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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笙无声地隐去,身影没入楼上的黑暗里。秦筝这才拿着苹果亲自削了递到崔芬手里。
小孩子都应该是这样的吧,再棘手的事情,只要拿给小家伙吃的,小家伙就会好沟通许多。
秦筝微笑,“妈,您听我说,是这么回事。这不是要过年了嘛,公司里都在筹划着怎么办年会。碧笙除了忙秦氏的事情,另外还有星海公司,所以他也要过星海这边来排练节目。天这么冷,我就跟他搭顺风车回来了。”
秦筝握住崔芬的手,“妈,刚才我的手冷着进门,您都心疼了,是不是?我坐碧笙的顺风车,其实就是不想妈您担心我呢。就算妈没在我身边,我还是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妈您放心吧。”
崔芬啃着苹果,果然没再问出尴尬的问题来,只依依呀呀地笑。
果然像极了小孩子。
一家人消消停停吃过了饭,崔芬又拉着秦筝进了她房间。她捧出当初那张惹出人命来的亲子鉴定证书,递给秦筝,眼神里闪烁着惊恐,“秦筝啊,这鉴定上说,碧笙跟笛子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妈好害怕,怕你跟碧笙在一起……秦筝啊,你比笛子听话,你更比笛子懂事,你千万不要做笛子的傻事,好不好?”
崔芬说着捶胸顿足地落下泪来,“妈已经老了,再受不了了……先是秦氏倒了,咱们几乎成了丧家之犬,天天有人打电话来恐吓和要钱;接着你爸入狱,后来又成了植物人,不死不活地就那么躺在那里……”
“妈在夜里自己偷着哭,却不让你们看出一点来。因为妈知道,你们两个还都是小孩子,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妈是你们的精神支柱,所以妈一定不能倒下。妈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以为笛子怀孕了,要结婚了,终于熬出头了吧,谁想到,谁想到笛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都死了……那是一尸二命啊……”
“秦筝啊,妈现在就剩下你了,妈绝对不能再让你出任何事!碧笙是个狼崽子,秦筝你千万不能再上他的当……秦筝,妈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秦筝的眼泪也落下来。
妈走得早,所以妈的形象在她心里是缺位的。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不喜欢后妈,但是秦筝却讨厌不起来。不光是因为崔芬做得已经足够好,更是因为秦筝心底根本就没有亲妈做对比的样本。
所以崔芬就算是个后妈,却也渐渐在多年的岁月里,一点点变成了秦筝心底那个母亲的形象。虽然没有生身之恩,总有养育之情。
在笛子跟她抢东西的时候,崔芬总是二话不说走上去就给笛子一个巴掌,然后将笛子已经抢到手里的东西夺下来,转身就递回她怀里。还会蹲下来,摸着她的发丝柔声说,“秦筝最乖,秦筝不哭啊。妈妈把东西给你要回来了,都是笛子不乖……”
每次带着她跟笛子一起出去买衣服,崔芬总是首先要她挑,给她买的东西都是要最大的品牌专卖店里的东西。尽管后来秦筝都不会要,但是崔芬的心意她却是懂的。
就算是继母,就算隔着血脉,但是崔芬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作为女儿来说,秦筝还能挑什么?
就算连赵曼都说,崔芬恐怕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但是秦筝却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在这20多年来的相处。
崔芬待她如亲女,她自然要以敬重母亲的心情去待崔芬。
秦筝驱前一步,半跪在崔芬面前,将头依偎进崔芬的怀里去,“妈,女儿都知道……妈,您放心吧,就算笛子走了,我还是您的女儿。”
秦筝抬起头来,伸出指尖去轻轻擦掉崔芬颊边的泪,“妈,您别再记着这张亲子鉴定了。这鉴定是有问题的,肯定是被人动过手脚。无论笛子还是我,都不可能跟碧笙是兄妹。我不是不信任亲子鉴定的准确性,我是相信我爸……”
秦筝的泪一颗一颗落下来,“科技日新月异,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不能依靠科技手段给检测出来……妈,他们都号称亲子鉴定结果的准确率高大99。9%吧?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就去说100%了,干嘛还给自己留下那1%的余地?妈,那就是因为任何的科技手段终究也比不过人心。”
“妈,我相信科技的准确,但是我更加相信爸。就算外面有人在传,说爸跟周伯母有什么样的私情,但是我知道,爸一定不会的……”
虽然妈走得早,但是爸对妈的感情,秦筝看得最清楚。
如果不深情,有哪个男人会在亡妻已经去世了数年、并且已经正式迎娶了第二任妻子的时候,还会在家里每一个视线能及的地方都放满了前妻的照片?
如果不深情,有哪个男人会在忙碌的脚不沾地的日子里,还会一草一木地不断宅院里不断添加着东西?只为守着当年一个承诺,只为给前期一个最美好的家园,所以纵然她已经不在,他却还会继续……
这样的爸,一定也是最为尊重婚姻与爱情的,所以他怎么会与另一个有家室的女人有私情?
就算不再去做亲子鉴定,秦筝也知道碧笙绝不可能是爸的私生子。
尽管当年她也用这个理由去推开碧笙,但是那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好让她自己从她、笛子跟碧笙的三角习题里抽身而退……
秦筝抽过崔芬手里的亲子鉴定证书,走到窗边,拿出火机来点燃了。燃烧的纸张在风里变成一缕烟,一晃眼便散尽了。
秦筝转头去望崔芬,“妈,忘了这张亲子鉴定吧。它本来就是胡扯八道,咱们就更不该继续活在它的阴影里!”
秦筝安顿了崔芬睡下,直到崔芬睡熟,还一直握着她的手。
听见崔芬的呼吸匀净下来,秦筝这才起身,轻轻走过去熄了灯,开门静静地走出去。
上楼走过碧笙的房门时,秦筝忍不住停下脚步来。
刚哄了崔芬睡觉,此时无法不想起碧笙仰躺在驾驶座上时,眼底一圈疲惫的暗影。
秦筝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听着秦筝的脚步在门前停了,却又随即离去,碧笙沮丧地将手里空了的烟盒扔到墙角去。
墙角的柜子底下,那藏着深色纸烟的小木盒像是闪烁起惑人的光芒,在幽暗里召唤着碧笙的眼睛,让他抗拒不了地只想走过去,打开那个小纸盒,取出深色的纸烟来,结束自己的失眠……
碧笙已经无法抗拒,正要起身,却听见阳台门轻轻一响。
碧笙连忙躺回棉被里去,闭上眼睛装作睡熟。
可是心,早已经激跳如狂。
会是她么?
有轻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来。就算长绒地毯能够吸去声音,但是多年的习惯,还是让他能分辨出那脚步声来……
身边的床铺缓缓凹陷下去——
碧笙猛地转过身去。夜色天光里,秦筝将自己裹在棉被里,像是一条大虫子,只露出双眼。
如果有灯光,碧笙相信她的额头都会是红的。
“你……”碧笙几乎不敢出声,怕是一个梦的泡泡,一出声就碎了。
秦筝躲在棉被里笑,“睡吧,我困了。”
隔着棉被,秦筝伸出手臂来轻轻抱住了碧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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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两个孩子慢慢地一点点靠近吧。真的不容易,要那么用力去克服心理的障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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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进行到星海公司的年会,大家注意到前面某苏的一个细节,说到有一位新上位的文广局高局长要来么?大家能想起来是谁不?O(∩_∩)O~明天继续
秦碧笙是杀人凶手?'VIP'
秦筝隔着棉被拥抱着碧笙,她地手臂修长而纤致,压在身上有足够的存在感而又不过于压迫。碧笙睡得很香。
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家里每个人都是盖那种纯正的大棉被。两层棉布或者纱布里面细细密密地絮着棉花,外面还要加上被里和被面。那时候母亲对孩子的体贴往往就体现在那床棉被上,母亲通常会在絮棉被的时候笑着说,“给你絮得厚厚的啊,省得冬天冷。”肋
碧笙就记得母亲曾经这样做过。其实那时候周家已经是殷实之家,本不用母亲再自己这样用棉花一片一片地去絮棉被,完全可以拿着棉花去找那些被服加工的小店,让他们把棉花弹成现成的被套。可是母亲就是信不着,说棉被是每个晚上都要盖的,自己家人的一定要自己亲手絮出来的才能保证暖和。
母亲会将纯新的棉花都絮给他和姐姐碧云,而将他们姐弟两个被子里原来用过的旧棉花腾出来,用在母亲自己的被子里去。
碧笙记得这辈子第一次对“大学”有了印象,还是在四岁大的时候。那天妈就在床上缝着被子,然后笑着对他说,“碧升,长大了要上最好的大学啊。妈压箱底还有两块最好的软缎被面,到时候都给你用上。”
碧笙后来才明白,妈所谓的“压箱底”是陪嫁的东西。那个年代里能够在结婚的时候给出嫁的女儿压箱底的,定然是最珍贵、最难得的好东西。妈嫁给爸之后都一直没舍得用,留了好几年,还说要一直留到他上大学。镬
可是出乎每个人的预料,谁也没想到时代会发展得那样快。还没过几年,软缎的被面就已经失去了用武之地。家里用上了鸭绒被、蚕丝被、九孔棉等等新概念的棉被,有现成的高织数的精纺棉布被套,再用不着过去的老式被面……
妈或许也曾经为了她那两块因为过于珍爱而反倒失去了使用机会的软缎被面伤感,但是殊不知,其实他也有对新时代、新事物的并不适应……
那轻飘飘的被子盖在身上,哪里有老式棉被的质感与温暖?
更重要的是,那些被子里再也没有了妈妈的气息……
碧笙迷迷蒙蒙地梦着母亲,他在梦里看见母亲坐在氤氲的阳光里朝着他明丽地笑。那时候的母亲还好年轻啊,而且好漂亮。
这一晚他的被子似乎又有了当年老式棉被的重量和温暖。他的鼻息鼻息之间,仿佛又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
“妈,我好想你。”梦里,碧笙喃喃地说。
秦筝的睡意尽去,借着夜色天光睁大眼睛望碧笙的脸。他在睡着,面上露出甜甜的笑。
就像小孩子,那样毫无防备,那样地完全信任。
秦筝只觉心中一梗,眼泪便不由自主滑下面颊。
这些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在爸的面前保护着碧笙,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到位,却一直忘了,就算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纵然已经像个小豹子一样英挺坚毅,但是他的心里毕竟也曾经只是一个小男孩过。
没有孩子不依恋母亲。就算再大,总想有机会能依偎在母亲身边。困了累了、受了委屈了,无论年纪已经多大,不论离开母亲身边多远,也都要想尽办法回到母亲身边去,哪怕只将面颊贴在母亲那早已年迈瘦削的膝盖上,心里也会找到休憩的港湾。然后能重新唤醒前行的勇气,然后能再转身去做自己未完成的事。
她一直忘了,爸是毁了他这个心灵最后的依仗和港湾。就算她再保护他,却终究无法代替母亲的存在。她始终是无法再赔付给他一个完整的亲情……
再后来秦氏出事,爸入狱、变成植物人,她心中对碧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