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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俩货如饿狼扑食般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在方墨机灵,赶紧的已经指挥家丁上去将那张牙舞爪的俩人给按下了,然后我从他们凶狠尖锐的台词中听出点门道——
丫是林瑈的双亲!丫居然是林瑈的双亲?
初梅怕我再受惊吓,就把我扶到旁边的亭子里坐着。
借着周遭乱糟糟的气氛我也思考不了别的,就一直在心里琢磨这个所谓林瑈的双亲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
只是奈何那一男一女自称是死者家属的人哭的是肝肠寸断悲戚万状,我有意想要询问两句都死活找不着机会插嘴。
花圃那边一伙官差折腾了好久,我差不多打了个盹儿这才有人过来告诉我事情理清楚了。
可到最后冰冷的镣铐扣到腕上的时候我还一脸茫然,再一直等到了大理寺的辉煌灯火之下才突然警醒——
擦,老子这是惹上人命官司了。
不过咱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一般人还真不敢在咱面前充大个儿。
大理寺卿在公堂上坐立不安一脸的苦逼,赶紧就派人去宫里传信请示。
宫里那边殷帝病恹恹的主不了事,然后麟王就来了。
林瑈她老娘悲痛欲绝几次哭晕过去,她老爹更是护女心切,愣是把个脑门在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面上磕了个血肉模糊。
他们说下午的时候亲眼见我满脸凶残的威胁说要把她家闺女乱棍打死,那些话我确实说过,无从狡辩,可这个晚上之前——
谁能告诉我这俩人到底哪里来的?从哪个星球上看见老子一脸凶残的跟林瑈那恶妇掐架的啊?
可是有我府里的守卫作证,他们确是林瑈双亲,并且进府探视已有两天之久。
当一个人这样说的时候你可以怀疑他是在说谎,可当两个三个人神情坚定口径一致时——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暂住证一应俱全,而再当那几个下人看不下去终于站出来支支吾吾的指认我纵仆行凶时,我已经完全蛋定、彻底的出离愤怒了。
因为从案发的时间、地点,连同我当时穿了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他们都对答如流,彼此之间完全没有出入——
换成我是大理寺卿也没有怀疑的余地。
在如此铁证之下,我特么要真多嘴说了什么那才叫欲盖弥彰给自己找不自在呢,于是索性沉默以对避而不谈。
麟王自始至终沉着脸,连个惋惜的表情都没舍得放,这会儿在铁证如山面前终于大义凛然的挥挥手道,“送天牢,等明日一早本王先行禀报了父皇再做定夺。”
公堂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的所谓定夺——
再怎么说也不能砸了他皇帝老子的脸面不是?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我突然想起下午林瑈跟我说“杀人偿命”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却没想到她竟真有这个魄力让我一尸两命。
我低头冷笑了声,这回是真的不认栽都不行了。
七八个侍卫围上来,却是彼此间面面相觑,没有真跟我动手。
方墨跟初梅两个一着急,就从公堂外面围观的人群中突破重围冲进来一左一右把我护着。
“王妃!”初梅一脸的担忧,死死拽着我的左半边胳膊,仿佛怕是这里风大能把我吹走似的。
方墨则色身子一横死死的将我护在身后,摆好了架子随时准备撸袖子跟人开练,强横道,“你们看清楚了,这是端王妃,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林妹妹尊滴素出来打酱油的,已经安心送回去鸟~
这一段本来是想直接一段写完的,结果放一章里字数有点多,我就断开为两章了,哈,下章等着看英雄救美哈~
ps:明天老爸做寿,今天下午某只就翘班偷偷跑回家来了,好久木有连续在家呆两个晚上的时候了,爽歪歪撒~
【第64章】 杀人偿命
虽然他也是护主心切,可听了方墨这番话我也着实想要抚额闭眼,不忍再看下去。
方墨啊方墨,你说你这孩子平时是既厚道又腼腆,怎么到了这会儿反倒乱了方寸想不开呢?
你说你丫这么盛气凌人的POS往哪一摆,在外人面前姑且这么霸道的——
不明摆着给人落下口实,坐实了咱们主仆仗势欺人的罪行么?
大庭广众之下,我终于还是顾着风度,强腆着一张老脸没有掩面泪奔。
然后果不其然麟王闻言已是一声鄙弃到骨子里的冷笑,怒道,“本王在这里,你小小的一个王府管家就敢出言不逊?看清楚了,这里的是大理寺的公堂,不是你端王府的内院。”
好吧,麟王此言确实强大,除非日后凌琰能够翻身压倒他,否则自这一日起,端王府内恃强凌弱草菅人命的臭名声只怕就要在这京中传为佳话了。
麟王阴着脸倒没见出什么凶神恶煞的表情,可我心里却是明白,他定了凌琰那么久了都苦于离得太远鞭长莫及而无力发作,这会儿抓着我的小辫子怎么可能轻易放掉。
惊闻此言方墨也瞬间反应过来,他脸皮薄,马上就羞红了面皮。
只不过相对于端王府的名声,此时他却在意我这个主子的安危更多,马上单膝往地上一跪,言辞恳切的对麟王求道,“王爷息怒,奴才护住心切一时失言,并非有意扰乱公堂,只是今日这事出的蹊跷,还望王爷明察,切莫要听信这些市井小民的片面之词而诬了我家王妃清白。”
“除了这两个小民更多的还有你端王府的下人出来指证,人赃并获之下,你还要本王察什么?”麟王冷哼一声,负手踱开两步站在公案之前,突然拾起惊堂木重重一下拍在了案上。
夜深人静之下本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欠着坦荡,此时被他重惊威慑之下,上从堂上高坐的大理寺卿,下到堂外围观凑热闹的无辜群众都跟着虎躯一震,大大的一个踉跄。
他的霍的转身,两眼阴暗很带了几分暴戾之气的狠狠剜了方墨一眼,“我皇室之家出了这样的事已经有失身份,即将成为人前的笑柄,现在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这是要本王徇私枉法么?”
他这一声怒吼极具天威,方墨又不是个能言巧辩的,当下便是被他堵了嘴不能言语。
初梅见状也急了,思忖着咬了下下唇,突然就提着裙子也跟着方墨身侧跪了下去,重重的在地上叩了个响头道,“王爷,大人,奴婢知道,今晚的事人证物证环环相扣一应俱全,奴婢再辩解什么都是枉然,可你们不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的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么?我家王妃素来宽厚,断不会为了点口角小事而伤人性命,这件事定是有人刻意安排陷害的。”
上头有人派下来,所谓的一堂主审大理寺卿同志就成了个活摆设,丝毫没有发言权。
麟王那边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不说别的,只道,“证据!”
“我家王妃既是清白的,证据总会有的!”初梅很有气节的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字字清晰的继续道,“眼下既然已经是到了公堂之上,王爷您是依法处置奴婢不敢多言,只是您也说了,将来还要请皇上定夺,此时也并非就是断了我家王妃的杀人之罪。家主子如今带着身子,还请端王殿下念着与我家王爷的兄弟之情,照拂他的妻儿免了今晚的天牢之行,在皇上的圣旨下来之前,送王妃回我们府中圈禁吧。”
女人的心思比起男人总归是要来的细致一些,不愧是跟在杜太后这种大OSS身边磨练出来的人才,初梅这一番话娓娓道来也算天衣无缝,从王法到人情,全都给麟王下了套了——
第一,现在只是初审,尚未定罪,所以他不能关的天牢;。
第二,我是他兄弟的媳妇,他要不是别有居心就不能不给我走这个后门。
第三,老子现在是孕妇,弱势群体,理应受到特殊待遇。
于是就在初梅如此有理有据的据理力争之下麟王终于也是无话可说,送了个顺水人情,重兵护卫把我送回了端王府。
不过也诚如初梅所言,这天晚上的事始作俑者的确是设计的天衣无缝,所以次日早朝之后大理寺派了官差上门拿人也在预料之中。
想来也是,以麟王的人脉,经过那个大半个晚上的散播宣传,只怕次日一早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就都能就着我纵仆杀人的新闻吃早餐了。
殷帝要面子,皇室要尊严,总不能为了个媳妇跟个没出世男女未定的孙子动摇国本吧?
是以这天上午,当初兰裤腰里别了个枕头,一身华服满头珠饰的被人押入天牢侯死的时候——
我跟凌瀚已经是两匹快马正一前一后惬意的奔驰在离城十里外的官道上。
“嫂嫂你不用跑那么急,我都安排好了,除非是到了四个月后你那丫头肚子里实在生不出孩子来,否则他们不会发现的。”
好吧,虽然杀人偿命,但幼子无辜,是以殷帝圣旨颁下来想了很折中的办法——
先把我关着,等生了孩子以后再偿命。
“嫂嫂你等我啊!”凌瀚狂甩了两下马鞭跟上来,抱怨道,“跑半天了你不累啊,倒是等等我啊!”
我挺着个大肚子坐在马背上着实不是个享福的活计,皱眉的同时冷着脸过去扫他一眼不耐烦道,“你闭嘴行么?”
我此时对他的态度绝对称得上恶劣,凌瀚却是丝毫不受打击,仍是死皮赖脸嘻嘻哈哈笑道,“那你都先答我一个问题,满意了我就闭嘴了。”
这一路上他就跟只苍蝇似的片刻不见消停,我一晚上没睡再被他吵着,一个脑袋两个大,着实只想快些打发了他也好耳根清净,于是就很不情愿的点头算是默认。
因为我走的快了,凌瀚就连着戳了几下马股跟上来与我并肩而行,这才稍稍正色清了清嗓子,整的我也跟着紧张了一下。
然后他便倾身过来换了个挺神秘的语气道,“他们栽赃嫁祸的那么明显,昨天晚上你怎么都不解释?这不像你的性子啊?”
“……”
尼玛,聒噪一路做了我半天的思想工作合着他丫的是在研究我什么性格呢?
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丫的闹回沟能正常点么?。
我被他气的胸中郁结,一口老血险些喷他脸上,回头看他的时候忍不住的牙根打颤,最后还是极尽隐忍才勉强保持风度冲他扯了扯嘴角,“解释有用还要你干嘛?”
“咳……”也不知道是被自己梦寐以求的答案刺激到了还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凌瀚脸红脖子粗的咳了好半天才一脸憋屈的稳了稳情绪连连摆手道,“好,好!有你这句话,今天我就不算白忙,欺君之罪也值,值了!”
丫娇生惯养一小祖宗,说话儿也没舍得拍自己的大腿,却是连抽了好几下马股泄恨,台词虽然大义凛然,那表情明就是一脸悲愤极度不满。
我侧目瞄他一眼,没搭理他,打马快跑两步到前面的路口查了一眼路标,然后果断的拉紧缰绳往左侧的岔路转去。
“哎,嫂嫂,错了,错了啊,不是那边!”凌瀚回过神来赶紧狂奔过来,横马在前把我拦下来,气喘吁吁的甩着手里的马鞭回头指了指另一边的路口道,“去淝水城走的是那边。”
那小模样,一派自然,说的跟真的似的。
我冷着脸看他,轻挑了下眉梢不由的气恼,“都到这份上了,你一天不装能死啊?”
凌瀚被我骂的一愣,随即又是嬉皮笑脸的打哈哈,“这是怎么个话儿?嫂嫂你又口出秽语了。眼下你这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哥那边离得再远也势必很快得到消息,你要想四处逛逛也别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好歹也先见了我哥哥,省的他记挂不是?”
他说的语重心长,头头是道,真就好像突然之间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