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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无奈,只得慢慢从齐腰的杂草中寻找通往主殿的路。
一路摸索着,终于上了一条回折的走廊,走廊两边柱子上的绿色油漆已有不少早已脱落。除了大门,这里所有的殿门都未上锁,随手就能推开。
念儿四处看了看,所有的用具摆设都是齐全的,上面积沉着多年的尘土,四处的角落里都凌空缠绕着残破的蛛网,一推门便被摇摇的风吹得颤动不已。
霸楚的宫殿建筑简约大气,不似罗茈那么精致、小巧,处处都是流苏、轻幔、纱帘、珠翠。倾冷宫正殿上设有靠山的大幅壁画,两把宽大的太师椅,一张长方形的案桌,上面还摆着茶杯茶碗,侧面的几上有一个沉鼎香炉。
穿过大厅,在靠山壁画的旁侧可直接通往卧室,卧室共有三间,独立形成了一个小院落,院落一侧设有单独的门出入,也可直接从正厅穿行。
书房在正殿右侧,房间内书籍不多,有些还是手抄的线装书。书房不算大,单独辟出了一块小休息室。想来,当初这里的主人是不怎么常来看书的。
念儿随意转了转,倾冷宫大致的布局便心中有了数。她重新回到正堂大殿上,望着外面的射进来的阳光有些恍惚失神。
先前领念儿来倾冷宫的太监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宫人,她们怀里各自抱着一大叠东西。“公主,这是管事局分派给倾冷宫的两名宫人,是专门伺候公主的。您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做就行了,奴才先告退!”
念儿让两名宫人把抱着的东西放下,仔细打量之后差点把鼻子气歪。两名都是宫女,其中一个鬓发苍白,已是年迈的老妪;而另一个则黄口白牙、扎着童花头,根本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宫女。
把这样不中用的两个人派到倾冷宫来,管事房的头领居然想得出来。
见到念儿,两个人十分规矩地上前给念儿行参拜礼,并报出了自己的名姓,年老者叫翁剪水,年幼的叫施红绫。
“好了,你们自己安顿好自己吧,先各自把住处收拾好,然后再和我一起把这处大殿整理出来。缺什么少什么,就由翁嬷嬷到管事局去领取吧。”念儿说着,将另个人领到了后殿偏侧位置的一处卧房。
老的老,小的小,只剩下念儿一个倒还出得上力。即便是公主,念儿也端不得架子,掳起衣袖和两个人一起洒扫收拾起来。
不大一会,她们就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这处倾冷宫中没有水源。
到院落中查看之后她们才发现,倾冷宫中的两眼水井早已干涸了,里面根本没有水。
“公主,这可怎么办啊?”施红绫看着一筹莫展的念儿,小声问道。
念儿皱着眉,心中越发不痛快,她才到霸楚王宫,根本摸不着头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翁嬷嬷沉默了一会,向念儿说道:“公主,我马上去找管事局的桑主管,让他派人给倾冷宫送些水来。另外,也还要到御膳房去一趟,御膳房离倾冷宫很远,只怕他们不知道公主住在了这里,会疏忽了送膳。”
看着翁剪水颤颤巍巍地准备去管事房,念儿赶忙叫住她:“你去了只怕也无济于事,还是本宫与你同去吧。”
翁嬷嬷想了想,点了点头。
留下施红绫在宫中看守,念儿随翁嬷嬷七拐八绕到了管事房。
管事房的桑主管见了翁嬷嬷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不是刚把你派到倾冷宫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翁嬷嬷朝管事太监施礼回道:“桑管事有所不知,倾冷宫中没有水源,吃喝浆洗都不便,还请桑主管今日行个方便,让手下担两担水到倾冷宫去!”
“没水源?”桑主管提高了嗓门,“这个可不归我管,各宫吃水都是自己宫里解决,没听说还来管事房里找人担水的!”
“桑管事若是不管这事,那本宫是不是要找太子殿下解决此事?”念儿上前一步,对着桑主管冷冷说道。
“这位是——”桑主管上下看着念儿,心中已然猜出了几分。
“这位就是二殿下未来的王妃静和公主!”翁嬷嬷急忙在旁边介绍。
桑主管弯了弯腰,草草地对念儿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主既然也来了,做奴才的必然不能对倾冷宫的难处坐视不管!这样吧,管事局外面有两缸清水,是今早才担的。公主和桑嬷嬷尽管担了去,奴才绝无二话。若说要在我这里找人替你们担水,那可真是对不住了,管事局人少事杂,一个人顶三个人使,真是抽不出人手!”
外面果然有两个大瓷缸,瓷缸边上有几个拎水的水桶。
翁嬷嬷和念儿不得已,只得自己用水瓢舀了水倒进木桶内,然后两个人用一根木棍抬着水桶。一路走着摇摇晃晃地漾出一些水来。
一路走一路歇,两人好不容易才勉强将一桶水提到了倾冷宫。
红绫已经将一个存水用的水缸收拾干净,再看木桶内已经泼洒得只剩下了半桶水了。
将半桶水倒进水缸里,念儿搓着发红的手掌心看着身边的两个宫女,心中踌躇不已,若凰斐不回,她在倾冷宫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呢?
正文 第十八章 一夜之变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1 17:04:15 本章字数:2549
宽敞的床榻,两道银钩拉起了床边的帷幔,念儿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昨日抬了几桶水,又勉强将大殿和卧室内外内外收拾得稍微可以落脚,就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清早起来,立刻觉得浑身都有些酸软。
想到偌大的倾冷宫还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能完全整理好,念儿轻叹一声,赶紧起床梳洗。
早膳时间已经过了,可御膳房还没有送过饭菜。昨天晚上,念儿与翁嬷嬷到御膳房去,被御膳房的总管告知,说宫里的总务督办没有交代要往倾冷宫送饮食。平白受了一些白眼,念儿不得已拿出十分的威仪才唬住那班人,让翁嬷嬷捡着拿回一个食盒。
可总也不能一日三餐,次次都要自己这样去争取吧?还有水源,这样总也不是办法,念儿心中搓火,即便是在周祗国当宫奴那会子,也没受过这种不凉不热的冷遇呀?
简单在头上挽了一个贵妃髻,用簪子插好,将那身大红嫁衣收拾到衣橱内,捡了一件常服穿上,念儿出了大殿。
脚步跨出大殿的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惊诧不已,只见大殿门前的道路干净整洁,两旁树木也似是已经修剪成型,连天都更蓝了。
顺着台阶走下去,右边的一道走廊也被修整过了,看起来幡然一新的。再细看不远处的一块块草地,哪里还有杂乱不堪的野草丛生之象。
草地都是贴着地皮生长的野草,而且地面潮湿,草叶上还泛着水珠,是刚刚被人浇过水的。念儿顿时感觉到惊奇,她快速走到昨日的那口存水的瓷缸旁,向里探身望,满满的一缸清凌凌的水还在微微地荡漾着,倒映出她的头影。
“公主,公主——”小宫女红绫看见念儿,立刻蹦着跑了过来,
念儿急忙问她,“红绫,这缸中的水是谁担满的?”
红绫摇摇头,满脸的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早才起来,就看见外面又整齐又干净,翁嬷嬷说也许是二殿下的人来帮我们做的!”
“你刚才去哪了?怎么脚下都是黄泥巴?”注意到红绫脚底沾着一圈湿乎乎的泥巴,念儿问道。
“花园子旁边的那口井里忽然冒出了水,我去那边瞧了瞧!”红绫眨巴着眼回道。
“真的吗?花园里的井出水了?”
念儿欣喜之余快步到了倾冷宫的赏花园。
一道穹形的月亮门,里面培植着一些花草,井就在门里面几步远的位置,昨天她来看时还不见井里有水,园子里的花也没有几棵活的了。
此刻再次踏进赏花园,和昨天看见的完全不同,井水仿佛泉眼一般不断向外冒着水,井台下面有一道很深的水沟,将这些冒出来的水引到了园子里。
这股水流顺着一道修好的浅浅沟渠在整座园子里绕行,滋润着干涸的土地,而放眼看去,地面上已有嫩绿的新芽冒了出来,崭露出头角的叶芽十分鲜嫩。
念儿急忙又跑到另一口井旁查看,果然也已经有了水,水面很浅,弯下腰就能用水桶舀上水来。青石井台上干干净净的,还有点点的湿润。
望着眼前这一切,念儿知道,这绝不是几个人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完成的事。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居然能做到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这太不可思议了。
翁嬷嬷从御膳房灰溜溜地回来了,没有念儿撑腰,她自己去果然没有成功,而且,御膳房主管也得了上谕,倾冷宫的事情可以不必搀和,仅这一句就足够了,足够御膳房不买静和公主的帐。
望着翁嬷嬷和小红绫,念儿吩咐道:“我们马上收拾倾冷宫的厨房,自己做饭!”
翁嬷嬷惊讶地看着念儿,问了一句:“公主也会下厨吗?”
念儿点了点头,想来这还是桂娥的功劳,当初若不是她曾教了自己一些做饭的本事,如今在倾冷宫可真是一筹莫展了。等着翁嬷嬷和小红绫侍奉自己,是根本不成的。
倾冷宫的厨房里,一切用具都齐全,只是没有任何米粮,念儿心一狠,将耳上的一对以罗茈东珠打造的价值连城的坠子拿到了御膳房,私下里和御膳房总管换了许多米粮果蔬,盘算着总算能应付一段日子。
念儿打定主意,霸楚的太子凰胤要将自己困在这倾冷宫中,无论他的目的是让自己畏难而走,还是使她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贫病饥寒而终,她都不会让他如意。
翁嬷嬷是霸楚皇宫里的老嬷嬷,在宫中已有四十多年了,她对念儿讲了许多宫中的事情,也让念儿对霸楚的皇族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识。
凰王已经不过问政事了。霸楚的皇宫以凰胤太子为首,东宫太子只有一位正妃,即太子妃樊锦阁。太子虽性情比较阴狠,但为人不好色。
凰斐是凰王的二王子,也是太子的亲弟弟,被封为睿亲王王,虽同为王后所生,但睿亲王性情冷淡,与人非常疏离,从不过问朝中之事。两年前,王爷突然离开皇宫出外巡游去了,至今未归。
此外,还有一位长期居住在王后宫中的公主,名叫凰嫣,这位公主听闻乖巧活泼、颇有小孩子习性,倒很招人喜欢。王后不舍得放凰嫣公主单独居住,所以就一直住在王后的寝宫里。
凰斐与太子凰胤的感情很一般,虽是亲兄弟,却并不见亲厚,而与公主则是自小感情就很好。
宫中的老太监们私下传言,说王爷离宫出走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娶亲,太子凰胤曾屡次要求父王给凰斐指婚,可都被凰斐拒绝。王爷为了躲避指婚,一气之下就离开皇宫了。但这种说法并无根据,不知是真是假。
“翁嬷嬷以前是在哪个宫里侍奉的?”念儿问翁剪水。
“老奴不敢相瞒,老奴从前曾是凰嫣公主的乳娘。凰嫣公主七岁那年,我因照顾公主不慎,害得公主受凉高烧不止,然后被王后发落到了浣衣局。不想前几日,管事局主管突然到浣衣局点名要我到倾冷宫伺候,老奴才来到静和公主身边。”
“那——施红绫呢?”念儿问。
“红绫是太子寝宫一位宫人的女儿,她娘亲因为触犯宫规被杖杀,太子就将她送到管事局做杂务了。”翁嬷嬷咕哝着念道。
“哦。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