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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满怀心事的吃完这顿饭,鬼魅的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真希望每天睁眼就看到沫沫,这样的生活,夫复何求。
吃罢饭,鬼魅笑道:“沫沫,今天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有没有兴趣?哦,对了,昨天我已经命人把你易容的东西拿来了,以后外出,你就扮作我的小童,如何?”
沫沫撇撇嘴,兴趣缺缺的说道:“随你便了。”
“鬼魅,你每天出门,都以真面目示人吗?”
“当然不是,我一般都是扮作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你这个小童,在我出现在外人面前时,可要当我的拐杖的。”
沫沫胀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道:“鬼魅,你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沫沫,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翻过来好了。”鬼魅清幽的美眸盈溢着戏谑,反正他一会儿就要化装成老头子出门。
鬼魅洋洋得意的回了屋,沫沫想来想去,还是扮作了他的小童。
沫沫一看轿子,傻了眼,难道是要坐轿子吗?
鬼魅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这轿子是我坐的,你要跟在轿子旁走路。”
“哦,那我们去哪里?”
“京城。”
“什么!你让我走着进城!鬼魅,你是虐待狂啊。我不想走路,我要骑马。”沫沫几乎要蹦起来了。
鬼魅手捋着胡子,微微颔首道:“就是让你走着进城,这里距京城也不算远,七八里路而已,难道你还走不了七八里路?”不知情的人看到鬼魅弯腰驼背,须发皆白的样子,一定不疑有他。
沫沫用力的摇着头说道:“鬼魅,我不走着,你知道我从益州城出来,这几年里受了多少罪吗?原来不会骑马,坐马车,颠得我骨头都要散了,没奈何就走着,走的我双脚起泡,后来好不容易学会了骑马,你现在又要我走着,你自己出门吧,我不看了。”
鬼魅一把搂住沫沫,二人进了轿子。
鬼魅笑道:“那就陪我一起坐轿子。”说完把沫沫放在自己身边,环着沫沫蛮腰的手却不肯放开。
沫沫打量了一番,轿子里面宽敞舒适,容纳两个人一点都不成问题。
沫沫白了鬼魅一眼,毫不自知的娇啧道:“原来你是在骗我,还以为真的让我走路呢?”
鬼魅见她眼中神采奕奕,顾盼之间,如一股清泉入喉,爽遍周身。
鬼魅知道自己已泥足深陷,没有见到沫沫本人的时候,梦中的感觉虽然美妙,但总归代替不了现实。
沫沫伴在自己身侧,一颦一笑,一啧一喜,都牵动了他的神经,让他的心跟着沫沫的情绪忽起忽落。
不敢想象,如果沫沫离开了他,他会怎样。
他甚至有些盼望着都子彦更加强劲一些,盼望着金面人更加狡诈一些,这样,沫沫陪在他的身边的日子就会更久一些。
进了城门,沫沫从纱帘向外看去,七绕八绕的,怎么好像进了都家大门口。
沫沫有些意外,低声问道:“鬼魅,怎么到都家来了?”
鬼魅轻声一笑,低声道:“一会你在轿子里不要出来,等着看一场好戏。”
沫沫丢给他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坐在轿子里不再出声。
轿夫搀着鬼魅下轿,轿子就停在了大门口左面的石像旁。
沫沫知道自己一进都家大门,就会被睿儿认出来,毕竟睿儿和她朝夕相处将近三年的时间。
鬼魅被都家的管家亲自扶着进了大门,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进了厅堂。
鬼魅坐在上座,丫鬟端上了香茶。
不一会儿,都子彦从后堂走了出来,见到鬼魅,微一愣怔,异乎寻常的热情笑道:“您就是隐居海外多年的乌石大先生吗?”
鬼魅苍老的声音颤巍巍的点头道:“是,鄙人就是乌石。至于先生吗,鄙人担当不起这个雅号。”
都子彦屏退左右,突然跪倒在地,颤抖着哀求道:“乌石先生救我!”
“哎呀呀,都公子,老朽可受不起您这大礼参拜,您还是赶紧起来吧,有话我们坐下慢慢说,既然我已经来到了府上,一定会为您解忧。”鬼魅灰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光亮,心中已经笑翻了天。
“乌石大先生,想必我的事情您都已经知道了,现在都家的生意已经陷入了困境,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想找到家中埋藏的宝藏,缓解一下资金不足带来的压力。都某现在遍寻家中各个角落,也不曾找到先人所存的宝藏,乌石大先生善观星象,且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定可以帮上都某这个忙,若是乌石大先生能够找到宝藏,都某愿以一半身家相赠。”都子彦言辞切切,情绪激动的说道。
鬼魅捋着胡须,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含笑着点点头,“都公子,现在你的情势未然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到取出家中宝藏的时候,若是现在拿出宝藏,会有灭顶之灾。乌某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下,不知都公子可否愿意听?”
“乌大先生但讲无妨。”都子彦恭谨说道。
“其实,你现在的一切,都是玲儿引起来的,当初若是你不是执意要娶她过门,怎么会引来这以后的纷乱。现在她和下人私奔出京,结果下人又拿着银两抛下她逃走了,我想不出一天,她就会回转家门,我测你到时候一定心软,再次留下她,但是你一旦留下她,必定引来滔天祸事,若想解困,你应当变卖都家在京所有生意,带着玲儿到黎阳城,然后在海边码头将她插草为标,卖与那些到大周来做生意的外国人。只要你卖掉玲儿,回到益州,你日后的生意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兴隆十倍百倍。”
都子彦脸色遽变,乌大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连玲儿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看来,只好如此了。
事情办完,鬼魅起身欲要告辞。
都子彦赶紧奉上一幅大周名家吉天的画作,以作酬劳。
鬼魅从都府出来,都子彦一直送到门口,才由管家搀着到了轿子旁边,鬼魅让管家离去,这才进了轿子。
沫沫在轿子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鬼魅说让她看好戏,谁知就是坐在轿子里看外面的风景,还不敢掀帘,只是透过纱帘隐隐约约的看个大概,京城她早就走遍了,每一条街她都熟悉的不得了,有什么可看的。
轿子终于晃悠起来了,沫沫狠狠踢了一脚鬼魅,这时万分怀念起自己的高跟鞋来,若是能穿上一双高跟鞋,用鞋跟轻轻捻一下鬼魅的脚面,不知道鬼魅会是怎样的表情,现在这一下,不痛不痒的,没意思。
鬼魅佯作疼痛的轻呼了一下,呲牙咧嘴的陪笑道:“别踢我,我们现在就到前面的茶楼去找个好位置看风景,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沫沫斜睨着他道:“鬼魅,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的话,你就死定了。”
鬼魅凑到沫沫身边闻了闻,调侃道:“沫沫,我闻到一股泼妇的味道。”
沫沫气得横眉立目,恶狠狠的说道:“鬼魅,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鬼魅搂住沫沫,低声说道:“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没有不耐烦,只要你陪着我,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好日子。”
轿子在一条窄巷停下,鬼魅脱下外面的衣服,揭下粘在脸上的胡子,确定四下无人,抱着沫沫飞进了高墙内。
沫沫狐疑道:“鬼魅,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茶楼看风景吗?怎么跳墙跑到别人家来了?”
“这不是别人家,这是我曾祖父的府邸,一直都在保留着,只是之前我一直都不曾来住过,这里与都家只有一墙之隔,这个院里就有一座楼,从这里可以遥看都家,难道你不喜欢吗?”
沫沫摇摇头,“不喜欢,都家有什么好看的,我和都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鬼魅笑道:“先不要这样肯定,我担保你看了一定喜欢,为了让你看这出戏,我可是做足了准备。”
沫沫跟着鬼魅上了楼,楼里打扫得很干净,四面都有窗户,居高临下,风景一览无余。
沫沫不解的问道:“鬼魅,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吗?”
鬼魅点点头,神色复杂的说道:“这个府邸一直都有人打扫,每间房子,包括院里的花木,都不曾荒疏过,是廉锦禹他们父子派人常驻这里,他的父亲也曾找过我们,希望我们搬回来住。”
沫沫轻声一叹,道:“其实,你真应该认祖归宗,毕竟你的血管里留着廉家的血。”
鬼魅勾勾嘴角,欲言又止,无声的带着沫沫上了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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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25章 一线生机
二人上到顶楼,从碧纱窗向都府看去,都府的情形尽收眼底。
沫沫心中一凛,道:“鬼魅,你一直派人在这里监视都家的一举一动,对吗?”
“是,我一直派人在这里监视,都家所有的情况,我和都子彦一样熟悉,因为,我答应了那个人,三个月搞垮都家。”鬼魅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鬼魅,你还是不肯把那个人的情况告诉我吗?”
“不会,因为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只有在我身边,你才能平安无虞。”
沫沫摇摇头,反驳道:“鬼魅,你以为我神仙醉是徒有虚名吗?”
鬼魅宠溺的一笑,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不是,我知道你很厉害,若是你暗中下毒想要谁死,那个人一定逃不了,但现在的情况,对手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你暂时用不上那些手段,等到用得上你那些东西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要。”
看了一会儿,都家院子里并没有动静,沫沫有些厌烦,便坐在了椅子上。
鬼魅仍旧倒背着手站在窗前,关注着都家的情况,今天的事情,他已经安排了很多天,就是为了让沫沫来看看。
“好戏开演了。沫沫,你快来看!”鬼魅低声唤着沫沫。
沫沫懒洋洋的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都府里真的是在上演一出戏。
与人私奔的玲儿回来了。
都子彦正在驱赶她,而她,则坐在地上哭嚎不止,明艳动人的名妓耍起泼来,竟然也如常人一样的难看。
玲儿的哭声引得都府众多的家人,大院里围了不少的家丁,都子彦气急败坏的命家丁赶紧散去,并让家丁把玲儿架出去。
文祥死死拽住母亲的腿,不让都家的家丁架走他。
玲儿虽然被都子彦唾弃,但文祥是都家的少爷,都家的家丁对他不敢生拉硬拽,只好闪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都子彦瞪了一眼奴才,叱道:“没用的奴才!文祥,让开,这个女人,不配做你的母亲!”
文祥哭着哀求,希望玲儿能够留下来。
站在楼上的沫沫沉着脸说道:“无聊!”
见沫沫要走,鬼魅一把拉住她,笑道:“别着急嘛,你等着看,这只是刚刚开始。”
沫沫被他拽到了窗户边上,指着都家的门口说道:“你看,好戏马上开锣。”
沫沫朝都家门口望去,都府门口停了一乘小轿,有人掀开轿帘,由打里面出来一人,沫沫皱了皱眉头,并不认识此人?
鬼魅气定神闲的说道:“这个人,是大周宁河郡的首富宁子天,此人的经商手段颇具特色,经商手段令人匪夷所思,是我鬼魅少有的朋友之一。”
“呵呵,鬼魅,你还有朋友呢?真是看不出。”
“怎么,沫沫,你不相信我有朋友?在你的眼里,我就那么差吗?”鬼魅怫然不悦,沫沫对他带有明显的偏见,就是因为他是魔教教主吗?
沫沫也觉得自己的玩笑开点有点过了,平心而论,鬼魅比某些正道中人行事要光明磊落的多。
沫沫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鬼魅,你真的生气了吗?我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