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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大的事,你叫我怎么偏袒你的儿媳?!”
大夫人红了脸跪下,“老太太切莫气坏了身子。孙媳愿待娘受罚。”
“罚”字刚说出口,几位小姐前脚正好踏进屋子。四小姐性子急,脱口而出,“曾祖母,您不能连事情也没查清便责怪母亲!”
“怡儿!”大夫人喝斥道。
四小姐跑到大夫人身边,抱住她道:“老太太,我知道您最看重公主殿下,也最疼惜阿梓。我知道我娘曾是妾室扶正,你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我们母子。可是,您不能一出事就责怪母亲,母亲如今到底是正房太太。一个小妾失了孩子,您就拿母亲问罪。岂不是太抬举她了!还是因为平姨娘曾是公主殿下的奴才,您才连一丝脸面也不给母亲?”
“怡儿,你放肆了。”叶老太太语气幽幽的说。
四小姐桑怡却不管不顾的说:“曾祖母。母亲一直以来为叶家尽心尽力,不过因为她的出身比不上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曾祖母便看不上她。公主又如何?阿梓的身世到如今也未查清!”
三小姐忙道:“怡妹妹,你血口喷人也要分个轻重!”
叶老太太眸光一闪,冲边上王婆子道:“王妈妈,四小姐脑筋不清楚,你带她去清醒清醒。”
王婆子应是,上去抓住四小姐的胳膊,桑怡可不是吃素的,抬脚就踹了过去,王婆子哎哟一声躺倒在地。
叶老太太道:“怡儿!你过分了!”
桑怡不依不饶的护着大夫人,挡在母亲身前,“曾祖母,无论如何,今儿不能惩罚母亲。如果因为区区姨娘令母亲受到责骂,母亲日后要怎样管理叶府诸人?!”
“反了!都反了天了!”叶老太太直接将矛头指向叶元氏,“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曾孙女?”
叶元氏也没想到一向懂得眼色的桑怡,今日居然不顾场合的给叶老太太难堪。她总觉得不对劲,桑怡平日是冲动任性,但不至于在长辈面前失仪,而今现状,应该是有缘故的。
这个缘故……叶元氏眼睛微眯,心下已有思量。
“娘,是儿媳的错。”叶元氏顿了顿道:“李妈妈,把四小姐带下去!”
李婆子费了好大功夫,又被扇了一巴掌才把桑怡拖了下去。经过屋外,桑梓不知发生何事,就见桑怡似乎并不以为意。
大夫人自是话也不敢说。叶老太太经过这么一通折腾,扶了王婆子回去。
桑梓探头看看平姨娘的屋子,据说平姨娘已经醒了,但屋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孩子没了,平姨娘最不济也会哭的昏天黑地,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梨花说,人痛到极致,是没有眼泪的。
桑梓想了想,决定去寻裴清。
到裴清院子的时候,裴清正在饮茶,见到她似乎很是高兴。
“小丫鬟,你可不常主动寻我。”
桑梓道:“平姨娘的孩子,是不是大夫人……”
她拖长尾音,等裴清接上去,裴清却只是饮茶,并不做声。
桑梓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
“慢点喝,小心呛着。”
一抬头,裴清晶亮亮的眸子正认真的看着她。
桑梓低下头,“是大夫人她吧。”
裴清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没有证据。”
桑梓默然半晌,“当年母亲不死,轮不到她坐上大夫人的位子吧。”
裴清看她垂下的眼睑,“你不要这样疑心。”
“在我重活过来成为阿萝之后,在我知道母亲是被人害死,还被人污蔑之后。我只剩下报仇的心思。”
“阿梓。”裴清第一次唤她真正的名字。“仇恨会使你迷失自己。”
“那你呢?又是为何逃到夏朝来?”桑梓纯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裴清叹惋道:“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桑梓苦笑道:“我曾经是叶府三小姐,你和苏公子我都见过,都知道。”
“你知道吗?”裴清玩转空杯子,“直到刚才这一刻,我才相信你之前所说的都是真的。”
桑梓粲然一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你会帮我的。”
旋转的杯子停住,一只大掌摩挲杯身,“我会帮你。”
“那……你教教我,怎样让大夫人身败名裂?”
“阿梓。”裴清深呼吸道:“你真的打算从此刻开始复仇?”
桑梓毫不犹豫的点头。
“就算会伤害到无辜的人?”裴清紧追。
桑梓犹豫许久,最终道:“我的罪孽,下辈子再赎。”
“那么他们的这辈子,谁来还?”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废话?!”桑梓心慌道。
“呵呵。”裴清忍不住掩口而笑,“你还是心软,心软会受良心上的折磨。会痛不欲生。”裴清话断在这里,他很想说,像他狠心至斯,根本不顾及什么无辜的人,利用起来绝不手软。
“这些你不用管!”桑梓认真道:“我只想知道怎么做。”
裴清微微一笑,“既然你打定主意,那我只有一句话送你:从四小姐身上下手。”
“四小姐?”
“是。”
“四小姐性子急躁、冲动,确实好下手。”
“你错了。”
裴清拿手指蘸水写了两个字。
保护。
保护?
桑梓不解。
裴清道:“四小姐护母心切。你以为她今天是为了什么和叶老太太发生冲突?目的是什么?”
桑梓串联起自己的揣测,恍然道:“听说叶老太太当时要责罚大夫人,若没有她这么一通闹腾,叶老太太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大夫人。”
裴清幽幽道:“四小姐是嚣张跋扈了些,但却很有孝心,为了母亲,不惜得罪任何人。在叶府,能够得到叶老太太的欢心,日后才能嫁得好,才能受到更多关心。”
“其实我不喜欢桑怡。”桑梓说的实话,她当初的确是和四小姐明里暗里斗,为了争夺老太太的宠爱。
“你现在这么说,证明你已经改变了态度。”裴清道。
桑梓浅笑道:“你说的没错。果然不是小姐成了丫鬟后,环境不同,感受也不同。我知道下人们的难处,也知道身为小姐并不那么幸福,也要斗,也要争,也要抢。”
“世家的小姐,不见得比农家女要幸福。甚至于,她们生活的很辛苦。连爹娘都要算计,以免宠爱被别的姊妹夺去。”
裴清一直但笑不语。等桑梓絮絮叨叨说完,他突然道:“你难道没有想过,隐居山林吗?”
桑梓想过,她从默认自己这个阿萝的身份后,有想过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我没想过。”她嘴上这么说。
裴清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桑梓弄不懂他的想法,只好什么话也不说。
“其实……四小姐芳心暗许给了元家大公子。”
“元栋?!”桑梓眼睛瞪的老大,“她真的动了心思?”
裴清道:“没错。只是四小姐太过年幼,也或许是我猜错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请君入瓮?”
裴清白她一眼,“四小姐不过是个快过生辰的十一岁孩童,还不到出阁年纪。就算你折腾出个花来,也还是无法。”
桑梓虚心求教,“那该怎么办?”
裴清道:“很简单。”
桑梓赶紧竖起耳朵。
“等三年。”
桑梓:“……”
正文 第20章 下江南
和裴清说话,说着说着就不在道上了。
等三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裴清说:“你既然这么没事做,不如同我下一趟江南。”
桑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下江南做什么?”
裴清凑到她耳朵边道:“挖坟。”
桑梓:“……”
“挖坟你邀我一起干嘛!!!!”屋子内回音阵阵。
裴清揉揉耳朵,又夸张的做出痛苦的表情。“你这么激动干嘛。守坟的那些日子,你难道没学过什么挖坟的活?”
“我是守坟的丫鬟,不是挖坟丫鬟!!!!”
大炸雷又来一次。
裴清干脆装聋子。
“嗯嗯,我知道你想和我一同去,不要激动。”
“我什么时候说这个话了?你耳朵聋了?”桑梓无语道。
裴清认真的点头,“就是聋了呢,你怎么知道?”
“……”桑梓决定不再和他分辨。
“我是叶府的丫鬟,你怎么可能说带走我就带走我。”
裴清笑眯眯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下个月过了四小姐的生辰,你跟着我便是了。”
“……”
“你要带她去哪里?”
门外苏昱珩的声音传了进来。
裴清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滑到桑梓的肩膀上,笑眯眯的说:“我带她游山玩水去。”
苏昱珩眸光闪了闪,眼睛盯着那只放肆的手,淡淡道:“放开。”
桑梓身体有点僵硬,想挣脱,结果裴清使了力气,她半分也动不得。
“为何要放开?”裴清笑的真诚,“苏兄,生气了?”
苏昱珩道:“关我何事?”
裴清耸耸肩,“没错。所以,一切都不关苏兄的事。”
苏昱珩脸色微变,抬脚往外走,“随便你。”
桑梓看着苏昱珩的白衣瞬间消失在门外,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恨恨道:“放开!”
裴清收回手,抱怀看她。“下个月出发?”
桑梓垂着眼睑,吐出个好字。
她需要远离这里,也需要远离那个人。
缘尽于上元灯节。
……
“什么?”
三小姐拍案而起,“你要带阿萝暂离叶府?”
裴清完全没了笑容,姿态骄傲。“没错。”
三小姐道:“她是叶府的奴才,哪里能同男人一处?”
“这就不劳小姐操心了。”
三小姐咬唇不语,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
“好。”三小姐终于道。
裴清笑道:“在下多谢小姐。”
桑梓背着小布包袱走出叶府时,有一种自由之感涌上心头,带着她前世的感受,由衷感概,世家的府邸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裴清帮沈尘光装好马车,转身寻桑梓,却见她望着叶府发呆。
“舍不得?”他走到她身边问。
桑梓一惊,继而朝他笑道:“我从未独自一人离开家。是村子里的家,不是这里。”
裴清笑道:“走吧。”
桑梓点点头。她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些年,临行前却没有一丝不舍。当真是没把这里当成家。
车马行驶一段路程,桑梓和裴清、秦老爹坐在车厢中,晃晃悠悠,冒出些许睡意。
裴清探头看着车窗外密密的树林,不知在想些什么。
嚯……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钉在马车窗框上,马儿嘶鸣一声。惊醒了桑梓。
“怎么回事?”
裴清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塞给秦老爹,轻声道:“不要说话。”然后纵身飞了出去。
桑梓惊恐的看向老僧入定的秦老爹,道:“老爹,这是……”
秦老爹眯着眼,耷拉着脑袋困倦不堪的说:“外头有两个大男人,用不到我们一老一少。”
“裴公子会不会有危险?”桑梓下意识道。
秦老爹睁开眼睛,瞄了眼外头。“他若那样不中用,不如早早见老主子好了。”
桑梓沉默了。裴清是昆朝五王子,又是他的哥哥——昆恒帝容不下的兄弟,如果自身没有一星半点的本事,也无法在他哥哥的眼皮底下存活。
果不其然,没多久,裴清衣衫整洁的钻进车厢,可他的神情分外不好。
“尘光受伤了。”
秦老爹第一次露出惊讶之色。
“尘光功夫虽比不得公子,但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道,“能伤到他的,应该是高手。”
裴清匆忙嗯了声,将沈尘光扶进马车,自己策马奔腾。
沈尘光整个成了血人,左肩处裂开个极大的口子,血流不止。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