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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红心(十)
乖乖的帮沙迦把酒斟满,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昭仪娘娘总是一个人呆着,不会觉得冷清吗?或许她也很喜欢这样的聚会,只是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无法参加呢。”
这么一说,倒是让沙迦动了心。
浅离的脾气他知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真的要玩起来,也闹腾得很呢。
她年岁不大,的确还是喜欢热闹的时候。
无论先前在未央宫,后来到了修心阁,最后回到勤政殿,陪伴她左右的都是那几个熟悉的宫人。
唯一能说到一起去的蓝心,被墨染拐跑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她从没有和沙迦抱怨过生活寂寞,那是否真的就是如此呢?
能有个机会,出来透透气也好。
跟他在一起,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在他眼前,各宫的妃子还是会恪守本分,知道该怎样与浅离相处。
于是,安福领了皇命,回去勤政殿接人。
不多时,已经把浅离带回来,她换了正式的宫装,只是打扮稍显素气,在一堆珠光宝气的娘娘中间,一搭眼就能瞧见。
沙迦招招手,让人把浅离的椅子搬到身侧,悄悄问,“朕叫人送给你的首饰怎么不戴呢?小财迷,你又想都攒起来当私房钱呐?”
浅离一脸尴尬,呐呐的小声回道,“臣妾出来的急,安福又不停的催,哪里有时间往脑袋上插那么多,您下次提前吩咐,臣妾保证,一定把家底儿都戴脑袋上,出来好好炫炫富。”
刚才皇上还一脸冰山,万年不化呢,凤昭仪一来,立即春风满面,春暖花开了。
腹中有喜(一)
两人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脑袋几乎抵在了一块,声音小到了远处坐着的妃子们竖起了耳朵也听不到。
这谁没事找事提议要凤昭仪来呀?
她根本完全不懂规矩,一点也不知在这种场合,该与皇上保持些距离。
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坐在自己的男人的怀里,那种煎熬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以前沙迦是很注意这种情况的,受宠的妃子,也不能挨着他太近,免得情不自禁的做出亲密的举动,让别人妒忌,再引出些烦心事。
他还多次有意无意的提醒,私密的举动最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皇室当为楷模,引领民间的风气,因此宫妃们个个谨慎,每一个敢逾越本分。
可今天看来,这些规矩都是定给她们看的呀。
凤昭仪一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刚刚,还是皇上亲自要她过去坐的吧。
帝王身边的位置,可是留给未来的帝后。
沙迦,这是在隐隐的暗示什么吗?
还是,他只是情不自禁,忘形而已。
在座的宫妃,大多期盼的是后一种,左看右看,这个凤昭仪也没什么特别的。
和众宫娘娘一比,并不是特别拔尖,让男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的那种。
她怎么就这么厉害,把沙迦的心抓的这么牢靠呢?
真是想不通。
巧贵妃是今夜的主角,被凤昭仪抢了风头,心里非常窝火,可她还是小心的把不快掩藏起来,深呼吸几次,挤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捧了一杯酒,施施然来到浅离面前。
腹中有喜(二)
“昭仪娘娘,这是咱们姐妹第一次见面呢,这杯酒,您可一定要喝喽。”
浅离先是一愣,搜索记忆,确定自己真的是不认得面前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花团锦簇、花儿飞飞的娘娘。
沙迦的目光转向巧贵妃时,又换成了以往的淡漠疏离,“小东西,这位是朕的巧贵妃。”
那冠以所有权的称呼,让浅离的心跟着一颤。
朕的?
呵,对啊。
在场的这些,不都是属于沙迦的。。。女人吗?她倒是糊涂,居然给忘记了。
出了勤政殿,沙迦就不是她一个人的皇上,他的后宫,他的女人们,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浅离的胸口,忽然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巧贵妃或在场的其他女人那样,露出那么完美的笑容。
甚至连向上撇出弧度,都那么的难,如有千斤重量,拉扯着脸颊边的肌肤。
笑,有时候也是一个异常艰难的表情。
“小东西,见到酒还会头痛吗?”自从那日酒醉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沙迦在浅离面前饮酒,她也会痛苦的捂住脑袋喊痛。
所以当浅离露出那种痛苦的神情时,沙迦只是以为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并没有想其他。
浅离连忙点点头,虚扶住眉心,淡淡道,“贵妃娘娘,实在是对不住,本宫不善于饮酒,这一杯。。。”她不好推脱,刚想说象征性的抿上一小口便好。
沙迦却大手一抄,把巧贵妃手里的酒杯‘夺’过来,“凤昭仪身体不适,还是朕代她来喝吧。”
全场哗然之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腹中有喜(三)
所有的女人,无论是与沙迦的关系如何,都呆滞状的紧凝这一幕的发生。
沙迦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仿佛他经常会这样去做,熟练的不可思议。
可是,这又的的确确是第一次,皇帝为别人挡酒,当着许多妃子的面去袒护一个女人。
甚至,不惜亲手破坏掉这北国后宫内的潜规则。
平衡,已然彻底被打破了。
北皇的心,倾斜在一边,且幅度非常大,让人想装傻忽视都不行。
过了半晌,巧贵妃抿抿嘴,退回原位,低垂下头,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
今夜是她的生辰,可是沙迦在众宫娘娘的眼前,拂了她的脸面。那凤昭仪真的就那么娇贵,连一杯酒都受不得吗?
明妃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凤昭仪,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后宫的一大祸害,不除掉她,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浅离刚来的时候,宫妃们还有说有笑,沙迦替她挡了一杯酒,大家的脸就都拉了下来,每个人都用那种看死对头的眼神望向浅离,可当她一抬头,又找不出敌意从何而来。
她再天真,也明白了那杯酒的分量。
叹了口气,本不想参与到这种无聊的争夺战之中,可最后还是没法逃脱。
罢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沙迦把她带了出来,为了皇上,她也得忍住小脾气,尽量的把面子上的过场走一走。
倒了一杯酒,刚想回敬巧贵妃,今儿她过生日,被邀请而来的浅离,理应如此。
可当她站起身,眼神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巧贵妃。。。面前的一盘熏鸭身上时,一股不可抑制的呕吐感突袭而至。
腹中有喜(四)
浅离面色惨白的捂住嘴坐回原位,分出一只手,死命的抵住胃部,还是无法缓解这股难过。
不行,她必须要离开,再迟一会,吃过的晚膳怕是会用另一种恐怖的形式,铺天盖地的汹涌而出。
万一搅和了巧贵妃的生日聚会,她可更是百口莫辩,被众宫妃认为是专门上来找茬儿了。
“小东西,你怎么了?”浅离丢掉了杯子,吭也不吭,转身就跑。
两只小手死命的捂住了嘴,就连眼角都挂上了泪花。
沙迦想都没想,立即追了上去。
有的宫妃站起来,有讪讪的坐回去,因为几位平素里在后宫内极具威严的娘娘,都没有动地方。
大鱼不翻腾,小鱼小虾也只好有样学样,不敢造次。
。。。。。。。。。
呕!~
呕!~呕!~呕!~
这一吐,天翻地覆,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连胆汁都要呕出来了。
慌了神的招金不用吩咐,直接就往太医院拔腿就跑,咏春和藏冬一左一右半搀扶住浅离,轻轻的敲打她的后背。
“娘娘,您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您说话呀,别吓唬奴婢。”
“会不会是刚才吃的酒菜有问题??”
“娘娘坐的是皇上那边,也没见她动筷子呀。。”
沙迦脚前脚后的追上来,宫人们立即停止窃窃私语,不过还是有只字片语落进了北皇的耳中,他冷酷的面容又多了一抹冷冽,从两个宫婢手中把浅离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护在怀中,“小东西,你还好吗?别担心,朕在这里,身体哪里觉得痛吗?”
腹中有喜(五)
浅离又呕了一阵,才像片纸一样,扁扁的贴在沙迦胸口,小猫似地哀哀叫,“臣妾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沙迦松了一口气,横抱起他,“回勤政殿,让御医好好检查一下。”
“皇上,今天是巧贵妃的生辰,您还是留下吧,臣妾自己回去就行了。”想起那无数冷幽幽寒颤颤的眼神,浅离到现在还觉得头皮发麻。
这如狼似虎的后宫不好惹呀。
明哲保身,她还是再低调些,别老在这些个娘娘面前占住沙迦,惹人讨厌了。
“她年年都过,也不差这一次,再说,朕早就想走了,每次都是这些玩意,没些新花样。”
一行人簇拥着皇帝远去,那毫无感情的声音,飘散在风里。
。。。。。。。。。。
尽管浅离不乐意,御医还是来了。
来了一个还不够,几乎太医院里有名有号的白胡子老头全都到了。
浅离垂死挣扎的在床上抵抗,“皇上,臣妾自己就是医者,没事啦,真的没事。”
沙迦大手一挥,叫人把几个素来信任的御医招进来,完全无视浅离的抗拒。
轮流诊治过,几个人站在原地,窃窃私语半晌,由其中一个地位最高的御医,到沙迦跟前回话。
“要紧么?”虽然只是三个字,沙迦却觉得手心都被冷汗浸透了。
“启禀皇上,娘娘有喜了,呕吐乃是正常症状,也许是初孕,所以反应大了些,只需要多加调理,等过了孕吐期,就会自然消失。”
沙迦愣住,不可置信的缓缓对上浅离死死阖上的双眼,从她的表情之中,嗅出了心虚的味道。
腹中有喜(六)
“确定??”沙迦追问一句。
“回皇上的话,这是臣等联合诊断的结果,决计不会出错。”要是连喜脉都看不准,他们有何面目,窃据御医之职,直接回家去抱孙子养老得了。
“你们退下吧,把注意事项交代给奴才知道。”挥手赶人,沙迦现在就想单独的和他的小东西呆一会。
按照御医说的日子,往前推算,大概就是那夜在未央宫,一晌贪欢,才在浅离的体内,播下他的孩子。
好厉害,一次就成功了,是他太强,还是浅离注定就该是他的女人呢,连这种事都比一般人迅速的多。
不过,在喜悦与庆祝之前,他和浅离,还有笔小小的账要算。
“小东西,张开眼吧,朕知道你没睡。”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平平的,还隐含了一丝危险。
浅离又装了一小会,在这种窘迫之中,实在没法继续下去,终于轻轻的把眼掀开了一条缝,圆溜溜的转了转,神采敛于心虚之后,不敢直面沙迦。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御医刚才诊断时,并没有回避浅离。
这样一个消息,就连沙迦都是强自压抑着澎湃的情绪,而即将为人母的浅离居然还能继续装睡,丝毫不见惊讶或者狂喜。
那只能说明,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浅离是个医术不逊于御医们的好医者,对自己身体的变化,绝不会粗心大意的忽略掉。
果然,她轻微的点点头,呐呐道,“臣妾也知道。。。没多久。”
好个没多久!
那就是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腹中有喜(七)
为什么,这种事她不首先来告诉他知道,而非得孕吐无法压抑,被御医们查出来之后,借由外人之口,他才知道自己又要做父亲了。
“朕倒是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沙迦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怕吓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