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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子,站在雪域之巅的女子,她总是如此睥睨。
“我想做什么?”他一声冷笑,眸光渐进深蓝,一语一顿,“我要她。”
十年前,他还是少年,于雪域之巅,他说过:我要这天下。
十年后,他道:我要她。
一个女子,不过一个女子,叫他放下了天下。
沧月嗤笑,问:“少主,你忘了你母妃的下场了吗?”
她还未抬头,白影已至身前,脖颈一紧,生死一线便在片刻,在他掌下。
好快的速度,只一招,甚至看不清招式,但,致命。
这般功夫,深不可测。
沧月恍然,原来这个男子早已不是十年前羸弱的少年。
“我便是取了你的命,也不过一招的事,谁能置喙?”
墨发飞扬,他站在那里,一双眸子,融尽天下。
这,为王者尊,而他,与生俱来,掌生死。
她无丝毫反抗之力,四十年功力竟敌不上一招:“少主要取属下的命,还请让属下说完最后一句。”
他眸中杀气冷然,依旧美得晃人心神,声音,是慑骨的寒:“说。”
“乱雪域者,诛。”
说完,眼一合,赴死。
乱雪域者,诛!这是那个女子的话,她啊,最喜翻云覆雨。
青衣不由得心惊,看来,这场祸乱,难免。
久久,毫无动静,森然渐进平息。
“你倒是对她忠心。”骤然,萧殁松手,飞身,落在轮椅上,“我不杀你。”
沧月重重跌坐在地,大口喘息。
“你回去告诉她。”蓝瞳骤冷,那额间一点朱砂美得妖异,他说,“她若动她分毫,我定灭她一族。”
沧月只觉得彻骨的寒渗进五脏六腑。
“王爷,皇上宣了九小姐进宫。”
不过一句话,那双蓝瞳融了所有冰冷,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她现在在哪?”
“长信宫。”
话才落,殿中已不见他的身影。
沧月不禁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那般淡薄的男子融进千古柔肠。
沧月一声叹:“青衣,你不阻止他,终有一天你会后悔。”
青衣脚步未顿,冷冷丢过来一句:“你活了五十多岁,竟还如此幼稚。”
一针见血,戳中要害。年纪是沧月的硬伤啊!
沧月吐血,绝倒!
长信殿中,厮杀于棋盘。
容浅念手执黑子,落子,抬眸一笑:“皇上,你输了。”
一盘棋,黑子杂乱无章,胜半子。惠帝失笑,这般毫无章法的棋艺,致胜,攻其不备。
果然,是这个女子的招数,攻心,又攻计。
“你是第二个下棋胜过朕的。”
“哦,第一个是谁?”
惠帝笑而不语。
“第一个是我母妃。”
轮椅声响,他从殿外进来,微微苍白的唇抿得很紧。
“老十,你来得可真快。”
萧殁仿若未闻,对着容浅念淡淡轻语:“过来。”
容浅念乖乖跑过去,十分讨好地笑。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语气有些怨责,有些急促,甚至有含沙射影。
怎么听都像警告,像戒备。
惠帝冷然:“朕若要一个人的命,你认为你能阻止得了?”
隔着棋盘,萧殁语调冷漠疏离:“你不会要她的命。”
惠帝似一声冷嗤。
片刻,他继续:“你要不起。”语气淡薄轻烟,但势在必得,甚至咄咄逼人。
帝王之势,也不过如此。惠帝泠然,他不输太子半分,甚至……
冷笑一声,亦是气势逼人:“这个天下都是朕的,包括她的命。”
他在警告,以一国之君威慑。
只是,龙之逆鳞,岂是轻易能触。
这天下,也入不了萧殁一双睥睨的蓝眸,他看的是容浅念,只是不瘟不火的语气:“若,这个天下不是你的呢?”
惠帝脸色瞬间苍白,连手指都微颤。只一句话,他大慌,为这天下。
“你是告诉朕,你要谋逆?”
“谋逆?”萧殁轻谩冷笑,执手,牵着容浅念,柔和了语气,“我们走。”
容浅念笑莹莹地点头,回头,只留了一句话:“皇上,你要小心哦。”
轮椅声又响,男子牵着女子,出了殿。
惠帝扬手,打翻了棋盘,滚了满地的棋子。
“好,好,朕便等着那一天。”颓然坐下,一瞬,这高高在上的帝王苍老了。
这场朝堂之争,他毫无胜算,甚至,不知如何下手。
容浅念推着轮椅,出了长信殿,一路,萧殁沉默。
容浅念只觉得心虚,讨好地唤他:“逸遥。”
萧殁沉下了眼,未答。
容浅念更慌了,伸手扯着他袖子:“萧逸遥。”
还是不应。
这男人,闹得哪出啊?容浅念寻着萧殁的视线,问:“你生气了?”
貌似她没有出墙吧?
萧殁拿她没办法,看见她眼眸流转,心便软得一塌糊涂,说:“以后他召见你,不要去。”
容浅念怔了片刻反应过来:“我有后台,我不怕。”
“我怕。”
他轻轻的嗓音微软,有些许的慌乱。
这,大概便是心有余悸。
容浅念只觉得肠子都软了,她的男人,很在乎她,很在乎。
他的手,冷冷的,紧紧握着她的,摩挲:“十一,唯独对你,我毫无把握,更不敢冒险。”
便是对上这天下,他也从未这般无力,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甚至想,就这样将她碎在掌心也是好的。
不得不承认,他慌了。
久久,她都只是怔然,没给出任何反应。
“十一。”他微微颤抖地唤她,急促。
容浅念对他释然轻笑:“我在想,赐婚的圣旨上好像没有指明什么时候完婚,我们要不要挑个日子把事办了。”又补上一句,“双重保险,我放心。”
情爱这个东西,总是叫人心慌又急切,她又何尝不是,她想,她完了,这个男人便是抢也好,偷也罢,都只能是她的。
“你说好不好?”带了些许不确定的小心翼翼,她在等他的答案。
萧殁扬唇,浅浅地笑:“这种话,以后我来说。”
她笑着点头:“好。”心里默默补上,多多益善。
这个女子啊,她不拘世俗,她敢爱敢恨,这是他的女人,是他萧殁的女人。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你都不问我皇帝和我说了什么?”容浅念怨念了,这放养政策不好不好。
她说的,他总是依着,便问:“他说了什么?”
容浅念笑得像偷了腥:嗯,真乖。
这厮,真容易满足。
“他说,萧衍为帝,我便为后。”容浅念很不屑一顾,“哼,那个老皇帝居然利诱,赤果果的糖衣炮弹,当老娘三岁孩子啊。”
说完,她想咬自个的舌头。
温柔,婉约,淑女什么的,果然是她的硬伤。
她一声不吭了,做柔顺状。
之后,她只听见那快要醉人的嗓音,他说:“十一,后位,你想要吗?”
一抬眸,望进一汪深蓝的眼,她不能自已,怎么也挪不开眼了。
她想说:什么后位,什么天下,我只想要你。
可是,脑袋空白,除了傻傻地看他,她哪里还记得要说什么。
“十一。”
她默念:忍住诱惑!
这才正常了,开口:“知道我怎么回答他的吗?”弯弯的眸子乍然亮极,“我说,我若想为后,我家男人自然给我夺来。”
萧殁轻笑出声,眸中一汪清澈,温柔极了。
“嗯。”
很轻,他只说了一个字符。
是啊,他想,莫说是后位,若是她要的,倾其所有也要给。
容浅念甚是欢喜,笑弯了眉眼:“皇帝老头一听,手都抖了,棋子一掉,输了一盘。”
若论棋艺,她自是比不过惠帝那只老狐狸,但若论心计,她何惧?
这样的女子,却也担得起惑乱二字。
他想,他是愿意的,若那女子是她,做一个被惑乱的俗人,又何妨?
他看她:“世人总说,半生苦痛半生繁华,我想,大概我二十年苦痛,便是为了如今有你。”
心,抽了一下,很疼。
他的眼,美得会让人心都疼,不忍看,却舍不得不看。
“世间万生万物我皆不信,我只信你,信你能伴我浮生。十一,你莫要负我。”他伸手,环住她,吻了她的发。耳边,他嗓音痴缠,“不然,我会毁了这万生万物,包括你,包括我。”
他总是寡言,不想,他若动情,那才要命。
容浅念庆幸,这样的话还好是她听到,世间女子,谁逃得过这样情深。
还好,那个人是她,不是任何女子,他怀里抱着的是她容浅念。
“我定不负你。”她贴着他耳边,“因为我舍不得的。”
“十一。”
萧殁抱着她,来回晃着,这般孩子气。
容浅念想:这名字,真好听。
这般缱绻,不过片刻,容浅念一句话将气氛破坏了个干净。
“元帅大人哪去了?”
这个时候?找狗?
好吧,风情情趣这样矫情的东西容浅念没有。
果然,萧殁蹙起了眉头:“十一。”
“嗯?”她胡乱应了一句,眸子四处瞟,心不在焉,一门心思扑在了元帅身上。
腰间一紧,萧殁将她拉近了:“你莫要喜欢别人。”语气很幽怨,闷闷的,有些木讷,“我不喜欢。”
容浅念一愣:“别人?”
他微微挪开眼,神色拘促。
容浅念一番思索:“元帅大人不是人。”
“我不喜欢。”声音扭捏,很不自然。
这般语气,怎生有股子酸味。
容浅念笑了,这男人,醋劲不小。
“好,回头,我不让元帅大人睡我床上了。”容浅念信誓旦旦地保证。
怎么有股不打自招的感觉?
萧逸遥脸更黑了。
下一秒,这不,说元帅元帅到。
“好你个元帅大人,让你好好等着,居然敢跑去给我勾三搭四。”
容浅念一声吼,平地一声雷。
那回廊里摇头晃脑的不是元帅大人又是哪个?
元帅大人白毛一抖,心肝颤抖,猫着狗腿子上前,身后,跟着一只全身上下没有一根白毛的黑猫。
好啊,黑白配。
容浅念皮笑肉不笑:“还跨种族?!”
元帅大人幽怨极了:“啾啾啾。”
容浅念一手拍过去:“少给我装无辜。”
“啾啾啾。”
“喵喵喵。”
那发春的黑猫,叫得真真销魂。
容浅念气打一出来:“要不是你勾引它,它能贴着你。”
“啾啾啾。”元帅大人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好不无辜。
“喵喵喵。”
那黑猫,直扑,甚是猴急。
容浅念一脚过去:“滚,上别处发春去。”
“喵喵喵。”
黑猫胖身子一翻,做了个完美的后空翻,落地:“喵!”
“容九,你对它做了什么?”
这一嗓子,那叫一个大爷。容浅念揉揉眉心,真真觉得狗血。
来人,不正是与容浅念往日有冤,近日有仇的十四美人。
“这是你的猫?”
萧闵眼一冷,立马有宫俾上前抱起黑猫。萧闵没说话,而是看着容浅念身后的萧殁。
容浅念当萧闵默认,转头,睃了元帅大人一眼,道:“元帅大人,去,先勾引。”哼了一句,笑得狡猾,“再甩了。”
元帅大人一眼嫌弃。
萧闵怒极,嘶喊:“容九!”
骤然,空气一冷,萧闵只觉得头皮发麻,抬头正好对上萧殁的眼:“她已为殁王妃,你当唤一声皇嫂。”
几乎是一种本能,萧闵不能反抗。
这个男人,一身清贵,但,叫人臣服。
见萧闵一声不吭,容浅念心情大好,挑挑眉毛,语调那个九曲十八弯:“乖,叫一句嫂子来听听。”
萧闵唇发抖,脸铁红,说不出话来。
“小样。”容浅念极为得瑟,洋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