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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鋶姒女皇先行料理了公子暗卫,再加上昭王此番动作,公子方被逼至此境地。”青韵冷静相劝,并不顾及轩辕璟,过了会儿,她又摇头艰难道,“你莫要怪他。”
青琴冲过去拉住水清妍的手,“小姐,琴儿道歉,我并非有意,我只是……”
水清妍任由她扯着,似乎无动于衷,一声叹息,她却把剑慢慢从轩辕璟脖间挪开……
官道上,有马车冒雨而行。白芷换掉湿透的衣衫,一袭玄袍,闲闲靠坐在榻上,有一侍女半跪在一旁,为其用白帕拭发。他闭着眼,一手转弄着笛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鸦发如绸,在那侍女的手中一点点退去水泽,却更是分外柔顺。一室雅息,如兰绽放……鋶姒突然觉得这样的男子合该站在云端,若戏弄般看着底下苍生百态,而不该沾染分毫情恨纠缠……更不该陷入那般困境……他该是永远优雅闲然,永远淡漠地算尽天下……可她不悔呢,她便是要将他拉下来,与她一起坐拥江山……这世间,除了眼前之人,又有谁配立于她身旁?鋶姒抿唇一笑,然后心念一动,挥手让那侍女退开……
“鋶姒,坐着说话。”男子突然出声。
鋶姒有些怏怏地罢手,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子越,我一直在想,你方才劫持那女子,可是做给我看的?”她其实很想看看,若那女子以命相护,他会如何?他若有丝毫动心,她绝对会趁乱杀了她!虽然从那些暗卫口中得知,他从沐国玄城便一路陪着那女子,可她不信,她不信就那短短时日,那女子便能够夺得他的心!
白芷也不睁开眼,一副懒于回应的样子。
鋶姒却也不恼,自顾道,“她可是为救你而来,子越这般之举,可是会伤透佳人之心呢!”
“鋶姒,她若未能来,你可是希望我身边所有人都死,然后再救走我?”白芷站起身,他撩起帘子,向外面看了一眼,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马车内布置舒适和暖,可外面却仍是冷雨连绵……
“呵……子越一向深知我心。届时天下便再无沐国七殿下!日后若真有人查起来,也是璃水昭王所为!”鋶姒也不忌讳,凤眸中闪过精光。
“你我自幼便相识,如今想来,你对我却一如萍水相逢。即便剩我一人,你便以为可以困住我?”白芷只看了她一眼,又低首拨弄着玉笛上的墨兰穗子,淡淡问道。
鋶姒勾起几分苦笑,“若可能,我情愿你我萍水相逢。”而不是如今的执念深种……即便她知道难,但也不惜一试!
“鋶姒,她既然与杜云舒有关,你便该知,不要去碰她。”他摇了摇头,微叹,转而道,“若我所知无误,从云皇卫自分配之后,便只听命于自家主子,于当朝皇帝只有拜见一礼。”
“若他们不听命行事,我便昭告天下,这女子是从云杜云舒与沐国苏梓依的私生女!”鋶姒冷笑道。届时我倒要看看沐国皇帝,还有她的好皇叔有几分颜面可以丢!
他的眸光一闪,突然幽如深潭,夹杂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半晌方道,“你真是煞费苦心!”
璃水公主,杜云舒之女,呵呵,清妍,你的身份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可她明明姓水呢,那和杜云舒又该是何关系?还是这个姓氏也不过掩人耳目?
“若当真如此,你就不怕她是来夺位的?毕竟当年从云储君可是杜云舒,你的父王不过是替补上去的!”他轻笑道。
鋶姒满不在乎地一笑,眸半眯着,几分寒意,“那便杀了她!”她伸出玉手,勾住白芷,笑容娇媚,气息交互,端详着他,不错过他丝毫神色,“子越可会心疼?”
白芷却是不动声色,微用力拂去她的手,“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杜云舒,水清妍,轩辕璟,白芷,鋶姒,所有人知道的都只是一个片面……所以当然所有都是有隐情的……鉴于最近凄凄惨惨戚戚,明日过节来上个温馨甜蜜小番外……
☆、弃我去者,昨日难留。
作者有话要说:为不影响正文进展,原端午节番外已删~~~~请容许我隔一个礼拜再来~~~~~~~咳咳~~~~~~群抱各位GN~~~~~~O(∩_∩)O~
因赶着出席过年典礼,鋶姒一直命人快马加鞭赶回云都,这日白芷突然道,“这马车太快了。”他说此话时,甚至没有看着鋶姒,只是不自觉地皱着眉,神色倦怠。正经过庐阳行宫,鋶姒便下令在行宫歇息一夜。鬽已随华朔离开,黎老不欲离开阡城,白芷也就随他而去,只是嘱咐他从此隐姓埋名,安享晚年。当时鋶姒一直在白芷身旁,于是他待人离开后,先行一步,“鋶姒,不要试图衡量我的底线,我答应的,自会做到。”他以为自己还会赶尽杀绝么?鋶姒笑笑,未有言语。有时候,鋶姒希望她并不了解他,太过清楚,便连自己也骗不了,他答应的,只是随她回从云,之后呢,她要如何留下他?
鋶姒初遇沐子越是在沐国大殿上,那年她方三岁,而他也就五岁之龄。她是当时从云皇帝最为宠爱的公主,加上从云历来有女帝传统,行事自小任性无畏,那一年,她央求父皇随当时从云少师——三公之一,从云第一文人年络出使沐国。她身份尊贵,加上天资聪颖,自是娇蛮傲气。她吩咐年络一挑沐国群臣,虽是一时兴起,但亦是抬本国之举。从云以文傲世,她从未怀疑年络会落败。直至大殿中突然出现一少年身影,他虽声音青稚,甚者皮肤白皙略呈病态,可他却是一字一句随口道来,一挽狂澜,救群臣于尴尬之境。一篇《论天下》,隐隐有乾坤之势,那时所有人看那少年时都面露惊诧震撼之色。片刻后,年络及时反应过来,出声恭贺,群臣高呼万岁,上殿上的凌帝神色复杂,正欲笑应,而那个少年却是缓缓倒下……而那一年的小公主还不懂何谓情字……鋶姒暗有不甘,想着必有超越之时,四方打听其人其事,而后的某一天,鋶姒在林太后宫中再次遇到沐子越,那一年林太后怜悯之,请旨亲自教养帝七子。而那一日,三分阳光打在少年柔软墨发上,半侧的脸颊已隐隐有清贵之姿,他正倾身饲弄着一株白兰,举止温柔优雅,抬眸间朝她微微一笑,鋶姒突然想到一句话,宠辱不惊,国士无双,日后风华已隐隐可昭……
再遇便是鋶姒登基大典上,那一年男子的身影与少年时期慢慢重叠,已是清贵无双,那一年豆蔻年华,当年的小公主亦是姿容绝世,贵气天成……那一年,正是风华初动世……
可他的眼底从来没有她,即便她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说等他……可是,那时他的眼中也从来没有任何人,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让人沦陷,而他仍然无动于衷……看似温雅,实则矜傲,她一直以为她是明白他的,正因为明白,方认定只有彼此方可以比肩而立……
“姒儿,你与一般女子不同,你是一国之主,今后当比男子走的更为艰难,父王希望你还是莫要动情的为好……”那一年,病榻上的从云国君抚摸着爱女的秀发,殷殷嘱咐。
鋶姒想起这些,勾唇一笑,若无人相伴,即便坐拥这锦绣江山,也不过是高处不胜寒。父皇,且让姒儿再任性一回……
行宫那夜,水清妍在附近徘徊良久,终于皱眉跃入……无论如何,她该做个了断……
白芷所处之地有众多把守之人,水清妍也懒得再暗中行事,或许存了与鋶姒见面之心,她突然现身,直闯殿门……
“姑娘,公子歇息了,还望莫要相扰。”那护卫似乎并不意外水清妍的到来,说话倒也客气。
水清妍也不说话,雪色剑影一闪,已是架上那人肩上。
“让她进来,有事我担着。”殿内传来男子的声音。
“公子……”几护卫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放行了。
殿中光线暗淡,只在男子落座处点了一盏烛灯,他正在拨弄烛芯,有嗤地一声,终于照亮了一方……他抬眸,神色淡淡,仿佛看着陌生人。
她总觉,他与她,无论靠的多近,总似有一道若有似无的鸿沟,他的心思难测,她的难言之隐,他的若即若离,她的涩然彷徨……如今,更甚……
“你……”可是安好?她呐呐开口,却未能道完,在那样的目光下总觉浑身不自在。他从未有让她有这般感觉,她的心又不由沉了几分,其实她又何必,水清妍自问从未有负他……
“杜云舒是你何人?”他未有一句慰问,歉然之语,直接问道。
她蓦然抬眸,袖中手紧攒,一如当日离开谷中,用力地扣进掌心,他见她的神色一闪而过的凄然,不由皱眉,半晌才闻她反问道,“与他何干?”
水清妍不明他为何要一直追问,她恼他如此逼她,可是她终究无法……无法真正恼他啊……
“清妍,我对你的耐心,好到让我自己都诧异。”他起身逼近,墨眸紧锁她。若非是她,他该有千万种方法让她说出实情……所谓正邪于他,从来没有约束……他,只在于愿否……
他的语气淡然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水清妍却突然酸涩难当,他这是在后悔了么?后悔待她那般好,好到让她错失了方向?可明明该悔的是她啊!是她不该,不该靠近他的……
她颤抖地推开他,眸中依稀已有泪光闪烁,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清妍,苏梓依,杜云舒,你若与此二人有关,便该离我远点……”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放任别人毁了你……
他并未用力,只是松松箍着,他的声音依旧如初见,温雅,不带丝毫戾气……她不明白,他怎可用这样的语气来说如此伤人的话?她不明白,她与他,何时夹杂着这么些人?
她惶惶然挣开他,那一刻,她清晰地看清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厌倦,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如此相待,那一刻似有细细麻麻的针刺着她的心,若有淅淅沥沥的雨浸入她的身,她无助地停留在暗夜,入眼凄凉,那种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她惧怕,她挣扎着逃离……
身后男子抚额,微微一叹,他也想不到会如此……
她推开殿门,立刻有一阵冷风吹来,她感觉浑身一个激灵,恍若一瞬间从春日坠落到寒冬,呵,错觉吧,一直都是腊月冰天……
“既然你无碍……”她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还剩什么,“青琴青韵候在桐关。”
把能还的都还清了罢……她要走,他从来不会相拦,不过这样也好,从此还他一份悠然,还她一份平静……茫茫夜色,这江山如画,这繁华如梦,她的裙裾被风吹起,青丝缕缕拂上脸颊,一身孑然,依稀有什么如流珠坠地,晶莹没地,从此风尘难辨……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姑娘,吾皇有请。”有人提着盏灯笼靠前。
少女似早有预料,只沉默了一会儿,便依言转身。
明眸若浸水,她眉心微蹙,似染轻愁,唇角微勾,若有笑意,墨发缠绕白裙,几缕依着绝色之容,一时竟是别样风采。那侍卫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咚咚如鼓,待他反应过来,少女已走在了前方,他赶紧追了上去,仍有几分青涩的脸上已是烧红了半边天。
鋶姒端坐在御座上,看着那个少女慢慢走近。有人喝道,“放肆,在吾从云境内,竟敢见吾皇而不下跪!”
水清妍也不理会那人,只是看着鋶姒。彼此都在暗中打量,一个在想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得他的殊待?一个却在想着从云女皇为何会与那人有关?
“水姑娘,云舒皇叔没有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