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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圆大师还来不及否认,另一道清啸声也传来了,不禁摇了摇头:“道友,不用说,这声音必是你的得意弟子发出的。”
道人沉静的双眼中透出一丝无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先前的淡然出尘不复存在,仿若太白金星坠入凡尘:“老友猜的不错,这正是贫道那不肖徒儿。”摇了摇头:“如此执着世间的一切,真真是入了魔,也不知要怎么点醒他。”
释圆大师侧耳聆听两道忽高忽低的啸声,面色渐渐严肃起来,神情中染上了一丝与他不相符的隐忧。
他听的出来,道人自是听出来了,执着拂尘缓缓起身,轻轻叹息道:“看来,你那徒儿这次是不会轻易放了流光了。”
“道友误会了,宝睿王并非老纳的徒儿,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和老纳谈经论道而已,偶尔提到武学,传了他一招半式。”释圆大师倒是不肯居功:“至于你那徒儿,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你我这样的方外之人所能了解的。”
这位道人不是别人,正是易流光的师傅云上山人,也是阿呆那猢狲的旧主人。原本他正云游四海,四处传道,甚至将阿呆托付给释圆大师照料。
岂料没过多久,便得知易流光被羽千夜打伤,生命垂危。
云上山人收的弟子并不多,其中就属易流光最为得他的意。方外之人,当然不讲身份,不过毕竟没有得道成仙,七情六欲纵然相较普通人要淡,可还是没断根,再加上易流光武学天份高,学什么都快,云上山上很器重这徒儿。
一听他受伤,顾不得云游,十万火急的往回赶。之后看到易流光被人伤成那样,一身傲人的武功差点废了,云上山人是真心疼了——悉心培育出一个得意的弟子多不容易啊,个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再说,易流光没有父亲,云上山人既是师父,也相当于他的大半个父亲,两人之间十几年的师徒情份是做不得假的。
因此,云上山人为了治好他,真可谓呕心沥血,什么都抛下了,就和易流光呆在山上,直到他身体痊愈为止。这也是羽千夜和别人都找不到易流光的缘故,他一直和云上山人呆在无人知道的地方。
然而,云上山人也没有想到,经过这么多日子的休养和开导,易流光不但没化解掉心中的魔障,反而执念更深,身体一好,就一意孤行的下了山……
此时此刻,释圆大师倒不知说什么好了,虽说羽千夜算不上他的徒弟,但两人之间的牵扯颇深,不比师徒情谊差。
再说上次,羽千夜请他帮皇上诊治身体,他发现皇上中毒了,而那个毒,他更不陌生,正是好友云上山人没当道士以前的独门毒药——每个和尚和每个道士,没出家以前,几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云上山人也不例外。
彼时释圆大师心里就起了疑惑,这种毒,云上山人自当了道士便没有再使用过了,没道理过了几十年再让它重现江湖,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么?
他因为自己还没琢磨透是个什么原因,又因为涉及到老友,这里罗索一句,释圆大师和云上山人那感情可不一般,两人没当和尚和道士以前,是一起杀过人;一起舔过血;一起睡过草堆的好朋友,有着过命的交情。
后来虽然看破红尘,为僧为道,各干各过的了,可这感情并没有变淡,属于历久弥坚的那种。
总而言之,释圆大师想自己调查清楚再说,便没有对羽千夜说实话,然他也不想因为这等事情和羽千夜有心结,或是反目成仇,纵然他不能解开这个毒,但仍是尽全力让皇上不至于毒发身亡。
释圆大师一边想方设法的救治羽寰,一边命人通知老友,说,你的毒药不是早就销魂了吗,为何会出现在湮国的皇宫内?难不成你打算重操旧业,充明投暗?
云上山人正为易流光的事情苦恼呢,闻言不禁一愣,他自己当道士好多年了,当初的独门毒药,他自己都差不多忘记怎么配了,不说毒药悉数被销毁,就连配方都不知扔在哪里了,哪有可能重操旧业?
但释圆大师是绝不会骗他的;也不会栽赃嫁祸给他;更不会认错他的东西,这样一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毒药的配方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了……
转而一想到易流光下山了,他豁然就明白了,敢情是自己的宝贝徒弟干的好事,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倒没有想到易流光会偷走毒药的配方,并成功的将毒药配制出来了。
事已到此,多说无益。不得已,为了替徒儿收拾烂摊子,云上山人只好亲自来湮国一趟。再说,他一手养大了阿呆,虽然阿呆无情无义的抛弃了他这个旧主人,他还是想看看阿呆生活的好不好,新主人待它如何。
此时听到徒儿发出的啸声,虽高亢有力,内息丰厚,却压不住羽千夜的清啸之声,渐成颓败之势,不禁无奈的摇头喟叹:“老友,怕是不能陪你讲经论道了,你徒儿的内息浑厚,源源不绝,只怕贫道的徒儿不是对手,贫道放心不下。”
释圆师收起念珠,对云上山人揖了个首:“尽人事,听天命,你我尽力为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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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啊啊啊……”
山坡上喊杀声一片,震耳欲聋,激烈的兵器相交声不绝于耳,碰撞出绚烂的火花。羽千夜由风胤颢带领的精骑,瞬间就和易流光的诛仙战在一起了,两方人马身手都不弱。
两道清啸声都停了下来,羽千夜面色淡淡,眉眼之处杀气凛洌,煞气逼人,目光所视之处更是令人不敢逼视。
易流光面如冠玉的脸上无悲无喜,表情莫测,唯有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色。
羽千夜那一方的人满目肃杀,臂上用金线绣着一个醒目的“睿”,乃是他的嫡系手下,个个都不逊于武林高手。
易流光那一方的黑衣人,是跟随他多年的江湖杀手,且都是早已成名,杀人不讲套路和方法,只讲速度,怎么杀人快就怎么杀,忽尔使用毒药粉,忽尔使用大把的暗器,时不时的几个黑衣人还张开大网捕人,怎么卑鄙怎么来……
萌紫玥一看见黑衣人张开网,美眸一眯,心火蹭蹭蹭直往上冒——这些黑衣人可不止一次想用这破网来对付她,此次碰到,怎么也要报仇雪恨!
把昏过去的阿呆往侍卫手中一扔,对羽千夜道:“我去……”
“你想干什么?”刚吐了两个字,羽千夜箍着她纤腰的手臂一紧,把她死死的禁锢在怀里,俊美的脸上沉的可怕,漆黑的美目里闪过一丝紧张,很快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静,声音透着不染纤尘的尊贵优雅,却又含着浓浓的醋意:“你看他几眼也就罢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居然还想去招惹他?”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只不过是想找那些拿张破网就得瑟的家伙报仇而已。”
这次换萌紫玥打断他的话,皱着黛眉批评他:“你那是什么眼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计较这些?”她觉得两人成婚的时间越长,羽千夜性子里隐藏的霸道逐渐显露出来了,并且有增无减。
羽千夜的双眸清澈璨灿得如夜幕中的星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若无其事的转开眼神,反正只要她不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就好,小气就小气,这叫防患于未然。
有易流光在场,他是不会松手的,依旧揽着萌紫玥,视线微微扫过那些黑衣人,嘴角微扬,似漫不经心的轻笑:“杀鸡焉用宰牛刀,他的这些破网,早就该撕了,不过用不着你出手,小风和小陌他们带的这些精卫,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易流光的诛仙的。”
又将她的身子转了个方向,修长白皙的手指微抬,指着场中道:“不信,你看。”
场子中,睿字的人马见黑衣人开始用网子网人,几乎是同一时刻把背后的大砍刀抽出来,对准黑衣人手中的网子劈去。
萌紫玥一壁看着,一壁暗道惋惜,这些人衣人手中的网,不同于普通的材料,不知是用什么药水浸泡过,坚硬无比,刀剑都划不破。用那些黑衣人自吹自擂的话说,比捆仙索还厉害,一旦捆住谁,休想逃脱。
她第一次被这网网住,还是张昊天用铁胎弓逼迫黑衣人放了自己。第二次不待这些人展开网,同样被张昊天和武野打散了。她知道这种网是用刀砍不掉的,便道:“还是我去吧,我可以用……”
顿了顿,她骤然停住了话头,因为场中的情况转眼间就便起了变化,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侍卫大砍刀劈下之处,所谓的诛仙网瞬间就冒起了一股青烟,然后就像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一样,网面犹如薄薄的轻纱一样,被劈成两半。
“啊!”
“这是什么?”
“怎么回事?”那些持网的黑衣人,全都猝不及防,眼神露出惊愕之色,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原本,他们还在嘲笑侍卫们有眼无珠,居然这么不识货,想用刀剑来对付他们的捆仙网,当真是不自量力!正想给点厉害侍卫们瞧瞧,让他们知道捆仙网的厉害,不料,手中结实无比的的网,却被对方的大刀轻轻松松的砍破。
这结果真让人难以接受,黑衣人皆有一瞬间的呆滞,之后,几乎忘了正在打斗中,纷纷将目光投向在一旁负手而立的易流光。
“小风他们的大刀上,一定抹了特殊的药。”萌紫玥莞尔一笑,其实这些黑衣人的武功并不可怕,暗器有毒也无妨,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他们手中的网。这下子,他们没了依持,估计得瑟不起来了。
她刚才还想着要撕毁这些网,可以用如意九式上的凤凰涅槃来试试,那一招连坚硬的山石都可以凿透出洞来,相信可以扯烂这些网,没料到羽千早做了准备。
羽千夜闻言,云淡风轻的一笑,俊美的容颜耀眼如斯:“他的网是用沉乌丝制成,后来用南疆的几种特殊草药浸泡了一年,即便是神兵利器在手,想要划破也难。然而,世间万物都会有克星,那几种草药也不是独霸当世之物,自有它们的天敌。”
“自打知道你曾被这网网住过,我便留了心,等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晓是易流光搞的鬼,便让人去南疆搜寻了几种能破解的草药,熬成汁,抹在大刀上,就是为了毁掉他苦心做成的诛仙网。”
过程当然不会像他说的这么轻松,光是草药的熬制和调配,恐怕都复杂无比,其间不知失败过多少次,但不管怎样,结果还是令人很满意的。
光是萌紫玥露出赞赏的目光,还有易流光无悲无喜的玉面上隐约可见的复杂表情,羽千夜就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值了。
易流光一直观注着场中的战况,又岂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那些大砍刀劈下的一瞬间,他脑中灵光一闪,猛然间便想到了什么,想要叫黑衣人收回网,已然是来不及了。
可恶!不管心中怎么扼腕,怎么恼怒,面上却不显,依旧是一副神色莫测、置之度外的模样,对黑衣人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黑衣人见主子无动于衷,显然对他们的死活漠不关心;最大的法宝又被破坏;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悍,自己这方的救兵却还不来,那心情可想而知多郁闷了。
偏偏那些对方的人好像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竟然都嘿嘿冷笑道:“你们还想等救兵吗?做你们的白日梦,你们那些救兵早自身难保,正在苟延残喘,等你们去救还差不多。”
这话真是打击人的士气,一时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