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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是许国的太子殿下,她的母后是许国的皇后,至于她的品行倒是不知。
慕云开放眼望去,笑笑说:“是许三公主。”
柏芷兰没有搭腔,转身瞧了一眼溪边的白马,白马正在溪边饮水。她一声清啸,白马朝着溪水中走去,水清溪浅,白马卧在水中,有水流冲过,冲洗身子。
那只黑驴倒也有趣,卧在白马的旁边,不时的还用驴嘴拱着马的嘴。
许清晨到了他们面前,翻身下马,娇艳的笑着,纤指在轻捋着胸前的发,侧身轻声唤道:“慕哥哥……”
柏芷兰将眼神落在一株花上,用余光在注意着他们。
慕云开听她这么唤,觉得很别扭,忽一想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如今如同雨过天晴的明媚,便也笑道:“许公主。”
柏芷兰不打算说话,尽管她只是安静的站着,脱俗的气质和绝丽的容貌会使很多女人产生莫名的慌乱,颇有些自愧不如的自卑感。
许清晨无意识的瞧向柏芷兰,打量了她一番,说的颇为自然:“有次,我胞兄从战场归来,与我同饮时醉了,他说:千军万马之中,柏芷兰身着一袭青色裙装,杀人就像是跳舞般的美丽。”
柏芷兰神色不变,心道:你应是还不知此次许国战败,你胞兄太子殿下负伤了。
慕云开暗暗感叹:柏妹妹真威风,穿裙子上战场杀敌!
许清晨的话并未说完,稍一停顿后,缓缓的道:“他还说:柏芷兰的身姿美得惊心,玲珑身段令人念念不忘,高高的个儿、白白的肌肤、细细的蛮腰、翘翘的圆臀,褪去那青色的衣裳,解开束胸布,乳…房丰挺无疑,窈窕娇躯在床榻上一定特别的带劲。”
柏芷兰的神情顿时显得极不自然,她明刀明剑的打杀可以,跟人摆事实讲道理也可以,此时在一个女子用一种自然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时,她一时懵住了,语钝。
许清晨说的话并未不符她的公主身份,许国的民风相对开放,每一个烟花场所,进门后左转是找姑娘,右转是找小倌。许国的公主有些特别,她们可以选择不要驸马,在适婚年纪就开府,开府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养男宠,育下的孩子随国姓。
这里毕竟是民风相对保守的慕国。
许清晨的目光就停在柏芷兰纤细的腰身上,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
慕云开偷瞧了一眼窘迫的柏芷兰,上前一步站在了柏芷兰的前面,似乎是不知道自己挡住了许清晨的视线,笑容清清浅浅的道:“慕国的女子大多个高肤白腰细翘臀,较为内敛,不知道许国的女子可都是如许公主般的体态娇小、言语奔放?”
柏芷兰看着慕云开的背影,不由得暗暗的松了口气。
许清晨莞尔一笑,道:“是的,许国的女子身材虽是娇小,饮酒骑马逛烟花之地……,除了入伍上战场,男子会的女子都会。”
慕云开嘴角弯弯,但笑不语,暗忖许公主此时真与她悲痛哭泣时判若两人,到底哪种是真正的她,确实令人费解,不过,他对她并没有好奇。
柏芷兰自慕云开背后走出,冷道:“许公主若无它事,太子殿下要失陪了。”
许清晨一副乖巧的模样,轻说道:“慕哥哥,你说回京后向你的父皇和母后提出娶我,可是真的?”
还没等慕云开说话,柏芷兰斩钉截铁的接道:“慕国的太子绝不会娶别国的女子。”
许清晨诧异的问:“你能替慕国的太子做主?”
柏芷兰淡淡地暼了她一眼,道:“我可以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慕云开置身事外般懒洋洋的歪头瞧着柏芷兰,见她双颊略有绯红,倒真是增添几分娇艳。
许清晨道:“有个问题你是非回答我不可。”
柏芷兰不动声色。
许清晨咬着唇,弱不禁风的神态,说:“昨晚,你们为何睡在我的屋中?”
慕云开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柏芷兰。
过了片刻,柏芷兰反问:“西边第二间屋子是你的居所?”
慕云开记得没错,他们晚上入睡时,确实住的是东边第二间,早晨时已在西边第二间了。
许清晨道:“是的。”
柏芷兰说的极轻极淡:“我不知道西边第二间屋子是你的居所。”
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绝对是个偶然。
在昨晚子时,柏芷兰无心睡眼,她想探一探百花山庄有何玄机,但又不放心让慕云开独自一人在屋中,她想了想,就将院中的其余九间屋子巡视了一遍,发现均是空置。于是,她回到屋中扯了扯青丝带,又轻咳了几声,发现慕云开睡得很香,没有醒。柏芷兰就将被子一裹,把慕云开托起,随便选了一间屋子将他放在床上。
慕云开本身睡眠就很好,自小吃饱穿暖玩得开心,也没什么心事,夜夜睡的很香,被移到了别的屋子,却也不曾察觉。
柏芷兰觉得,若有人夜间行刺慕云开,发现屋中没人,应是不会想到去其它的屋中检查。于是,她纵身上屋顶,去四处探查一番,没想到,她选的屋子恰好是许清晨的。
更偶然的是,柏芷兰离开院中后,许清晨带着几分醉意回来了。由于和花朵儿相谈甚欢,就贪饮了几杯,在院中脚下一滑,手中的烛台掉地上了,她醉笑了笑,摸黑的进屋,迷糊的摸到床榻旁,褪去裙纱,往床上一躺,躺在了慕云开的怀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
待柏芷兰探查山庄后归来,就听到从西边第一间的屋子里传出女子的哭泣,她进屋见慕云开仍在睡觉,就回到原先的屋中拿出被子铺个地铺躺下,紧接着没多久,花朵儿就来了。
许清晨朝柏芷兰一笑,说:“我有些处子不宜听的话想单独和慕哥哥说,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柏芷兰的脸色稍稍一变。
慕云开笑笑说:“柏芷兰是个厉害的好姑娘,不宜听的话她会当别人什么也没说。”
许清晨柔声叹道:“我是替你着想,怕我说出后,你会后悔她没回避。”
只是转瞬间,柏芷兰手中的青丝带如光一般神速的飞了出去,缠住了一只正在飞的雀,只是一眨眼,青丝带已将雀送回柏芷兰的手中,柏芷兰漫不经心的将雀放飞,用一种警告的语气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看着柏芷兰已停在不远处,许清晨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柏芷兰的青丝带缠住的是她,恐怕她会被扔进山涧。
慕云开道:“许公主有话请讲。”
许清晨双颊绯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轻说:“昨晚,我们……”
慕云开被她盯得不自在,歪头瞧了瞧柏芷兰,见柏芷兰也在看他,心中一抹愉悦,便笑笑后,将目光重新移了回来,问:“我们?”
许清晨眨眨眼,道:“我们在床上时,你唤我柏妹妹,以为我是柏芷兰?”
慕云开骇了一跳,昨晚不是一场和柏芷兰的春梦吗?
许清晨说的很大方:“我不会嫁给你的,许国的女子是不会嫁给别国的男子。”
慕云开在努力的回想那场春梦,想着发现些蛛丝马迹。
许清晨笑得很自然,洒脱的道:“昨晚真是有趣,柏芷兰把你放在了我的床上,我又喝多了酒,躺在了你的怀里,我有过男宠,却没体会过你这般温存美好,你唤我柏妹妹,让我唤你慕哥哥,那一刻……”她笑得很幸福,接着说:“我后来清醒了,以为是我喝醉后进错了房间,下了床后抱起衣裳就出去了,慌乱的进了隔壁的屋子,不知为何,心中觉得委屈,就难过的哭了起来。”
慕云开面露尴尬之色,小心翼翼的问:“我对你做了轻薄之事?”
许清晨反问:“怎样的事算轻薄?”
慕云开的脸蓦地红了,紧张的偷瞧了一眼柏芷兰,吞吞吐吐的道:“就是……男女……”
许清晨畅快笑道:“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萍水相逢,即是命中注定的天意,又何必太过在意了。”
慕云开见她神色坦然,他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自责,那时他睡意正浓,朦胧想着怀中的女子是柏芷兰,就迷迷糊糊的有些情不自禁了,可后来被柏芷兰扯醒后,以为是场春梦。
许清晨道:“我的哭声惊动了花朵儿,她来看我,捡起地上的衣裳为我披上时,却从我的衣裳里抖出了一样东西,是太子令牌。”
慕云开在听着。
许清晨笑了笑,说:“应是屋中太黑,我抱起我的衣裳时不小心把你的太子令牌拿去了。”
慕云开跟着笑笑,笑而不语。
许清晨道:“花朵儿问慕国太子的令牌怎么在我的身上,我一时想不出如何解释,解释的不合理可是重罪,于是,我就说是有人跳窗施暴于我后,临走时慌乱遗落的。”
慕云开只是颌首。
许清晨笑道:“我故意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样,就是让花朵儿相信有人施暴于我,免她因太子令牌对我起疑。”
慕云开想了想,又是颌首。
许清晨轻声问:“花朵儿行使庄主的责任,要替我向你讨个说法,言语上或有不妥,你可会怪花朵儿对你出言不逊?”
慕云开摇头,悠然道:“不会。”
许清晨深深的吸了口气,大笑说:“生活如此美好。”
慕云开也笑了,问:“许公主是常来百花山庄?”
许清晨并不隐瞒的道:“对啊,自三年前开始,每年都来两次。”
慕云开歪着头瞧向柏芷兰,懒洋洋的笑了笑,庆幸着柏芷兰没有旁听。
许清晨依旧一动未动,转头问柏芷兰:“我的话说完了,我可以动了吗?”
柏芷兰道:“公主请便。”
方才他们的对话,柏芷兰一句也不听,只是留意着许清晨,提防她轻举妄动。
许清晨冲着慕云开眨了下眼,翻身上马,似有惆怅,似有淡淡的感伤,勉强笑道:“慕哥哥,愿你一生平顺。”
慕云开温煦一笑,眯眼笑说:“许公主,你也是。”
柏芷兰清咳一声,道:“太子殿下生性随和,若是说错了话表错了情,请许公主不要误会。”
许清晨问:“误会什么?”
柏芷兰轻描淡写的道:“他对你没有男女之情的喜欢,更不会娶你。”
许清晨稍显尴尬,咬了下唇,心中一沉,忽地笑了,说:“我没有误会什么。”
柏芷兰道:“许公主,一路顺风。”
马缰绳一提,许清晨策马离开,她不由得回头张望了一眼慕云开,只是一眼,一眼足矣。
慕云开瞧了一眼许清晨远去的背影,耸了耸肩,喃喃自语的道:“方才你说了句让柏妹妹不好意思的话,现在柏妹妹也说了你一句,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柏芷兰站在他对面,很严肃的模样。
慕云开暖洋洋的对她笑,发现柏妹妹的头顶恰好到他的肩膀。
柏芷兰瞪着他,冷冷的道:“如果你不能娶一个女子,就不要对她太好,不要让她误会你对她有男女之情的喜欢,不要让她看到任何希望,不要留给她任何幻想,明白没有?”
慕云开想了想,没怎么想明白。
他们继续赶路。
翻过了一座大山,到了山脚下时,忽见前方的小路中间站着一个彪悍男子。
慕云开勒住了驴,柏芷兰也跟着勒马。
男子手握刀柄,一把大刀扛在肩上,左脸有个长长的刀疤,嘴里叼着一根草。
☆、第15章 小娘们儿
天蓝云淡。
此地处于荒郊野岭,羊肠小道旁杂草丛生。
柏芷兰提了提剑,目光冷凛。
刀疤男仰天一笑,色眯眯的盯着柏芷兰的胸,道:“小娘们儿长得还挺美。”
柏芷兰察觉到四周有许多人在移动,逐神色不变,声音不轻不重的道:“让开。”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