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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紫看他脸色苍白了些,心里明白,可那别扭的样子,和之前狐狸那样子完全重合了,她突然就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他还是一只小狐狸。
范喜正要站起来,浑身一凛,脸色骤然红了。
☆、078温馨忙碌
荆翮包扎后就离去了,一连几天都未出现,范喜连着几个晚上都去隔壁探查了,可却空无一人,再未发出响动。
日子还得继续过,这天,姜泓拖回来两张*框,框架三面刨光,四周平坦,四角严缝,不斜不翘。
棕绳也搓出来不少,粗细均匀,长度也很让人满意。姜紫查看了,很是满意,这年头不缺动手能力高的人才。
姜泓一脸的得意,这可是他头回正儿八经的差事了:“阿姐,我刚才路过程家木器铺去看了,他们买了不少棕片。我们的绷子*一定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姜紫笑着点头:“那是自然,上次那张我就没用全力,就防着呢。”
姜泓也笑了:“阿姐,那程老头要是做出来的不如咱们,肯定鼻子都要气歪了。”
见姜泓这么兴致高昂,姜紫也不藏私,就给他授课,以后她肯定不止绷子*一条财路。她最重要的还是地里那些有灵气的菜,早日帮狐狸修炼成功。
“这木料必须放一年以上,不然会变形,还有这棕绳要先热水浸泡延伸软化。。。编织的时候穿一根紧一根,底绳紧、面绳紧、斜绳紧、榫头紧、绷面花格匀。”
“上次卖给程家的那张粗糙,这次咱们做个有花样的。要比就让他们输彻底,没脸和咱们的摆在一起。”
姜泓脱口而出:“打架也这样,不能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说完,囧囧的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见徐氏和范喜一边忙活,一边在小声说话,并未注意到这边,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道:“还好阿娘没听见。”
姜紫认真的道:“对,打不过的时候可以先避其锋芒,一旦有机会了一定要将对手彻底打怕,差距小,别人能总想着把你拉下来,差的太远就只能仰望你了,要赢就要赢得彻底。”
姜泓没料到姜紫会这么说,楞了一下,认真思考起来。
姜紫往外看去,徐氏要和女婿单独说话,给院里的菜苗做防晒棚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姜家后院不缺竹子,取用很方便,这会竹架已经有了雏形,再用棕片织成密实点的网做盖,虽然不比现代的防护网,也能起到些防晒作用。
范喜突然抬起头来,狐狸眼亮晶晶的看着姜紫,姜紫想起不久前揉范喜的头,他都满面通红,突然玩心大起,冲他抛了个飞吻,果不其然,他又脸红了。
心中暗笑,这只傲娇狐狸这么容易脸红,可看看自己越来越圆的肚子,她又笑不出来了,瞧着羞涩的狐狸,居然让她的怀了崽!
探知了姜紫的心理,范喜一双眸子更亮了。
阳光下他脸色微红,穿着今早姜泓特意买回来的湖蓝色袍子,比穿红衣少了魅惑,却更显清俊,让她看得挪不开眼,就知道他是迷人的狐狸精。
人和狐能成吗?会生出什么来?姜紫囧了…
范喜瞪了她一眼:“小笨蛋乱想什么呢,安安心心的做本尊的妻,好好生孩子。”
突然门口传来喧哗声,跟着有人剧烈的拍门:“开门,开门!”
☆、079赵慷逃狱
老黑“嗖”的站起来,对着门口狂吠,范喜冷眼扫过去,它“呜呜”两声,默默的躺下了,小雪貂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很快又蜷缩成球,窝在阴影里继续睡觉。
“怎么回事?”范喜打开门,冷着脸问门口的两个官差。
这两官差原本还盛气凌人,看到范喜,在炎炎烈日之下竟然打了个寒颤。
这男人浑身散发着冷意,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们双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这样,昨天晚上赵慷刚被押送出莱县就逃,逃了,返回了莱县,挨家挨户都,都要查呢,他可是朝廷重犯。”
等他磕磕巴巴的说完,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范喜敛眉:“赵慷?”
“这位公子,有赵慷的消息,你你您…”
“赵慷还是我们家送去衙门的,他来我们会收留?”姜泓板着脸说着,眉头一蹙,小声嘀咕:“以前他就三天两头来找茬,现在不会又来寻仇吧。”
“姜小侯爷。”两个官差苦着脸抱拳施礼,他们刚从山林巡防调回来,只知道莱县权贵都迁去了咸阳,姜家卖了宅子,见前后院之间有一堵高墙,以为后院只是寻常人家买了,这才吆五喝六。
二人暗呼倒霉,在姜泓面前喧哗,不知道他会不会记仇?
街头还有不少姜泓的威武事迹在流传,据说他曾经因为衙门里的武人撞到他,拿装了狗屎的麻袋将人拖到暗巷揍了一顿。
姜紫在姜泓身后,心下凛然。
自从赵慷入狱,听说是死罪,她就把这人抛在脑后了,想不到他居然逃狱了!
姜家的矛盾自然也波及她,赵慷还找她打探她不认识的田翀。
糟糕!上次祭台还断了赵慷的阳根!
看来赵慷跟她是要不死不休了。
“有本尊在。”范喜揉了揉她的头顶,心意悄无声息就传给了她。
头顶一热,范喜玩上瘾了,又趁机揉了一把,姜紫头顶有些蓬松了,他才收回手。
那两个官差一见姜紫,两张冷汗涔涔的脸,倏地苍白了。
“你…是你!”其中一个指着姜紫说不出话来。
姜紫杏眼一瞪,那官差忙错开眼:“姑奶奶,原来您住这,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告辞。”说完转身鬼赶似的逃走了。
那两人走远了,才敢靠在墙壁上喘气。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门三煞星,今天真倒霉!那对男女是什么人?”
“她不会拿咱们的令牌生事吧?”
两人心中暗自盘算:打死不去姜家后院了。
“走吧,姜家前院不知道卖给谁了,恐怕也不能得罪。”
两人蹑手蹑脚的绕的姜家前院正门,正好撞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鬼鬼祟祟的贴着墙角,突然纵身一跃进了院子。
“后面那人刚才露出胳膊,身上有伤痕。”
“他的身量体格也吻合。”
“我看到他脚脖子上有伤痕,会不会是取脚镣时留下的?”
“前面那个是同伙?”
“…他怎么进了这家院子!”
☆、080宣誓主权
姜家宅子被团团围住。
动静不小,后院这边,姜紫他们也自然听见了。
姜泓最是忍不住,直接冲出去,正好碰见出勤的张廉。
这才知晓,原来赵慷居然就在隔壁!
张廉神色严肃的嘱咐姜泓:“看好门户,千万别趴在墙头看热闹,听说赵慷还有同伙的!最好就躲在房间里别出来,要是有人从那边逃过来…算了,成蹊,你先回去,我找几个人守在你们的院子里,防止他们从那边窜过来!”
张廉说完急忙去安排了,姜泓一溜烟跑回来,院子里三个人都看过来。
他抹了把汗,赶紧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末了,一脸郁闷:“阿爹杀了齐王,赵慷的家人也因为姜威都死了,赵慷这两年总是来找茬,现在阿爹搬去了咸阳一了百了,赵慷又摸回来,哪里不去,偏住在咱们隔壁,肯定是来寻仇的。”
徐氏神色也不好,对这些事情她也是知晓的,赵慷的难缠她也见识过了,以往家里人多,赵慷势单力孤,不时添乱几年来也死了两个仆从。
现在还有同伙…
姜紫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管哪个朝代都是有不少追随者的,姜威三年前逼供将齐王枭首降秦,也杀了不少老臣,秦治下虽然严酷,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想想电视剧中大清朝的红花会,她也有些头疼。
如果都是赵慷的同伙…那荆翮呢,虽然有点呆,但是直觉上她还是新人荆翮对她无恶意的,有恶意的是那个齐公子!
范喜揉了揉她的头顶:“不过是几个蝼蚁罢了。”
对范喜,姜紫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不知道他能不能像电视剧中的狐狸精一样点石成金,一挥袖扫倒一大片凡人,但心里还是觉得他厉害的。
范喜面上正得意,突然从外面涌进来七八个官差,张廉打头阵,范喜赶紧将姜紫拉在自己怀里,挑衅的看着张廉。
这小气吧啦的模样,看得姜紫有些好笑,想起这家伙还是狐狸的时候就吃张廉的醋,明明她和张廉什么事都没有,只有徐氏和姜泓在一边说过几嘴。
现在还挑衅别人,真是丢人。
虽然这样想,心里还是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来,这个臭狐狸精!难不成是早就打她的主意了!
范喜的动作这么明显,张廉自然也看见了,他眼睛闪了闪。
张廉的目光在姜紫身上一扫,见到姜紫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也并未多问,和范喜视线相触,又迅速的偏开了。
范喜长臂一挥,将姜紫抱了个严严实实。
张廉只是冲左右的官差低声说了句:“咱们就守在这吧,免得他们狗急跳墙,那边安排了人的。”
那几个人里有一个是认识姜紫的,其余的也都认识姜泓,不敢惹事,只是无声的点头,并不多言,无比认真的看着墙头,也不乱看。
☆、081少年心思
这一认真,就有人注意到贝壳被磨的尖利插在墙端,墙角下还有一片荆棘丛,心里哆嗦了一下。
其中一个官差有些无聊的一脚踢走脚下的石子,那石子往墙壁撞去,最后落进墙边的沟壑里,听见里面隐隐的传来的“咔嚓”声,八个人俱是一凛。
里面还有机关!
其实也不过是撒了些碎贝壳,尖利的竹子,还有类似老鼠夹子一样的东西,不少猎人都会做,用来挖陷阱捕猎的,姜泓去外面弄回来的。
张廉神色复杂的往姜紫这边看过来,姜家是对隔壁的防备有多深啊!
姜紫被范喜环住,除了他的胸膛什么也看不见,推也推不开。
徐氏将院子里散落的竹条和棕绳拿进屋,从屋里出来,见到张廉,忙打招呼,张廉摆摆手,让徐氏先忙,徐氏继续忙活起来,想着去烧了一锅水,这些武人是来保护自家的,总得让人喝口水吧。
姜紫和范喜还在进行拉锯战。
这熟悉的一幕,让张廉眼神越发的幽暗,想起姜紫养的那只狐狸,也和她这么拉拉扯扯,是不是她身边的人和动物都对她有强烈的依赖感?
现在也没有事做,他双臂环胸,看起戏来。
姜泓对着那片已经长得老高,眼看快要收获的菜地发愁,好在已经搭上了架子,刚才他一时手痒把棕片也都盖在架子上了,这些东西决不能让外人看见,一会要是赵慷真的跳墙过来,他得想想怎么才能保住这些菜。
他虽然上下都打点过,但是阿姐说的对“有钱能使鬼推磨”,难保不会有人懂歪心。
就算他五谷不分,可也没见过长速这么逆天的作物,而且还都是他没见过的。
不用姜紫多解释,他就心灵福至的表示理解,还主动向徐氏解释:“阿姐是有仙缘的,阿娘,以后咱们就跟着阿姐和姐夫,绝对有好日子过!前几天阿姐给我讲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家还没养鸡,老黑也会有好日子过的!”
姜泓的脑袋瓜里将这些好东西全部归功于姐夫。
他不怕狐狸精姐夫,但也不傻,这事要是捅出去,有无穷的麻烦,现在皇帝就在到处求仙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