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墨宇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连忙照做,我又对众人道,去外间,呆会儿只要不说傻话就是了。
我穿了双便鞋,听外边的动静御林军已经闯进来了,便冲下楼去,一面高声问道,是什么人夜闯丞相府?
一个孩子拉开堆秀楼的大门,已经是满院子的御林军了。
暮春赶到前边来,道,奴才无能,不过这位将军带着陛下的圣旨,奴才并不敢拦。
我一拱手,道,原来是李将军,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那位李副将道,末将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只是奉陛下旨意,夜查诸位大臣府上。
我道,内院都是男眷,还望将军给个面子。
李副将道,属下接到的命令只要能确认大人的行踪就可以了,末将还是会约束自己的手下,无人在内院乱闯。
我道,有劳李将军了。
李将军道,丞相大人莫要怪罪,末将也是奉旨而行,希望能到大人卧房一观。
原来梁皇是想在朝中有头有脸的官员中暗查一番今夜谁没有安寝,我忙道,李将军既是奉旨行事便请上来吧,只不过还请不要带太多兵马,内子生性怯弱,怕受惊吓。
李副将道,末将明白,得罪了。
李副将便带了两个士官随我上楼,我让她们走在前边,推门进了寝室,只听墨宇一声尖叫,他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抱着薄被遮住身子。
李副将只看了一眼就退出来了,道,末将只是谨遵圣旨,再次请丞相大人不要怪罪。
我掩上门,道,没什么好怪罪的,公事公办嘛。不过,可否一问宫中出了什么事?
李副将道,只听说是有刺客,末将还有要事,只得告辞了。
我道,我去送送李将军。
李副将只是从五品,一面推让一面随我下了楼。
一院子的御林军虽然吓人,还是有各院派过来问情况的侍儿。这时我看见非烟房里的侍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他的样子是发现非烟不见了,幸而我一眼瞧见倾城正和几个侍儿一起站在院里,忙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的回头看去,发现了侍书,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过去了。
我送走了李副将,不觉后背已是一身汗。
刚来的四儿拿了一件外衣过来给我披在身上,道,主人现在去歇着?
我道,各院的孩子都回吧,没什么事儿。
没见着倾城,木樨居的事想来交给他是错不了的。非烟办事总是毛毛躁躁,即使他为我的心是好的,可是屋子里宛宁就是自己人,也不知叮嘱好。
回到楼上,吩咐墨璃他们都去睡,解下外衣,墨宇在床上惊魂未定的问,今晚上出什么事了?
我一面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一面道,没什么,听说是宫里进刺客了,陛下无碍。
我躺在床上揽住墨宇,用眼神告诉他这事今晚不易多言。御林军来过了不意味着其他人不会来,今晚的肖府必定不平静。
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长的一夜。不知道子苏现在怎么样了,虽说他一定是不好,我只盼望着没有别的事节外生枝。
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只道墨宇一夜也该没睡好。不想一早起来,墨宇低声道,昨晚主人怎么一晚都没睡着?
我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没睡?
墨宇道,虽是闭着眼睛,可奴儿侍候了您这么多年,睡还是没睡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我故作轻松的微微一笑,道,内情还不便告诉你,不过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结果了,不必担心。
墨宇苦笑道,奴儿明白,没事儿就好。
我道,快更衣吧,还要上朝去。
强打着精神让墨宇他们侍候我更衣洗漱完了,到海棠厅用早膳却看见了非烟。他只冲我笑了笑,想来是无事了。
出门的时候非烟跟上来,在门口以气传声了一句,简容儿在照料他,抽空还是尽快去看一眼吧。
我用力握了握非烟的手,上朝去了。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子苏,非烟让我尽快去看他,想来情况是不好。受此大辱,好的了才怪。虽说子苏的性子和子云不一样,但是两个人内里都是一样的刚烈。
到了宫门口,却得知陛下抱恙今日早朝取消。昨晚的事就是梁皇没有受伤身子无碍,恐怕也是怒火攻心,又急又气。
轿子又往回走,我心里盘算现在去兰若寺算不算好时机,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能做任何授人以柄的事,可是心里又确实焦虑。
回到府中碰上的却是更焦躁不安的子云,自从子苏进了宫,宫里有什么事情他自然是格外上心。
我携着子云的手去了月华阁,这种时候和他在一块儿能让我更安心。
子云道,妻主精神头儿不好,昨晚折腾的吧,赶紧睡一觉?
我道,和衣倒一会儿也好。
子云便和我脸对脸歪在床上,子云低声道,妻主和奴儿说句实话,可是子苏出事儿了?昨晚家里可来了不止一批外人。
我低声道,此事不可多言,府里也不全然安全。你只知道现在子苏在一个妥当地方,没有大碍。
子云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奴儿能见到子苏吗?
我略一思索,道,这时候你去也不是不好,这样,就说是去兰若寺还愿,毕竟咱们是在那儿孕育的跃然和朵儿。
子云已经坐了起来,不住的点头。
我压着嗓子对子云道,你一定记得不论看见子苏受了什么苦也要忍着,压着自己的性子,午饭过后就回来,一切听安排就是,我让非烟陪你去,跟着他走。
子云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起身披上了衣裳,才问,妻主还要再睡一会儿?
我道,我和你去非烟哪儿嘱咐一句,你们去吧,我现在只能避嫌,不便出去。
送出了非烟和子云,不想倾城正在非烟那儿。他们走了之后,便携着倾城到了绿蚁居。
路上,倾城道,昨夜亏了非烟了,本来没拦住他,我还自责的很。
我道,还记得他易容陪我去西疆吗?他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倾城道,府里多避讳,非烟也不敢跟我多说什么。
我道,子苏这次课吃了大苦头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倾城道,宫里现在怎么说?说实话这种事波伊皇宫也不是没出过,一般都会瞒着吧?不然陛下不就颜面扫地了?
我道,我让暮春关注着宫中的消息呢。不过我是盼着如此,这样以后他也安全些。
倾城道,也没多大安全,咱们府中时常“来往”的那几个内卫就足以让人不安了。
我道,他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入府了,只能先住在外边养伤。
倾城道,他现在也未必就想来。
歇在倾城这里,一不小心就是半日。
中午时分醒来,倾城道,已过了午饭的时辰,我自作主张让人去和几位哥哥说你不去海棠厅了,便在我这儿将就将就吧。
我点点头,道,正好也没多大胃口。
倾城让蘋儿亲自在小厨房烧的几样小菜,就着麻香烧饼,还有一锅昨晚就熬上的八珍燕窝粥。
我并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半碗粥,倾城低着头夹着菜道,你还道另一个要养伤,自己的身子就不顾了?昨儿折腾了多少,早上也没吃什么。你以为蘋儿忙了一上午是给我准备的烧饼?赏他个脸吃一个吧。
我只得又吃了半个烧饼,蘋儿道,是油腻了些?奴儿不知主人胃口不好,该备些清淡的主食。
我道,这粥够清淡了,不是你的错,别在意。
蘋儿道,还有昨儿制的绿豆糕和豌豆黄,最是清口,端上来主上尝尝?
我没应声,倾城道,拿上来放着吧,顺便把上午的茶换了,今儿不是有新的明前龙井送进来?
我这才应了一句,我不爱新茶,还是铁观音就好。
倾城皱着眉道,老是饮浓茶也是不好的。
飞雪却已经沏好了茶端了上来,道,主子还是不爱新茶?奴儿沏的是安溪铁观音。
倾城道,我看你的精神还是差的很,要不再睡一会儿?
第四卷 搏· 第一百三十九章·心伤
知道倾城担心我的身子,可是这时候我却决不能再睡了。随时随地,都不知会出什么事情。
有时我常想,要是我是梁皇,这种事除了肖宏宇我便不会疑心他人。可后来一想,这样想也许可笑,我本不是梁皇,我只是肖宏宇,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上,我只看得到自己。
这时候再这样想想,多少能宽宽心。
我接任左丞相后接了我刑部尚书位子的侍郎陈春一心认定自己是我的人,这时候已经派人来问了宫中出了什么事。我命人回了句不知道而已,我虽知道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还在等后文。
这时进来孩子回话,说暮春姑姑有要事禀报,我懒得动了,抱歉的对倾城笑笑,便让暮春进来回话。
大约是那一年前见到子苏时开始,那时候起罗生门有什么事我已经不瞒着暮春了,因此也省心省力了不少。
暮春进来行了礼,便过来附耳道,下边传话,宫中不止生了一事,文贵君也不见了。
暮春神色倒还算平静,也许她已经惊讶过了。
我什么都没说,挥手让她下去了。
屋子里早已没什么人,倾城问道,什么事?是福是祸?
我压着嗓子道,咱们去宫中接人,文贵君却也不见了,你说是福是祸?
倾城皱起眉头,道,文贵君?那个几乎算是被打入冷宫的文沁儿?
据传当日文贵君之所以恩宠不在,是因为在陛下的安胎药中掺入麝香,试图谋害陛下和舒贵君焦舒怜的孩子。继而又在他的寝宫之中发现了迷情香等宫中忌讳的东西,两罪并罚,禁足庄毅院。陛下更是不惜血洗庄毅院,一是为了惩戒,二来也是为保全文家的名声,否者这事要是泄露出来,谋害皇上,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就不止是名声的事儿了。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巧就消失了?
宫中戒备森严,要是他趁内卫、侍卫都在皇上身边与罗生门的人缠斗而出逃,起码他自己要有这个本事。据我所知,文贵君并没什么武艺,几乎是独居庄毅院之后身子也大不如从前,这一、二年零零碎碎的新皇夫也没少给他罪受。宫里向来如此,墙倒众人推,皇父身子一下子也似垮了一般,说不上话了,皇上后宫大全从那次事乱之后竟一步步从文仪清、文沁儿手中滑向了焦舒怜,幸而文沁儿掌权时算是个仁厚的,树敌不多,不然也活不到如今。但是他当年和焦舒怜两头专宠,宫中失意平侍、侍君那么多,他日子也是难捱,本来注重保养,现在说一两年的功夫老了一二十岁也是有的。
但是现在他突然失踪,倒是让这件事多了几分迷雾。让梁皇多一份气愤还在其次,文家卷了进来,这事更不会往大里闹了。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中午时分,子云和非烟回来了。
非烟亲自搀着子云,子云只是忍着,恐怕家里不安全漏了什么破绽,只是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众人都在绿蚁居,这里最小,又最僻远,暗卫眼线难于在周围隐身,所以倒还安全些。
非烟凑过来低声道,还是有简容儿照看着,您且安心。
我看着子云的样子,如何安心?
我把子云揽进怀里,道,你要是伤心过度,就在我怀里低声哭出来,没人知道的。
子云却忍住了。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奴儿并不知他受了那样的苦楚……
我急忙道,都是我不好,其实也不该叫你这时候就去看的,你身子不好,现在去了只有更着急。
子云道,奴儿着急有什么用?他现在那个样子,又不肯善自珍重……
什么叫不肯善自珍重?我急忙问。
子云哽咽不能语,还是非烟道,什么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