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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既然你已经有了伴儿,也就不要师傅跟前跟后的操心了吧?”这个情窦初开的懵懂时期,最忌外人掺和打扰,一心‘为徒着想’的轩辕凯识相的很,“明天为师就先走一步,代你去跟踪那一队人,小鸿儿,师傅可是使出全部力气,帮你扫清障碍,把本该你担起的担子接过来,你可不能叫为师失望哦。”
北鸿静静,连呼吸声都转淡了,居然径自睡了过去。
在轩辕凯身边呆了十二年,要是连这点乱中取静的本事都没有,那他也算是白活了。
“不孝徒弟,每次都来这手,就不能让为师的高兴一回吗?”轩辕凯咬牙,挥拳,拍桌子,撞椅子,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依旧无能为力,和从前一样,北鸿的冷静就是最有力的防御,轩辕凯没法瓦解掉他的镇定自若,怎样都逼不出他人性化的情绪反应。“臭小子,总有一天,你得跪在地上来求师傅,到时候,瞧我怎么整你。”
北鸿还是不予理会。
千篇一律的威胁,全当是耳边风,吹吹而过。
翌日。
轩辕凯清早离去,认命的成了自己徒弟的跑腿。
有时候,他也禁不住询问自己,何苦来哉。
这一生,一颗真心全被北鸿的娘亲浅离给拿去,再也没法要回,然后还被她生的儿子吃的死死,每次抱怨过后,还是得跑东跑西,忙来忙去,哪怕落不下一句好,也甘之如饴。
为老不尊(八)
要是旧日部下还活着,被那群女人看见,她们所崇拜的苗疆圣者起大早去帮人办事儿,怕是要惊的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碎裂成一片片的拾不起来。
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
他现在,也仅仅是轩辕凯而已。
那混小子北鸿,是被他当成了亲生孩儿,从小养到了大,这份亦师亦父的心情,早就成了生活的本能。
。。。。。。。。。。。
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前一日还烧的像只煮熟的螃蟹,通体透红,隔天一早,殷桃桃就忍着病后的酸软,从床上爬起来。
虽说北鸿只是想要个导游,可她还是决定要为他多做一些,以报答昨日的照顾。
穿在身上的衣物,可口的美食,还有那颗非常有效的药物,都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偿还得起。现在只能尽力去做,才能稍微安心。
哪想到还没拾掇完毕,老板娘就已然来敲门,叫人把丰盛的早餐直接端进了房摆好。
她自然而然的接过桃木梳,让桃桃坐下,开始帮她梳头。
现在的店家服务都这么周到了吗?连客人的梳洗都全包了。
不过,这倒的确是减轻了负担,她刚刚只是简单的把长发理顺,就冒了一身虚汗了。
“姑娘,你的病才刚刚好,那位客官今儿又有事出去,嘱咐我过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什么都可以,我会尽量的帮助你。”
原来老板娘也是鸿叫来的,怪不得这么上心呢。
“他去哪里了?”鸿不在,殷桃桃莫名觉得有些失望,他什么时候出门的呢,居然没有告诉她一声。
为老不尊(九)
“客官出门的时候,可没告诉咱们去了哪里。”老板娘手脚麻利的帮桃桃把头发梳理整齐,挽成时下最流行的样式,用那精巧的小头饰固定住,又不知打哪儿变出一朵淡粉色的茶花,簪在她头上。“要不要擦点胭脂呢,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
殷桃桃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这么隆重的打扮过了,镜中的那个女子,窈窕安静,仿佛不像是原来的自己。
爹爹在世的时候,家境殷实,娘亲就总喜欢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还说她是整个郡里边最最可爱的孩子。
自从父母离去,她就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别说是盛装打扮,每日就连睡觉的时间,仿佛都不够了。
“不要擦胭脂了,看起来怪怪的。”她完全不习惯了。
“擦一点吧,薄薄的一层,会把肤色衬托的更加健康呦。”这个时候正是爱美的年纪,又有那么个俊逸优秀的少年伴在身边,郎才女貌,真乃天作之合。每当看见那冷面少年和殷桃桃站在一起,老板娘就总不自觉的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时时忧虑,打扮的太过美艳回招来别人诧异的眼神。
如今也算是过来人了,才恍然大悟的后悔,当初年少,也应该尽力对自己好一些。
毕竟是女为悦己者容嘛。
殷桃桃抿唇无语,果然擦了胭脂之后,她显得精神了很多,不再病恹恹的仿佛随时都可能被一阵风吹到似的。
“好啦,姑娘,您慢慢享用早餐,如果吃不饱再喊小二来添,喜欢吃什么也可以告诉他,明天就会为你准备,我这就要出去忙了,要是有怠慢的地方,您多担待。”
为老不尊(十)
那冷的人骨头都打寒战的少年客官,出手阔绰,住进来就砸了一锭足足五两的银子,说是住宿饭资都从中扣,店家拿人手段,特意嘱咐自家媳妇儿,要把这位女客照顾周全,真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数来招待,让二人在此多住上些日子,必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开店嘛,谁不希望多遇到点这样的客人呢。
鸿不在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今天不必工作呢。
虽然舌根还泛着苦涩,没啥胃口,殷桃桃还是在心不在焉之间,吃光了大半桌的食物,有几样没有动过,那是给北鸿留的,生怕他一会回来,还饿着肚子。
就这样又睡了小半天,晌午的时候,殷桃桃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吃了午饭,就又睡下,在安适的环境之中,身体的不适很久就消融在长时间的睡眠之中,傍晚擦黑,她已然恢复了大半的精神,人也没用那么颓靡了。
北鸿还是没有回来。
早晨、中午留的饭菜早就凉透,凄凉的摆在那儿。
殷桃桃面带忧色,怔怔望着窗外出神。
他去哪里了呢?说也没说一声,一整天未归,难道是也和她过去的同伴一样,嫌她累赘,所以昨天连夜就走了。
鸿。。。他应该不会如此待她吧。
殷桃桃心中全无把握。
萍水相逢,他做的已经足够好,给吃给喝还给她住,送了衣服买了药,还照顾她大半宿,这些事,除了爹娘外,可没人对她如此细心的待她。
都怪自己,太过麻烦,好端端的还生了病,让人觉得厌烦。
鸿就是真的走了,她也绝不会恨他。
不离不弃(一)
晚饭,照例准备的很丰盛,六菜一汤,荤素搭配,让人食指大动。
殷桃桃哪里还有胃口去吃,缠着店小二说了好一会废话,最后确定了北鸿早已经付清了住店的银两,这才稍微安心。不过,那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是被退了回去,她不想再多浪费银子,反正桌上还有冷掉的食物,凑合着也能果腹。
食不知味呀,没吃几口,桃桃就觉得腹中已经有了饱涨的感觉,就再也咽不下了。
北鸿的脸跳出了脑海,挥舞不去。
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叫人捉摸不透。
唉,也不知还会不会再见面,或许有朝一日,狭路相逢,他会记得解释下当日为何不辞而别吗?
应该不会吧,她只是他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过客呀,擦肩而过,很快就再也记不得模样,帮她,是举手之劳而已,她会念念不忘的放在心上一辈子,他却能毫不在乎转眼抛弃于脑后。
再次叹息,长嘘一口气,殷桃桃木然的望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心中一丝丝小小的希望,也渐渐被熄灭。
店小二敲门,想把点亮的蜡烛送进来。
殷桃桃听见了,却无心起身去开门。
以为她还在睡着,很快敲门声就停止,桃桃能清楚的听见脚步声远去,她的世界,还是一片漆黑。
进无门,退无路,昨天她还仿佛生活在云层的最顶端,飘飘摇摇的落不了地,今日就已然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周围阴冷潮湿,炉火再温暖也驱不散她身上的寒意。
鸿走了,答应给她一份工作,让她去当导游,陪他游山玩水四处看景致的鸿,不辞而别了。
不离不弃(二)
夜深,人静,热闹了一天的客栈,变的沉寂。
殷桃桃维持最初的姿势,靠在床头,整个身子都藏进了黑暗中,连窗棂透过来的薄薄月光,都照不亮她的脸。
门微微的颤动了下,‘咯吱咯吱’吵的人心烦,想来是那送蜡烛的小二又来了,这回连门都不敲,直接往里闯。
她听见淡淡的脚步声走进来,停顿一下,就直朝着床榻而来。
昏黑的暗室,看不见彼此的脸,头脑一片的空白的殷桃桃也懒得起身去看,仿佛睡着了般。
北鸿蹙眉,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室冰寒。
炉火熄灭大半,微凉的气息夹着一股股剩菜的味道。
那个瘦小的身子,斜躺在床上,呼吸微微起伏,头藏在最里,被床幔挡住,连被子都没有盖。
不是还病着吗?怎么不好好休息呢。
对上北鸿的寒眸,殷桃桃有几分猝不及防。
下意识的用手背蹭了蹭眼,以确定眼前出现的,的确不是幻影。
北鸿没有消失,还伸出手来,将她扶正,坐直。
他的手,比往日还要冰冷,不知赶了多远的路,早已然没有了正常人的温暖。
寒气透穿了裙袄,殷桃桃被那股子冰冷刺激的彻底清醒过来,可她却恍然认为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觉,可以唤醒人体内残存的希望,把她从死气沉沉的地狱直接拉回了人间。
“鸿,你回来啦?有没有吃饭,我去倒杯茶给你。”殷桃桃心里只有三个字在跳跃,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鸿回来了。
不离不弃(三)
鸿真的没有抛下她,悄悄而去。
鸿只是去办事,忙的晚了些,一切都只是她在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真傻啊,要是他不想理她了,何必昨天待她回来这里,还费心的照看生病发烧的她。
要是他想骗她,就不会费心去承诺许多,说好了要她伴着游遍鲁国,他怎么会中途反悔变卦,悄悄溜走,却还预付了许多银两作为住宿的资费呢。
她真高兴,一整天的忧虑,是杞人忧天,是无聊多想。
活力又回到体内,殷桃桃精神无限,踩着小碎步,去找店家要了许多烛台,一一点燃,屋子里霎时亮堂了许多。
而北鸿则是盯着那一桌子残羹冷炙,有早晨剩下的豆浆油条小笼包,还有中午吃剩下的炒菜,有几盘荤菜甚至原封不动的没碰过,保持着上桌前的样子,区别只是早就没了热度。
殷桃桃将热茶端过去给北鸿,他接了,但没喝。
“晚饭,吃了吗?”
在这样责怪的眼神之下,桃桃老老实实的垂下眼,“我睡过了头,还没吃。”顿了顿,又抬起头兴高采烈道,“这不是很好吗,你也没吃什么,咱俩刚好一起来吃,还能聊聊天,热热闹闹的。”
之前她以为北鸿走了,一点胃口都没了。
现在看见了他,腹中又有了空空的感觉。
“我去忙,没来得及赶回来。”他不习惯向人汇报行踪,更不曾和任何人解释过晚归的原因,可殷桃桃那副喜出望外的小心翼翼,刺痛了他心中硕果仅存的小小柔软。
不离不弃(四)
还记得那一天第一次见面,她也是如此,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被人丢弃,而努力的取悦所有的人,哪怕是受了委屈也没有关系。
没有缘由,莫名怜惜。
他跟随真实的感觉前进,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自然而然。
师傅说他是动了凡心,北鸿却还没有考虑更深层次的东西,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他现在只是不想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