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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寒一笑,温柔捕获她的双唇,“你听话,我还能不听话么?”
月儿蒙上了眼,悄悄躲入厚厚的云层,晨雾如纱似地披上枝头,除了偶尔一两声鸟鸣,林间依然静逸。翎瑚朦胧睡醒,凝视着逸寒的睡颜,昨晚有他为她遮风挡雨,她一点儿也没觉得冷,反而觉得比在锦凤宫中还要温暖安心。她舒服地伸了伸腰。逸寒身子一动,似也跟着醒来,“糊糊,醒了?”翎瑚不答,睁着眼睛继续装睡。逸寒眨了眨眼,低头熟门熟路地吻上她的额头。
原来趁她睡时他就在做这个,等会儿有他好瞧!翎瑚按兵不动,逸寒却是动得厉害。他的唇慢慢往下吻她的眉眼、脸颊、又轻轻咬她的耳垂。翎瑚强抑住喉间吟声,等着看他还有什么坏招,逸寒也如她所愿,大手悄悄滑入她衣内探寻。翎瑚再忍不住,一下挣开他道:“你坏,是个大坏人!”
逸寒朗声大笑,“你不坏么?睁着眼睛装睡。”
“我哪里装……”她忽然哑口,呆呆望着逸寒明澈的目光,说不出话来。
逸寒抚一抚她的发,“怎么了?”
“你……你的眼睛好了?”
逸寒微微点头,“糊糊,多亏你。”
翎瑚抖着唇扑入他的怀内,“你好了,你的眼睛好了!”
她翻来覆去地说着,直到逸寒封住她的口舌才算止住。半晌,他抬头,“小花猫,去接上亦兰,我们这就回家了。”小花猫?为什么叫她小花猫?翎瑚愣怔。逸寒的指腹在她脸上一带,立即沾上一团黑印,“看看,还不是小花猫?”翎瑚红了脸,伸手也在他脸上带出一道,“你也不是?都是你害的,大花猫!”逸寒拉住她的手,眸中全是浓浓爱意,“好了,大花猫带你回家了。回不回?”翎瑚反握住他的手,回答简单明了,“回!”
雁京城已不复往日的喧闹,而是一片死寂沉沉。宁王谋位,不仅命人封锁了四扇城门,满朝文武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无人能走出雁京,除了出外行猎未归的三皇子媚海辰,媚氏族中人等尽皆软禁于皇城一隅,由专人看守。对于海辰,宁王并不在意,他这个侄子虽受宠,文璟帝却并未给他实职,无兵无将的,即使回京也于事无补。
眼下宁王在意的是玉玺,是龙椅,而这两样都已被文璟帝率一众死士封闭在明英殿内。他若强攻,玉玺便毁;他若与他相持,到时漠北萧家一旦得知消息,恐怕随即就会联络诸王群起而攻,别的不怕,就怕那些骁勇善战的狼兵,不死不休!虽说他提前做了布置,一面派人紧盯萧家举动,一面派人劫了翎瑚以作要挟,可惜,天不从人愿,翎瑚这个砝码得而复失,惟幸伤了逸寒,或许还能乱上萧家一乱……
宁王挥退了侍从,踱步入了锦凰宫。此时入夏,宫中的瑞香花已盛极而凋,满地的花瓣随风而舞,只有那一种浓郁特别的香味历久不散。翎瑶这时正站在花树下,一袭素衣,淡薄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寥。宁王加重了脚步想提醒她他的到来,翎瑶却似未知,依旧看着那谢落的花瓣。宁王等候许久,她也依然没有转身的意思,直到他连咳两声,她才似从梦中醒来,回眸一笑道:“六王叔?”
宁王点了点头。花树下的翎瑶脂粉不施,露出素洁干净的芙蓉面,衬着那淡白素衣,愈发显出一身灵秀,引得宁王对她注目许久。他知道她与翎瑚是双生姊妹,只是在他的记忆里,一个淡极而艳;一个艳极而淡,更像是人的影子,处处显得不及,今日脱了影,倒叫人刮目相看了。
“六王叔大驾光临,可有什么指教?”
“能有什么指教,不过是来看看自己的侄女儿,说几句闲话而已。”
翎瑶妩媚笑道:“六王叔如今坐立不安,哪还有闲情逸致同侄女儿说闲话?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宁王眸色一凝,“你既然这么聪明,又何须我再开口?这事情越快了结越好,拖久了,对你我都无半分好处。”
“既然说到好处,六王叔,如果我将事情办成了,你又许我什么好处呢?”
还没办事就先提好处,这个影子还真是不简单!宁王略一沉吟,不咸不淡道:“你想要什么?”
“玉玺。”翎瑶脱口,看宁王眸色一变,转而又笑道:“六王叔别怕,我要的不是大周的玉玺。”
宁王了然,“你助我成事,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要不然……”
翎瑶眼皮一跳,“不然什么?”
“若我事败,一则你父皇不会放过我,二则你也别想脱得了干系。到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使你能保住小命,也永远会被囚禁于此,连锦平的影子都别想做成。”
“不错,到那时我就不是她的影子,而是她的脚下尘土,谁也不会再来看我一眼。”翎瑶切齿。
宁王激起她的心底顽疾,心下又拿稳了几分,“想明白就好,等你助我拿到玉玺,我便派人去北齐襄助你的晋王,两头事定后,我也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翎瑶暗自一喜。
宁王又加了一把力,“到那时侯,锦平没有的,你便都有了。再过三五年,谁还会记得什么‘木香花开,锦绣连绵’?早就是你媚翎瑶……不,应该是北齐皇后的天下了!”
得到祈枫,压倒翎瑚正是翎瑶毕生所求,她不再犹疑,盈盈一福道:“侄女儿既然上了六王叔的船,自然是同舟共济,决不会袖手旁观。玉玺么,王叔等着!”
第42章 顾此失彼
翎瑶在明英殿前等候许久;才有黑衣死士打开角门迎她入内。文璟帝高高坐在龙椅上,气度雍容;仿佛仍是在百官面前决议政事,而不是一个人面对这空空荡荡的朝堂。“锦和,你是代你六王叔来传话的吧;”
翎瑶行礼过后徐徐起身;“禀父皇,六王叔是要让女儿递个消息进来。”
“说。”
“据说姐姐从狼山归来途中突然不见了踪影;如今是生是死;身在何处,都没人知晓。”她话音刚落;一直在眼中打转的泪水也跟着落下;“父皇,这可怎么办啊?”
文璟帝腾地站起身,“你说什么?锦平怎会突然没了踪影,那些跟从的侍卫呢?都死了么!”
翎瑶抽噎着道:“父皇知道,姐姐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她说走就走,又有谁敢阻拦?听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连姐夫都不见了踪影,几日都未曾露面。”
文璟帝眉头紧蹙,在他心里,的确是曾对翎瑚这次的狼山之行有所担忧,他熟知她的脾气,也知那里离林姿不远,要是她真存了心去找那人……文璟帝叹了口气。翎瑶见状,取出帕子拭了拭眼角,“六王叔说他本想派人去找,可是没有玉玺,发不了公文。他知道父皇一向疼爱姐姐,若姐姐有事,父皇必是痛不欲生,所以……”
翎瑶没有再说下去,文璟帝也不必让她再说下去,“想要找到锦平,你六王叔有千百种法子能用,何必单要玉玺?”
“六王叔说他鞭长莫及,那里偏远,总要当地人去找才妥当。”
文璟帝鼻间轻嗤,重又坐回龙椅,“照这么说,朕亲拟旨意发出去岂不是更为妥当?”
翎瑶抿一抿唇,“漠北地势险峻崎岖,又有各路人马来往不定,姐姐长居深宫,若真有事,我们……我们可再也见不到她了啊。”
文璟帝闻言如遭重击。
翎瑶又道:“父皇,您难道真忍心弃姐姐而不顾么?”
“朕不顾……朕若顾她,天下万民又有谁来顾惜?你六王叔向来好勇好杀,隐忍多年不发全是为了这一朝,若是让他得手,天下必将大乱。”文璟帝说着紧攥住扶手上的龙头,顿一顿又向翎瑶道:“你去告诉他,要真顾念兄弟之情,就派人去找了锦平回来,不然……玉石俱焚!”
翎瑶不动,“父皇,姐姐的一条性命难道真抵不上一枚玉玺?兄弟之情也比不上一把龙椅重要?”
文璟帝从没想到她敢这样问,此刻他盯视着这个被他冷落许久的女儿,眼前现出的是大周初定,先皇便即驾崩时,各方不定之下,他迎来了他这对双生女儿。她们两个长得都很美,玉雪可爱,只是一个身有异香,相形之下未免有所偏爱,而这样的偏爱,随着一个得病以致腿疾后就愈发明显。他需要一个“木香花开,锦绣连绵”的公主,不需要一个瘸着腿,令他想起不快的女儿,而且这个女儿,甚至曾想让她的姐姐也与她一样遭遇不幸……“那么告诉朕,依你该当如何?”
翎瑶眸色坚定,一扫往日的娇媚惑人,“锦和是个女子,不懂朝堂大事,锦和只知道,姐姐就是姐姐,但凡有一线希望,锦和就绝不会对姐姐置之不理,任她自生自灭。父皇,既然您同六王叔都不愿派人去找姐姐,锦和只好自己去,反正双生花,单留下一朵也没什么意思。”她这一席话,比方才那句问话更动文璟帝的心魄,他叫住了她,睿智双眸逼视着她的双眼,“锦和,你能一个人出去?”
“锦和小小女子,不能助父皇保住皇位,也阻挠不了六王叔的夺位大计,想来要是去漠北的话,六王叔是不会阻止的。”她说完跪下磕了个头转身就走,那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催促着文璟帝做下决断,“锦和回来!”翎瑶急着想去寻宁王商量对策,听见这一句后不停步反而走的更急,“父皇不用拦我,我一定会去找到姐……啊!”两名黑衣死士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横手拦在她身前,“公主请回。”
翎瑶咬了咬唇角,回头恼道:“父皇不愿去找姐姐,难道锦和也不能去么?”文璟帝放下心结,脸色颇为和顺,“找人也不在这一时。锦和,你过来。”翎瑶迷惑地走近几步,“父皇不为姐姐担心着急么?还是……是另有安排?”文璟帝一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在这儿等上两日,你就会知道朕究竟有没有安排了。来人,先带公主下去。”翎瑶见他一脸悠闲,稳如泰山的模样,豁然明白宁王这条船怕是要翻了,只是为什么会翻呢?到底算漏了什么呢?翎瑶百思不得其解。
宁王等足了一夜也没等到翎瑶出来。他有些沉不住气,要是文璟帝答应,翎瑶就该带着玉玺出来;要是不答应,也该放人出来回个话,到如今音信全无,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宁王负手踱步,不时抬头看一看宫门紧闭的明英殿。不行!他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么文璟帝死,要么他死!就算后人说他弑兄夺位,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定下决心,他立时挥手召人上来,“去拿本王的乌金剑来,再找一队弓箭手来,随时候命。”
那人领命刚要下去,就见一丢盔弃甲的将领带着几名士兵冲了进来,“王……王爷不好了!”
宁王一惊,“什么不好了?”
“三皇子带着人从北门冲进来了。”
宁王先还神色一紧,听他这一句后马上松了下来,“冲进来又如何?他能带上几个人?让人困住他就地正法就是了。”
那将领喘着粗气拼命摇头,“困……困不住,他带着狼兵。”
“什么?”宁王大愕,扶着墙出神许久,“哪里来的狼兵?萧家并未异动,他又从哪里弄来的狼兵?再者凭他一个黄口小儿,怎么指挥的了这群畜牲?”
“他身边跟着一头白毛巨狼,那些狼好像都听它的,上来就扯人脖子、咬人脸面,好……好惨……”那将领想起刚才血肉横飞的场面,绕是多年沙场,双腿也禁不住有些发软,“王爷,北门已经失守,我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攻入皇城。”
收起初闻时的惊慌,宁王毕竟曾到处征战,瞪了那人一眼后,他挺起胸,昂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