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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就听见西边的配房里几个人不住地大声吆喝着,徐威请念儿先在门口等着,然后他率先进了配房,将大夫和两名看守的士兵唤了出来。
念儿问了问应诊的大夫,得知那刺客高热已退,现在精神尚好,只是身体虚弱,还不能下床活动。她吩咐徐威把院子里的人暂且都遣出去候着,然后又让珠儿守在房间门口,自己进了配房内。
穿过外厅,掀开厚布帘进到配房的内卧室,里外的空气都是一样的清冷,人在屋子里也是冻得手脚冰冷。
床上有两床被褥,一个人佝偻着身子躺着,屋子里弥漫着酸涩的药味,床沿上还有几点洒出来的药汤没擦,一个空着的药碗摆在旁边的桌案上。
念儿在屋内转了转,坐在了一把黑色的宽木椅上,离着床有一丈远,侧面对着北窗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床上人的活动。
念儿望着那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在半路刺杀于我?是受何人指使?”
床上的刺客本来用被子盖住了脸,把一双胳膊露在外面,听见念儿说话他忽然间把脸上的被子拉到胸下,迅速翻转着身子,面朝南盯着念儿。
阳光灿烂,大雪正在融化,化雪的时候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太阳光都是极白的,眩在窗棂上,映着屋子里也是一片白花花的。
床上的刺客脸上一块黑一块红,象唱戏的花脸似的,一双眼睛很醒目,用力瞪得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念儿,却不说话。
念儿觉得奇怪,“你不是一直嚷着要见我,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刺客眼中泛出迷惑,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公主认不出我了,我是寒冥啊!”
寒冥?念儿心中一凛,惊疑地问:“怎么是你?你如何成了刺客?”
寒冥勉强用胳膊撑起半个身子,费力地在床上坐了起来,粗粗地喘了几口气道:“那日公主去銮仪宫,直到午后,我在倾冷宫见到了公主的尸首,只道公主已死。尧赢殿下带着公主的灵柩回罗茈后,我就留在了倾冷宫内。因我觉得公主死的冤枉,便想留在霸楚宫中设法为公主报仇。听说凰嫣公主嫁给了睿亲王,公主与凰嫣一同落水,她却安然无恙,我一直怀疑是凰嫣妒恨所以才设计谋害了公主。得知太子宣睿亲王入宫侍疾,我才私自出宫装作乞丐在半路刺杀王妃。没想到,却见轿中人是公主!”
说了一大段话,寒冥立刻俯首含胸,气短地接不上来了。
“这么说,你没随二殿下尧赢回罗茈,而是留在了倾冷宫?”
寒冥重又点点头,“寒冥鲁莽,未查出真相就贸然行动,差点害了公主。”
念儿这才放了心,“你涂抹了脸面,我一时认不出来,原以为你定是太子派来的刺客,我和睿亲王必是要仔细审问的。”
念儿又问了一些倾冷宫在静和死后的变故,寒冥也大略都说了,得知尧赢是将凰嫣当作自己了,那么罗茈和周祗定是都以为自己在霸楚宫中死去了。倾冷宫从繁华重又凋敝了,只留下两个见证其中纷乱的宫女,守候着漫长而凄清的长久岁月。
“你如今见到了,因我和凰嫣面貌极其相似,所以我才冒凰嫣之名留下了,这件事只有凰斐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凰嫣公主是个聋哑之人,所以我在睿亲王府中是不便讲话的。你暂且好好养病,过几天我便将你放出来做侍从。睿亲王去了前线,我身边正没有可以使唤的人。你就留在这里吧。”
见到寒冥,念儿心中欢喜,她正愁着在睿亲王府整日装聋作哑,没有一个自己贴心可用的随从。再过几天,把寒冥从牢中放出来就可。凰斐不在府中,凡事自己还是说了算的。
“我已给王上送出消息,说你在霸楚已经遭难。”又沉默一会,寒冥忽然说。
“我知道。周祗和霸楚的军队已经开战,目前已打到了虎牢关,睿亲王凰斐就是去虎牢关谈判的!”念儿点头回答。
“那——公主此举可有什么危险?”寒冥沉吟一句答道。
“我无妨。只要太子凰胤不疑心我的身份,在王府中就没什么危险!还有,若有人问起,你就说自己是边境的流民,因为家园被毁,冻饿无着,才流落到襄阳城的。那日,你见我出行骏马华车、前后侍从,又听旁人说是睿亲王的车马,因心中愤恨朝廷兴兵,所以你才激愤而起要刺杀我的。明白吗?”
“我明白!公主放心!”寒冥点头示意,便不再言语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凰胤称帝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1 17:04:26 本章字数:3013
睿亲王府里很平静,上到王妃、总管下到家奴、仆丁都很顺从地待在王府里,门口驻扎着太子的亲卫军,监视着府里的一切动静。
念儿一直老老实实地待着,等待着凰斐从前线带回来的消息,谈判是否成功是关乎霸楚和周祗两国命运的大事,她希望凰斐能促成。因为身边有了寒冥做侍随,无人时也能说几句话,念儿的日子也容易打发了。
已经临近年节了,王府里要采购各种年事的物品,可府里的人轻易不能出去,这让王府的总管宗闵很是头疼。
老总管宗闵是凰斐的家奴,五十几岁的年纪,十分忠诚。他亲自带着两名仆从到王府正门去找守门的将军理论,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心中气恼不已,便来找念儿商量。
“老奴就是气不过,太子凭什么把咱们监禁起来不让出去,王爷到前线为国效力,又不是去投敌卖国?”宗闵气冲冲地到了书房,对着坐在里面的王妃说道。
念儿听管家说了事情的经过,想了想,已经是腊月中旬了,王府里的确该预备些年节的东西。为了打探太子的意图,念儿随着宗闵到了大门外。
四名严阵以待的士兵拦住了她,“王妃,太子有命,睿亲王未回来之前,府中人等不得擅自行动!”
念儿不听他说,她美目一瞪,不管不顾地向前冲。
前面一名皇宫近卫军的都统喝令:拦住王妃!
一队士兵迅速围城人墙,堵住了念儿的路。
随行在身后的寒冥立刻上前,拔出宝剑对那名都统叫道:王妃要去宫中探望大王和王后,你等再横加阻拦我就不客气了!
寒冥说到不客气,宝剑还没拔出来,对方的士兵却更不客气,一排雪亮的枪尖立刻对准了他。
念儿皱皱眉,看着眼前的一群士兵完全不把自己和睿亲王府放在眼里,她对着近卫军都统突然大声喊道:“我要见太子,请将军代为转达。”
那名都统先是愣住,继而又不得不上前两步站出来回话:“王妃,太子早有严令,王府中人没有旨意不得出府,还请王妃见谅!”
念儿却坚持要见太子,与那名都统对峙起来,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总管宗闵见太子的亲卫军嚣张,便暗中让人把府中的侍卫和家丁都召集起来,浩浩荡荡的一帮人都赶到王府门口声援王妃。
这名都统看见王府里的人要闹事,只得好言好语地劝说,说自己不敢私下放走王妃,请王妃体谅做下属的难处。
王府的人不断喧哗吵闹,与近卫军士兵的对抗逐渐激烈起来。
念儿与宗闵站在一处,誓言不见到太子凰胤,不给王府的人解禁就要到凰王那里告太子专权。半个多时辰过去后,从皇宫的方向来了几个人。
念儿乍一看这几人的装束,心中不由得一震:莫非宫中有变?
那几人走近王府,近卫军给他们让开一条路,一名太监手拿着圣旨站在王府门口,对着众人高声宣读:
霸楚国国主薨,钦定新国主为凰胤。自即日起,举国丧百日,睿亲王王妃请即刻到宫中守丧,不得有误,钦此!
念儿急忙跪倒,双手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上面赫然已是新帝凰胤的笔迹了。
那太监宣念完旨意,扭头对着守在门口的近卫军都统道:皇上有旨,睿亲王府不必再驻兵保护了,请将军即刻回宫复命!
末将遵旨!
都统挥手命令手下士兵集合一处,二百名士兵站成十排集体后转,然后整齐地踏步离开了王府。
宣旨太监正要走,被念儿唤住:公公,父王虽病弱,但并无重症,为何突然之间就——?
太监摇摇头,对念儿说:“公主节哀吧!我们这些整日在銮仪宫当差的都不知道大王为何突然发病,太子不日登基,只是睿亲王还未归,国之大丧,还要公主多操劳呢!”
宣旨太监走了,突然之间凰王大去,太子登基,这对睿亲王府绝不是个好消息。
作为王妃,也是当朝公主,念儿必须身披重孝到宫中守国丧。
第二天凌晨,念儿就起了床,总管宗闵已经连夜赶制出了一大批孝衣,让王府里的人都早早地穿戴上。
念儿穿好孝衣,带着五名侍从离开王府赶到了皇宫。
皇宫中到处都是一片肃穆,銮仪宫内外更是如此。王后见到念儿当即痛哭失声,差点昏倒过去,被樊锦阁搀扶住。
太子亲自扶灵,率领满朝文武大臣将凰王的灵柩从銮仪宫接到了皇陵。
从皇宫出发,一路之上太子扶棺而泣,百官麻衣重孝随后,招魂幡竖起千根,百名僧侣口诵经文在皇棺后面祈祷,再后面是盔甲明亮的近卫军,押解着封好在木箱中的殉葬物品,几名侍奉凰王的近身嫔妾被太子指名殉葬,此刻已经哭得昏昏沉沉,没了力气。
后宫的女子们是不能到皇陵去的,她们只能守在宫中,伴着一副凰王的衣冠哭拜泣别。念儿与樊锦阁一直陪着王后娘娘,并着力安排后宫中的殡葬之事。
整整过了七天,太子才从皇陵回来。将凰王安葬入陵后,宫中的大丧也同时结束了。
第二天,太子凰胤登基为帝,宣布改国号为西楚。并下旨奉凰王为西楚圣元太皇帝,尊王后娘娘为皇太后,樊锦阁为皇后。
国丧百日内,全国不得有婚嫁,襄阳城内任何商铺都不得新张营业。
西楚凰胤称帝,其意欲雄霸天下的野心人尽皆知。
“妹妹,到锦瑟宫去坐坐如何?”
銮仪宫中,太后已经歇息了,皇后笑意吟吟地邀请念儿。天色不太晚,樊锦阁三番五次地邀请她,让念儿不好再拒绝,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跟随着念儿的几名侍卫都是王府里的亲随,包括寒冥。他们见念儿要去皇后的锦瑟宫,都意欲跟随前往,却被樊锦阁拦住:
“妹妹,这些王府的侍从就不必去了,还是让他们留在銮仪宫里候着吧。”
念儿回头看了看,说道:“其他人就不必跟着了,只你随我去吧,若是在娘娘那里耽搁得晚了,夜黑回来也能领路壮胆。”她指着寒冥,点着让他随着去。
樊锦阁见念儿只点了一名侍卫,便不再阻拦。
锦瑟宫,按照皇后的礼制重新做了修饰,比以往更加富丽堂皇了。
樊锦阁请念儿坐下,吩咐宫里人准备了一些酒水茶点。
“天寒地冻,姐姐也多日未和妹妹亲近,今日请妹妹在姐姐这里多饮几杯水酒,也好暖身。不瞒妹妹,虽说我被封了皇后,可太子待我却不如以往了。以前他偶尔还能到锦瑟宫坐坐,如今整日连个面也见不着了。若不是妹妹来,我这里连墙壁、地板都是冷的,直让人心寒!”
念儿听她抱怨凰胤,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得笑一笑。
只听樊锦阁又说,“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想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