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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钰满心失落,梁肆启没有听她的。
只是梁肆启的话音一落,突然折转:“若也因一个女人而如此烦恼,那就太不应该了。罢了,随你们自己去娶了,寡人不想操劳这些了。”
凌钰惊愕,场上众人也都错愕。一直都是天子赐婚,眼下梁肆启却放了这权,任诸侯自己择娶正妻。
梁肆启起身道:“爱妃,我们回去吧,都散吧。”
还沉浸在这份错愕里,被梁肆启搂住离开,转身之际,凌钰凝眸去望了一眼陆玦。他还坐在席间,似乎有些失神,不知想的什么。
如果这个御令早一些下,那她与陆玦之间否会有不同。
走出了殿,外面的夜风微有些凉。梁肆启将凌钰搂紧道,“为何要反驳寡人?”
“妾在想,天子要给诸侯立正妻,是否自己也准备立正妻而不要妾了。”她知晓梁肆启是心细与聪睿的人,她不可能回答是因为关心他的江山事业,她只能用小女子的柔去化解他的疑。
果然,这句话对于这个霸道野蛮的男人很受用,梁肆启大笑,“爱妃竟然吃醋了,是不是寡人这几日见你少了,你心生埋怨了?”
凌钰扯出笑:“天子还知道,只是妾也任性了,不该在政事之间阻拦天子。”
“那该如何惩罚?”梁肆启唇角的笑意更甚。
凌钰明白,胃中却觉恶心,“妾今后不了。”
“这样哪能作数,不算的。”他的脚步加快,走入乾炎殿,他横抱起凌钰就往寝宫去。
凌钰强笑推开:“天子,你连日忙于政事与小扶桑之间,先休息吧。”
“寡人不觉得累。”他的大手已开始在她腰间胸前乱摸。
凌钰扭过头,挡去颈项间他的亲吻,“小扶桑在隔壁殿中么,妾不便逗留。”
梁肆启已的呼吸渐渐加重,“不在,不管。”他伸手去扯她腰间的束带。
凌钰急急去抓他的手,“妾今日要回宫去,妾身体不适。”
“别骗寡人了……”嫌她的话太多,他堵住了她的唇。
“唔……”凌钰惊呼之际,他滑入小蛇的舌已侵占了她唇齿间的柔软。
用尽全力,凌钰狠狠将这沉重的身躯推开,“不要!”
梁肆启不料她会反抗,身体险些滚下床沿,他双眸微眯,牢牢望她,“爱妃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捂住胸前散乱的衣襟,凌钰眸光慌乱,躲开他的审视,“妾,妾……妾只是身体不适,只是……”
“月事已至?”狠戾的双眸射出精光,只是朝她罩来。
凌钰失了神地摇头。
“那是什么?”
她竟答不出来,她只知道她不想与身前这个男人亲热,她只知道她不想他碰她。她心中厌恶极了,从前会有厌恶,也在厌恶中妥协,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胃中翻江倒海,她强烈地想离开,不想与梁肆启单独相处。
他一碰她,她脑中就会浮现那恍若天神的硬朗如石的男子——她终于知道,她再也接受不了,过不下去了。
133 清寂空庭
她想陆玦,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想过。从陆玦再一次来胡之后,她就已经忍受不了,而今日听闻陆玦要娶正妻,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服自己像从前那样装作漠不关心。
再也忍受不了和梁肆启这样的亲密,凌钰捂紧衣襟,偏过头不敢看梁肆启这探究狠戾的目光,“天子,请饶恕妾这一次。”
“饶恕?”梁肆启俯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你告诉寡人,为什么?”
凌钰垂眸不敢望,“妾只是……单纯的不愿意……”终于还是说出不愿意,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用了力气,沉重的身躯直压得凌钰喘不过气,“如果寡人非要强迫呢。”
浑身一颤,凌钰双唇嗫嚅,好久,她迟钝地回:“……妾只想让天子饶恕这一次。”
“下一次你就可以让寡人随心所欲碰你?”
凌钰说不出话来,用尽了勇气扭头去看梁肆启的眼睛,“天子,妾这一次真的不想。”
“因为寡人凶残刁钻,因为寡人杀人无数,所以你不愿?”梁肆启逼视着她,却不是问句,他径自再道,“因为寡人是这半壁江山之主,所以你即使再不愿意也一直忍受,直至此刻再也忍受不了?”
凌钰不敢回他,他清楚地透析每一件事,他是聪明的,心细的,她的异常一直都落入他眼中,只是他从来不说而已。
不等凌钰的回答,他已俯身朝她肩头咬去,疼痛蔓延凌钰周身。他终究还是没有放开,这喜欢强迫的男人!或许只有她痛苦了他才觉得开心。死死咬住唇,凌钰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样难熬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厌恶这床笫之事!漫长的时间里她只能在痛苦中挨过。等他终于将所有愤怒倾斜在她身上,沉沉的身躯重重倒在她身体上时,她才终于感到解脱。
他行事毕,起身套上大衣离开寝殿,“滚出去——”轻描淡写,却满是厌恶冷戾。
拖着酸疼的身躯,凌钰一步一步走出大殿,昂首,她倔强地将眼眶中的湿意逼回。
梁肆启正坐在大殿中饮酒,停在门口。凌钰只顿了脚步,没有行礼,裙摆扫过门槛离开。
“都滚出去——”梁肆启愤怒推倒酒壶。金盏落地声大,满室宫人惶恐挤出门去。
“先拿壶酒来。”浑厚的声音响来,门口最后一个离开的宫人身影一颤,忙去拿酒。
梁肆启沉声吩咐:“倒满。”
原以为可以退开,谁知得守着。宫人哆嗦着斟满了酒,“天子请用。”
梁肆启却已在此时出了神,目光空洞望着远处,喃喃低语:“寡人,寡人,世上最孤独最孤寡的人……”
宫人不料他会说这一句话。手中的酒壶噗通滑下,浸湿了桌案,“奴该死。奴知错,奴再去拿一壶酒来。”说罢,一溜烟跑开。
殿中无人,只剩梁肆启一人喃喃低语:“称王的是‘孤’,天子是‘寡人’。都是没有人可以真心相对的……”
宫人已哆哆嗦嗦抱来一壶酒,“天天子……奴给您倒酒吗?”
“你说天子是什么?”梁肆启突然抬眸朝宫人去问。
宫人猛然跪地。惶恐地摇头:“奴不知,奴不知啊。”
“寡人问你话,你竟然这样害怕寡人?”
“不是……”结巴着,宫人回,“奴是敬重天子——”
“那你回答寡人,什么是天子。”
“是天之子。”宫人唯恐身前这如猛兽的男人会突然发怒,“是天下站得最高的人。”
“可是站得最高身边却没有人伴啊。”此刻,梁肆启已如一个迷茫的稚子,无助地看着宫人。
年少的宫人早已发颤,跪在地上不住打抖,“天子……”
“‘寡人’就是世上最孤寡的人,不象征权力,只代表孤独。”梁肆启径自轻笑,“倒酒。”
他的变化无常让宫人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好久才哆嗦着给他斟满酒。
梁肆启举杯饮过,突然又问起来,“寡人方才说了什么话?”
宫人错愕,“天子说‘寡人就是世上最孤寡的人’。”
梁肆启冷下脸,沉怒道:“胡言乱语,寡人有这样说过么!”
宫人错愕得张大嘴,瞬间已察觉自己失言,忙噤声,俯首磕头:“天子没有这样说过,是奴听错了,奴听错了。”
这一次,梁肆启更加震怒,他起身狠狠将酒杯砸在宫人头上,转身就去取墙头挂的长剑。长剑出鞘,利光刺眼,他毫不留情将锋利剑刃刺入宫人心口。
“欺骗寡人做什么,都不敢对寡人说真话,寡人要你们有什么用。”他狠狠将剑刺下,心中只知自己是世上最孤单最孤寡的人。
走出大殿,他沉声吩咐:“摆驾享宫——”
而失神的凌钰回到央华殿时夜色早已深了,茜兰望见她惨白的神色微惊。
“珍妃,你怎么了?”
“备水,沐浴,熬红花汤。”
听到红花汤,茜兰已知晓凌钰的意思,“珍妃,那种东西要少喝,天子这般喜欢小王子,您也该……”
“别说话,下去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殿,茜兰准备好了兰汤来叫她。将整个身体浸在热水中,凌钰觉得这干净的水都被她沾惹得浑浊起来。狠狠擦拭身上的痕迹,却只会让自己更觉疼痛。
茜兰察觉到她的失常,疑惑而担忧,“珍妃,从前您也是如此,可是之后不是都好了么。就算一开始不喜欢天子,但他给了你世上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怎么还会如此……”
“茜兰,世上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什么?”凌钰打断她,反问道。
茜兰哑然,半晌道:“富贵安稳的生活,一个相伴白首的良人,大抵如此吧。”
是呢,富贵安稳的生活,相伴白首的良人,在凌钰眼中,她宁愿生活清苦,也希望身边的是良人。从前为了娘亲,她渴望能嫁一个富贵之家,这样娘亲的病或许就有得救。可是此刻孤身一人,她所背负的只有自己这一份幸福。为了自己,她应该活得更好,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如此卑微。
她有梁肆启赐予的衣食无忧,但是却没有那份心灵归宿,找不到那一份乱世里的安全感。
见凌钰开始沉默,茜兰也不再说什么。不过突然道:“呀,竟给忘记了,方才那个宫女过来说珍妃您又掉东西了!”
凌钰疑惑:“哪个宫女,我并……”还没有说完,她脑中渐渐浮起从前往事,依稀能猜到来人是谁了。
果真,茜兰道:“就是从前来过一次央华殿的那个宫女,她说又捡到珍妃掉的东西了。真奇怪……”
安静好大一会儿,凌钰淡声道:“兴许弄错了,若再找来,就说不是我的。”
陆玦想见她,可是她不想。是否他来只是想询问她为什么阻拦他娶妻,是否他就是冲着这个而来的?若是如此,她不要见!
眨眼,时间过去好几日。凌钰这一次算是将梁肆启惹怒了,从那一夜后,他已不再召见她。陆玦派来的宫女再没有来过,凌钰知晓他的性格,她若拒绝,他不会再强求。梁肇启也曾来过央华殿几次,但凌钰一直闭门不见,日久,他也不会再来了。
这座王宫中所有与她有过交情的人都不再来往,寂寞空庭,高墙冷院中更显寂寥。
在小扶桑的满月宴上,梁肆启命圆肚来请凌钰去参加。原本因为感染风寒怕过给孩子而不愿意去,但凌钰又恐梁肆启心中猜忌。只去小坐片刻,她就请辞离开。梁肆启望她一眼,应允了。因她席间几次咳嗽,所以他没有多疑。
外面游廊清冷,凌钰与茜兰下了台阶,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跟来。
回头,凌钰微愣:“阿允?”
梁肇启快步而来,“十日不见而已,你怎么染了风寒,你都在忙什么。”
“换了节气,兴许身子不太好吧。”凌钰浅笑,“你出来天子不会怪罪么。”
“透透气而已,他怎会怪罪。”
凌钰微笑:“那我先回去了。”
“珍妃,你惹恼了哥哥么?”梁肇启静望她,“诸侯立妻那一晚,哥哥亲手刺死一个宫人,圆肚只言,是你惹怒了哥哥。”
凌钰震惊,“他亲手刺死了宫人……”她心中深深懊悔,怪自己害别人偿了命。好久,凌钰道,“是我惹怒了他,我也总是将他惹怒。”此刻,她才发觉就算梁肆启每次因她震怒,也不会太过处罚她。
原来直至此刻她才发现这些,梁肆启待她算是特别么……
“哥哥或许也没有真心计较。”梁肇启安慰她。
凌钰一笑置之,若不计较,那这十日他一直不召见她是为什么。不欲再谈这些,凌钰道:“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宫了。”
“哥哥要去曲国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