘呛出几口湖水,重重地喘息着纳入新鲜空气,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却是小脸发白,死咬着嘴,一双眼眶发红充盈着泪水,破口大骂,“想轻薄我就直接了当、不必非得找些个变态的方式、水里逼我强吻很刺激、很爽是么!”
爽不爽不知道,不过楚绯夜的确很享受她小舌上的甜腻,但他更满意借着湖泊里的水扫去了她唇上别的男人的味,楚绯夜睨着怀里发狂红了眼,簇簇颤抖甚至涌上泪水的少女,他以手臂拢了她过来,异样温柔地说:“你恼火的不是本王又侵犯了你,你恼的是本王强迫带你进了湖底,你怕黑,怕封闭黑沉的空间,你恼羞成怒,不过是怕我察觉到你弱点罢了。有什么关系,人总归有弱点,弱点就像一头最凶猛的野兽,你可以怕它,但、绝不要回避它。”
楚翘的瞳孔里射出愕然和复杂的光芒,眼眶腥红,湿漉漉的发丝黏贴在面颊上,这般模样看在楚绯夜的眼里,生出一股疼惜之意。
她像所有被看穿心底最脆弱一面的人一样,急于掩饰自己,红着眼地道:“什么弱点,你要杀我还需要找他娘的什么弱点么,怕黑又怎么,小孩子都怕黑,没准你也怕黑过呢!”
楚绯夜的冰凉的指腹,抚上她沾了水珠和泪珠的睫毛,幽幽地说:“是……谁能说得准呢,兴许本王还真是个怕黑的人,和丫头你一样呢……”
楚翘有些不确定,她在他眸光底下睨见了一闪而过的凄厉寒光,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让人心魂俱碎的毁灭感,这种类似幻觉的东西,已经是她第二次捕捉到。
他的唇抵着她的眼睫,温软的舌尖吻过她的眸,“你猜得不错,本王今时今日的确不舍得轻易折断你这细嫩的脖子,但那是因为,本王知道你也不会杀本王。你不畏惧本王,你不嫌恶本王的身体,这点让本王很欢喜,丫头,就这样就好,不要以为让本王对你动真的杀念,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本王要杀一个人,从来不简单。”
的确如此,他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最开始他就有太多次理由杀了她,她无数次挑衅他千岁爷的天威,不就是仗着他对她的那一点特殊?
到如今他对她越来越邪肆,她却反而深知自己于他来说,已经不止是一点点的特殊。
这就好比她知道自己成了他的一个或许还算不上致命的‘软肋’,但她还不够自信去确定,他对她的特殊是基于一时的好玩和与众不同,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楚翘不知如何,又或许是深秋的天浸泡了湖水的缘故,忽然冷得簇簇战抖,在他怀里说道:“天下未必没有其他女子和我一样,不会畏惧于你,不会厌恶你身上伤疤,难道九叔叔见了一个也要去宠一个。”
“哦,你也觉得本王已经很‘宠’你……嗯,也许会有,但这天下只有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才会叫本王一声‘九叔叔’。”楚绯夜睨着怀里湿漉漉发战的少女,将她更紧的拢进胸膛。
楚翘咬牙,都怪自己嘴急没想好词,懊恼不已。
“原来千岁爷喜好这口?”楚翘挑着眉毛,一副吃惊了然的表情,“哼,果然变态重口。”
楚绯夜低笑:“重口有什么不好,爷还有更重口的,丫头你可想要试试,一准让你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