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日里的天空湛蓝如洗,片片丝絮状的云片浮在蔚蓝的天上,一轮金色的艳阳高悬。站在御花园里,念儿只觉得周围有暗香阵阵袭来,心旷神怡。
信步闲游,在一片姹紫嫣红之中发现了几株稀罕的绿色牡丹。牡丹被培植在花盆里,花枝修剪得很精巧,凸显得枝头的几朵花格外惹人注目。
“祝公公,这绿色牡丹花看着新奇,我记得在罗此时曾听宫里的人说有育花能手精心培育出一种绝品牡丹,名为‘绿萼’,可就是它?”
祝尚荣赞许地点着头,回道:“公主真是广识多闻,这牡丹正是‘绿萼’。据说,这是御花园的总领太监花了大价钱从外面请来的人培育出来的,才开第一季,就放在园子里供人观赏着。才开花那几天,连王上和王后都来瞧了,直道是无奇不有,一向都说红花绿叶,没想到还能看见绿花绿叶,都说稀罕呢!”
念儿注目瞧看,绿萼的花朵很大,花瓣饱满且层次鲜明,颜色是如绿藻一般的淡色,与叶片的颜色极为相近,若从远处看,根本分不清花叶。
“公主,若走得累了,我们就到前面的凉亭休息一会!”见不远处有一个游廊形状的长亭,四周设有座椅,中间摆有桌案,祝尚荣便提议道。
“好!”
念儿答应着,与祝尚荣进了凉亭坐下。
凉亭的位置比周围高出半尺,拱檐飞翘,遮挡住恍目的日光。木椅廊柱都被漆成朱红色,长亭前边是刚才走过的那片花园,而后面则开了一处水潭。水潭中是活水,下面设有人工的泉眼,水潭的水又开掘引流到了外面的千禽湖。
千禽湖也是御花园内的一道景致,湖面广阔,上面栖息着各种水禽。这些水禽都不是人工养殖,而是野生的鸟,包括优美的白天鹅、丹顶鹤、野鸭、大雁等等,每到春暖时节便飞来,过了凉秋又飞走。
夏末时节,千禽竞飞,百态生姿,为了留住这群特殊的客人,那处千禽湖成了御花园中被保护起来的区域,除了投食,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擅闯。千禽湖的水域也因此扩大了不少,周边还养了许多植被和树木。
从长亭上望向远处,看不见那片湖光美景,只能偶尔看见盘旋在空中的几只鸟儿。
念儿坐下,祝尚荣一直站在身边候着。
“这个时候,太子该下朝了吧?”念儿若有所思地问祝尚荣。
祝尚荣仰头,看看头顶的日头,略微沉吟片刻回道:“已经是下早朝的时辰了,公主放心,老奴一早亲自递了话过去,太子知道公主在御花园!”
凰胤下了早朝,鲜少地没回钟萃宫甘霖殿,而是带着贴身的两名侍卫一路急匆匆地直奔御花园来了。
见到念儿,凰胤绽开一脸的笑容:“静和公主这三日可让本太子等得心焦啊!”说着,便寻了离念儿最近的位置侧身坐下。
念儿正襟危坐,双手交叠在膝上:“太子殿下如此诚心相待,静和怎么能马虎敷衍,定要思虑成熟再答复太子的!”
“这么说,公主你答应了?”凰胤惊喜地问,一边朝念儿伸出手。
“太子莫急!”念儿迅速将双手放下,垂在身侧,这个动作让凰胤伸过来的手落了空。“念儿还有话讲!”
凰胤收回手臂,自嘲地一笑:“公主请讲!
念儿却不急,她侧过头,指着刚才的那几株绿萼说道:“刚才静和在此处等候太子,看到了几株绿萼牡丹,竟不知霸楚皇宫内还育有如此稀有的牡丹品种?”
凰胤竖起耳朵等着念儿开口,却没想到她忽然提起绿萼牡丹,错愕了一会才回答:“听说罗茈育有绿牡丹,御花园的总管太监请示了我,然后特地从罗茈请来一位老花匠亲自培育的,听说因为气候和水土的不同,绿萼在罗茈的花期比霸楚要长得多。”
“是啊,我刚才看到绿萼就觉得亲切,在罗茈宫中也有此花,没想到太子有心,也能让绿萼开在霸楚,让念儿觉得是一件幸事!”
“这有什么,只要你喜欢,以后罗茈宫里有的,我都能照原样办到!”凰胤立刻接口说道。
“这一点我当然相信。不过,静和还是有个疑问要问太子。都说牡丹国色天香,是花中之王,可同为牡丹,到底是绿萼更合太子的心意,还是那本就养在霸楚皇宫的普通红牡丹更适合常伴观赏呢?”
念儿话中有话,凰胤听得出来,当下就是一愣,片刻之后回答:“这个自然不必相较,绿萼牡丹是绝品,当世罕有,自然更合我心意。”
念儿莞尔一笑,继续问道:“刚才太子提到气候和水土是绿萼不能延长花期的原因,可念儿觉得,也许绿萼有心在霸楚宫中常开不败,只是,因为那些红牡丹太过繁盛了,让她不敢与她们争艳了。太子觉得是不是?”
“……”凰胤一张冷毅刚绝的面庞上略显出淡淡的迟疑,稍过一会才讪笑一声道:“御花园占地宽广,可容纳百花争春,牡丹既为百花之王,便应有容纳百花的气量,本不必自相计较长短。”
“太子的话果然有道理。只是太子看那千禽湖上百鸟飞翔,似乎蔚为壮观,而凤凰却不屑与那众鸟齐飞,是因为——那湖边没有种下梧桐树的缘故了。”
凰胤一下子就被念儿的话所震动了,他没想到静和公主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如果废太子妃,樊锦阁与自己不定会闹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举动?
正文 第四十一章 鹬蚌渔翁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1 17:04:20 本章字数:2500
樊锦阁一早就煮了燕窝粥到甘霖殿等凰胤下朝,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却听随侍太子上朝的太监回来禀报,说太子到御花园去了。
樊锦阁心中不安,凰胤的习惯一向是下了早朝就到甘霖殿来处政议事,怎么会突发兴致要去御花园呢?
顾不上仔细琢磨,樊锦阁把燕窝粥放在书案上盖好,便带着贴身的宫女追到了御花园。
才走进去没多久,便看见了凰胤和静和坐在一处促膝而谈,樊锦阁立刻胸中火起。一心想听听静和到底与太子在说什么,于是她命贴身的宫女在原地等着,她一个人弯下腰在百花从的掩映下悄悄摸到了长亭旁边。
绕过前面的板石铺的小路和台阶,樊锦阁双脚踩在亭子北面水潭上窄窄的以刻刀雕刻出来的一道浮雕着花纹的木沿上,用手使劲扒着光滑的地面,将头低埋下来,大气不出地听着念儿的一番话,尤其是最后的那句话,听得她肺都快气炸了。
万分激动之中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两只胳膊用力想攀上长亭,谁知脚下本就着力不够,猛地一滑,仰面朝天掉进了水潭中,口中还大声嚷了一句:“贱人害我!”
凰胤刚刚听念儿讲完,正低头暗自思索,忽然听见亭子后面有人落水,那声怒喊似是樊锦阁, 不禁心下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檐下伸头往下观瞧。
果然,亭下的水潭内正是樊锦阁,她浑身湿透,奋力用手臂扑打着水,朝上面的太子喊了几声救命!
樊锦阁不习水性,凰胤赶紧大声呼唤自己的侍卫:“来人,赶快救出太子妃!”
随身护驾的两名侍卫一直隐在附近,听见太子呼唤后应声出现,一前一后跳进水潭中,把樊锦阁捞了出来。
樊锦阁没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喝了几口水,浑身的衣裳都被水浸湿了。刚一上岸,樊锦阁根本不顾及太子就在身边,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准了念儿的位置蹦过去就是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念儿的左边脸颊上。
用尽浑身气力,樊锦阁湿漉漉的手掌产生一阵发烫的疼痛,而念儿的脸上则顷刻之间就出现了五个清晰的红肿的手印。
就在樊锦阁觉得不解恨,伸出另外一只手准备打念儿另半边脸的时候,凰胤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制止:“你干什么?堂堂太子妃殴打静和公主,成何体统?”
念儿的脸颊火辣辣地疼,樊锦阁的那一掌贯了她全身的力气,一点情面也没留。念儿不作声,她静静地看着樊锦阁和凰胤,这个时候不是她说话的时刻。
樊锦阁浑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精心打扮的妆容和发髻都已被水洗掉,素白的面庞上露出了不被掩饰的瑕疵和斑点,如此狼狈不堪的她站在念儿面前已是输掉了百分之八十的姿容。她此刻怒火中烧,口不择言:“凰胤,你别拉我,我定要杀了这妖媚惑人的女人!”
樊锦阁仍然试图冲向念儿,却被凰胤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臂。“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还不回宫更衣?”
“我的样子太子看烦了看厌了是不是,所以才要娶这妖媚女子,我偏不让你们如意!”樊锦阁见太子言语中对自己流露出不满,本来就对念儿极为痛恨的她此刻顾不得太子的情面,挥舞着双手用力推搡凰胤。
凰胤知道,樊锦阁一旦发怒是很麻烦的事情,他用力扭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对两名侍卫命令道:“快护送太子妃回宫!”
两名侍卫为难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护送盛怒的太子妃。
太子见二人为难,便解下自己的腰带将樊锦阁的双手缚住,把她横起来放在一名侍卫面前。那侍卫不敢不接,只得伸出双手抱住,迅速离开了御花园。
一路上,樊锦阁大声哭闹不止,骂完静和公主风骚卖弄、引诱太子,又骂太子见异思迁、不念旧情。从御花园到锦瑟宫,她一路的骂声引得宫人纷纷驻足侧目,不知道太子妃出了什么意外。
耳朵尖、听出端倪的人立刻对旁边的人耳语:“是太子要娶静和公主,太子妃与太子争执,八成是气不过,所以就跳湖自尽,被太子救了上来。”
“太子要娶谁,太子妃再阻拦也没用啊。连大户人家还三妻四妾呢,太子这么多年都只有太子妃一个,早就该多娶几个侧妃了!”有人为太子鸣不平。
“太子妃就是跋扈。那静和公主我虽没见过,却听人说是个美貌端庄的女子,二殿下一直不回宫,太子要娶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又有人赞同静和公主。
“咱们原以为太子对太子妃专情,所以才只让太子妃一人侍奉。没想到,太子也会喜欢上别人,这静和公主定是很难得的女子,要不然怎么会惹得太子和太子妃公然起争执呢?”
……
一时之间,宫中关于太子、太子妃与静和公主三个人之间的各种传言四起,搅乱了原本安静的霸楚皇宫。
被樊锦阁闹得鸡犬不宁的凰胤没有再找念儿,而念儿这几日也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倾冷宫中,安心地绣花、看书、抚琴、作画。当然,外面的风吹草动虽然没有吹进倾冷宫,却一样也没有逃出念儿的耳朵。
红叶亭上,翁剪水与祝尚荣在向念儿汇报着外面的各种消息。
“我听说,太子妃这两日白天一直在甘霖殿守着太子,晚上还派自己宫里的太监守在钟萃宫的养心殿外面,怕太子来找公主!”祝尚荣说的是甘霖殿那边的情况。
翁剪水也回禀了一件事:“太子妃还去找过尧王和王后,听说在尧王和王后的銮仪宫里哭闹了半天,搅得王后头痛不已,好不容易才将她安抚回宫。”
念儿侧过头,站直身子望着倾冷宫外面的重重宫殿,低声说道:“她就是太过自负了,以为凭借与太子的多年情分和在宫中的位分,总会让太子回心转意。岂不知她越是如此用力,反而是在帮我!她虽对太子用情颇深,却不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