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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管他,只用那些场面话当众把场子撑足了,最后觉得差不多了就抬头去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本宫也不再耽搁你了,尊使大人一路顺风,记得代本宫问候母后、皇兄。”
“这个自然!”萧逸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犹豫再三还是做了件让我为难的事儿,“微臣——可否跟公主单独说几句话?”
虽然我有意避嫌,可眼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也不能让人觉出我与他之间的生分来,自断后路,便是摆摆手示意初兰他们先行退下。
萧逸旻很谨慎,抿着唇一直目送他们都退到城门之内才是上前一步,开口道,“秦——”
他要跟我开门见山铁定没好事儿,我赶紧抢占先机,打断他的话,“之前本宫交代的事儿,世子可是已经办妥了?”
萧逸旻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我生生噎在了喉间不得发作,一张小白脸憋得通红。
半晌,他才吸了口气缓过神来,神色间颇有几分苦涩,“我能不能问你句话?”
萧逸旻对我向来都是敬而远之,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他会主动找茬跟我搭话儿,这真真的是白日见鬼。
“你问!”我觉得有趣便点头允了,转念又觉得说话不可太绝,于是话锋一转又补充,“不过我不保证回答。”
萧逸旻是个好脾气的,自然不会为了这种说在前头的后话跟我置气。
“如果——”只不过说到正事他又好像很有些难以启齿,抿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有些试探性的开口道,“如果那件事真的是皇上做的,你——会怎样?”
如果那件事是萧逸舟做的?什么叫做如果?
虽然有过怀疑,可是内心里我却从未真的认定是他,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刻意在替他开脱的么?
可如果真的是他——
我心口瞬时一阵紧缩,呼吸也跟着慢了一拍。
“当日里是你的算计让皇上措手不及,不得已才允了这门婚,将你送至此处千里之外。” 萧逸旻见我久不说话,忍不住重复又问了一遍,“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再容不下端王,你又当如何?”
萧逸舟容不下凌琰是在情理之中,可他凭什么?
萧逸旻的话很有些咄咄逼人之势,我神情恍惚,很是愣了会儿神。
“我记得我之前就有跟他说过,不要触我的底线,”最后,我抬头看他,牵动嘴角冷涩一笑,“秦氏满门,我都还没有与他清算。灭族之仇若是再加一条杀夫之恨,你觉得我当如何?”
萧逸旻微怔,随即却是一反常态,讥诮的牵了牵嘴角,“短短数月而已,你真会如此看重于他?”
从相处的时日上看凌琰与我的确不过泛泛之交,萧逸旻的话一针见血。
好吧,在世人眼中我本就是个生性薄凉的女子,可遗传基因这种事能怨的了我么?
再者说了,我的薄凉在这茫茫红尘之中不过九牛一毛,若要真要论到负情薄幸他怎么不找萧逸舟去?
记得我七岁那年曾有个走江湖的术士骗子到我们家看过风水,那时候我跟萧逸舟那毛孩子已经是很铁很铁的交情了。
我老爹本就是个市井出身的商贾,后来虽是得了二大爷的提携才青云直上得了个户部尚书的官衔光宗耀祖,可那啥改不了那啥,仍是急功近利的很。
整个大周就那么一个金疙瘩的皇子,他不可能不动点心思,于是就拽了我跟我那五岁大的妹子景涵一并出来让那术士看相。
那老骗子掐着指头好一番的盘算,最后虽然掐了我的福泽命数都在上上乘,却坚决认定我那乳臭未干的妹子才是凤临天下的富贵相貌。
诚然那时我并不信这些歪门邪道,一盆狗血把那道士泼出门去了事,奈何我那土鳖老爹却是深信不疑。
自那以后景涵那丫头就取我而代之,被这一家子势利小人捧上了天。
整个秦府上下,倒是只有二大爷一人眼高于顶不改初衷,仍是只与我一人亲近。
不过云泥之别一夕更替,心里落差什么的也是必然。
现在想想,好像也就是那时起我才动了拿下萧逸舟的念头。
只可惜萧逸舟那二货不争气,非但没能扳倒那老骗子的无稽之谈,反而长了他的脸,终于还是在大婚前夕背弃婚约转而纳了我那妹子为妃。
唉,都说封建迷信害死人,可有时候天理命数不信不行。
只是要以整个秦氏一族作为代价方才成全了这顶荆棘后冠——
我倒也该谢谢萧逸舟当年的绝情。
眼前萧逸旻还全神戒备,在等着听我的真心话。
“一个夫君怎抵的过父母族亲?”我坦然对他,说着粲然一笑,“可现在我孤家寡人,他的分量,予我,就等同于曾经的秦氏满门。”
即便曾经他再怎么不是玩意儿的待我,血脉之亲也是改不了的宿命束缚。
秦氏一脉在我心中的地位再不济,也曾是我生于这世间的唯一依靠,那个分量——
萧逸旻不会不懂。
萧逸舟面前我从未说过血债血偿这样的话,大约是情绪积压久了怨念颇深,我虽是心平气和言辞不见激烈,萧逸旻却是冷不防打了个寒战,脸色瞬间刷白。
平日里他虽是怕我,避之唯恐不及,但这是第一次,我从他眼中看到一种源于心底的恐惧情绪。
我知道,我与大周的界限终于划清了。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仍是展颜一笑转身往回走,“阿琰,他是我现在的全部,不容动摇。”
☆、【第16章】 春色无边
打发了萧逸旻我这边连带着凌琰都很是清闲了几日,只是后来林瑈那女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了那晚我穿方墨的那件衣服,拿还到凌琰面前又闹了个鸡飞狗跳。
碍着他兄长的面子,凌琰自然不能对此视而不见,当即就沉下脸来。
只不过同样也还得碍着“我家兄长”的面子,他也不能把我怎么着,于是就又把那个夹生饭的角色扮演的妥妥当当,拽了林瑈回偏院。
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没计较,总之是次日一早起来就又万事大吉风平浪静了。
哦,对了,那晚林瑈的脖子好像落枕留了后遗症,日后再见着我总持着一个十五度角微挑的角度,遇到她的次数多了我都替她难受。
大家相安无事,转眼过到七月底。
之前殷帝遇刺跟凌琰受伤的事儿都这么半遮半掩的糊弄过去了,街头巷尾却惟独还把那夜凌瀚被人打破头丢在畅春阁后巷里的事儿描述的绘声绘色,津津乐道。
家门不幸,殷帝自感颜面扫地大为震怒,就颁了凌瀚的禁足令,让他闭门思过两个月以作小惩大诫。
受罚的毕竟是他亲弟弟,凌琰似是有些不悦。
不过颁旨的是他亲爹,他又无话可说。
当然,他不说,我就跟没什么说的了,而且凌瀚这小子被关了禁闭于我有利无弊,至少能落的耳根清净不是?
这日晚间跟凌琰例行公事的滚床单完毕,俩人仰面躺在床上喘气。
眼见着外间备下的洗澡水要凉了,我就拿脚趾头在被子底下蹭了蹭他的小腿,“不洗澡么?”
凌琰懒洋洋的躺着没有动,偏过头来看我,“你先去!”
我身心都激烈的斗争了一下,觉得我也不想动。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于是就拉过他的手臂枕在颈下往他怀里一窝闭了眼,“算了,我累了不想洗了,先睡觉吧!”
凌琰没说话,仍是仰面朝天,半晌未动。
我闭眼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奇怪,就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你不困?”
“还好!”凌琰垂眸看我,弯眸一笑。
美人一笑本就销魂,如今红绡帐暖,灯影下的光线迷离落在他的眉宇间又有种勾魂摄魄的韵味。
美色当前,我这个人吧定力不够,一时没把持住就爬到他身上,双手捧了他的脸颊蹭过去吻了吻他的轻颤的眉睫。
凌琰没有躲,因为我整个儿趴在他身上,此时脖子刚好抵在他的唇际,他就牙关轻启在我左侧的颈边轻轻碾了一下。
“嘶!”他下口有些没轻没重,我吃痛之余,身子不由的一个轻颤,蹙了眉去看他。
“不是说累了么?”凌琰不动,只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他方才那个举动的本意像是想我退开,可欲擒故纵什么的我向来都吃这一套。
更何况此时俩人还都光溜溜的贴在一起,要是没什么想法,你那手搭我背上蹭个什么劲儿?
这男人的话听着都口是心非,我的传统却是不与美人论是非。
“你不是还不累么?”我反问,也是极尽魅惑之能事眼波流转扬眉一笑,然后不由分说低头去啃他的唇瓣。
凌琰起初还是不太想动,就由着我折腾。
其实我倒不是不能做,就是这体力活儿吧,我也实在是懒得紧,能省了自己的事儿何必非要便宜了别人不是?
横竖是自家夫君,也犯不着假惺惺的矫情,我遂就肆无忌惮的对他上下其手。
若要论到定力节操这回事,我没有,凌琰他一大男人就更不可能有了。
虽是打着拿下他的目的去的,只是礼尚往来,我记着他刚刚戏弄我的仇,在他扛不住翻身压下来的时候也欲拒还迎的躲了他一下。
呃,当然,只是装模作样的小意思了一下,后面该做什么要是要做的。
这样一圈折腾下来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事后凌琰仍是精神的很。
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他重新将我揽入他怀中靠着,在我头顶低声的唤我,“妃子!”
我趴在他胸前穷极无聊就以指尖在他的胸口上画圈,浅声应他,“嗯?”
凌琰拿下巴在我额上蹭了蹭,“跟你说件事!”
他的胡茬生的快,一天之间已经有点扎人,我偏过头去躲开,往上以双臂攀了他的脖子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仍是在他怀里窝里,这才漫不经心的闭了眼问他,“什么?”
就着我的姿势,凌琰揽着我重新靠回身后的软枕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边境风国之事你可还记得?”
作为一个合格的穿越女,可以下不得厨房,但绝对要上的厅堂,至于天文地理军事文化什么的自然也是知道的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凸显你与众不同高人一等不是?
曾经的小半辈子都是照着这个标准在做,而且做的也算不错,只是在经历了萧逸舟那事之后我也算明白了——
言情小说害死人啊有木有?什么狗屁的标新立异啊?
女子无才就是德,这特么才是老祖宗几辈儿研究传下来的七字真言,谋生之道来着。
眼下只要不威胁到凌琰,也别再扯上大周,什么国家大事都跟我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只是生来记性好,凌琰跟我说过的事儿我隐约还有印象,也就顺口回他,“不是说可能要打仗么?已经打起来了?”
凌琰摇头,“要发兵也得事出有因,没走议和这一步,如何打的起来?”
既然是事出有因,凌琰也不会无故跟我说这些。
只经了方才的一番折腾,这会儿我真是疲累的很,也没太有精神与他计较,就遂着他的意往下追问,“人选定了?”
“嗯!”凌琰叹息,以手指轻缓的梳理我鬓边发丝,“今日早朝之上群臣商议的结果都指向阿瀚了。”
虽说能随时适应吃喝玩乐的复杂环境是身为一名合格外交官所必备的傍身技,可这毕竟只是个辅助型技能。
殷帝又不傻,满朝的文武更不是瞎子,就算是对凌瀚之前的种种荒唐之举失望之极想给他个表现的机会——
可凌瀚那个二货,怎么看都不是这块料。
我心里想着,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