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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道,主上先冷静冷静,从宫里往外劫人谈何容易啊!
我道,那梁皇是个心狠手辣的,今晚不把他弄出来,我都不确定他活不活的到明晚。
叶灵还要再劝,我斜了她一眼,道,今晚我亲自去,就这点功夫了,你且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叶灵只得行礼退下,剩下我一个人颓然的倒在椅子里。
但事实上我必须振作起来。
我心里很清楚,即使我可以活着把子苏弄出来,想瞒天过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我终于肯为了一个人,放弃一切。也许为了今日的地位,我曾忍过许多不能忍,放弃过许多不能放弃,但是这一次,是时候放手一搏。
接着命暮春拿着银子去凤仪楼接了四儿来,如果事情真的有什么变故,我和这些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男子,共进退。
晚饭前暮春便把四儿带回来了,二门上的孩子把他领进堆秀楼,墨宇很诧异。他知道我在外边还有这么个孩子,却并不知为什么这时候突然进了门,就连四儿也是一头雾水。
我只笑道,这一两个月都没多大功夫去凤仪楼了,想你了,便干脆接回来,以后还是在家里的日子多些。
四儿见我面色并不轻松,也不多问,只道晚间去各房见礼。
晚饭的时候在海棠厅我亦不动声色,早早的到了外边。不一会儿叶灵又来了,进门就问,主上打定主意了?
第四卷 搏· 第一百三十七章·劫宫
听叶灵还是这样问,我只道,天一黑透就进宫。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叶灵道,主上亲自出手,罗生门尽力而为。能派的人手都来了,进宫容易,只怕想悄无声息的把人带出来难。
我道,只带最顶尖的人进宫,剩下的让灵珊带人守在府内外,万一事情败露,阖府而退。
叶灵道,阖府而退难度不……
我打断他的话,道,我已经嘱咐了子云、非烟和倾城,里面宛宁和宛兮也是咱们的人。命府内平日暗伏的暗卫跟他们几个打好招呼,弄清楚要是要走都是哪些人要走,告诉灵珊明确暗号,真的要走,一定要干脆利落。
叶灵道,原本想让灵珊也跟着主上进宫护驾的……
我再次打断叶灵的话,道,我吩咐的已经够明白了,你先去传达我刚才的布置,再回来就该走了。
所幸我蛰伏这一年有余,无论是宫中还是上林公主那边对我的防范都轻了不少,虽说她们还是不会放过我这个丞相府,但这略有松懈就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施展空间。
端坐外府,平静的抚着手中的剑。这剑不是凤鸣,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凤鸣剑在丞相府,也不是春水剑,春水剑没了剑尖,便如老虎没有了利爪,只是我当年学剑时一把普通的剑,从我六岁开始练剑,直到十八岁,这把剑陪了我十二年。十八岁那年起不再佩剑,收起锋芒,直到遇上再未离身的春水,二十三岁的我重新拿起幼时的剑,心中多有波澜。
但我现在想要的也最难做到的,却是心静。
手中扶着已经几乎磨平的黄铜剑柄,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灵再次来了,这次她和无尘一起来的。
叶灵回道,该不值得都布置好了。无尘则回道,府中的事是属下亲自办的,都妥当了,只是……
我一抬眼,道,只是什么?
无尘道,非烟想再见见主上。
我道,荒唐,什么时候了?来不及了,走吧。
无尘一颔首,往后退让半步,冲出门去的我丢下了一身锦衣华服。
从肖府到皇宫最近的路便是屋顶。
我已经听不出身边除了叶灵和无尘还有多少人,时而分散时而集聚,我在跃上肖府房顶的一刻已是一身夜行衣,遮上面罩,就不再是肖丞相了。
皇宫之大,在肖府便可望见。
从皇宫的东南角潜入,这是叶灵多年来一直走的老路,御花园的边上,平日皇宫内卫不怎么留意的地方。
但是因为这次出动的人多,从这边走的只是我和无尘,叶灵带着其他人从皇宫各处冒险潜入,都向着静华宫而去。
所幸静华宫在后宫之中的位置也比较偏,离着东南角并不远,我和无尘一路安稳的进了静华宫的后院,叶灵她们还没到。
无尘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进去,她留在外边守着。
静华宫现在只有一处还亮着烛火,想来就是子苏的寝室。我贴着后墙悄悄划开窗户跃了进去,四下无人,进了内室,便看见子苏一个人趴在床上昏睡着。三月春时节天气微寒,上身穿着寝衣的子苏只有下身该着薄薄的锦被,鬓角还有汗湿未干的痕迹。
我来不及心疼,刚上前一步,他却回过头来,原来并未睡着,迷迷糊糊的刚一看清是我,忍不住要叫出来,自己慌忙拿手巾堵着。
我只得一个箭步冲上去,低声道,千万别喊,你忍着,我接你出宫。
他却推了我一把,也是低声道,你走,谁要你来接?当日你连留都不肯留,如今竟肯来接了?
说着本来就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眸又落下泪来,我正准备当断则断打昏他带他出宫的时候,忽听外边一声呼哨,心中暗道不好,不知外边情形不敢带子苏,留下句,总之今日我一定会把你带走便一个人从前窗跃了出去。
院中的无尘已被团团围住,我一个起落跃道她身边,起码能互相照应个后背。
可是审情度事,已是凶多吉少。
二十几个内卫包围了我们二人,数不过来的侍卫一层一层的包在外围,还好刚才我直接从静华宫跃了出来,数百弓箭手拉满了弓正对着静华宫,要是乱箭射进去,恐怕子苏凶多吉少。
但不见叶灵他们的人影。
只看见了盛怒之中的梁皇。
几个内卫护在陛下四周,相隔并不远,我刚看见她,便听一声断喝,来者和人,好大的胆子!
我和无尘都没有说话,只待放手一搏的机会。
又听陛下道,这贱货果然与宫外人有染,速速放下兵刃,朕给你们个痛快!
这时无尘后退一步,贴住了我的后背,我知道是她看见了叶灵他们,迅速拔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是两颗人头落地。
叶灵鬼魅一般冲到了我和无尘身边,几个内卫猝不及防被夺去了姓名,但是大内侍卫可不都是吃素的,几十个人对罗生门十几个人,很快便缠斗在了一起。
几乎剑剑见血,斗得正酣的时候,却听见静华宫的门被一脚踹开,我心下一凛,格开一个内卫回头一看,竟看到我的子苏从门里飞了出来,直直的摔在地上。
我的心随着他落地也是砰地一声,怒气冲冲的梁皇拔剑指着他的后心,喝道,再不住手,朕先杀了这个贱人!
罗生门的人迅速后撤成一圈,剑尖向外,等我的话。
我还能有什么话?甚至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
我不忍看见子苏痛苦的伏在地上,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他只穿了一件睡衣,赤•;裸着下身,梁皇居然能把自己的男人这样扔出来,我恨不得将她一剑穿心。
可是现在是梁皇的剑指着子苏的后心。
梁皇又道,识相的就给朕把剑扔在地上,把面巾摘了,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我把举着剑的手放下,用力的眨眼清掉眼里的泪,放低嗓音,只说了一句,他是干净的。
梁皇冷哼一声,道,少废话,把兵器都扔在地上,朕可以考虑饶这贱人一命。
无尘在我左手边,低声道,趁其不备,左后方可以突围。
我却继续压着嗓子对梁皇道,我只再说一遍,他是干净的,这里所有人都可以死,但是他不该死。
梁皇冷笑道,你把面巾摘下来,这贱人该不该死待朕查明之后自有定论。
我的剑虽未放下,手却已经放在了面巾上,心里是茫然的空洞,我觉得大概真的要失去一切了。
无尘突然顶了我一下,我身子一震,只见梁皇背后寒光一闪,周围的内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已经抵上了梁皇的后心。
形式陡然生变。
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的道,刀剑无情,还请陛下小心,屏退侍卫。
梁皇的脸都气得抽搐起来,仍没有放下剑。
她身后的剑客不紧不慢的道,陛下不会以为我会在意您剑下的人吧?把剑放下,放人。
梁皇自然不会认为她可以用一个男子去威胁另一个男子,而且她也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梁皇沉了一会儿,把剑一扔,才低声道,你们都退下。
内卫不敢妄动,梁皇又喝道,听朕旨意,都退下!
内卫后退数步,兵刃却都还不敢放下。
梁皇身后之人剑身一进,虽只有半寸,却已触陛下的皮肉。
梁皇咬牙切齿的道,还不退下!你们是想看朕与这贱人同归于尽吗?
内卫忙把兵刃掷在地下,纷纷后退,梁皇身后之人也用剑逼着她离开了子苏。
我迅速解下外衣,冲上前去抱起了已经昏了过去的子苏,叶灵和无尘护在我左右,叶灵低声道,带上陛下咱们方能脱身。
我也低声道,照原计划撤退。
向梁皇身后那人看了一眼,我自然知道他是谁。不等他开口,不用看他仅露在外边的眸子,他一出现,我就知道那只能是非烟。
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为了我的安危不管不顾的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了。他是那样固执,谁都拦不住,并且,他总是对的。
我的眼神略略心虚,他回我的眼神里除了紧张并没有多少复杂的东西。
我道,有劳陛下送我们一程了。
非烟会意,忽的长剑落地,人已经靠在陛下身上,一把小刀握在右手抵在陛下颈上,原是我给他的那把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匕首。
梁皇道,我不会为了一个贱人不顾江山社稷,跟你们走就是了。
非烟轻言,道,我们不会伤及陛下性命,救人而已。
罗生门的人围在周围,我抱着子苏、非烟挟持着陛下居中,转眼就到了宫墙处。
叶灵靠上来道,内卫小心谨慎,无一人敢靠近。
我给非烟递了个眼色,他向陛下颈后一击,同时罗生门众人掷下无数唐门暗器雷火霹雳弹,丢下梁皇四散而去。
我们分开四路,子苏、无尘、叶灵于我向着兰若寺而去。走了不远,叶灵道,主上把韩公子交给属下,事情既然没有败露,您应该立刻回府,内卫肯定已经开始满城寻踪了。
我略有犹豫,非烟道,大局为重,我会照顾韩公子的。
第四卷 搏·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乱夜
非烟说他会照看子苏,我也只得已大局为重。
叶灵接过还昏迷着的子苏便和无尘、非烟继续向兰若寺方向赶去,我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自己府中。
潜回肖府的路上就看见了一队队的御林军出动了,甚至我的门口就有一队!
看来内卫守护梁皇时不敢动了,梁皇竟不怕这事外传,直接派了御林军满城搜索?
来不及多想,直接从后院跃进堆秀楼,不想堆秀楼里却乱成一团,我不顾自己一身夜行衣就直闯进卧房,墨宇正急得直打转,连忙跑过来问道,主人哪儿去了?刚刚外边进来传话说是外边有御林军首领求见……
我道,来不及多说,她们是刚来?
墨宇道,是,奴儿已叫那些孩子们去各院找您……
我一把把夜行衣撕下,墨璃便慌慌张张拿了衣裳过来,我道,拿睡衣过来。
盼儿递过睡衣,我胡乱的穿在身上,这时却听见外边乱了起来。把黑色的夜行靴脱下扔到床下,又把撕坏的夜行衣递到墨宇手中,道,只穿睡衣,去床上躺着。
墨宇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