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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曦劲期末考前的最后一次单独约见是在一条两旁是树林的幽静的石头路上。我又一次唱了《点点滴滴》,一遍一遍地唱着。后来,他说:“我觉得歌词好像是在写我们。”我轻轻地笑了,不置可否。【霸气 书库 ﹕。qisuu。】回去的路上,我们都不怎么说话。临别时,他突然问我:“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我说:“暂时没有,以后遇到就问你哦。明天见。”他说,等等,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我说好。
“好朋友和知己有什么区别?”
“恩,好朋友不一定是知己,但知己一定是好朋友。所以‘好朋友’是‘知己’的必要非充分条件,而‘知己’是‘好朋友’的充分非必要条件。换而言之,‘知己’是‘好朋友’的真子集。”数学和日常生活原来是这样联系的啊!
“那你觉得我们是好朋友还是知己呢?”
我说:“我希望是知己。”
“我也是。”
“好高兴哦,我要回去偷着乐,拜拜!”
“不是有一句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吗?知己是唯一的。拜拜。”他说。
期末,源源不断的试卷提纲塞满我们有限的时、空,如果我还可以呼吸那是因为与曦劲的“点点滴滴”,和童画诙谐的“童言无忌”,成为书山的罅隙,题海里微溶的氧气,这就够了,真的。我微笑着汗流浃背,微笑着气喘吁吁,微笑着等待深夜里手机兴奋的跳动。
他说,今天休息得好吗?——关怀的。他说,今天课间你怎么没和我聊天呢?——多疑的。他说,今天下午我走得太匆忙忘记跟你说“再见”了——愧疚的。他说:“有时候给你打电话,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就是想跟你说话,听到你或者让你听到……”——真诚的。
这个冬天(再冷都)不太冷,我和曦劲走了很多路,在世外桃源的郊外;唱了很多歌,在歌词里想入非非;说了很多话,虽然到后来有时候欲言又止。这“点点滴滴”的温馨飘飞在江南的冬季,宛如早春山野里零零星星的春花,静默的芬芳和温暖。有一种爱像纯洁冰层里封固的烈焰,清澈而内敛——我们都没有开口,对方却读懂我们内心的语言。或许很多年后回忆起来,我们会用冰凌消释与霰雪消融成的泪露滋润记忆中静美的春华,在万籁俱寂时心潮澎湃。
『16』跃焰飘烟(1)
明眸扑闪,
陶醉着感伤。
看流星划落天堂,
宛如恋人的泪光
碰撞,感应出忧郁的明亮。
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流星飞逝陨石到天荒。
想你搂着我的肩走过惊涛骇浪,
或许风平浪静时你不再气宇轩昂,
我们依偎着看细水流长。
想借你手心的温暖抵御世态的严寒,
或许岁月的粉末化作你鬓发的秋霜。
我们回忆着过往,
泪光璀璨,
陶醉着感伤。
正月初一,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震醒——外面吵成那样,我居然能酣然入睡,醒来,还不是因为烟花爆竹,而是因为手机无铃的震动,真是匪夷所思。
“happynewyear!darling!知道我是谁吗?”电话那端,他有些兴奋。
我睡眼朦胧地看着窗外绚丽的天空,有点儿醉。“不知道啊,让我想想哦。”
“啊?!”
“呵呵,happynewyear!曦劲!”
“有没有想我呢?”
“如果想呢?”
他说:“那我就提早去见你。”
“那你什么时候来呢?”
“正月初五。”
“到时候我送你一首诗哦,它在去年夜空中的最后一片烟花开放时完成。”
“是情诗吗?呵呵,我爱你!”
“今晚的阳光好好哦……”我逗他。
“什么啊!说你也爱我!”他笑道。
“我也爱你。”
“你是谁?”
“左暖。”
“左暖干什么?”
“左暖爱你。”
“我是谁?”
“曦劲。”
“完整说一遍!”
“左暖爱曦劲!”
“大点儿声!”
“再大声贝多芬都听见了!”
“那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
“你是谁?”
“左暖爱曦劲!”我变得很自觉,但愿爸爸妈妈做个好梦。
“乖。”
春节快乐。早上,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赖到十点半多起床,背书做题,合家吃中饭,酒足饭饱后继续看书做题。下午两三点结伴,更多时候是单独在街上闲逛。
光顾路边的美食小摊,品尝各种香辣可口的小吃或口感一般但外形可爱的糕点。
只要碰到有灯光的服饰店,我都会挤进去看看,调戏衣服,或者调侃店主。我不喜欢那种大白天阴森得能拍恐怖片的店面,我固执地认为凡是没有灯光的服饰店,不是店主服务态度有问题就是衣服质量有问题。当然,我不是说光线越好,服务态度或商品质量就越好,那样的话,白天的地摊应该是最理想的购衣场所。我试穿各款或淑女的,或可爱的,或奇异的服饰,年后它们正在疯狂地降价。我在店主华丽的谎言中陶醉,以为除了男装外的所有服装都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美丽的样子要落在爱人或敌人的眼里,夸你的话要被爱人或敌人听到,那些你喜欢的,喜欢你的,你讨厌的,讨厌你的人,都应当是你生命中荣辱的最好的见证者。奇﹕【书】﹕网所以那时我突然强烈地希望曦劲陪在我身边,亲眼看到乔装时的我,亲耳听到别人对我的夸奖,以免我转达时在诚实与谦虚之间左右为难。从“takemetoyourheart”那一刻起,我就希冀曦劲能见证我的初恋我的青春,乃至我的整个人生。
我闯荡在年轻写手们营造的花花世界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我的意思是,我在满是畅销小说书店里行走,有的放矢地寻找韩寒的新作。我看见一本名为“酷”的书的封面映着韩寒的酷照。我兴奋地翻看,发现除了正文不像韩寒写的以外其它还真是韩寒本人的,比如作者名字。于是我跑到新华书店咨询,结果令我义愤填膺得忘了为自己的火眼金金而沾沾自喜。
傍晚五六点回到家,吃团圆的晚饭——为了身材,只吃一点点;边啃零食边看电视——进行时是快乐的,完成时是悔恨的;看书做题;电话传情——那一刻,我理解琼瑶阿姨;幻想做梦,梦到的都是我不愿发生的事,具体内容又记不清,想第二天和曦劲有难同当都不行。
简单的生活,有一种莫名的快乐,似乎与恋爱有关,但纵观我一天的生活除了和曦劲夜半私语外,其它好像都无关于曦劲。
爱是相对沉重的,你过分惦记他时,两颗心可能都会不堪负荷。而当爱人成为你的一种潜意识,它在你大喜大悲时提醒你你们双位一体,而在平素生活里,它又不是那么显而易见。这便是有分量而轻松的爱情。
『17』跃焰飘烟(2)
正月初五。情人节前夕。
“刚才没认出你来,你今天这一身打扮很漂亮。”曦劲微笑着回归我身边。
我穿著纯白色长袄,牛仔靴裤,纯白色长靴。一看就知道我很“贤惠”——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无法体会劳动人民洗浅色衣服的艰辛。我可怜的妈妈!
我们去拍大头贴,很亲密的那种。由于我很不上镜,把大头贴拍得像身份证上的大头照,所以几乎每张照片我们都得重复拍上十几遍才能勉强通过,除了——他趁其不备,调皮而深情地吻了我的面颊,同时快速确定。一次通过!能这么顺利在一定程度上归功于曦劲闭上眼睛拍照,眼不见为净。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不好意思再嚷嚷:“不行不行!再一次再一次!”
限量版的合影,我们一人一份。我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该把它们放在哪里呢?随着地点的转换,我开始考虑另外一系列眼下更为重要的问题:“远处那个女人是不是我妈?或者我的姨妈?我妈的同事?我姨妈的同事?……”我们散步在临岩公园——临岩城里唯一的公园。曦劲口若悬河,我东张西望,草木皆兵。
山顶的亭台楼阁,是青少年幽会的安全地带。到这里来的游客多是和你一样目的的同龄人,他们不至于跑到你老爸老妈跟前告状:“我昨天在公园和某某谈情说爱时听到你们家某某也在和一个女孩谈情说爱!”我认为,“打小报告”应该是中学以前和工作以后的事。你也无须担心遇上在这儿搞“婚外情”的你家邻居。当今社会的已婚群里,“婚外性”发生在宾馆,“婚外情”发生在别墅,而那些落魄得开不起宾馆买不起别墅的人不是在公园里精神恋爱,而是在家里边看a片边思考妻子为什么老是彻夜不归。至于鸡皮鹤发的老人,他们最多在山腰打打太极练一练剑,山顶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
我终于可以不用看见一面旗就怀疑是不是我妈新买衣服的布料了。和刚才的东张西望截然不同的是我现在的目不斜视,生怕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镜头。
“刚才,拍大头贴时,没经过你同意我就……kissyou,你会不会介意啊?”曦劲问我,典型的先斩后奏。
“恩……没事。”我说。
“那我们可不可以再一次啊?”
“不可以啊。”
“为什么呢?”
“不好意思。”
“那你不要不好意思好吗?”
“恩……”
他轻吻了我的嘴唇。我看到他的睫毛,很长很长。
他张开眼睛,微笑道:“这个时候,你应该闭上眼睛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哦,这样啊……我不知道呢。”
我们拥抱着聊天。
『18』跃焰飘烟(3)
二月14日,寒假补课正式开始。(什么意图?)傍晚我一放下碗筷就匆匆赶往学校。临走前我跟爸爸妈妈说,我出去过情人节咯——我向来很诚实。爸爸说,哦,呵呵,下雨天地滑,路上小心。妈妈说,这孩子什么记性啊,书包都会落在教室里……
我在校门口边焦急地等待曦劲边想如果遇到熟人该怎么办。就说书包落在教室,我等人把它送出来吧。办法出来时,曦劲拎着我的书包“千呼万唤始出来”了。他说,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下雨天操场上坑坑洼洼的不好走。我说,没事,我也刚到。
我们“犹撑雨伞半遮面”摸索到我们昨天刚刚光顾过的临岩公园。还在路上时,他问我要不要去其它地方,最好是既可以避雨又温暖的室内,譬如电影院。我说,避人比避雨更重要,还是去公园吧。他说,恩,现在我们是秘密恋爱会比较辛苦,以后关系公开了,我就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在山脚,我们听见轻微的爆鸣声,仰首看见上空色彩斑斓的雨——原来雨天也可以放烟花。我在曦劲的搀扶下,一脸陶醉地爬上了山顶的亭台。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几对情侣,但个个都“讳莫如深”。
“我最讨厌雨天了,衣服又湿又脏,难受死了……”曦劲边收雨伞边抱怨。
我说:“对啊。而且天空好叛逆哦,越是不该下雨时他越下得起劲。去年的圣诞节和今年的情人节都浸泡在冰雨里了。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他拥抱我。
“你的衣服全湿了!”他惊呼。
“没关系啦,雨那么大,而且我们一路上都用雨伞遮脸,衣服湿一点很正常啊。”
“你这样会生病的。”他的经验之谈。
“不会的,我穿这么多,又这么厚,就算外套着火了我都没一点儿感觉。”我说。
“真的吗?”
“真的。”
……
“在想什么呢?”曦劲贴着我的脸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