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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笙踏前一步,不露声色地从世伯手中接过秦筝的手,“你的婚礼,我怎么会不来?你最重要的时候,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五岁时我就说过,我永远不会不理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秦筝,这样的时候,我岂能不来?”
秦筝一个踉跄,泪水猝不及防地跌落下来,“其实,不必。秦氏还有那么多事,爸和笛子还都需要你照顾……”
碧笙含笑凝眸,用指尖抚平她鬓边乱了的簪花,“都比不上你。”
秦筝再说不出话来。
站在长毯彼端,手在他掌心,整个人颤抖着只想流泪,完全听不见礼堂里任何的声音,看不见眼前任何人。
我永远不会不理你,我会永远陪着你……他果然信守了诺言,果然没扔下她一个人。
可是,眼前的这种情势岂是她心中期盼的情形?
礼堂里他牵住她的手,却不是要带着她走完一生一世,他只是要将她的手交给另一个人,然后他就可云淡风轻地转身退去。
从礼堂里,更是从她的生命里。
是么?
站在长毯彼端的龙天翔也发现了碧笙的到来。他似乎想冲过来,却被身边的亲友给拦住。在场的宾客也全都发现了剑拔弩张的异样,人们不禁回首向门口望来。
只有碧笙泰然自若,温热的掌心坚定握住秦筝的手,含笑面对所有惊疑的目光。
《婚礼进行曲》音乐响起,秦筝已经颤抖得无法移动。是碧笙握紧她的手,坚定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神圣的圣坛。
“各位来宾,我们今天欢聚在这里,共同来参加龙天翔先生与秦筝小姐的婚礼。”牧师开始主持婚礼。
“婚姻是爱情和相互信任的升华。它不仅需要双方一生一世的相爱,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赖。今天龙天翔先生与秦筝小姐将在这里向大家庄严宣告他们向对方爱情和信任的承诺……”
接下来的环节就应该是碧笙将秦筝的手交托给龙天翔,然后他转身离开。继而牧师带领新郎和新娘在神和众人面前宣誓。
正当牧师含笑转身朝向新郎龙天翔,忽然有一股冷风从教堂门口涌入,将教堂中高燃的蜡烛吹得火焰摇曳。
碧笙还依旧握着秦筝的手没有放开。
门口忽然涌入几十名身穿深色西装的男子!
“都给我停下!他们的婚姻不合法!”
一个男子嚣张地喊叫着。牧师皱眉,“这是神圣之地,请你们慎言!”
“慎言?好啊……”随着一声冷冷的笑,龙海生从黑衣男子身后闪身而出。同样的一身黑,不像是来参加婚礼,反倒使人感觉是参加葬礼。
“牧师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也是守法奉公的好公民。我只是来提醒您,好好看看您今天的主持备案,是否有你眼前这一对新人的登记记录?”
“什么?”牧师主持婚礼是要事先拿到新人的合法婚姻登记记录才行,否则就将是巨大的乌龙。牧师急忙垂首去查,继而面现惊色,望着龙天翔,只能无奈地摊手。
“没有记录?怎么可能!”
龙天翔吼起来,“我提前十天申请排期,镇政府给我排定的就是今天这个日子。怎么可能没有?”
龙天翔冲出去,少顷拎着镇政府婚姻登记员的衣领子走进来。那红头发的男子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儿解释,“龙先生,这实在不关我事。是你的亲属来镇政府替你取消了排期,有事请与你的亲属私下沟通。如果沟通顺利,我愿意帮你尽早排期。”
“我的亲属?”
龙天翔霍地转身去望龙海生,“哥,是你?!”
龙海生磔磔地笑,“天翔,在这里举行西式婚礼,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龙海生说着走向蜡烛台,指着其上的三根蜡烛,“这中间的蜡烛是婚姻之烛,而两边的则是家庭之烛!它们是并列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家人的祝福和首肯,天翔你这个婚就结不成!”
“海生,你太胡闹!”林竹压抑不住,厉声呵斥。
“我胡闹?”龙海生冷笑着望母亲,“妈,就算我再胡闹,我能在爸尸骨未寒之时就娶了爸仇人的女儿?”
秦筝怔住。
龙海生在说什么?什么龙书记的仇人之女?原来爸当年跟龙书记有过仇怨么?
怪不得龙家人不喜欢她,怪不得龙天翔要跟他哥起冲突……
秦筝只觉头晕。碧笙的手紧紧撑住她,直到此时秦筝才意识到,原来碧笙一直都没有放开她的手。
秦筝苍白着面颊回眸望碧笙,“你早都知道,是不是?”
碧笙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龙海生。
那目光虽然看似闲适而宁静,秦筝却能看出来那里面实则波涛暗涌。碧笙就像个静静等待时机的黑豹,慵懒之中暗藏着万千杀机!
龙天翔大步走向龙海生,毫不示弱地立在龙海生面前,“我说过,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一定会娶秦筝!行,加拿大是你的地盘,我斗不过你。那我带秦筝回中国去结婚,我看你还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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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痛得刺眼'VIP'
龙天翔说着一把扯过秦筝的手,低头短促地说,“秦筝,我们走!这里结不成婚,回国内我补给你一个更盛大的!”
秦筝这才意识到,她的一只手还在碧笙掌心,另一只手已经被笼天翔攥住。
秦筝为难地回眸望龙天翔。看得见龙天翔眸子里血色毕现,像是狂怒的兽。
再回眸去望碧笙。他竟然依旧那样闲适地笑着,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那般云淡风轻,仿佛作壁上观。
秦筝心中难过,猛地甩开碧笙的手。
这正是他想看到的,是吧?
龙家根本就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出国前郑重地通知给家里每个人说她要结婚了,却原来到这里不过是一场自取其辱!
她和龙天翔落到这步田地,正是碧笙想要看到的,是吧!
秦筝低头将曳地长裙挽起来,坚定握住龙天翔的手,“好,我们走!”
龙天翔拉着秦筝的手走过龙海生和他那群手下的身边,龙天翔的肌肉下意识绷紧,以为龙海生和那群手下一定会拦着。没想到龙海生竟然悠闲地笑着望他们两人的离去,就连他那群手下也看都没看他们就放了他们出教堂去。
龙天翔长出一口气,扯着秦筝就奔下台阶去,“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秦筝点头,提起裙摆,握住龙天翔的手就向前奔去。
加拿大的冬风真的好大啊,寒凉地掠过耳梢,吹乱了耳边的纯白花串,吹起她的发丝她的头纱。那风再旋过林梢,摇曳出飒飒的响声,显得天地那么空洞,那么凉。
秦筝忽地站住,她松开龙天翔的手。
“怎么了?”龙天翔站住,回首问。
秦筝抬眸望龙天翔,静静地说,“碧笙没出来。”
龙天翔叹息,“我们先走一步。”
秦筝摇头,“不对。我们走出来,大哥和他的手下拦也没拦,肯定不是他们就这样好心放我们走,而是他们另有要拦住的人!”
秦筝说完转身提着裙摆就往回冲!
怪不得碧笙之前一直在静静地笑,就像等待一扑杀机的黑豹!
怪不得她之前甩开他的手,他毫不抗拒。甚至她刚刚抬起手腕,他就已经主动松开了他的手指……
之前,他却是一直坚定地、紧紧握住她的手。即便已经站在龙天翔身边,即便牧师已经开始了颂词,他都没放开……
秦筝在心底无声嘶吼,“该死的,你敢出事!”。
几分钟前,秦筝跟龙天翔跑出教堂大门的瞬间。教堂里烛光幽暗,门外天光耀眼。龙海生跟他那帮手下的确是都没在意秦筝与龙天翔的离开,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两个人——那些人的目光都凝注在碧笙的身上!
在场宾客骚动起来。之前碧笙莫名出现时,大家已经感受到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如今龙海生带着人来,这种气氛就更加凝重起来。
龙海生咬着雪茄,笑眯眯地对手下,“请各位宾客退场。婚礼取消了,那么就也不用再观礼。”
教堂里人影攒动,只有两个人还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两人都含笑凝视着对方,仿佛天地大动也都与自己无关,只有对面的那个人才最重要。
龙海生先笑了,用手指将雪茄从唇边夹出来,“秦碧笙,你的胆子还真大。不但敢来我的地盘,而且还敢单枪匹马的来。”
碧笙也一笑,红唇好看地挑起,“因为你在这里,我就不能来参加我妹妹的婚礼么?”
龙海生大笑起来,“你妹妹?屁!她已经当了你十年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碧笙宁静地笑,“是,又怎么样?如果换做你是我,如果自己的仇人已经变成了不死不活的植物人,你觉得我的报复游戏怎么会就这么结束?就去报复在他女儿身上,对不对?把她变成自己的玩物,毁了她的一生,对不对?”
碧笙黑瞳眯紧,“这样有趣的游戏,玩了十年也玩不够呢。”
龙海生也眯着眼睛望碧笙,“真的?”。
“嗒,嗒,嗒……”秦筝跑回教堂来,正好听见碧笙最后的一段话。她奔跑的脚步缓下来,最后变成踉跄。
龙海生也听见了秦筝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看秦筝面上的苍白,似乎觉得很有趣,索性没拦着,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碧笙去。
秦筝忍住心上的疼,站在碧笙面前,“你,再说一遍。”
碧笙竟然还在笑,他迎着门外的光辉露出好看的牙齿,低下头,一字一顿,“从一开始,我就是在玩弄你,报复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爸妈和我姐是怎么死的么?你以为让你爸收养了我,让他对我有了养育之恩,我就不能再动手报复他了,是么?”
碧笙眸子寒凉下来,“秦筝你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一个家,要让我不再受人欺负。可是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你早就知道我爸妈和我姐的死因,可是你自私地将那一切都隐瞒下来!你假惺惺地让你爸收养了我,就是想让我承你爸的情,将来再也不能动手杀了他!”
碧笙冷笑着伸出手指掠过秦筝的面颊,那样温柔,又那样残忍,“秦筝,你真自私,你也真虚伪。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实际上你都是为了你爸!”
“你说,对于这样虚伪又冷血的你,我怎么会放过?玩弄你十年,秦筝,你就算疼了也不敢哭,对不对?”
碧笙含笑走过来甚至当着众人的面狎戏地抱住秦筝,“我玩儿你的时候,你是痛苦更多一点,还是快。感更多?”
龙海生那群手下都下。流地笑开。
秦筝就觉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没有生命的木偶。苍白、麻木、思维停止。
“混蛋!”龙天翔飞奔而至,一记勾拳狠狠打在碧笙面上!
秦筝眼睁睁看着一线血花在教堂幽暗的光芒中扬起,看碧笙向后几步狼狈地趔趄。
龙海生笑起来,他缓步走到秦筝面前来,柔声对秦筝说,“哦,忘了告诉你们。其实我跟秦碧笙是很好的朋友。今天的这场笑话,也是我邀请他来看的。”
秦筝的泪无声地一颗一颗跌落,她却努力笑开,“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