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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模样,十足的小受。
上容轻笑出声。
“你——”善水美人泪光盈盈,死死咬着唇,颤抖,浑身都颤抖。
更是难以启齿,善水跺脚,掩面抹泪,转身跑开。
“你说的可是真的?”
隔得近了,耳边是上容沉沉嗓音,鼻尖都是他的气息,容浅念该死地又恍惚了一下,才一把推开他,冷冰冰地说:“假的。”冷哼着,语气很横,“夏王府,你帮我一次,刚才帮你挡烂桃花算是还你。”
人情这个东西太麻烦,要是欠了这个东西,更麻烦。
他笑,看着她,眸色深沉,他说:“若是我当真呢?”
容浅念一愣,随即脸一黑:“尼玛,耍我啊?”
上容笑而不语。
几次三番拿她开刷,她看上去很好脾气吗?
容浅念脸再黑一分,“给个准话吧。”眼冷冷一睃,走近一步,仰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他一怔,嘴角没了笑,回答:“是。”
一个字,没有丝毫戏谑,认真得让容浅念都心惊了一下。
桃花纷纷,缓缓落着,风吹来,到处花开。
靠,天下楼的桃花真他妈应景。不过,她想,管他桃花几千朵,她只采她家男人那一朵。
“原来天下第一公子好有夫之妇这口啊,那可惜了,”她敛了笑,声音一沉,“老娘不出墙!”
他忽然轻笑出声,蓝眸温柔缱绻:“你没有出墙。”
靠,又来了。
这该死的眼神,该死的眸子,最该死的是这蛊惑她的男人。
该死!
容浅念冷哼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出手,素手抓了一把桃花瓣,尽数出手。
竟不想,她快,他更快,她甚至看不清他动作,只见他白衣扬起,那原本极速的桃花瓣便落在了衣袍,肩头,他轻身一跃,踩着那绯色的花瓣,缓缓落在了她眼前。
容浅念呆了。
原来,这才是他的实力,何止深不可测。
便在她呆愣时,手腕一紧,她已动弹不了一分。
他转眸,浅浅的视线看她:“女子还是温婉些好,莫要总是打打杀杀。”
他只用了一分力,扣住她手腕。若再上一寸,再重一分,她必定死于非命,丝毫动弹不得,无一分还手之力。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容浅念第一次这么被动。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放开!”她怒极,大吼,“手再不放开,老娘废了你。”
上容无奈,声音柔了一分:“你打不过我。”
愿打服输什么的,在她这,全是狗屁,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才是王道。
容浅念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话音一落,她左手反转,一把匕首现,对着自己被桎梏的右手,抬手便砍下去。
他蓝眸一凝,惊乱,松手便去夺匕首。
哼,正中下怀!
忽然,匕首一转,直击他肋下,他已无处可躲,失笑,肋下匕首抵着,抬眸,她笑得肆意至极,说:“我是打不过你,不过,”匕首近一分,“你玩不过我。”
是啊,他玩不过她,这个女子敢赌命,他却不敢赌她的命,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她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总是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亦不心慈手软一分,而他会舍不得,他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天下第一公子如何,武功深不可测如何,他输给了这妖精一样的女子。
“我次次受制于你,可知道为何?”上容问。
她笑得得意,回答:“兵不厌诈。”
上容摇头,说:“美人心计。”
容浅念牙齿一抖,连握着匕首的手都酸了,然后,干了两辈子最没出息的一件事,手软了。
她怒其不争,大吼:“靠!你滚不滚犊子,你不滚,我滚!”
吼完,她撤了匕首,再一次遁了。天知道她多想刮上一刀,可是为什么手软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想,是这个男人,太妖孽,太强大了。
身后,桃花林中,男子轻笑,蓝眸生辉。
前头,女子怒气冲冲,一脸猪肝色,对着空气大吼一句:“都给我滚出来!”
一声河东狮吼之后,有黑衣人现,从四面八方,为首的是青衣。
齐跪下,都抹汗:“王、王妃。”
容浅念插着腰,睨着一干人等,火冒了三丈不止:“你们家王妃被欺负,你们没看到吗?”
想起刚才,想起那厮,容浅念心头窝的那把心头火就跟浇了油似的,一烧不可收拾。
越想越气,容浅念又接着吼:“没看到吗?没看到吗?”
青衣低头,认真回答:“属下没看到。”
容浅念气结,一股气憋着:“你们呢?”
“属下没看到。”
“属、属下没看到。”
铁衣卫楚夜,楚林一个比一个声小。
容浅念直翻白眼,心肝都滚烫了,手指一劈:“刚才都死哪去了?”
这阴阳怪气的,是要发难了。
青衣寻思了好一番,回答:“属下如厕。”
如厕?好啊。
容浅念眼刀子一转,冷冷睃着。
楚夜低头,看不到表情:“属下如厕。”
楚林头低得很低:“属下也如厕。”
好啊,会开脱了,会睁眼说瞎话了
容浅念,丹凤眼一眯,一条危险的缝,冷冷哼哼:“如厕是吧?”
地上几人,额头渗汗,不敢抹。
容浅念语调一寒:“本王妃记住了,回头告诉你们王爷,最好让你们一个个如个十天半个月的厕。”
所有人傻了,目瞪口呆。
如十天半个月的厕?亏这位主子想得出来,开玩笑吧?
留下一句狠话,容浅念沉着脸走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王妃最记仇了。
楚夜这才抹了一把汗,问青衣:“不会真要受罚吧?”
青衣分析:“刚才情况王爷也看到了,会酌情的。”
楚林插上一嘴:“未必,王爷什么都听王妃的。”
这话在理,都点头赞成,然后深思了。
楚夜又问:“那以后我们听王爷的,还是听王妃的?”
青衣毫不迟疑:“王妃。”
楚夜楚林两兄弟表示苟同。
夕阳早落,月出,天下楼灯火大亮,四下寂静。
又是夜半三更时,又是偷鸡摸狗时。
横梁之间,黑影忽闪,脚下无声,落至一出屋顶,那黑影轻手轻脚,掀开瓦片,猫着眼看下去。
嗯哼,果然!
那黑影眨着眸子,狡邪地转着。
脸蒙黑纱,一袭红衣,乃容九。
屋子里,萧衍坐在首位,其后,为隐月阁的善净。
“本宫只怕会事情有变。”
有变?又打什么算盘。
容九竖起耳朵,细听。
“殿下放心。”是善净的声音,“天枢楼似乎只是旁观,玄起楼主依旧深居,蛊毒教的人至今不曾出现,即便会来,蛊毒邪教也难得重门派信服,而且据我所知,上容虽武功深不可测,智谋也是上等,只是上容为人潇洒不拘,并无心权欲,想必此次也只是看客,给天下治添上几笔,不足为威。”片刻沉吟后,又道,“倒是那个九公子,丝毫看不出来头。”
这老妖婆,眼神不错,那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烈焰们那络腮胡?
萧衍接话:“他不过商贾,大抵是闻着铜臭寻来了,只是本宫倒是不知他与上容如此密切。”
密切?瞎了你的狗眼。
屋顶之上,又磨牙的声音。
“我会让人多看着些。”
萧衍满意:“阁主费心了,待到事成之后,本宫定承阁主所想。”
事成?什么事?果然在敲算盘。
容浅念凑耳朵过去,细听。
善水说:“那我便按着计划,明日——”
正听到关键处,忽然,一只手袭来,容浅念一个翻滚,躲开,耳边已经没有善净老妖婆的声音。
靠,坏老娘好事!
容浅念一个定身,翻身站起,压低声音喝道:“谁!”
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对方模样,只见一只手出招攻来。
容浅念闪身躲开,纵身一跃,跳到对面屋顶,烛火打来,她抬眼看女子。
借着烛光,容浅念这才看清女子的模样,女子一身淡淡浅绿,长发尽散,单眼斜长,从眼角撩出一朵绿色的藤蔓,一直蜿蜒到眉心。
这是一个妖媚到极致的女子。
各据一方,容浅念问:“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长得像妖精的女人。
那女子打量容浅念,不答,却反问:“你便是容九。”
这妖精打哪来的,怎么和上容那厮一样火眼金睛。
容浅念对上对方审视的眸光,痞痞一笑:“哟,原来有备而来呀。”冷哼一句,“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绿意女子眉头一皱,额间藤蔓缠动,妖艳的眸子睃着容浅念,上上下下地打量,片刻,女子摇摇头,咋舌:“相貌,只算上等,比不得善水之美。身段,蒲柳尚且软一分。气质嘛,”又上上下下看了一眼,道,“毫无半分女子之态。”
一番话完,容浅念脑袋充血了,眼睛都红了。
妈的,这妖精骂人不带脏字。
那好,她带脏字。
破口,容浅念扯着嗓子大骂:“靠,你丫哪里窜头的葱,找屎就去茅坑。”
容浅念还没骂爽,正想一鼓作气,那绿衣眼睛只瞥了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语态,”顿了顿,看容浅念,蔑视,“粗俗不堪。”
容浅念傻了一秒,两辈子第一次这么被人品头论足,顿时,一把火,点着了她一身的暴戾因子。
“尼玛,找死的话老娘成全你。”
不再多言,她素手成爪,直抓绿衣女子咽喉。
女子身轻如燕,闪身一躲。
绿衣女子站定,睨着容浅念:“身手倒有几分看头。”
容浅念汗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更没见过比她自己还要不要脸的,这妖精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容浅念怒极,后果,嗯,很严重。
她道:“错了。”掌间银针一转,森冷,“老娘的身手你可看不到。”
话罢,她纵身一扑,同时双手十指出针,攻女子下身。
绿衣女子连连闪躲,脚下已乱,低眸,借着轻功双脚离地,上身前倾。
不料,一只手直袭咽喉,女子无路可退,骤然,脖颈一紧,被掐紧。
绿衣女子动弹不得,却也不慌忙,冷笑轻视:“好阴狠的招式,好一招声东击西。”
容浅念反笑:“阴狠?还有更阴狠的呢。”声落,指尖银针乍现,抵着女子喉咙,用力,刺入一分皮肉,她面不改色道,“看你也不像没事找死的人,说,你是什么人?招惹我有什么目的?”
那一针,若再深三分,必死无疑。这个女子,手狠,心更狠。
绿衣女子还是笑得妖精,浅浅绿色的眸子扫过容浅念,笑着,说:“我好奇你这狐狸精道行如何。”
狐狸精?
尼玛个妖精,真不要脸。
容浅念冷冷一笑:“我也好奇,我这狐狸精是偷了你男人呢,还是抢了你姘夫呢?”
到底是谁的烂桃花,让她知道,非得扒了那人的皮。
容浅念擒住女子的咽喉,再用一分力,沉声:“说,你是哪个该死的姘头?”
那女子脸再白一分,却不见半分慌乱,嘴角依旧笑得妖娆至极,她转眸,看着别处。
绿衣女子调笑:“我说,你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容浅念抬眸,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去,下一秒,俏脸黑了:“原来奸夫是你。”
那人站在站在屋檐之上,铺墨的发被风垂起,白色的锦袍,身后是黑色的夜,没有一点星子,只是她却能看清他蓝眸清澈,像刚出土的蓝田暖玉。
上容……
这个名字,居然每每都叫她心惊失魂。
上容轻点屋檐,他从漫天的黑色里飞来,落在她眼前,眸光清浅的像星子,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