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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的,一犯错少奶奶就加她扎马步的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往上加,她也不记得还要扎多久,好像有些麻木了,不过她都快要死了,她还有几个心愿没了,竹云还在屋子里写家书呢,她也得写两封。
宛清听了直憋笑,抿了唇瓣走过去,示意梳云将臭豆腐端着,木着脸道,“不想死就把它全吃光,这叫以毒攻毒。”
梳云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吃了臭豆腐会死吗,怎么再吃就不用死了,这以毒攻毒不是这么用的吧,少奶奶唬她呢,梳云想着,嘴撅的高高的,被骗了都,还好她没学南儿北儿信那些厨房婆子的话,一个劲的在那里喝水,肚子被涨的老高的,这会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喝,她原是想这水怎么也没茶的解毒性好,正打算回来泡几壶茶灌下去,就被死木头拽来扎马步了……
这会子一比较,她还算比较幸运的了,梳云庆幸着,目光就落在了眼前的臭豆腐上,闻着的确很臭,但是味道确实不错啊,这会子知道没毒,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一边走一边拿筷子夹着往嘴里送,那边冷灼瞅着直蹙眉,什么东西不好吃,偏喜欢吃这么臭的东西。
第二天,宛清几个就坐上马车前往作坊了,南儿北儿灌了半个多时辰的水,晚上跑了七八趟茅厕,这会子腿脚还乏力呢,正窝在床上休息,宛清也就没让她们跟着了,心里有些小小的过意不去。
到作坊时已经差不多是早上九点钟了,那些制作师父一个个兴奋的守在那里,脖子伸长了,就等着宛清来了呢,这少爷和少奶奶不来,不敢开炉啊,万一一不小心毁了一炉子的琉璃,那他们就是有几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啊,要知道这琉璃在大御可是有市无价呢,随便哪个拿出来没个几万两银子能买到手?
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往日也只有听听的份,就是瞧一眼那都是奢望了,他们一想到琉璃能从他们手里头诞生出来,这几日晚上想着就都没能睡好,将来说与儿子孙子听,那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了呢,这不,没睡好,眼圈都有些黑了,不过并不影响他们激动的心情。
为首的管事一见宛清他们上前,忙恭谨的往前头带路,开炉的工具都备着了,拆石膏的伙计也有十几个,宛清瞧着满意的点点头,今儿天气不错,开炉成功率更是大了不小,便示意他们开炉。
看着一件一件被石膏包着的琉璃拎出来,宛清心里都有些忐忑,成功与否一会儿就要揭晓了,当初等三姨娘生孩子也没她这会子这么心焦激动啊,怎么说三姨娘的孩子都能生下来,是男是女不重要,这个不同啊,毁了就是毁了,就算那些琉璃制品有些部位制的好,可以磨制改型,但是毕竟都是少数了。
宛清就站在那里等着卸石膏,看着一件件琉璃,真是惨不忍睹,莫流宸瞧着宛清嘟嘴蹙眉一脸失望神色,都有些心疼她了,不过就是琉璃,要真没有也无碍,有这份心母妃比什么都开心,正打算拍拍她肩膀,劝说两句,那边冷魄上前,“少爷,昨儿闹事的又寻上门来了。”
莫流宸听了目光微冷,宛清也听见了,心里正烦闷着呢,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他们也没做什么事,怎么就惹得人惦记上了,宛清气呼呼的道,“相公,你去处理半月坊的事吧,这回别心慈手软了,不然等我们走了后,半月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莫流宸瞥了眼又一个失败的琉璃,想着宛清不被打击,带她一块儿去的,可宛清已经轻提裙摆往前头走了,她决定自己开一个瞧瞧,左右还有好些呢,一百来个模具没一个成功的,她至于这么倒霉么。
竹云梳云几个瞧着,见宛清自己敲打起来,就猫着腰瞅着,见宛清拆一个蹙一下眉头,赶紧的去搬了几个来,“少奶奶,这里还有好些呢,肯定有成功的。”
宛清瞅了眼眼前摆着的七八个模具,心下又添了几分信心,梳云恨不得把所有模具一下子全拆了,看了半天,也会了,当下学着小心的拆起来,拆了个完整的,左右瞧着,嘴就撅了起来,“这个好可惜,要是没小泡在里面,应该算是成功了吧,少奶奶,您瞧。”
宛清听得一怔,抬眼望去,果然不错呢,宛清面上一喜,激动的指着梳云,“拿稳了,站着别动。”
梳云不知道,只得照做了,宛清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忙过来了,小心的接着,声音都有些颤巍巍的,“总算是成功了,你这小手够肥啊,那边还有好些,继续拆去。”
梳云见宛清丝毫没把那小泡放下心上,还激动的夸她小手肥,梳云乐呵呵的举起双手去瞧着,高兴的继续蹲下拆石膏了,只是运气没那么好了,接连好几个都没能成功,倒是那边有两个师傅喊宛清去,宛清瞅着那个激动啊,成功率有百分之三呢,第一次就能做到这样,真是太成功了。
只是才从石膏里挖出来,还都是琉璃粗胚,需切割去除注浆口多余的琉璃,之后还得经过粗磨细磨,将作品调整到最好的水平,还得经过细修,后面的工作还繁杂着呢,不过这些师父的手艺都好着呢,之所以挑中这个作坊,就是冲着这些人的手艺来的,这些都不急,离王妃的寿辰还早呢,这段时间也该完成了。
这一百个模具是先拆的,接下来就是拆宛清的了,宛清就没之前那么激动了,成不成功都无碍,失败了还可以继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态的缘故,成功的反倒多些,五十几个模具成功的就有三个呢,还有几个造型也还行,修修也瞧不出来,或是磨制成琉璃珠也是一样的。
那些师父更是激动,真成功了呢,宛清忙招呼他们去干活,小心的拿着琉璃,正说着话呢,外面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给我围上,窃贼就在里面!”
话音才落,宛清就见院门被撞开,前去询问的小厮也被人推倒在地,一溜烟二三十个官兵拿着武器进来,将宛清她们团团围住,宛清瞅去,就见一个略显肥胖的男子威气十足的进来,一身官袍,瞧着应该是个知府。
只见他拿眼睛四下瞄了一眼,瞅着宛清手里的琉璃,眼睛倏然睁亮,大手一挥,“丢失的物件果然在这里,统统带走,还有这几个窃贼,本官今儿要好好审理一番。”
那知府话音才落,几个官兵就上前,一把夺过那些师傅手里的琉璃,不给的一脚踹飞,宛清那个气啊,这哪里是来抓贼的,这分明就是听说她这里有琉璃,明抢来了,抢不算,还要抓她去大狱,严刑拷打,怕是最后这制琉璃的法子也得给他吐出来,宛清气闷闷的咬着牙,咯吱咯吱响,这群贪官,你贪她不管,但是别打她琉璃的主意,不然那就是找死!什么都能忍,独独抢她琉璃不行!
宛清四下瞄了一眼,该有七八个暗卫在吧,这群官兵瞧着也是一群草包,整日的就知道欺负平民百姓,那些制作师父何其无辜,他们也能拳脚相向,今儿就当是替天行道了,当下喊道,“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
宛清话音才落,那边几个暗卫闪身出来,这群草包官兵的身手怎么能跟暗卫比呢,三两下就将那群官兵打倒在地,口吐鲜血,琉璃也都原样的抢了回来,那知府也被拎着衣领扔在了宛清跟前,宛清咬着牙瞅着他,那气愤掩都掩不住,方才打斗过程中,毁了她一个琉璃,虽然是有瑕疵的,但就是毁了,宛清气的一脚踏在他脸上,“知府大人是吧,您这眼睛是怎么长的,我这里有窃贼,我怎么都不知道,您是来抓窃贼呢,还是抓草民呢?”
那知府脸趴在地上,左右摆着,宛清只得收回脚,梳云气啊,狠狠的一脚又踏了上去,狠狠的用劲,连少奶奶给王妃准备的寿礼的主意都敢大,她真想叫人把他扔到火炉里去。
那知府大人在这潼南还没吃过这瘪,咬了牙道,“你们这群刁民,竟然这么待本官,我可是当朝淑妃的表哥,你们得罪我就等死吧,这琉璃朝廷征用了,以后都作为贡品,你最好乖乖的上交,不然回头圣上怪罪下来,灭你九族!”
宛清冷哼一声,难怪敢这么横行了,原来是朝廷有人呢,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还淑妃呢,那在宫中的地位可不低,但是再高又如何,她制的琉璃岂是他说当做贡品上供就上供的,皇宫她去过,皇帝没见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凭什么说要就要她的东西?就算这里是皇权至上又如何,皇帝还敢明抢她的东西不成?
宛清嘴角划过一丝冷意的笑,那边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一匹白马直接就闯了进来,宛清微敛了一下眼睛,这才瞧见来人是谁,可不就是那日在客栈扶了她一下的男子吗,宛清对他也是没有好脸色,这里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地盘,岂是他骑马就闯进来的。
莫城谨瞧宛清敌意的眼神,也记起宛清了,上回的相遇他可是难忘着呢,她怎么也在这里,正欲发问,就听知府大人求救道,“世子爷,下官在这里呢,这群刁民得好好治治,这里果然藏有琉璃!”
宛清听了脸更是冷了三分,潼南的世子爷可不就是洛亲王世子了,听他这话的意思也是奔着琉璃来的?
宛清正猜测着,他已经跃下了马,他身侧的小厮也是脸色不善呢,上回那男子说要卸了他主子胳膊的事他怎么会忘记,当下呵斥道,“还不快放人,知府大人岂是容你们懈怠的。”
梳云听了更是恼火,少奶奶平素多么温婉的一个人,都气的忍不住踩他了,少奶奶毕竟是少奶奶,有些事她不适合说,但是她只是一个丫鬟,他一个小厮也敢呵斥她们少奶奶,梳云脚抬了一下,随即重重的踩了上去,“知府大人怎么了,知府大人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抢我们少奶奶的东西,抢了东西不算还要抓我们去蹲大狱,我们不抓他,他就得抓我们了,我们无罪无过,凭什么受他冤枉?!怎么,你也想冤枉我们少奶奶不成?”
那小厮被呛的脸一红,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莫城谨已经挥手让他下去了,上前拱手作揖道,“不知道这作坊是姑娘的,在下也是听闻有琉璃出现,这才赶来的,前些时日洛亲王府确有琉璃失窃。”
宛清瞧他还算有理,脸色这才好了三分,怎么说也是洛亲王府的世子,身份地位不输给锦亲王府,没必要跟他忸上,宛清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才道,“上回多谢世子爷扶了一把,宛清在这里谢过了,只是王府失窃之物的确不在这里,您若是不信,大可搜查一番。”
宛清说完,当即吩咐道,“都将手里的东西稳稳的放好,再退到一边去,让世子爷好好查看一番。”
说完,宛清就放下手里的琉璃,眼睛清凌凌的瞅着他,梳云却是扯着宛清的衣袖,“他们粗手粗脚的,弄坏了怎么办?”
宛清淡淡的笑着,“怕什么,洛亲王府有的是银子,毁坏了照价赔偿便是,不过十万两银子而已嘛,世子爷,请。”
莫城谨这下还真不好搜查了,嘴角有些微抽,一件琉璃十万两,王府丢失的那件也不过七八万两吧,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搜查一番倒是说不过去了,这女子当真伶牙俐齿,上回怎么在门口听着那话着实不像是出自她的呢?
莫城谨才往前迈了两步,那边一个小厮飞快的奔了过来,远远的就喊道,“知府大人不好了,公子的手被人打折了!”
知府大人听得眼睛都睁圆了,千般挣扎可就是起不来,外面马蹄声又传了来,宛清干脆望去,首先就被面具给反了光,宛清拿手去遮眼睛,那边冷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