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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流宸点点头,宛清狠狠的暗瞪了莫流宸一眼,那边皇上还在想着慧海大师对宛清命理的断言呢,扭眉问了宛清一句,“你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宛清听得没差点被口水给呛死,连着摇头,茫然的看着皇上,“皇上为何这么问宛清?”
皇上瞧宛清的样子也不像,摆摆手,继续迈步出王府,宛清却是扭头看着莫流宸,莫流宸轻摇了下头,“为夫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一任锦亲王妃有天降王妃之称。”
宛清有些懂了,原来皇上这么问是因为第一任锦亲王妃啊,她是真人穿来,自然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反正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床上,竹云梳云两个丫鬟在床前抹眼睛,陈妈妈指着她们的鼻子骂她们哭丧晦气。
在王府大门口前,王爷看着皇上,“皇上方才亲耳听见,慧海大师说宛清的八字不克人,谁都不克,那些流言很快就会没了,臣还头晕着,明天就不上早朝了。”
那边正好有匹马,皇上伸手直接就点了王爷的穴位,一个伸手就把王爷扔马背上去了,冷哼道,“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不去处理,还得朕给你跑前跑后,可能吗?来人,摆驾行馆。”
皇上上了銮驾,公公扯着嗓子喊着,一大群人就往来时的路走去,宛清瞅着王爷,然后瞅着莫流宸,“父王怎么办?”
“那点小伤对父王来说不算什么。”
宛清耸了下肩膀,看着圣驾走远,又在门口小站了一会儿,准备回去了,那边一辆马车驶过来,上面是国公府的标记,宛清怔了怔脚步,不知道会是谁来,至少不是国公夫人,这马车不够贵气,倒是有些小巧,也不应该是大夫人或是二夫人,宛清还在想着,那边马车未定,车帘子就被掀开了,一声带着哭声的轻唤传来,“王妃姑姑!”
王妃听得一怔,瞧见温君瑶俏丽的小脸上都是泪珠,心往上一提,忙下了台阶,温君瑶都等不及车夫拿凳子来,直接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接跑王妃怀里去了,眼泪才是豆大的往下掉,王妃忙给她擦着,“君瑶,告诉姑姑,可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温君瑶连着点头,“她们欺负娘亲,把娘亲气的吐血了,太医来瞧过了,说救不了了,王妃姑姑,你让表嫂救娘,君瑶求你了。”
说着,温君瑶就要给王妃跪下,王妃怎么可能让她跪呢,忙扶着她,“你爹和帆儿呢?”
温君瑶忙回道,还不忘擦下脸上的累,“五天前,爹爹和哥哥被皇上派去湘水一带视察去了,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王妃听得脸上也有了抹怒气了,那边宛清下了台阶过来给温君瑶擦眼睛,“别哭了,一会儿表嫂跟你一块儿回去。”
温君瑶连着向宛清道谢,宛清轻叹一声,就知道国公府不会平静,但是也不至于把人气到吐血的境地吧,二太太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大太太身子一直在调养,可比不上二太太,宛清看着王妃,心里有些为难,王妃肯定想去看大太太的,只是国公府已经和王妃断绝关系了,王妃实在没有立场回去啊,去了说看大太太,不看国公夫人,依着二太太那挑拨是非的本事,只怕大太太以后的日子更加的难过,宛清想了想道,“母妃,宛清回去换身男装再去国公府。”
王妃瞅着宛清,眉头紧陇了一下,知道宛清是顾忌她,若是这么一身去,只怕少不了一阵数落,王妃轻点了下头,宛清拍拍温君瑶的肩膀,让她别着急,她去去就来,那边莫流宸就站在那里呢,听见男装二字,眉头都陇的不成样子了,宛清朝他挑了下眉头就进去了,提起裙摆走的飞快,约莫两刻钟的样子,就换了一身男装出来了,梳云也换了身,还拎了个药箱子,像是个药童。
莫流宸眉头是要多扭就有多扭,可是宛清问的是王妃,王妃都同意了,他要是不同意宛清去,宛清一准要把王妃抬出来,不过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别调戏人家姑娘,我会多找几个暗卫看着你,如有再犯,后果自己承担。”
那边王妃听得直摇头,宛清那个讪然,挠着额头,“我不就是调戏了一下齐大少奶奶么,至于一直抓着我不放么?好了好了,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君瑶都等急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记得把然儿的指甲剪剪,我拿那臭小子没办法。”
宛清说完,给王妃行礼然后坐上马车,温君瑶坐上来时的马车,一个劲的给王妃招手,马车缓缓飞驶起来。
一路宛清没有心思去看风景,而是把腰间的小荷包拿出来,里面有个小琉璃镜子,她这张脸明眼人一瞧就认出来是她,还得再画画妆,至少不能太像女人了,宛清修到自己满意,只是马车在国公府停下时,温君瑶瞧见宛清吓了一跳,要不是知道这是宛清,还真的认不出来,那边梳云没差点晕倒,至于对自己下手这么狠么,那么一大块伤疤,很倒人胃口啊少奶奶!
宛清轻咳了下嗓子,“不能以貌取人,进去吧。”
温君瑶点点头,迈步上台阶,那边正撞上温君嫒说说笑笑的和几个姑娘出门来,“游湖那日记得等我哦,言而无信者罚酒三杯,若是耍酒疯会很丢脸的。”
郑云姿连着点头,“不会把你忘了的,呀,哪里来的丑八怪,吓死人了!”
宛清跟在温君瑶身后进去,郑云姿突然来这么一声把大家的视线都拉了过来,温君嫒瞅着温君瑶,眉头紧陇,“你出门怎么不跟祖母说一声,还带了这么个丑八怪进来,你娘身子还能经得住吓么?男女有别,你们两个怎么靠的这么近?都快趴一起去了!”
宛清听得无语,温君嫒这话说的真的狠毒,这不是摆明的是毁人声名啊,不少下人脖子伸长了望过来,宛清哪里离的近了,她是站在温君瑶一侧的,因为要让路所以侧过来了一些,怎么就近了,温君瑶脸阴沉沉的,“我和她站的如何用不着你管。”
温君嫒往温君瑶跟前一站,“怎么就不要我管了,我长你几个月,你该喊我一声姐姐,国公府的规矩大婶子没教你么,别以为你亲事有着落了,就可以胡作非为,他一个丑的不像人的人能救大婶子,自己的脸都治不好能治大婶子?”
温君瑶一听温君嫒这么说,气的火冒三丈,直接伸手过来推了,宛清忙伸手拽了她,她还记得现在国公府当家做主的是二太太,温君嫒是她的女儿,她和大太太又撕破了脸皮,肯定无所顾忌的偏袒自己的女儿了,名声这东西最是经不起考验的了,宛清手就要拽上温君瑶的时候,赫然醒悟自己是男儿身,忙改拦着了,“还是先看病人吧,有什么事私下再算,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温君瑶听得直点头,狠狠的瞪了温君嫒一眼,然后进府,宛清随后,再就是梳云,温君瑶带着宛清直接就去了大太太的屋子,屋子里古色生香,古玩字画典雅风韵,配的上大太太书香之气,她敢肯定要是二太太的屋子里定是摆的一些古董,一个人的气质从屋子里的摆设就能分辨出来,只是屋子里焚的这香……太过暴躁了,不利于身子虚弱的人闻,宛清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是本着个医者的本分,什么对病人好就说什么,这也是宛清会换装来瞧病的原因,“这香以后换成梅花香,那个能凝神静气,可以配合药物养身。”
温君瑶点头记下,只是有些为难,梅花香娘是很喜欢,只是太过稀罕了,怕是难买到,宛清顿了一下,回头吩咐梳云道,“回头让小允准备好,表小姐去取就成了。”
那边大太太瞧见温君瑶领着两个人进来,直接就说香不好,忍不住呛了又呛,大有把心脏给咳嗽出来气势,宛清忙让温君瑶把香炉搬出去,然后才坐到床边,大太太脸色原本不大好,青白的,这会儿就更是了,陌生男子怎么可以坐她的床,温君瑶却是挨着大太太坐下了,凑到大太太耳边道,“这是表嫂,君瑶方才去找王妃姑姑了。”
大太太听了眉头直蹙,训斥温君瑶,“娘早告诫你不要去烦你王妃姑姑,你怎么就不听!”
温君瑶眼睛唰的一下就红了,宛清忙握着大太太的手,“别怪她,要是你真有个万一,你让君瑶怎么办,回头母妃还不得怨她太过听话了,不管母妃与国公府关系如何,你始终是母妃最敬爱的大嫂。”
大太太听了眸底都是泪珠,宛清说完就给大太太把脉,越把眉头越沉,就猜大太太不会无缘无故的吐血,果然是因为药物引起的,二太太出自杏林世家,有些食物相克她知道大太太不一定知道,下人最是容易买通的了,宛清收了手,正要说话呢,那边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传来,还有些阴阳怪调的,“听说君瑶偷溜出府请了个高明的大夫来,我倒是要瞧瞧是不是比太医院的太医厉害。”
二太太带着温君嫒进来,宛清瞧得眉头都蹙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大太太的内屋,她没有允许就进来也太过无礼了些,宛清忍不住了,“倒是不知道国公府的规矩,大嫂的内屋弟媳想进便进的,连通报一声都不用,方才在国公府门口还被三姑娘教导了规矩礼仪,看来三姑娘最该教的不是四姑娘而是大太太呢,至于我的医术,江湖郎中一个罢了,医术谈不上精通,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大太太虽是被气的吐血,可身子里有毒素才是最重要的原因,江湖郎中还要研究药方子,闲杂人等还是避避。”
宛清说的半点不忌讳,气的二太太手都打颤了,宛清可是明着指着她没礼貌没规矩,还没她女儿的好,或则说两人一块儿骂了,一个比一个差,上梁不正下梁歪,二太太都要叫人来拖宛清下去了,可宛清只是个大夫,还是被请来的,最多就是被轰出去而已,谁敢动用私刑?二太太咬牙,“果然是个精明的大夫,脾气更是大!”
宛清冷冷的看着她,“知道还不走。”
二太太气的快要发狂了,“大嫂,君瑶上哪里请的这么横的大夫,这样没规矩不知尊卑的江湖大夫你就由着君瑶和他走近,你别忘记了,君瑶昨儿才议的亲!”
大太太一听君瑶的亲事,立马像抓了狂一般,“滚,你给我滚,这亲事我不同意,我就是死也不同意!”
二太太蹙紧眉头,“你还是认了吧,国公夫人都答应了,你挣扎有什么用,弟妹一会儿就回去给君瑶准备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二太太说完,冰冷的目光扫过宛清,然后脖子一昂,像个斗胜的老母鸡一般带着温君嫒走了,这边大太太却是被气的呼吸不畅,上气不接下气,温君瑶眼泪巴巴的往下掉,大太太眼睛都是泪,拍着君瑶的手,“你放心,娘要死了,你要为娘守孝三年,娘宁愿你晚三年再嫁,也不会让她们拿你去顶亲的,你爹和哥哥怕是被她们给支走的。”
温君瑶这下哭得更凶了,“娘,君瑶宁愿出嫁,也要你好好的活着。”
大太太像是下定了决心,连宛清都不让她开方子了,君瑶哭着求她娘,宛清却是所有的心思全被顶亲这两个字吸引住了,问大太太道,“来之前,母妃曾交待宛清查清楚大婶子病因,这顶亲是怎么回事?”
大太太越是不想说的,宛清干脆明言了,她不会欺骗王妃的,她要是不告诉她,她回去如实禀告王妃,依着王妃的性子,只怕会来问她,大太太原就不想这事为难王妃,怕宛清真的会说,也就全说了,事情要说起就有些早了,大概是十几年前了,先皇还有一个兄弟,恒亲王,和国公爷关系很铁,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