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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良辰美景,清韵随风……
那夜,有一地淩淩月光,有些温度在月色中氤氲而起……
一曲罢,二人闲话着往回走。
“清妍,为何此次就居于那般的客栈?”男子随意问道。
墨城最大的客栈乃随依客栈,而此次水清妍三人只选了一家普通客栈。想当年二人初遇时,少女可是一点都不肯迁就。
水清妍闻言,眼神一闪,似是有几分窘迫,当年她本意便是一路吸引人的视线,以获取罗辰风的消息,而且……
最后她偏过头,呐呐开口,竟是细若蚊蝇,几不可闻,“当时我离开时,只取了一百两银子……”
一路走来,而且还要考虑今后……自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挑剔……
白芷失笑。
没了杜福的护持,便要为生活所迫……这样的人儿,当时行事时可有想过这些?
只是这样也好……
他站定笑道,“清妍,我于此地恰有一处清静的院落,倘若不嫌弃的话……”
当年他说,“姑娘若是不觉得唐突的话,在下可以把‘冷月苑’隔开为二,必不相扰。”于是,便有了今后的纠缠……
如今他说……
水清妍一时失神,他总是站在她的面前,既不强求,亦非期待,只是那般自然而然,有礼有距的恰到好处……
可是他又接着道,“我已命人通知青琴青韵二人,想必她们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水清妍不由垂下眼睑,羽扇般的睫毛微动,“我不想欠福伯太多,所以方……如今……”
其实岂止福伯,还有福伯身后的那人啊……可是,她又怎生还得清?
而眼前之人,她又该如何对他?
她说的断断续续,很是迟疑无措,分明自己亦不知是拒是应,抬首间水眸映着月色,朦朦胧胧。
“清妍,你我之间,需要分的这么清么?”眸中似有异彩一闪而过,他却是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们之间,他们之间是何关系呢?
水清妍一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神情又一时多变。
白芷难得见到水清妍这般模样,他嘴角微勾,牵过她的手,“清妍,夜色已深,你可以回去慢慢想……”
清妍,我认定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夜幕遮掩了他的神色,那份淡然中已隐隐有几分志在必得,可惜却非沉沦……
这世间,谁参透的了谁?连我们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青琴青韵早已在门前等候,待二人走近,青琴看见他二人牵着的手,笑嘻嘻唤道,“小姐!可让我们等苦了!”眉目颇有些生动。青韵却是福身对二人行礼。华朔亦是跟了来,此刻从后院中跑上前,气愤嚷道,“公子,你竟然把我扔在宫门外!”
白芷一笑。
“嗯。”水清妍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到青琴染笑的视线,方意识到二人尚牵着手,她不由面色一红,欲抽出手。却觉那人分明亦用了几分力气,她抬眸疑惑地看他,他回之淡淡一笑。
待进到里屋时,见屋里有几个随从,见二人进入,尽皆躬身唤道,“见过公子,小姐。”
白芷这才放开她的手,他注视着她,轻轻笑道,“好好休息。青琴青韵自会照顾你。”
水清妍看着男子离开的身影,一时不知何感。
直到青琴拉了下她的衣襟,眼角含笑着唤了一声,“小姐!”
她才慢慢唇角微扬。
一夜无话。
次日,宿醉后的樊衡从使馆舍中醒来,日已三竿。他本乃文人,自是不胜酒力。
“来人。”
他感觉头有些疼痛,伸手揉着眉心,唤道。谁知手肘却触到软软的娇躯,身边躺着的女子亦是醒了过来,立即如水蛇般缠了上来,她眼还半眯着,娇笑着,气息全喷在樊衡脸上,“侯爷,让奴婢来给您揉揉。”
樊衡一惊,一室情、欲之味,方回想起昨夜的缠绵,然后他嘴角微勾起几分讽意,伸手捏住女子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你倒是够大胆,连本侯的床也敢上!”
“侯爷,奴婢难道伺候的不好么?”那女子身无寸缕,更紧地贴近樊衡,双臂缠在他脖子上,手指在男人背上挑逗着,语气娇柔。
男人的气息渐重。
“呵……”樊衡低头狠狠地吻住那朱唇,毫无怜惜,直至那女子痛呼出声,他一把推开那女子,竟把那女子推下了榻,然后扔过去一些衣物,冷笑道,“滚!”
门外侍从赶紧进来拖走那女子,那女子自是不肯,“侯爷,奴婢已是您的人了,您带奴婢回从云吧,求您了!”
她苦苦哀求着,跪着挨到樊衡脚下,“侯爷,奴婢一定会听话的,绝对不会让女皇陛下知道奴婢的存在。”
樊衡看着那几分相似的容颜,眼神愈来愈冷,最后却是恢复温润之色,“好个知趣的女子。”
他起身,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任由那女子跪地,自己则由侍女服侍着穿戴,洗漱,待一切完毕,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那女子身边,俯□子,复抬起她的下巴,“真是越瞧越像呢!”
他却又嫌弃地甩了手,用一旁湿帕擦着手指,“你们带她下去,好生服侍着。”
鋶姒,这样对我才算公平,不是么?
“属下无能,未能查到那女子的来历。不过我等在那女子周围发现了从云皇卫的气息。”待厅中人均退下,便有人现身行礼道。
樊衡一震,“当真?”
本来以为是与那人有关,怎么竟绕回到了本国皇室?
“回侯爷,旁人必定不能探到,但吾等本属同门,自不会错。”
樊衡负手踱步,半晌,方道,“嗯。此事先不要声张。连女皇都不能告诉,听明白了没?”
那皇卫默然颔首,匿了身形。
他想到昨夜水皇国宴饯行时曾提及的若水灯会,便吩咐道,“去准备下,本侯要去逛那灯会。”
或许能碰到那女子……
这厢白公子以手招唤身边侍童,“我去换身衣袍,你去问问水姑娘是否愿意出去逛灯会。”
华朔仍在为昨夜被自家公子利用完就扔在宫门外之事愤愤然,“公子为何不等水姑娘同意了再换?”
“唔。一样。”白芷施施然离开。
青衣侍童认命地领命而去。
待水清妍出来时,见一男子斜靠在走廊栏杆旁,他身着月白长衫,他闻声转过来时,有一道银光划过夜色。
这人!如今竟是懒得做戏了……
水清妍走近他,玉手抬起,欲揭去他脸上面具,被他按住,她也便罢手,“白公子,又要去糊弄谁?”
他俩靠的极近,他透过帷帽看她,分明亦是笑意盈盈,在月色下更添几分风华,他笑出声,“智者愚人,愚者自愚。”
且看这红尘,谁辨我真假……且待这世间,谁与我共这场繁华……
这一夜,乃璃水若水灯会,历年由墨家操办……
这一夜,原阁包厢内,绫国将军冯钧正在宴请丞相李封宏父子……
这一夜,栾街有个美丽的男子手里提了多盏花灯……
这一夜,此后四国风云人物大都齐集,这一夜,他们尚能言笑晏晏……
☆、一叶落知天下秋。
若水灯会,乃璃水年终前的一次盛会。墨家书院遍布全国,墨氏子弟亦是桃李满天下。而墨泽乃这代墨氏中佼佼者,从其十五岁开始便受皇命举办这若水灯会。
这灯会有三项节目,其一为“紫气东来”,其二为“君子好逑”,其三为“落花流水”。
每年这时,墨城正中那个耸立入天的木塔四周便挂满宫灯,宫灯上灯谜乃墨家所出,自下而上,难度层加。塔有九层,至高处只有一盏宫灯。但凡猜得上三层宫灯者,均能得到墨师亲自接待,腾飞之日自是指日可待。灯塔旁有一临时搭建的小木屋,若因势高而看不清谜面,可以从这领取。此乃“紫气东来”。
再者,每年这晚,无论名门淑女,小家碧玉,贫家女子,但凡未许人家者,皆会手提一盏花灯,结伴同游。这花灯上会附有女方家世,芳名等。若遇到心仪的男子,姑娘们便把手中的灯笼交与对方,那男子即可凭这盏花灯上门提亲。而且有一习俗,男子除非已有妻室婚配,否则不能拒绝女子赠与的花灯。此乃“君子好逑”。
其后,便是在霖河上放花灯。没有将花灯送出的女子,则将灯放入水中,灯红水面,随波而去。收到花灯的男子,若并无迎娶之意,亦将这份情怀寄于流水。其他人,或是借花灯祈福求愿。此乃“落花流水”。
紫气东来前程应求,君子好逑芳心已许,落花流水情或可待……
白芷身后跟着华朔,水清妍身后跟着青琴青韵,纵是人潮如海,这五人一出来也引动各方视线。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清俊之质,更添几分神秘莫测之感。只是其人只一心护着身旁戴着帷帽的佳人,倒生生止了周围女子的赠灯之意。即便有女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靠近,亦被优雅摆手。反而华朔倒已得了两盏花灯,少年一时俊脸通红。
“公子,我要那盏杏花宫灯,您帮我去猜吧?”青琴指着一盏宫灯,俏声道。
那是底下第三层的宫灯,上面红杏闹枝头,蝶飞蜂舞,春、意正浓。
白芷回转身,戏谑道,“琴儿,确定?若是我得到了,可不会给你……”
正有人挤过来,他将水清妍拉近了点,一手护住,避开来人,低低的笑意溢出。
水清妍听着,亦是轻笑。
“公子!”青琴羞恼,俏脸泛红,“不给就不给……哼,华朔你去!”
华朔正盯着手中两盏花灯,苦着脸,懊恼着不知如何处理。闻言摇摇头,“才不要,要去你自己去。”
“姑娘既然对那花灯情有独钟,何不自己去尝试下?”有一男声插话。
“又是你个书生!”青琴不客气地瞪了眼来人。“哼,本姑娘就是不懂舞文弄墨!”
“小生不知何时得罪姑娘了,不过想来定是墨泽之过,小生有礼。”墨泽说笑着行了个礼。
青琴扑哧笑出声来,“那好,你若能告诉我那宫灯谜底,我便不与你计较!”
青韵扯了下青琴的衣襟,示意不要闹得过分。
青琴眨了眨眼,看着墨泽。
“姑娘莫非不知道这宫灯之谜都是小生所出么?”墨泽眉一皱,状似诧异道。
“泽,你这是要徇私舞弊么?”轩辕璟走近这边几人,拍着墨泽的肩膀调侃道。他二人本是同行,方才见到这边一行人时,他正有人来汇报点事,墨泽便先行过来。
月白长衫,银色面具……莫非这便是当日风山上带走魈殿“弑”首领的人么?有一丝锋利之色闪过,轩辕璟对那男子点头示意,然后转而对水清妍笑道,“想不到水姑娘也会来这若水灯会!”
在他的印象里,少女是不喜这般热闹的。可是如今……她似乎有些变了呢!那是因何人呢?
“喂,你倒是给还是不给?”青琴又唤。
墨泽一叹,“也罢,小生今日便破个例,姑娘随我去取吧!”然后他又对轩辕璟做了个揖,“璟,你千万要帮我守口如瓶,否则……”
轩辕璟朗笑。
倒真是个有趣的书生!青琴心喜,拉着青韵就要走。青韵转身,见那二人并无反对之意,方顺着青琴离开。
“白公子?”轩辕璟试探地唤了声。与水清妍同行,身后跟着青衣侍童,若不是那人,他还真不信。当日,他赶到风山时,大势已定,后方打听到那时情形。据报白芷一行人亦是往风山而去,后失了踪影,轩辕璟从那时便怀疑二人乃同一人。可是,这样一正一邪,一黑一白,怎生融合在一起?
“我家公子不在。我是公子派来跟随着水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