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P〕W佑沧磐菲ぃ瑴惤实溃骸肮鳎饴硪惺裁捶愿溃俊
半日,车门“啪”地一声被人推开,逸寒青着脸大步下车。小常子又守了许久也没见翎瑚露头,他大着胆子往里一瞧,翎瑚蜷缩在车中一角,发髻凌乱,浅粉色的蝴蝶穿花裙皱成了一团,全无刚上车时的夺目神采。小常子从没见过这样狼狈模样的翎瑚,正撮着牙花子不知如何是好时,翎瑚抬头,双目通红,“让星痕梦月过来,快!”
这一天的归程就此而止。翎瑚躲进匆匆扎下的营帐后就再也没出来,逸寒也不知去向,直到天暮,才见他施施然而归。营帐的门口已排着一众侍卫,傻牛亦在其中,“驸马哥哥,你回来了。”逸寒点点头,抬脚想进去时见一众人挺胸上前,立时明白了什么,“怎么,又想挡我的道了?”
侍卫们噤若寒蝉。傻牛为难道:“星痕姐姐说公主姐姐病了,要好好歇息,谁也不能进去吵她。”逸寒想起车中一幕,薄薄的唇角抿成了一线。傻牛不会察言观色,只道:“驸马哥哥,之前我还听见公主姐姐在里面咳嗽来着,这会儿没动静,应该是睡着了。”逸寒望着合拢的幕帘,许久没有出声。傻牛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回头瞅瞅幕帘;一会儿又瞧瞧边上几个肃穆而站的侍卫,近身悄悄道:“驸马哥哥,我打不过他们,这回帮不了你了。”
逸寒淡然一笑,“傻牛,你的帐子在哪里?”“那儿。”傻牛伸手一指。逸寒拍了拍他的肩头,“今晚你好好守着,我去你那里凑和一晚。” 傻牛疑惑,“星痕姐姐说留了帐子给你,就在这边。”逸寒连看也没有看,只向傻牛营帐的方向走去,“我喜欢睡哪儿就睡哪儿,不用人刻意安排。”
第二天,翎瑚依旧待在帐中不出一步,也没有启程行路的意思。逸寒找了那位随队的御医,问明病由后又消失了半日,再出现时满怀的药草,煎了半日,又都化成了一碗黑黄的汤药。他径直走向营帐,守卫的侍卫看他手拿药碗,眼神慑人,对视几眼皆让开了道。逸寒入得帐内,翎瑚正阖目面睡,坐在床边的星痕见是他来,脸色先就变了一变,“驸马爷,公主已经睡了。”
“我知道。”逸寒示意她噤声,将药碗放在床边后自已也顺势坐了下来。星痕看他这赶不走的架势,只好站在一边守候。昨日翎瑚下车时浑身颤抖,入夜时就起了烫手的热度,太医说她受惊过度以至邪风入体,可这位公主从小胆大过人,除了因摔断过腿从此畏惧爬树之外,其余都不放在眼中。何况昨日公主与驸马一直坐在车内,能有什么令她害怕至此?星痕凝目盯着逸寒,直到眼睛发酸也不敢多眨一下:驸马他昨日究竟对公主做了什么呢?
逸寒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望着翎瑚青白的脸色。昨日她发凉的手脚 ,眼底漫出的惧意都在告诉他,他的确是惊到她了。她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如果他能耐心等她慢慢长大,也许她能逐渐忘却那个占据着她整颗芳心的人。可是他等不及,他不愿再在她眼中看见第三个人的存在,哪怕是一瞬,他都难以忍受!
“糊糊,”逸寒轻声呼唤,指尖轻拂在她的脸颊,“起来吃药了。”翎瑚悠悠醒转,待看清眼前人影,她迅即坐起,抱紧被窝退至床角,“你走开,走开!”星痕上前想要抚慰。逸寒拦住她,端起药碗道:“药要凉了,快喝吧。”听到吃药,翎瑚闹得更凶,“我才不要吃药。星痕,把他赶出去,连那只碗一并丢出去。”
星痕看向逸寒,“公主不愿吃药,不到万不得已,太医也从不用药。”逸寒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拿小勺舀起一口吹了一吹,“这药不是太医开的,是我到山里采的,你吃下去就会好了。来!”他举勺欲喂。翎瑚看也不看,“你要想让我的病好就离我远点,不用喂什么药装什么好心。”逸寒也不看她,只道:“你喝不喝?不喝,我有的是办法。”他欺身靠近,将勺中汤药一饮而尽含在口中,眼光却落在了翎瑚的唇上。
翎瑚当即明白他要做什么,立刻抢过碗不顾仪态地全都喝了下去。“苦……”她的小脸皱成一团。逸寒取过空碗递给星痕,又向咋着舌满脸苦色的翎瑚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翎瑚一翻身,又将自已从头到脚裹在被中,“我不要吃,我要睡了。”“那你睡。”逸寒依旧坐在床边没有走的意思。
翎瑚闷了半天,之后也不知是药力还是她自已倦了,昏昏沉沉间,但觉有一双手轻柔地替她拉开蒙至头顶的被褥,重又仔细掖好。她觉得热,再一次打散被褥,有人又再一次耐心地为她掖好,怕她不适,为她拭去鬓边汗珠的同时,又为她拨开了额前濡湿的散发。他的动作那样小心,翎瑚以为会是星痕,可星痕不会一身素白,不会一直望着她,望着她……
一夜无梦,翎瑚醒来时,自觉神清气爽,比昨日精神了许多。她动了动手脚,肚子里却是一串“咕噜噜”的声响连环发出,惹得端早饭进来的星痕不由一笑,“公主知道饿了,这病呀,定是全好了。”
翎瑚支起身坐起来,道:“什么东西?好香。”
“是小米粥,还有用猴腿菜做的素包,都是驸马爷一早上做起来的。”
翎瑚扁了扁嘴。
星痕微微笑道,:“驸马爷昨晚看顾了公主一夜,天不亮又去做饭,这会儿带着豆豆和那三只狗儿去遛弯了。”
翎瑚充耳不闻,只接过粥碗试着喝了一口,清甜满口,令她原先还有些泛苦的嘴里顿时好受了不少。星痕看她喜欢,又将那做得小巧的素包递了上去,“公主,奴婢看驸马爷真是个好人,模样不说,待公主可真是好的,而且还会做菜烧饭,实在难得。”翎瑚吃一口香香软软的包子,横一眼星痕道:“他给你喝了迷魂汤了?怎么一夜工夫就开始为他说好话了?”
星痕思付着道:“奴婢昨晚也守了一夜,有时实在忍不住嗑睡了,醒来时总是看见驸马爷在望着公主,为公主拭汗,为公主掖被。有一回公主说梦话,奴婢听见驸马爷在不停的安慰着,直到公主睡沉了为止。”翎瑚慢慢嚼着包子不语。星痕又道:“奴婢从前与梦月说着,总觉得公主与晋王可谓青梅竹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不过经过昨晚,奴婢又觉得驸马爷或许不比晋王差,若公主……”
翎瑚不等她说完就拿过一只包子往她嘴里一塞,“你知道什么?他坏着呢,只不过你没看见而已。”星痕瞪大了眼,嘴里叽叽咕咕地似在说着什么。翎瑚想起逸寒身上隐藏着的狰狞可怖,脸上神色就是一变,“过会儿你替我准备几样东西,再叫上梦月过来,我另有吩咐。”星痕好不容易咽下包子正要开口,翎瑚又道:“记住,无论做什么都不许让他看到!”
逸寒回来时,翎瑚已经睡下。他望着她的睡颜半晌,嘱咐梦月几句后就自去做饭,等到再回来时,星痕已守在帐外,见他来了便是一笑,“公主刚醒,说身上都是汗,正叫着梦月在抹身呢。驸马爷还是等等再来罢。”逸寒一勾唇角,这个糊糊,病才刚好就又爱美了?他放下提盒,自去与傻牛做伴,估摸着差不多时候便再次回转。这回星痕似是刚从里出来,手上拿着那个提盒,“公主方才要用时,说饭菜都有些凉了,奴婢正要去回回火呢。”
逸寒接过道:“我去罢。回火也有讲究,时候太久,这菜就无味了。”星痕点头,“那就有劳驸马爷了。”到逸寒第三次回转时,帐外连个把守的侍卫也没有,一挑帐帘,里面也是空无一人,翎瑚的被褥散开,早已是冰凉无温……
第33章 出墙红杏(下)
翎瑚背着包袱走了很久,怕逸寒追踪,她故意舍马而改用双腿,另一头则让梦月骑马引开他的视线。她还怕他放出大小三狼,所以在抹身时有意用了百花浸润的香油来掩盖自已身上的木香花香。她挑在今日,就是因为今日是在人看来最不能出逃的一日,她的病才刚好,身子发虚,脚下发软,能跑出多远,连她自已也不清楚。
仗着素日体壮的翎瑚避开大路,一直沿着小路行至月上树梢才稍加歇息。她不知道逸寒赶上了梦月没有,不知道下次面对,她该如何向他解释,她欠他一句“对不起”,只为她终究还是如丝萝所说,伤了他……
日行夜宿,翎瑚终于到了祈枫的属地——林姿城。看到那被风沙侵蚀的白石城墙,她终于松出一口气,不论如何,她到了,接下来,她只要得到一个答案。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翎瑚直奔城门口的守卫,“这位官爷,晋……”
“竟然你在这儿?来,来!”有人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豹子环眼突出,一张大嘴张得能容下一只拳头。翎瑚的目光在这人身上停留许久,“你……你是武光?”武光见她还记得自已,方正黝黑的脸膛几乎乐开了花,“是呀。”翎瑚一到就遇上熟人,更觉自已得了个好兆头,“祈枫呢?你怎么没跟着他?”
武光面露难色,做了个手势带她去了边上,“王爷出行不便,所以让我出来帮着买此东西。”
“出行不便?”翎瑚急切问道:“他怎么了?病了,还是受了伤?”
“不是不是,”武光看翎瑚着急,立刻摇头摆手道,“王爷身体安健,只是……”
“你别同我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尽管说。”
武光是伴着祈枫到大周做质子时的侍从,从前同翎瑚几乎是每日相见,因此对她的性情也是了如指掌,“这里不方便说话,公主还是随我到王爷的别馆去,让王爷自已同公主说个清楚。”翎瑚狐疑问道:“祈枫不住在王府么,怎么好端端的住到别馆去?”
“唉,说来话长,公主还是随我去见了王爷再说。”武光摇头叹息,显是有难言之隐。翎瑚一直以来万般猜测,这时只当猜中,耳边“嗡嗡”作响,“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他是得罪了人,还是失宠于齐王?”武光抬头望一望天边彩霞,答非所问,“这个时节正是变天的时候,公主,我们可要走快些了。”
城郊。
晋王蓝祈枫的别馆依山傍水,成片的翠竹几乎将房舍掩盖,十分的清幽。武光带翎瑚进去前先同门口的守卫低低说了几句,又悄悄递上一张银票,那守卫显是个头领,一挥手便让他们通过。翎瑚跟着武光穿过门廊往里,就见一路都有守卫站在廊下,她十分不解,焦急追问道:“你这会儿可以告诉我了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武光依旧谨守沉默,一直带着她走至后院翠池处,望见那抹颀长身影才一躬身开口,“王爷,快看看,这是谁来了?”这时初夏,翠池中巴掌大小的莲叶成团成簇,有小小莲苞已从中探出角来,在暖日照耀下,宛若一池金莲静待开放。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素袍如雪,丰神如玉,在这一池金莲的映衬下,教人分不清是仙是人。翎瑚望着那如画面目,心中有如翻江倒海。那人回望着她,眸中亦有着刹那间的失神,“媚儿……是媚儿?”
他兀自不信,翎瑚已冲到他身前,抖着唇半天才道:“蓝祈枫,你……”说还未完,她人已在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之中,“媚儿,真的是你?”翎瑚纵使有千言万语,这时候也都忘记在九宵云外。她在他的怀中,而他仍同从前一样,用手拨弄着她的发丝,低头闻着她发间幽香,“媚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见不到?”翎瑚这才想起此行目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