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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的话触动了华枝的心弦,她的双眸蒙上了雾水,她把头轻轻地靠在姑姑的香肩上,轻轻地问道:“姑姑,我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怕,他为什么还这么固执,要牺牲另一个女孩子的幸福呢?我一想到他明天要和另一个女人拜天地,我的心就很疼很疼,他怎么就这么不理解我的心呢?我宁愿被他剋死,也不想看他和别的女人成亲!”
华敏听了心一颤,她在心里问自己,她那样做做对了吗?
“傻孩子,圣文爱你,才会这么做的,还有你也别为那个女孩子担心,我听说圣文特意挑了一个身体病危的女孩子,这样嫁过来,撑不了三五个月就会离逝的。圣文这样做虽然有些自私,但总算给那个女孩一个名份,要不然她死后也是无名无主的孤魂野鬼,到了那个地下岂不更可怜?”
华敏陪华枝说了一会话,这时有侍奉自己的丫头过来,让三老爷回来了,让夫人赶紧回去。
三老爷林子凡是老太太的小儿子,在顺河城府衙里做文书。本来林圣文要拿钱给他资助个官职的,但被他拒绝了。他天性不爱争强好胜,每天在府衙里抄抄公文看看书日子过的也挺惬意的。他大哥在京城官至一品,他的侄子在当地又是一霸,没有人敢惹他,所以他日子过的逍遥就行了。
三夫人曾劝他回家来打理家业,他也拒绝了,因为他怕见到林圣文,所以叔侄间的对话都是通过手下来完成的。
华敏回到蔷薇苑,看见相公已经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书正看的津津有味。华敏有些生气地说道:“白天看书,晚上回来还看书,你干脆把书当老婆得了。”
三老爷林子凡听了放下书本,笑着说道:“娘子这么漂亮,温柔可人,我哪舍得?我每次回来,屋里都没有人,你知道我有多寂寞,你是不是又去陪华枝说话去了?”
华敏听了相公的话,红晕都爬上了眉梢。她把头饰拿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重了下来,林子凡走过来,把夫人搂在怀里,亲亲地亲吻了一下她的秀发。
“明天圣文要成亲了,你这个当叔叔的想送他什么礼物?”华敏娇羞地问道,被一个深爱的男人宠着她很幸福,虽然成亲快十年了,她也没有为他生个一男半女的,但林子凡从来都没有说过她什么。
林子凡的身子一震,他松开双手回到床边,嚅嚅地说道:“和华枝吗?你真的答应把华枝嫁给圣文吗?”
华敏笑着摇头道:“圣文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他为了华枝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为了解除克妻的诅咒,他竟然可以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我真不知道是应该为华枝高兴还是难过?”
“他这一点和二哥太像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累了,明天不是还要帮忙吗?”林子凡倒下来,拉过被子就睡了,华敏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提到二哥,他总是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一匹马停在了林府大院的北门,从角门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一身的戎装,神情严肃地穿过中堂来到前厅,看见林圣文正在舞剑,兴趣正浓。
“二少爷,你这么急叫我回来有事吗?”年轻人问道。
林圣文停下来,坐了下来,示意年轻人也坐下来。
“青山,明天我就要成亲了,当然要把你请回来喝喜酒了。”林圣文漫不经意地说道,神情间一点喜悦也没有,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个叫青山的年轻人心里一惊,问道:“老太太答应你娶华枝小姐了?”
林圣文眉峰一挑,不屑地说道:“我娶谁还要谁答应不成?只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为了让小婶子放心把华枝交给我,所以我要新娶一个女人,你懂吧?”圣文说道冷笑一声。
青山的心稍微的轻松一点,他问是哪家女孩愿意嫁过来?说到这,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停住。
圣文并不生气,他站了起来,双手背在后面,昂起头道:“说我剋父母剋妻子,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这是迷信,可是从小所有的人都用行动在告诉我这是真的,我本来也不想信的,但我怕万一是真的怎么办?我爱华枝,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我的爱而害了她,所以只有委屈她了,我要先破了这个诅咒,然后再娶她。”
他没有告诉青山,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因为只要不是华枝,娶谁对于他来讲都只是一个形式。
“文万山的女儿!”
青山在脑海里仔细地搜索有关文万山的资料,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个开小布庄的你哪知道?他有一个女儿,我找人打听了,快奄奄一息了,娶回来正好。”
青山问明天成亲,怎么看家里也没有多大动静呢?怎么也得布置一下吧?
“麻烦,都奄奄一息了,还布置什么,过几天还要安排葬礼,等我娶华枝时,我一定要好好热闹一场,我要让全顺河城的人都知道我娶了天下最美的女人!”
青山听见他激动的表白,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脑海中浮现那个叫华枝的女孩雾一样的容颜,这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女人,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他不会让圣文知道他的心思的。
第七章 平静的婚礼
第二天林家的人都齐聚老太太的花厅。华枝没有来,因为她不属于林家的人。林子凡和华敏是盛装打扮,林老太太也是一脸的喜气。
林子凡很诧异花厅怎么没有挂红灯笼和红绸呢?这要是让圣文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的风波呢!
林老太太摆摆手道:“别提了,我前天还差人去问了,可是圣文让我什么都别管。不管怎么说也是孙子辈第一个成亲的,怎么也得隆重一些,才能与林家的身份相匹配,可他倒好,竟然连他大伯还有他哥哥也不通知,更别说那些亲戚朋友了。”
华敏不动声色,她想圣文这样做可能是不想伤华枝的心吧!她在心里开始同情那个新娘子了,不停地在心里念道着罪过二字。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可是还没有听到花炮的声响,林老太太有些不安,她埋怨这圣文在搞什么鬼,算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新娘子进门拜天地的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她不放心,让一个腿脚麻利的丫头到大门口看看。小丫头出了静亭轩,一溜烟小跑向大门口跑去。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小丫头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嘴角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大门口没有新娘子的轿子,守门的门房说没有,他一直守着不可能进来了他会不知道的。”
林子凡甩甩袖子,冷笑一声:“得了,别等了,我知道新娘子从哪进门的。”
华敏不敢相信地问道:“难不成从后边的角门直接抬进了圣文住的风雨楼?”
林老太太一直不喜欢圣文住的这个地方叫什么风雨楼,感觉不是多吉利,但圣文却很固执,还找书法名家写了大大的草书题字刻在门楣上,像是向他们发出的挑战。
“你们也都回去吧!看来圣文这孩子根本没打算请我们,我们也别在这自作多情了,都散了吧!”老太太的话充满了失落与委屈,她虽然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但只有圣文不这样认为。缝年过节,圣文总是会送来最好的礼物,但他总是躲在风雨楼里,他把自己与林家所有的人隔绝。
林老太太不怨恨圣文,她知道是自己的胆小伤害了这个孩子。
方晓,不,从此以后她就是文小希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豪门的婚礼竟然是这样的,太让人大跌眼镜了。昨天晚上她喝了文夫人让人送来的粥后,身子骨就一直很乏打不起精神来。早上被刘妈打扮一新,她就像个木偶人一样被塞进了轿子,想和母亲春妮娘说几句话的,她也懒散的张不开嘴。
坐在轿子里,就听到母亲关心地问是哪个丫头去陪嫁,还是自己的娘心疼孩子。可是没有一个丫头愿意的,原来侍奉小姐的凤儿更是哭着喊着不去,春妮娘没办法,她要跟着去,但被文老爷拒绝了,最后她看到了刘妈从厨房拉出来的一个胖丫头,一脸的憨笑,眼睛都看不到缝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看来此去凶多吉少,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丫头愿意跟着呢?接着她就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睛时,看见自己在一间很简朴的房间里,没有她想像中的奢华,柔软的被褥,精致的古琴什么的。只有一张硬梆梆的床,上面有一床棉质被面的薄被,文小希把被子拿到鼻子闻了一下,是新棉花缝制的。
她掀开被子仔细地打量着她睡的床,想看看上面有没有精美的桃花图案,可是很令人失望,连个栏杆也没有,更别提图案了。
离床不远的是一张方桌,文小希叹口气,这和农村集市上见的没有什么区别,做工太粗糙了,连古朴的美也没有,白生生的,一看也是新做的,隐隐地还能闻到木头散发的清香。
虽然不是多好看,但怎么说也是原生态的,绿色环保,文小希安慰着自己。她脑海中盘旋昨天文夫人让自己喝的粥味道怪怪的,到现在嘴里还有苦涩的问道。
她下了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杯水喝,可是水壶里空空的。
“有人吗?”文小希轻声地问道。
“呯!”一声巨响把小希吓得不轻,她吃惊地看到随着一声巨响,门开了,一个胖丫头重重地走了进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胖丫头的声音很粗,如果不看人还以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呢。
文小希想自己以前和同学排演电视剧里的情节,她最喜欢演丫头了,但一看面前的这个丫头,她就无奈地摇头了。
小希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大伙都叫我胖妮子,我今年十六岁了。”胖妮子笑着说道。
胖妮子多难听,她说起来还很自豪,看来心态真好,要是在现代社会还不自卑死了。
“这样好了,我给你起个名字,你就叫三月吧!”小希最喜欢三月桃花盛开,没想到胖妮不愿意了。
“小姐,发自父母,我哪能随便改名字呢?”
文小希感觉好笑,别人叫你胖妮子你怎么不发自父母了?
胖妮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三月太难听了,要不你就叫我秀儿吧!这是我娘以前给我起的名字。”
秀儿就秀儿吧,你去给我端壶茶水过来,我渴死了。
秀儿为难地摸摸头道:“可是我不知道厨房在哪儿?”突然她惊讶地问道,“小姐,你是新娘子,怎么没看到姑爷呢?”
小希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看看自己,一身新衣还穿在身上,可是听这外面清冷的哪像要成亲的样子。
“你去找个人问一问,有吃的也带点过来。”小希催促道,她是一点也不经饿的人。
秀儿还是很茫然地说道:“小姐,你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我和你一样什么也没有吃没有喝,我也想找个人问一问,可是没有人理我。”
“什么?我昨天就来了?”小希明白了,一定是文夫人送的粥里动了手脚了,真是的,她愿意代嫁了,可他们怎么还不相信人呢?
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看来这事不简单呀!文小希打了一个冷战。她见秀儿,想只有这个傻丫头跟着自己过来,自己不能让她也跟着受罪。
文小希让秀儿上床上躺一会,自己去找点吃的过来。
秀儿不好意思地坐在桌前道:“我就在这趴一会。”她听过一些传闻,厨房可是最八卦的地方,要不是刘妈硬把她拉出来,她也不会来的,没想到小姐这么好,竟然亲自去给自己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