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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怎么突然就昏了?”明明不过一点皮外伤,还真就邪了门了。
“这个……”几个近卫面面相觑。
“算了算了别猜了。”眼下这个节骨眼还是赶紧给凌琰找个大夫要紧,我不耐烦的摆摆手,“快去弄辆马车来,先回府再说。”
方才被刺客惊扰,我跟凌琰的马车早就跑没影了,不过好在这京城之地到处都是熟人,借一辆也不难。
隔壁的巷子里住着的就是光禄寺少卿,两个近卫飞檐走壁的抄近路过去,惊天动地的捣了一阵门。
那光禄寺少卿也好说话,不多时就见俩近卫一前一后抬了一青顶小轿一颠一颠回来。
现在都不知道凌琰他到底是不是中毒,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折腾吗?
看着那顶方方正正又颠儿的异常有节奏的轿子,我当时就黑了脸。
那光禄寺少卿是个老实人,大约是过意不去,就跟在屁股后头一再道歉说他家马车被他媳妇赶回了娘家。
时间紧迫也讲究不起,最后我一咬牙命人卸了他家的一扇大门,四个近卫各持一角抬了凌琰回去。
之前因为宫里殷帝遇刺的事儿耽搁我们出宫本来就晚了些,路上再被那些个刺客一搅和,这会儿回到端王府都已经过了午夜了。
远远的见着初梅和初兰两个托腮坐在门槛上守门,我赶紧招呼她们。
“王妃,你们怎么才回?奴婢担心死了!”
见着是我,那姐妹俩忙是兴高采烈的迎上来,一左一右的拽我的袖子,可待到看清后面凌琰竟然是横着被抬回来,都是不由的一声惊呼跳开老远。
“这……这……”初梅脸色铁青,捏着手里的帕子抖的跟羊癫疯似的。
这个时候就见出胆子大的好处来了,初兰见她结巴,就一把将她揪到一边,自己过来拽了我的手,神情紧张,“王妃,王爷这是怎么了?”
“伤了!”我说,也没时间解释,绕开她指挥人把凌琰往里抬,“黄大夫没出府吧?赶紧的,去把他请到我房里。”
“哦!好!”初兰不迭点头,慌忙转身往院里跑去。
众人脚下不停把凌琰抬到我房里,刚把他搬上床安顿好,还穿一身里衣的黄老头已经连滚带爬的被初兰拖了进来。
但凡稍稍有点道行的大夫诊病都是不喜欢被围观的,凌琰府上这黄老头自然也不例外,谁的面子都不给,连带着把我也一块儿轰了出来。
然后哐当一声,合了门。
心里担心凌琰,我也不敢走远,就带了众人在院子里等。
初兰搅着手里帕子围着我不停的转圈,刨根问底的追问我凌琰受伤的缘由。
我没心情理她,就敷衍着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跟她说了。
谁曾想这姑娘的火气也忒大了点,当即就是怒喝一声,狠狠一巴掌的拍在墙边立着的那扇门板上。
“太不像话了!”
初兰柳眉倒竖,暴跳如雷。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连端王府的马车他们都敢拦?”
“劫道也不看地方,还伤了咱们王爷?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这事儿,要是搁在咱们大周,是定要抄他九族、灭他满门的。”
“不行,王妃,咱不能白吃这个亏,明儿个就得进宫请皇上降旨追查,非得揪出那群遭天杀的小人来治罪不行。”
……
初兰护主心切心中愤愤难平,跳着脚把那群刺客从头到尾连同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言辞之热烈,音调之高亢——
那完全就是对“泼妇”二字做了一次完美的诠释。
并且为了体现义愤填膺的情绪,丫还每说一句就回头狠捶一□侧的门板以示愤慨。
光禄寺少卿家的那扇门板已经有些年岁的历史了,她每拍一下,上面挂着的陈漆就要落下来不少。
这门板是借来的,最终还是要还的,若是无故砸坏了人家的门面我可怎么交代?
这丫头……
“确实是不像话了!”在初兰拍那门板到第十七下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初兰一愣,我还不待开口训她,身后却是平地而起一声婉转高亢悠扬悲壮的花样式……
呃,悲泣之声。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硬着头皮回转身去,果然便是见着林瑈那女人手里擎着方色彩艳丽的红方巾从院外的花园里一路飞扑而来。
“王——爷——”
凄美绝伦又荡气回肠的哭声绕的我肚里肠子都纠结成一团,这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是府里办丧事呢!
我抚额,赶在她冲进来面对面之前,赶紧的挥手示意下人先去将她拦下。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见王爷!你们这些死奴才……”以林瑈的个性自然是不肯走的,她只是不哭了而已。
她这种没脑子的行径,若在平时我也就忍了,可这天我却是没那个心情。
“初兰!”无奈,我只能给初兰递了个眼色。
“奴婢明白!”这种差事初兰素来愿意去做,当即就撸袖子乐呵呵的招呼了四个丫头一起出去强行将林瑈架走。
院子里得了片刻清净,屋子里那黄老头却是关着门足足诊了凌琰有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身后垂首而立的李淑妃本是先我一步迎上去的,不过她反应快,发觉逾踞之后就马上慢了半步,把先机给我让出来。
我一手捏着袖子,风风火火的就往屋里走,“王爷怎么样了?醒了吗?”
“还没呢!”黄老头捻着肥嘟嘟的下巴底下那搓山羊胡子跟在后面,笑的甚为慈祥,“不过请王妃放心,王爷受的只是皮外伤,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老夫已经给他重新清理包扎了。”
“怎么他不是中毒?”一点点皮外伤就要睡这么久?这不是糊弄人呢么?
“不是!”黄老头坚定摇头。
我不解,脚下顿了一顿又是快走两步到了床前。
床榻之上凌琰仍是双目紧闭睡的酣畅,不过这会儿屋里的灯光通透,我倒是没有发现他脸色有什么异常的迹象。
俯身坐到床沿上,我伸手探了探凌琰的额头,体温也正常。
“他几时能醒?”我扭头,再问。
“老夫开了个静心提神的方子,煎药给王爷服下,天亮之前应该就醒过来了。”
黄老头转身取了圆桌上晾着的一张药方递过来,我拿到手里象征性的扫了眼就转手递给初兰,“这些药咱们药房应该都有,你快去快回。”
“是!”初兰用力的点头,揣了方子转身出去。
得知凌琰无碍,屋子里的气氛也慢慢缓和下来。
一直很知进退的淑妃李氏咬着下唇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黄老,王爷他——到底为什么昏睡?”
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问的,闻言我也重新回头去看黄老头。
“这个……”黄老头挠挠头,吱吱呜呜的磨蹭着不太想说。
人都没事了,这理由有那么难以启齿么?
我跟李氏彼此狐疑的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有几分紧张。
“其实吧……”黄老头看看我再看看李氏,最后尴尬的掩嘴干咳两声,“王爷他之所以会晕过去是因为……因为……他晕血了!”
“……”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打滚~好像木有激情啊,挠头遁走~
☆、【第11章】 天理不容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会晕血,还一晕就是几个时辰不醒……
鸡飞狗跳一晚上得出这么个结果,难怪黄老头会这般的难以启齿。
不过既然确定了凌琰无恙,阖府上下也总算是都定下心来。
李氏带了丫头们各自回房休息,我留在房里跟黄老头一起等着初兰送药过来。
“现在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实话吧!”把手里一直握着的凌琰的右手塞回被子里,我回头去看黄老头,“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只是晕血,他不可能昏迷不醒。”
黄老头药箱子收拾到一半,这回抬头总算是把腮帮子上耷拉的肥肉稍稍收拾了一下。
“王妃!”长出一口气,他换了个挺慎重的表情又看了床上的凌琰一眼道,“老夫不瞒您说,王爷他是中了迷药了。”
“迷药?”这个理由还算勉强靠谱,我丝丝的抽了口气,觉得有点牙疼。
“伤他的刀刃上事先涂了分量很大的迷药,”黄老头点头,“虽不致命,那药性却极为霸道,一旦染上,就会陷人昏迷,完全失去神识。”
所以呢?先把人药翻了,然后就圆的扁的任由拿捏了是不是?
嘿,这特么都是谁想出来的阴招啊?够毒的啊!
我后怕的打了个寒战,“这么说他们是有备而来了!”
“应该!”黄老头附和,捻着胡子琢磨道,“不过那药不致命,他们的目的显然不为伤人。”
不为伤人?他们若是不为伤人,那凌琰此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又是所为哪般啊?
勉强压着怒火,我狠狠的掐着掌心,摆摆手道,“先这样吧,王爷这儿有我看着,你去吧。”
“嗯!”黄老头转身前去把药箱背了,临出门重又回头道,“今天这事儿蹊跷的很,要不要责令官府追查?”
凌琰贵为皇子,他被人暗算自然非同小可,但就眼下大晏朝中这个乌七八糟的局势来看,这事儿是要高调着处理还是低调着来——
我也拿不定主意。
“这事儿就先到我这吧,”我咬咬牙,斟酌了一下又补充,“迷药的事暂时不要对外面透露,等王爷醒了再说。”
这黄老头虽然油满肠肥,那个厚实的肚皮下面却也不是空的。
我这么说,他也是一点就透,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没再多言,背着药箱转身出去。
方墨守在门口,亲自把他送出了院子,又折回来垂首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不多时,初兰把煎好的药送了过来。
床上凌琰还兀自睡的酣畅,完全没有意识。
我招呼了方墨进来,三个人合力把他扶起来灌了药。
事后初兰端着空碗退了下去,这一次方墨却是赖在凌琰床边迟迟的不肯走。
从七岁起到现在,他跟了凌琰足足十年,主仆间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从晚上凌琰被抬回来他的眉心就一直拧了个疙瘩,这时才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王妃,王爷他——没事吧?”
方墨的声音很镇定,不如他的长相那般柔弱,说话间微白的唇却止不住的在颤抖,这跟床上的凌琰相较颇有几分滑稽。
“他没事!一会儿就醒了。”我心下一酸,强忍着咧嘴扯出一个笑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我,方墨脸上的表情这才慢慢化开。
我松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什么时辰了?”
“四更过半了!”方墨答。
离着事发已经有两个时辰,之前派去捉拿刺客的那群二货大兵杳无消息,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虽然凌琰没醒,但善后工作还是要做的。
我想了想,抬头吩咐方墨,“你现在马上差人往府衙走一趟,就说是王爷的口谕,让看看刺客追到了没?”
方墨顺着我的意思很麻溜的去把事儿办了,回来仍以最标准的站姿守在门口。
我在凌琰床边坐着,守着一盏孤灯默默的看着他昏睡中的脸孔。
都说是良辰吉日,可你说这好好的一场寿宴怎么就给吃出这么些花样来?
殷帝那边的刺客事件真假姑且不论,可以我和凌琰这么大的身份,偏就在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遇着劫道的了。
活活折腾了一晚上,真是胃疼。
这么一想我才突然记得,晚上饭还没吃。
然后念头方起,感觉也跟着到了,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两声——
尼玛,不是错觉,我是真的胃疼啊!
饭没吃成,倒是灌了一肚子的惊风散。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