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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笙就愣了。
那护士就嚷嚷,“你妻子出来了,方才是检查子宫肌瘤。你怎么不扶一把?”
碧笙站在当场,像是被电给打过。
“嗤……”碧笙听见背后有人轻轻地笑,急忙转头望去,秦筝正含笑站在另一个诊室门口。
碧笙急忙抬头望那诊室的门牌,只可惜上面只写着“专家(2)诊室”,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碧笙急忙跑过去,皱眉望秦筝,“你怎么了?怎么自己跑回医院来?病了吗?要不要紧?”
秦筝轻轻叹息。都不用问就知道是卫嘉蓝打电话给碧笙,并且将之前的事儿也都描述过了。
秦筝避过碧笙的目光,“笛子病房在三楼,去看看她吧。医生说孩子没事儿,不过笛子当时被惊吓了,而且摔倒过,所以孩子之前出现一点流产的征兆,不过已经稳定住了。”
碧笙仰头,在医院特有的惨白灯光下闭了闭眼睛,伸手抓了下自己的头发,这才叹息着垂下头来,双手握住秦筝的肩头,“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
秦筝摇头,“没事。”
“没事他。妈的才怪!”碧笙终于忍不住吼出来,“是不是你怀孕了,是不是你想自己偷偷把孩子打掉!”
方才接着卫嘉蓝的电话,他正在跟秦氏股东开会。有几个老股东总是拿出当年秦子潇的政策说事儿,张口闭口“当年老董事长怎么说”,明显就是打压他的年轻,明里暗里讽刺他的领导权来得有问题。这样的时候碧笙一点都不能走神,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稳定住秦氏。可是当他一听说秦筝自己不声不响自己走回妇产医院里去,他只觉心瞬间腾入天空,却又直接跌入地狱。
他直觉:秦筝或许是有孕了,可是她想背着他偷偷拿掉这个孩子!
他当场甩手走人,完全顾不上老股东曾权还脸红脖子粗地想跟他争辩。
去他的什么行事规范,他秦碧笙没工夫搭理!
——没有人比她更重要。没有事情比她想要自作主张更要命。
碧笙哪儿还顾得上这里是医院,哪儿还顾得上周围还有人在看热闹,他低吼着,“说,是不是?!”
秦筝环顾四周,脸就红了。女人多的地方好奇的眼光就格外多,议论的长舌头也多,秦筝赶紧拨开碧笙抓住她肩头的大掌,“出去说。”
碧笙跟着秦筝到了妇产医院门诊大楼幽静的楼道里,再没人观望和打扰,秦筝这才说,“我是最近有点月。经不调,所以来问问医生。我也以为是自己怀孕了,所以必须来确定一下。结果大夫说不是,说是我长期口服毓婷造成的紊乱,说停了药两个月以后就会渐渐恢复了。”
碧笙眯起眼睛来,“真的?”
她又瘦了,本来有点BabyFat的脸上,如今已经是骨感毕现。那张不盈一握的小小脸孔在冬日微黄的阳光里像是透明。
碧笙握紧手指,这才克制住想捧住她面颊的渴望,“别想瞒我,你该知道我有这个能耐去查清刚才是哪位大夫给你看诊,以及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秦筝摇摇头,无声笑开,“信我就那么难么?我真的不会来打胎。我之前是服用过毓婷,但是那是在72小时之内,那个小生命还没有形成。如果他已经形成了一个生命,你以为我会忍心把他拿掉?不管做了什么,总之是大人的错,凭什么要让孩子来替大人受过?我不会的。我会小心不怀孕,如果怀孕了就一定不会剥夺他的生命。”
碧笙眯起眼睛,“所以你要我跟笛子结婚。因为我让她有了孩子……”
秦筝轻轻一叹,转过身去,“去看笛子吧,她今天吓得不轻。”
秦筝率先向前走去,上楼梯的时候小心地扶着墙壁,下意识放慢下速度来。碧笙在后面跟着她,也不由得跟着放慢下脚步来,眯着眼睛望着秦筝刻意的小心翼翼。
她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她从秦氏大宅搬走前,他就一直没做防护措施跟她在一起。她自己偷偷藏在房间各个角落里的毓婷和避孕药也都被他一次次给扔进马桶冲走。碧笙明白,如果发生什么事,那个时候可能已经种下。
吃火锅那晚,碧笙知道秦筝从始至终都在躲避他的掠夺。那晚她的身子像是枯败的叶,在他身。下毫无反应。那当然有可能是她在表达她的绝望和痛恨,但是碧笙不能不去想象:有没有可能秦筝不仅仅是为了秦笛而不让他碰,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如果一个女人怀孕了,她是不是出于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就会千方百计回避亲密?
碧笙只觉心跳惶急。他真想将秦筝揪住,拼命摇晃她问个明白。却只能压抑住自己,他明白如果那样做恐怕只能适得其反。他要忍住,等事后他会有机会查明白一切。
看见碧笙走进病房门来,秦笛含泪向碧笙伸出手来,“碧笙,对不起。幸好宝宝没事,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向你交待。”
碧笙在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我回去让宋妈给你炖补品来。”
秦笛泪水涟涟,“只要姐没事就好。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不是我恰好看见姐,如果不是我将她推开,姐现在会怎么样……”
周韵给碧笙端过杯茶来,“笛子你别想太多,其实就算你不冲出去,秦筝也不会有事。我恰好在快餐厅看见那位混血儿帅哥跟秦筝在一起,我这才想起来车祸发生的一刹那,我亲眼看见那帅哥开着车不顾自己性命地撞向那个肇事车辆。就这么一个小小车祸,都会同时出现你和那帅哥一起舍命相救,秦筝自然是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碧笙眯起眼睛望周韵。
周韵宁静转眸回望碧笙,“秦总你气色不大好,手上怎么好像有擦伤?难道秦总今天也遇到了交通事故?”
“是吗?碧笙你怎么了?”秦笛连忙扯过碧笙的手。
碧笙摇头,“中午去练剑,跟人过招受了点小伤。”
秦笛抱住碧笙的手,“今晚陪我吃完了饭再回去吧?我今晚觉得特别不安心。我真怕今晚宝宝再出什么危险,医生说今晚是最危险的时段”
碧笙叹了口气,“好吧。”
碧笙自己进了秦笛的病房,秦筝在门前站了站,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时候笛子如果再见到她跟碧笙一起来,恐怕又要多心。孕妇本就多疑,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秦筝摇了摇头,转身下楼去。
站在门外凉凉的冬风里,秦筝深深吸气,只觉手指都冷得抖起来。她掏出电话按下龙天翔的号码,“晚上我想见你,行吗?”。
龙天翔接到秦筝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他哥龙海生通话。见到是秦筝的电话打进来,他立即让哥哥在线上等着,听了秦筝的电话。
秦筝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而且语声里有明显的失落,但还是让龙天翔翘起了唇角。再跟他哥恢复通话的时候,就连龙海生都听出了弟弟前后语气的变化。
“天翔,什么事儿乐成这样?”
“哪有。哥您继续说。妈最近好么?”
龙天翔的父亲龙书记死在异国他乡,只剩下他母亲孤身一人。妈出身书香世家,从小就不喜欢哥的打打杀杀,反倒对他这个二儿子多一点偏爱。妈总说他身上最难得的便是比哥多了一点“痴”。
妈说,虽然“痴”听着似乎傻了点,却难得真挚。
“妈现在在华人社团教华裔小孩子学毛笔字,每天都乐此不疲,脸上总是挂着笑,你放心吧。”龙海生说。
龙天翔这才放心笑开,“那我就放心了。”
父亲一生奋斗,没想到最后因为贪腐而落马,后来竟然要亡命海外,更是死了都无法归国埋骨。龙天翔一直不放心母亲,担心书香世家出身的母亲会因此而郁郁寡欢。看来是他低估了老人家心灵的力量,她老人家一个人不但活得很好,更努力想要对别人做一点贡献。
今晚对他而言算是双喜临门:秦筝主动打电话来,再知道妈一切都好。
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她们都好,那他就自然更好。
龙海生最后电话收线的时候问了一句,“王荆那个老滑头你找着没有?我都答应人家肯定能找他来掌镜了,别回头找不到,钱赚不到不说,还把咱们自己的投资都砸里头。”
龙海生在加国想要大展拳脚做小电影,格外想要找王荆这个刚得过金马奖最佳导演奖的导演合作。
龙天翔眸子黯了黯,“还没找着。这兔崽子果然狡兔三窟,我也没防范他提前就跑了。不过整个东南亚华人圈都这么大,我早晚把他给翻出来!”
龙天翔收了电话,目光凝着窗上渐渐暗下来的天光,目光跟着阴沉下来。
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否则在内地并无靠山的王荆怎么可能走得干干净净?恐怕连登机的手续和证件都是另外做好的,谁能有这样的能力?
龙天翔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映着灯光看红酒在高脚杯里泛开琥珀光。其实那个敌人并不难猜,跟他龙家作对的人已经不多,死的死残的残,如今也就剩下一个秦碧笙。
秦碧笙……
他的名字也是谐音“必胜”么?他以为他赢过一次,便能永远赢下去?
做梦!
“二少,秦筝今天去了妇产医院。”有手下电话来报。
龙天翔也是一凛,“妇产医院?查明了她去了哪个科室,当班医生是谁不?”
“嗯,好……干的漂亮,回头赏你。”龙天翔冷笑披衣出门。
他开车去接秦筝的路上便接到了那位妇产科专家的电话。任何医生也不过都只是普通的母亲,他不过是派了几个人到那医生儿子上学的高中门口守候了一下,顺便跟人打听了一下医生儿子所在的班级,没想到那医生就乖乖上道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他们告诉我可以打这个电话。不管你是谁,我只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龙天翔戴着耳机一边开车一边好脾气地微笑,“医生你多虑了。我老婆今天去你那看病,回来又死活不肯跟我说。我就想着打扰大夫你一下……”。
龙天翔开车到秦筝跟赵曼所居楼房的楼下,秦筝已经站在路灯下。
昏黄的路灯照亮秦筝瘦削的身形,显得她那样纤弱。夜色里已经微微飘起了轻雪,那些轻雪像是空气中飞舞的微尘,将秦筝置身的那一团光晕笼罩出一层雾气。
她就站在那团雾气里,仿佛呵气就会融化去,再也不见。
龙天翔赶紧停车,下去握住秦筝的手,“怎么不在楼上等我?这么早下来,多冷!”
秦筝努力地笑,“没事,刚下来不一会儿。”
“都怪我晚了几分钟。路上碰上塞车,耽误了会儿工夫。”龙天翔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在秦筝面前弯下腰来认错。
秦筝无奈微笑,“喂,我又没怪你。现在的城市交通就是这样的,四个轮子的汽车都快赶不上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快了。我知道的,没事儿。”
龙天翔笑眯眯望秦筝,“上次你说要在家里给我做饭的。今晚上我不想出去吃,给我做饭吧,好不好?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好了,就等你这位大厨动手了。我忙活了一大下午都没吃一口东西,你要是不给我做饭,那我就只好饿死了。”
秦筝微微为难,“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