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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生怕会让她感觉到不适。
不断的想着一些话题,逗浅离说话,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让疼痛的时间不再那么难熬。
房门外,墨染和黑纱女人退出门去,立即有进来两个药童,手臂上缠了牛皮制的套子,将被人加了药的燕窝和衣服都端出去,地上、桌面撒上一层厚厚的土沙,再拿一坛子无色无味的药汁均匀浇上,用大扫帚用力的扫了几次,湿抹布擦拭干净。
这一切,做的又轻又快,转眼之间,寝宫内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只不过,房门外,每隔两丈,就立着一个穿着灰衣的侍卫,沿勤政殿围成个圈,包括房顶在内,全无死角的守护着寝宫的安全。
这回,就算连只蚊子也别想飞进去。
。。。。。。。。
沙迦的龙袍都来不及换,青黑的俊脸上,有几分狰狞。
书房内,墨染笑的那般悠闲,“原以为是以防万一的布置,倒还真的捕到一尾小鱼。”
“那个该死的女人呢?”沙迦现在恼火的想杀人,他叫墨染来守着,并将禁军布置妥当,最初也没想真的出什么事,毕竟后宫里的女人已然清空了一大半,那些他认为有危险的早就解决干净了。
没想到,还真有个大祸害,没有发现。
“皇上,您息怒。”
息怒?他怎么可能息的下去。
浅离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刚刚要是大意没被发现,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双胞妹妹(二)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可能性’。
“在见到凶者之前,请容许墨染求个情。”御医的神色间,几许感慨,“无论如何,希望您最后能留她一命,为了蓝儿。”他只是请求,但并没有强横的去要求。
几十个未能出世的孩子,这笔罪孽,委实太大了。
现在,她又死不悔改的想朝皇后下手,用的毒药,皆是最厉。
虽说还未得手,就被他拦下来,可墨染事后检查,也惊的心脏怦怦跳,这要是让皇后哪怕沾上一点点,也会在呼吸之间,送了性命。
不是没法解,实在是发作的太快,根本就没留下时间来给人解。
换上了一身粗布裙子,长发也被剪去大半,那女子仍旧固执的找了块破败当做面纱,把脸遮掩住,被禁军侍卫带上来。
才进门口,离皇上还要老远,墨染便吩咐道,“就让她在那儿回话吧,别太靠近了。”
女人浑身是毒,怀里揣着大大小小几十种毒药、迷药也就罢了,就连指甲、发梢,还要身上穿的衣物,头上佩戴的饰品,也全都浸了毒。
谁也不敢保证,她会在哪里又偷藏了些要命的玩意,随时会给人来个措手不及。
沙迦啪的一拍桌子,怒喝道,“还不跪下。”
那女人痴痴的望着他,略微发散的灰眸中全是激动。
算一算,已有好多年没这么近的见到皇上了,他好像没有一点变化,仍是既英俊,又年轻,帝王风流,耀眼夺目。
身后,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强自将她按倒在地。
双胞妹妹(三)
他们的手上,也都带着厚厚的皮质手套,防止与她直接接触。
“把那块破布拿下去,朕要看看你。”他一直在找她,日夜绞尽脑汁,想知道她究竟是谁,今日总算得偿所愿,怎能看也不看上一眼,便让人直接拖出去砍了。
这回倒是不用侍卫出手。
听到沙迦的声音后,那女人一反常态,立直了身子,婀娜窈窕的身段,就算是粗布烂衣也挡不住。
她直勾勾的望着北皇,双手缓缓的放下,破布在半空中旋转,盘旋出几个圈圈后落在地上。
很多年没给人看过的脸,在皇上冷冰冰的眼神下,微微刺痛。
“梨妃??!!”沙迦看清后,猛然站起来,不可置信。
没错,眼前站着的的确是活生生的梨妃,她有影子,会动,剪水秋瞳,盈盈闪烁,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还是能看出年轻时,有多么的绝代芳华。
“皇上!你仔细看看,臣妾真的是那个只会成天哭泣,扮成柔弱可怜状的狐媚子吗?”她的笑容,透着几许凶狠,对于沙迦认错人的行为,非常不满。
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沙迦忽然想起来,当年他可是亲眼看着梨妃去世,亲手将她埋葬在百花深处,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再回魂过来。
紧接着,一抹灵光突显,“你是海棠。”
“谢谢皇上还记得臣妾。”她大大方方的承认,抽出手来,把头顶的乱发盘成发髻,虽然有几处太短,没法聚拢,她还是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落魄。
双胞妹妹(四)
沙迦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太子,未登大宝。
朝中有名阁老姓施,快到五十岁才让新纳进门的小妾怀了身孕,未足七月,便一举给他添了对双生女儿。
十几年后,京城大街小巷都传诵着美名:施家有女初长成,一枝梨花压海棠。
先皇也是有次听人说起这对相貌完全一样的姐妹花绝代芳华,觉得有趣,便突然来了兴致,一道恩旨,把施家二女指给了太子为妾。
姐姐叫海棠,妹妹名为梨魄,两人若不是穿着的衣裙颜色不同,同时站在一起,还真让人难以分辨。
相处的久了,柔顺温和的梨魄得到了北皇的宠爱,而姐姐海棠,却因为不喜言笑,而渐渐与沙迦疏远。
再往后,沙迦登基,便顺理成章的将宠爱的梨魄封为正妃,独居一宫,万千宠爱,无所不应。
而姐姐海棠,只落了个嫔妃的名号,这还是因为梨妃央求的缘故。
那时候,一枝梨花压海棠在后宫内就是个笑话。
虽是双生姐妹,同时出生,偏偏际遇却如此不同。
梨妃妹妹,无尚荣光,得了皇上的宠爱,恨不得整个后宫都围着她在运转,还被赐住在未央宫内,过着令人艳羡的奢华生活。
而海棠姐姐,只是分到了一间小院,二名宫人,平时吃穿用度,也没法跟梨妃比。
沙迦很快就忘记了海棠的存在,他的眼里,就只看得见梨妃而已。
相貌完全一样,又能如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是海棠逼着自己去效仿梨妃,也还是没法引起皇帝的兴趣。
双胞妹妹(五)
若只是一个平凡女子,面对这种情况,即使心中怨恨,也只能独自忍耐。
然而,海棠却因为有着一位从苗疆出逃的娘亲,而拥有着足以反击的能力。
她是娘亲选择的继承人,从小就比梨魄多了几分灵性,学起东西来特别的快。
制毒用毒不在话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点即通的天才。未出嫁之前,娘亲眼中的疼爱,可都是集中在她的身上,没道理入了宫,反而让梨魄占尽了上风。
这种纠结反复的心情,不断压抑,积累到了濒临爆发的顶点,因为梨魄的第一次怀孕而彻底被点燃。
是她,将坠胎之毒,悄悄的放在梨妃的膳食中端进了未央宫,她亲自喂梨妃喝下,瞧着她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得意的扬长而去。
梨魄对毒物略通,解毒也会些,可毕竟不如海棠熟稔。况且,她下的只是让怀孕女子滑胎的毒物,不会致命,却发作的十分迅速。
沾过了唇边,梨妃就已然注定了保不住孩子的结局。
而后,海棠发现,梨魄不只没有去皇上那里揭穿她的行为,还愈发低调的开始躲着她,甚至,特意让人送来了很多好东西讨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懦弱德行。
她放下了心,胸口仿佛有一团恶气,逐渐消散。
直到又传来了别的宫妃报喜的消息。
北皇,那个眼中从没有她存在的男人,竟又迅速的让别的女人怀了孕。
连妹妹先怀孕,都招来了海棠毫不留情的报复,她又怎会容许别人占了便宜。
于是,顺理成章的,她又再施手段,轻而易举的让那个宫妃的孩子,夭折腹中。
双胞妹妹(六)
可笑的人们竟然还以为是遭了诅咒,拜佛烧香,求保平安。
有她在,佛祖也无可奈何。
宫妃一个接着一个的怀孕,再紧接着流产。
海棠躲在暗处,觉得自己有点像戏耍群鼠的老猫,她想让人欢喜,便把孽种留在那些女子的肚子中,她心情不好,就毫不犹豫的下手除去,为了增加乐趣,她规定自己每次都得想出别出心裁的办法,才可以出手。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法阻止梨妃出宫,她死在了外边也就罢了,居然还成功的生下个肖似她的女儿,被北皇接了回来。
本想找个机会下手,把公主除去,偏偏总有人在暗处守着,有几回还险些露了行踪,被人堵住。
她知道蓝心公主身边有高人护卫,而且也是个通晓百毒的左道中人。
只得恨恨作罢,等待时机。
梨妃死后,更没有人注意海棠,她身边伺候的两个宫人陆续离开,内务府也没有再派人过来。
这种事,在宫里边并不罕见,失了宠的妃子,想活下去,就得自己琢磨办法,无人会再将她们的悲喜放在身上,就算是不小心死在宫里,不过是抬出去埋了,没啥大不了的。
于是,寻了个机会,海棠隐身入了弥儿公主出家的道观,这一住下,便是数年。
道观内,闲杂人等不许出去,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她收了弥儿公主身边的两个女婢为徒,教些粗浅的用毒之法,以备更好的为她效力。
她还想办法让这位为情所困的长公主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这样就更不会注意她平时的所作所为。
双胞妹妹(七)
拿公主做挡箭牌,海棠的日子过得很不错,那十几个伺候公主的宫人,都要听她的命令行事,若有反抗,就连弥儿公主,她也会一并惩罚。
道观,成了无人过问的地方。
北皇心中始终对弥儿有愧,下意识的不太敢见到疯疯癫癫的妹妹,在生活上他曾严令安福照顾,但也没有过多关心,更不会想起来亲自去道观看看,竟然一直没有发觉真相。
。。。。。。。
听完这一切,沙迦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把整个皇宫掀了个底朝天,居然就单单把道观落下。
几乎累及浅离受害,更让弥儿始终没有康复的机会。
海棠!!!居然会是海棠!!!
一个早就被他丢弃在记忆深处,闲暇时不曾想起过一次的女人。
如非是她的脸长的和梨妃一样,没准现在他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墨染,刚才那个请求,朕不能答应你。”此等丧心病狂的女人,还学了一身好本事,要是宽恕了她,下次说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更阴毒的办法来害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梨妃泉下有知,也绝不会怪他,先诛杀了这枚祸害。
御医耸耸肩,“那就请皇上在皇后娘娘平安生产后,再行处置吧,那个时候,臣和蓝儿已然到了千里之外,她也不必心里纠结着您又把长着她娘亲面孔的女人杀了一次。”
说穿了,这个曾经数次想加害蓝心,还被他小小教训过几次的‘姨娘’的死活,墨染并不关心。
他只不过不想让蓝心再联想起过去而已。
逝者已矣,就让梨妃娘娘安心的在她记忆深处长眠吧。
双胞妹妹(八)
这件事,沙迦倒没有反对。
海棠的所作所为,自然会得到公正的批判,不急于立即把他千刀万剐了泄愤。
浅离生产在即,他不愿被血色冲淡了喜气。
“皇上,臣妾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也不想求饶得到宽恕,只是临别前,有件事不问一问,将来到了十八层地狱,也不会安心瞑目。”她忐忑的望着沙迦不耐的眼,执拗的甩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