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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她让梳云送王妃出去时,梳云可是明白着听王妃嘱咐下人不准将她流鼻血没圆房的事泄露出去的,这会子竟弄的人尽皆知,不知道是王妃身边的人泄露的还是她院子里的人泄露的,宛清最反感的就是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尤其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厅里果然坐了好多人啊,宛清一抬眼,便看到几十双眼睛正齐齐看着自己,有好奇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不屑一顾的……宛清攒紧了拳头,垂在轮椅边的手却被握进了一只厚实温暖的大掌里,心绪立即安宁了许多,也不挣扎,就任那只手将自己握紧,兵来将敌水来土淹,只能见招拆招了,但只一句,她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只是初来乍到的,还是能忍就忍吧。
一脚才跨进去,那边一娇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哟,可算是来了呢,老夫人您也别生气了,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正是甜蜜的时候,难免多耽搁了些时间,绛紫轩离这里又远,又是头一回进王府,没个个把时辰怕是走不到,我们做长辈的多等一会儿又何妨。”
宛清寻声看过去,只见那美妇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颇是娇媚,风髻雾鬓,光艳逼人,就坐在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妇人下手,话是对老夫人说的,可是瞥向她的眼神就带着不善还有讥讽和奚落,他们没有圆房的事可是人尽皆知了,这会子说他们你侬我侬的不是奚落又是什么。
就算是新婚燕尔,哪有小辈的让长辈的等着的,这不是不知礼数又是什么,宛清和莫流宸正一步步往前走,那边王爷听了也微蹙了眉头,确实太过无礼了点,可是宸儿喜欢,那就万事都好。
莫流宸听了却是高兴的拉着宛清的手道,“娘子,看见了吧,我就说先吃了饭再来也无事的,他们做长辈的大人有大量怎么好意思生你的气,这会子亲耳听见了,总算放心了吧。”
宛清无语的翻着白眼,丫的,又装傻了,不过,装的挺好的,宛清少不得点头应配合,一脸有此宽宏大量的长辈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模样,那边王妃见了笑着站起来,走到宛清身边道,“迟来了一会儿不妨事,一家子人能聚在一块尽兴的聊天,倒是借了你们的光了,来,先认认人。”
宛清一听,就对王妃钦佩的五体投地,看来他们没来之前,屋子里尽是欢声笑语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们该谢她晚来才是,若是再加责难,苦苦纠缠就太没长辈的气度了,有王妃和她爱装傻充愣又腹黑的相公在,放心了。
宛清抬眸扫着众人,只注意到老太太瞥眼见她和莫流宸的时候,眼睛里有不悦,不喜欢她是肯定的了,似乎也不太喜欢莫流宸,看来屋子里待见他们的人不多啊,难怪他说他们不乐意见她呢,果然是不大乐意啊,她之前有招惹到她们吗?
王妃领着宛清到老夫人跟前介绍着,那边老夫人身侧的丫鬟就端着个茶盏走上前来,等王妃说完,就把茶盏端给宛清,宛清瞥了眼地上未被扫走的碎瓷片,就连蒲团也未准备,看来似乎是让她就这么跪下去了?
宛清顿了一下,那边端着茶的春红额头就沁出来一层细密的汗水,莫流宸见了,眼睛就凝了起来,推着轮椅上前,接过她的茶盏,转而交到宛清手里,睁大了眼睛瞪着宛清,“还不快接着,笨蛋,没给你蒲团,那就是免了你跪了,一屋子的人只有你和我有这个荣耀,还不快敬茶,要是茶凉了,老夫人吃坏了肚子,小心我罚你一辈子睡地上,还不给你饭吃。”
宛清连连点头,赶紧的接过莫流宸递上来的茶,弯腰敬老夫人,感激涕零道,“孙媳素闻老夫人疼相公,如今爱屋及乌,连孙媳也沾了光,孙媳谢老夫人疼爱。”
老夫人听了就凝了眼,随意的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宛清,不说话也不接茶,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呢,王妃见了就有些心急,可是半天,老夫人也不动手,似乎是在等宛清下跪。
宛清当然知道新妇敬茶是要下跪的,可老夫人是长辈,如此作践一个小辈实不应该,她要是跪在碎瓷片上敬茶又算个什么事儿,可是一直不接就是不承认她当众不给她脸面,宛清咬着嘴唇,弯腰就要跪下去,膝盖才微微弯,手里的茶盏就被接走了,不是老夫人,是他。
莫流宸接过宛清的茶盏递到老夫人跟前,举着,又是好一会儿,直到他憋着嘴,都快哭出来了,王爷都看不过眼了,露出心疼之色,双眼直直的望着老夫人,目露谴责,老夫人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王爷是一家之主,她哪里敢不接,这才接过茶,轻轻啜了一口,当即烫的将茶盏给扔远了,宛清完全处于懵了的状态,好在莫流宸将她拉远了,没被开水烫着。
宛清暗自瞥了莫流宸一眼,好家伙,赶上微波炉了呢,她端着茶有小半刻钟,这样的天气茶水应该早凉了才是,可看老夫人的样子八成不像是装的,那就是他弄的了,宛清心里有些暗爽,这老夫人有些欠治,瞧不起她就算了,还瞧不起自个儿的孙子。
王妃一见那冒着热气的茶水,没问老夫人是不是烫着了而是去翻看宛清的手,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你端了茶水半天,可烫着了,疼就别忍着,跟母妃说。”
宛清摇头,她端着没事,杯子凉凉的一点也不烫手,当时还纳闷老夫人是不是喜欢喝凉茶呢,倒是莫流宸憋着张嘴,美丽的凤眼里含着水雾,将一双通红的手举到王妃面前,“宸儿手疼,母妃,那丫鬟竟端这么烫的茶给我娘子,好在我娘子皮厚没事,不过烫着了我和老夫人,要打她板子,狠狠的打。”
宛清一听莫流宸的话,对他升起来的好感顿时灰飞烟灭,什么叫她皮厚啊,丫丫的,你才皮厚呢,一屋子的人现在就数你皮最厚了,看在你护着我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转而看着春红,她是受了老夫人的意,如今烫着了老夫人,着实该打啊。
果然,王爷一见莫流宸手红彤彤的,当即怒道,“如此放肆的丫鬟,拖下去打死。”
沈侧妃一听,忙瞥眼去见老夫人,果然见她握着佛珠的手捏紧了,那边二太太见了便求情道,“今儿才是宸儿新婚的第一天,见血怕是不吉利,不如打一顿以示惩戒。”
王爷听了,眉头蹙了一下,正要开口,就见莫流宸把手伸到宛清跟前,憋着嘴道,“娘子,给我呼呼,疼。”
宛清又被噎了一下,大庭广众之下,他也能装的下去,不由的红了脸,弯了腰帮他吹起来,就听他道,“以后得你喂我吃饭了,娘子,你不会也嫌弃我是个麻烦吧。”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宛清竟莫名的听出他话里的辛酸,不由的红了眼,摇头,莫流宸看着一滴眼泪正滴在他手心处,连带着一颗冷了的心都跟着有了温度,不由的傻傻的笑着。
王爷见了,心也硬了起来,“吉人自有天相,一个奴婢还不至于影响到宸儿夫妻,拖下去打死。”
那边就有两个小厮上来,将春红给拖了下去,春红哭着求老夫人饶命,老夫人望着王爷,恳求道,“她也跟了我许多年了,犯不着为了点小事就打死她,饶她一命吧。”
王妃听了老夫人如此说,脸色就沉了下来,新婚第一天就给她儿媳难堪还烫着了宸儿,这也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那边一个妇人见了就笑道,“还是按照宸儿自己说的狠狠的打她一顿吧,如此既惩罚了她也顾全了宸儿夫妻,老夫人的茶是敬过了,还有未全的礼还得继续,犯不着为了个不知道好歹的丫鬟耽搁了。”
宛清一听,忙示意梳云将东西送上,那边二太太见了,眼睛就含了丝讥笑,“老夫人都还未送她见面礼呢,她倒是直接就送上了。”这是责怪宛清不知礼数呢。
宛清自然也知道她给老夫人敬了茶,老夫人就该赏赐她了,她再回礼,如此才合礼数,可如今闹了这么一出长辈为难小辈的事,这礼数本就被她们抛诸脑后了,她也就随意了,总之就是不待见她就是了,横竖都是不待见,要是由着他们,她还非得再敬一回茶不可,可公然和礼教作对,丫的,下场可能有些凄凉。
正犹豫着怎么办才好,那边王妃见了,便笑道,“宛清是晚辈,先孝敬老夫人也是应当的,老夫人若是满意再赏赐也不迟,就是不赏赐也没关系。”
宛清注视着老夫人,见她没吭声,就是赞同了,听王妃的话,怕是猜到老夫人压根就没准备赏赐她,有王妃这话在前头,倒也不怕没脸,宛清想着,就大胆的就将东西送了上来,盘子上是一双绣着五福的鞋子和一个瓶子。
才递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只是拿起来瞥了一眼,就原样扔进了盘子里,显然是不满意了,那边沈侧妃见了托盘里的瓶子,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老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拿一个破瓶子就来糊弄老夫人,一惊一乍的笑道,“哟,这是哪个小摊子上买的稀罕东西呢,老夫人您怕是还没见过吧,可得仔细瞧瞧。”
说着,拿起瓶子就递到老夫人跟前了,老夫人早看见了,这会子一听,就更是不悦了,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小家子气太重了,想着王妃就是为了这么个吝啬的庶女驳了她娘家的孙嫡女,老夫人气头一上来,一挥手就把沈侧妃手里的瓶子给打了出去,那瓶子就从宛清跟前飞过,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宛清浑然未动,嘴角一勾,就听见清脆的一声瓶子破裂声传来。
紧接着,一阵清香扑来,正厅里霎时间充满了玫瑰的芬芳,宛清憋着嘴低着头道,“这玫瑰精油不是地摊上买来的,是孙媳苦求半月坊的老板才得来的,就这么一瓶子要一个花园的玫瑰才能炼出来,只要抹一点儿在身上,香味儿一天都不会散,而且还有助于睡眠和让人心情愉悦增加食欲的功效,孙媳原是想……。”
宛清还没说完,莫流宸就气的戳宛清的脑袋道,“笨蛋就是笨蛋,送这么俗的东西,难怪老夫人会生气了,有人像你这么送礼物的么,送一园子花,王府里什么花没有,要闻花香去园子不就可以了,哪有人随身带着的。”才说完,就回头吩咐丫鬟道,“我屋里有一套青花瓷的瓶子,拿来送给老夫人。”
宛清被训斥的低下了头,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听了便小声道,“相公,你多拿几个瓶子来吧,我准备的礼物太俗了,拿不出手。”
那边王妃见了,忙将宛清给拉了过去,又噌了莫流宸一眼,新婚第一天就当众骂媳妇真是不给脸面,还说不许别人骂,自己倒是先骂上了,少不得拍着宛清的手道,“别理会他,母妃也是个俗人,那玫瑰精油母妃闻着就喜欢。”
宛清听了,欣慰的一笑,“母妃喜欢,那宛清全送母妃了,有好多种味道的,还可以美容呢,母妃用了定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越活越年轻。”
宛清一边说着,莫流宸就在一旁翻白眼,她也太会拍马屁了吧,怎么不见她这么拍他呢。
宛清的话才说完,竹云就将托盘送了上来,托盘上放了七八个瓶子,瓶子上有花案,先前被砸的瓶子装的是玫瑰,瓶子的图案也是玫瑰,估计这图案和里面的精油是对应的,王妃见了满心欢喜,这么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比之那些个死物不知道贵重多少,听了宛清的话更是乐不可支,“你这丫头啊,一张嘴可了不得。”哪个女人不喜欢年轻,忙示意玉蓉将东西拿去收好。
可不是,一听说是半月坊老板特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