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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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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语重心长,头头是道,真就好像突然之间长大懂事了一般。

听着他这么思虑周全的一番劝慰,我是死捏着手指才勉强让自己压下想抽他一耳瓜子的冲动。

“你真当麟王傻啊?还是当我傻?”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我拿马鞭支开凌瀚横在我面前的手,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麟王那边本来就算计着我呢,没准今天这一出就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请君入瓮呢!

好,我们退一步讲,就算凌瀚暗中掉包的戏码他不知情,可鬼才信他会在这四个月内不闻不问。

只要他一查,初兰冒充我的事势必马上露馅。

而东窗事发之后,我这个重刑逃犯能逃到哪儿?。

这时候只要带兵往凌琰那儿,肯定一搜一个准儿,再接下来就是一箭双雕,治他一个包庇袒护之罪。

得,一网打尽。

所以说,这时候让我跑去找凌琰——。

我特么像这么缺心眼的人么?明摆着往人家嘴里送肉呢!

凌瀚撞了我的钉子遂也就跟着沉默下来,打马从后面跟上我,挠挠头还是一脸的愁苦难当,“你这么替我哥着想是没错,可我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儿?”

我心里的火蹭蹭的冒,这货绝对是装蒜装出毛病来了!

虽然知道他是明知故问,我也着实失了兴趣再跟他纠缠不清的宴席了,于是用力一夹马腹恨恨道,“回大周!”

作者有话要说:

凌瀚这货装蒜装的我特么都想抽死丫的,鄙视之,下一章萧同学大概也许可能会冒泡噢~

【第65章】 无上帝王

我与凌瀚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抵达大周是在四日以后。

只是这一次没有不怕死的往政治中心赶,而是取道两国边境往西找了个人口扎堆的地方蹭了顿饭。

这个地方地处边境关卡西南方三十里外,遵循着大周国延续了近百年的一个传统,常年驻扎着一队五十万的精锐之师,名义上是防着西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有什么异动,实则也是针对邻邦的大晏所设的一道屏障。

而这支队伍之所以没有被放在两国边境,也是有有原因的。

一则因为大周大晏两国明面上一直礼尚往来处的不赖,一旦明着往两国边境屯兵容易造成练过关系紧张,不利于邦交;。

二来,将这支队伍安插在这里,万一大晏那边有什么不轨之举兴兵北上什么的,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增兵救援,在时间路程上的配合上刚刚好可以从后面截断,形成一个关门打狗的阵势。

所以说萧逸舟他老爹虽然不成器,但老祖宗的智慧还是值得肯定滴!

而我之所以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这里,也就是想挑战一下萧逸舟他祖宗的智慧,借他这支智囊团一用。

而要借东西,自然是得讲人情的。

好在曾经少时,萧逸舟他老爹出巡我也傍着二大爷跟着队伍来过一次。

只是相去十几年,当时的主帅已经告老,把保家卫国的重任留给了他儿子。

好吧,其实是天公作美,因为当年曾经结伴同游把驻军营地周围方圆十里之内的鸟窝都掏了个遍,我同这位新主帅其实还得攀的起交情的,所以他很热情的请我跟凌瀚吃了个饭。

不过也是时过境迁的关系,饭桌上我从各个角度都偷偷的观察遍了,却是怎么也不能再把眼前这个满脸晦气连笑都不会的络腮胡子跟当年倒挂在树上吸溜鼻涕的菜鸟少年还原到一处了。

所谓记忆,真特么是个让人彼此间见外的苦逼玩意儿。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生死大关面前,里子面子神马的就都不值钱了。

大约也是看出了我很纠结,饭后凌瀚就很有觉悟的借如厕之机远远猫了起来。

篝火前我与少年老成的络腮胡子对面而坐,借着火光做掩护这才厚着脸皮开口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也就不绕弯儿跟你兜圈子了,说句实在话,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你借样东西应应急的。”

络腮胡子闻言眉心骤然蹙起,却没多言,只是神色复杂的向我飘来一个莫名的眼神。

来的路上其实我心里一直忐忑,这个时候更怕他会大惊小怪的一口回绝,此时见他这副表情倒是先放了一半的心——。

瞧瞧,就冲人家这处变不惊的气度,这才是真正干大事的料。

心里既然有了底,再开口时我也就不再犹豫,神色一敛坦言道,“我不瞒你,想必你也猜得出来,我这次过来他不知道。”

这个前提其实挺要人命的,既然是瞒着萧逸舟的,我又是个不怕死的,搞不好就得担个欺君的罪名。

跟聪明人打交道最忌讳的就是自作聪明,眼见着络腮胡子暗暗吐了口气,我心也跟着一颠儿却是真没别的办法。

好在络腮胡子的冷静程度逆天,只是目光更沉三分还是没有过激的举动。

“当然了,既然是旧相识我也不会害你下不了台。”于是我轻轻吐了口气,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那块九龙玉佩递给他道,“回头我办完了事你拿着这个回去交差,也不会有人再追究你的过失。横竖现在你这是天高皇帝远,你就当送我个顺水人情吧。”

一起掏鸟窝积累起来的人情能有多大这我不太好说,说白了,真正能赌的就是萧逸舟现在身为一国之君的威望,看他的这个信物到底能有多大威慑力罢了。

络腮胡子目光动了动,接过我手里的玉佩捏在指间摩挲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识不识货对我来说关系不大,重要的是有了萧逸旻出使大晏那事儿之后,这块玉佩在我手里天下皆知。

他斟酌片刻,方才重新抬头看我,一脸的肃穆道,“这事儿太大,我怕是不能应承你。”

私调五十万大军入友邦国境,那就不止是个欺君之罪那么简单了,稍有不慎就是兵戎相见生灵涂炭。

可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呢——。

就算是再有智慧的人也绝少能料到我想走这步棋!

莫非这络腮胡子不是凡人?。

我心里不由的戒备起来,差点拍案的脱口道,“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络腮胡子不置可否默默的看了我两眼,然后他把玉佩递还给我,起身道,“我们进大帐里说吧!”

我是个习惯装的人,于是就很难适应被别人抢了这个先机的场面。

此时络腮胡子连背影都显得高深莫测,我如鲠在喉的被噎着说不出话来,就一半狐疑一半防备的跟他进了处于驻地中心的军帐。

宽敞的帐篷里头灯光明亮,萧逸舟一身素色衣袍坐在案后翻折子。

得,本来是想干点偷儿事,结果被人灯火通明给照了个现形儿。

着实是我跟萧逸舟之间再熟,也着实我这人的脸皮再厚,这会儿还是多少有点不自在。

听闻我们进来萧逸舟便搁了手里朱笔,冲我点头示意——。

呃……不,是示威!

“呵,真巧,你在呵!”四目相对之际,我也礼尚往来咧嘴冲他笑笑,可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尴尬。

好在他也还算厚道,丫当即便是很有范儿的摆摆手示意大帐里的守卫尽数退了出去,之后便是目光深远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肚子瞧。

我知道,到了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立场再让他迁就我什么,索性也便不再迂回,摆正了神色低头轻摸了两下自己圆鼓鼓的肚皮道,“快七个月了,我不能不替他打算,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今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全了你们当年的赌约,我保证下不为例!”

得益于二大爷良苦用心,他走后我这日子过的是人神共愤步步苦逼。

虽然有点口无遮拦得寸进尺的小毛病,但我这个人总体上还是自认为比较厚道的,此时戳了萧逸舟的脊梁骨自己也觉汗颜。

我本是想堵他的口,他却毫不示弱的嗤之以鼻,“输了就是输了,他从来就没给过我翻盘的机会!”

二大爷的缺德程度超乎想象,被他算计上了,绝对是会把你四面八方的后路齐齐斩断。

想那当年的萧逸舟也不过个般大小子一时意气,斗的过他才真叫天理不容。

只是心里暗暗跟自己较了这么些年的劲儿,我一直以为萧逸舟他想不开,可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我都没想到他能用这样一种释然的语气跟我旧事重提。

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堵我的口。

之后他便推开摆在面前的折子悠然靠在身后宽大的太师椅里,神色的肃然看的我脖子后面的汗毛竖成一片。

“色、色,”他说,“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却一直想不通,想来还是要你替我解惑。”

关于萧雨茴的事我一直很心虚,此时就生怕他会跟我提这茬儿,于是在神情上就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他。

以萧逸舟对我了解他不能看不透我的心思,却只是一笑置之,把双手扶在案上缓缓坐直了身子。

可能因为他坐着而我是站着的缘故就让他在气场上先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我干吞了口唾沫先给自己压了压惊,然后才故作镇定的开口道,“什么事?”

“他是有意逼我,你却不是。”萧逸舟的神色微忪,他起身却未动,静静的站在案后,眼中有一线空茫的情绪闪过。

片刻之后他才又将目光移到我脸上,颇有些自语的味道,“你教我要凌驾于万人之上,你教我如何成为一个手握乾坤的无上帝王,此刻却也是你——弃了这样的我。”

说话间他的眉心一直紧蹙,眼中凝满了浓重的凄苦之色,字字矛盾。

他看着我,最后突然一改往日里温吞谦和的表情,说道,“色、色,我不要你的原谅,可是我想听你说,我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萧逸舟说着涩涩一笑,这些质问不留余地,带着极大的悲郁之气字字激愤。

他做的事从来都没求过我的原谅,因为他知道我定然不会原谅,所以他只道歉。

可我特么又要怎么跟他解释,其实这所有一切的一切原本就都在二大爷的算计之中啊?

普天之下苦逼的又何止他一个?。

事到如今,已经有很多的事都再多说无益。

既然连对错自己都无从分辨,那么他之前的那些所谓道歉又有什么意义?

而现在时过境迁他更是让我来断这些是非——。

明知道老子这次来是有求于他,这不是明摆着强人所难吗?。

我心里想着定然不要在这个时候跟他翻脸,但转念一想反正是最后一次了,索性也就真诚一些,给彼此都留个好印象吧。

我咂摸着寻思了一下,于是也直言不讳的反问他,“你后悔么?”

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萧逸舟闻言微愣,神色间有一瞬间的迷茫。

我不躲不避直直的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直至他思绪回笼重新向我看来,然后——

他摇头。

轻微的一个动作,幅度很轻,但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看的清楚明白。

我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也跟着他摇头,“悔了才算你做错,既然不悔那便是没有错的。”

诚然,当初我会跟他反目是因为站在我的立场他是做错了,可他毕竟不是我,平心而论,我并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

现在我不原谅他是因为我自始至终保持了这个立场,而旗鼓相当,他也没有阵前失节便是了。

说白了,我们两个就是死磕,谁也没有迁就谁便是了。

在他面前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通情达理过了,萧逸舟闻言,眸色又是微微一晃陷入困顿。

片刻之后他又重新抬头迎上的我目光,凄苦的牵了牵嘴角。

“身为人君,我亦可这般信我自己,可是于你——”他说着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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