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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清淮没吭声,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有点小觑这群队员了,毕竟都是在自己专业领域里摸爬滚打了数年的,就刚才这几项,足够做危机处理的基本步骤了。他笑了笑,实在把平时嘻笑打闹的几人和面前这么严肃的场面结合不到一起。
“还有吗?”肖梦琪问,两手叉在胸前,余罪注意到了,他心里暗念:哟,好深的沟渠呐。
没有回答,这场合史清淮估计鼠标和余罪就抓瞎了。果不其然,无人应声,肖梦琪啪声一拉灯:“继续往下看。”
画面继续播放着,有音了……反劫持人员在一小时零四十分钟后到受害人家中,一座普通独幢小别墅,普通黑色车辆、四人、普通打扮,提着大箱子,在受害人家里装起了临时的信号截听。人质的家属是一对中午夫妇,男的如丧考妣,苦着脸在接受询问,女主人依着男人的肩膀在抹泪。
第二次打电话在三个小咐后,按照反劫持小组的提议,男主人要求和孩子通话,一通话,一喊爸爸,那中年男霎时一个热泪长流……
啪,灯又开了,画面停了,定格在中年男泪流满面的场景上,眼睛比较软的李玫下意识地抹了抹酸酸的眼睛,这个细节被肖梦琪捕捉到了,不过没有引起她任何波动,还是那种冷冰冰的声音:
“我可以作一下说明,男主人是一家食品连销店的老总,女主人是一位普通公务员,两人的家境能凑出这一百万赎金来,相信歹徒踩过点,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在第二次通话时候,人质仍然活着,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处理?”
“加快排查进度,尽量在天黑以前,找到蛛丝马迹……如果有第一现场目击,用人像还原加上车辆追踪,不可能一无所获吧?”李玫道,咬牙切齿地说着。
“可以这样,把加油站全部纳入到监控搜索范围,这种面包车的续航里程应该在三百公里左右,如果踩点加作案,在案发之前的时间里,在案发地某处加油应该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曹亚杰道。
俞峰想了想,补充了句:“时间可能并不充分,必须准备赎金。”
“其他人呢?好像有两位同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表意见。”肖梦琪不动声色,点出严德标和余罪来了,鼠标憋不住了,出声道着:“我觉得这车不具备可查性,那个拆解市场也能给你拼几辆幽来,肯定能查到,但时间来不及;监控搜索吧,对于那些土贼还管得用,稍有点常识的就不好说了,比如他们把车开到市区之外,找个瓜棚、农舍、烂尾楼把人质一塞,那所有的高科技就抓瞎了……从画面上看,他们的通话用了变音,而且时间很短,这说明他们还是有反侦查意识的,这个真不难学,仔细看上几十部侦破片,就普通人的反侦查意识也会提高一大截。”
“很好,继续往下说。”肖梦琪意外地催了句。
“这种情况下,不会有更好的办法的,找车、找嫌疑人、找人质,同步进行,那儿露头算那头。”鼠标道。
没错,很多危机处理的方式,节奏只能跟着事件走,因为主动权不是自己手上,史清淮笑了笑,突然发现严德标同志严肃起来,也蛮像回事的,毕竟受警营熏陶这么多年,虽然不干正事,但绝对不是一无是处。
“另一位呢?”肖梦琪没有表情,眼直勾勾地看着余罪。
“我还没看明白。”余罪突然道。
哎哟,可把众人逗笑了,肖梦琪反问着:“很难吗?再往下看就到结果了……咱们继续。”
她没有搭理余罪,灭了灯光,又继续播放了………
接下来印证了在座大多数想法,根据监控反查车辆的停泊地、加油地,反查嫌疑人的落脚地,找到了两个疑似目标,住宿在当地一家洗浴中心,可惜只有车辆记录………内钋的排查是同步的,对于小保姆、男主人公司、女主人的单位,社会关系、经济状况、有无仇家等等,都做了了解,意外地是也发现了疑点,男主人向当地某人借了四十万的高利贷,尚未归还,这个被列为重点排查目标。对于人质的追踪最终还是卡在监控上了,车辆驶出市区之后,天网就成了瞎子了。
画面进展为三个小时,肖梦琪拣着重点提示着,围绕着这一劫持案,已经动用了反劫持、刑事侦查、治安、交通等各方面上百警力,在案发七个小时后,描蓦出了一个嫌疑人的画像,只有一个,经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和小保姆双重确认。
画面,在这个嫌疑人照片上定格。肖梦琪解释着:“他叫郭大虎,因为伤害和绑架勒索前科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服刑六年零八个月出狱,小保姆和洗浴中心服务员指认此人………我的下一个问题是,现在已经距天黑不到三个小时,你们应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危机处理?”
是个满脸络腮胡茬的凶汉,入狱时候的照片,乍一眼绝对让人心生恶感,李玫正义感大发,一挥手指道着:“抓捕和解救同步,知道他是谁就好办了,只要抓到一个,另一个就没跑………”
“对,诱捕,如果暂时找不到他的下落,可以趁拿赎金的时候抓住他。”俞峰道,也被唤起正义感来了。
“只要抓到他,那怕他不开口,通道他身上的通讯工具,也可以对另一方定位……所以,要尽可能促成交割赎金。”曹亚杰道。
这似乎是一个测试,徐赫听到这些话时,也面露微笑,莫名其妙地对史清淮道了句:“你这个队员还可以。”
史清淮没听明白,小声问着:“徐主任,您指那一方面?”
“思维敏捷,没有受到太多干扰。”徐主任笑道。
这一下子史清淮明白了,外围的排查给了诸多的因素,其实是一种干扰,作为一名警察必须有所取舍,在这个时候,任何分散注意力、分散警力的思路,都是错误的,只能朝着一个目标往前走。
“严德标同志……你看呢?”肖梦琪像特别关注一般,又点将了。
严德标jī灵一下,从那张漂亮的脸庞上收回了眼光,他不确定地道:“还有一种可能得考虑到啊。”
“什么可能?”肖梦琪问。
“他们根本不准备放人质。如果拿赎金的出事,另一个撕票怎么办?”鼠标惶然道,以他的阴暗心理,恐怕要作案肯定就这么干。
就是啊,这是个难题,肖梦琪笑着反问:“你说呢?”
“部署机动警力,如果能测定他们藏身的大致范围更好,如果不能,应该在车辆最后的消失地点部署。”鼠标道。
没错,这也是一个必须的步骤,提高警力的机动能力,是危机处理必须要达到的要求,话音刚落,俞峰第一次向标哥竖了竖大拇指,光顾着抓入,这一点忽略了。如果在需要的机动的时候,几分钟都可能决定人质的生死。
“很好……指挥员也是你这样想的。”肖梦琪意外地赞了个,哎哟把鼠标得瑟得,心砰砰乱跳,感觉那女长官,咋就这么像暗送秋波涅?
赞了严德标一句,肖梦琪又把目光投向余罪了,此时的余罪一支手托着腮,斜斜地看着静止的画面,似乎还在苦思冥想着,肖梦琪笑着道:“余罪同志,你不会就准备用深沉解决劫持危机吧?”
同事轰声笑了,史清淮笑着看着有点糗色的余罪道着:“为什么惜言如金呢?余罪,这不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是说话有点难听,还是别说了。”余罪不好意思地道。
“你指措辞难听,还是对这个案例本身有看法?”肖梦琪好奇地问。
“都有。”
“那就都说说。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真相没人接受。”
n………”
肖梦琪愣了,不明所以,这话没头没脑的,她有点困惑的盯着余罪,那朴实的脸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蹊跷的存在,反而是一种轻蔑的表情,一瞬间,她有点受刺jī了,直言道:“你在基层的警务单位,没有接触过这类案子吧?对你来说,很难,我可以理解。”
“你在逼我说出真相?”余罪笑了。
“我还没有明白,你说的是什么真相?难道是指这个案子?”肖梦琪愣了下。
“对,案子。”余罪点头。
。你猜到结果了?”肖梦琪道。
“结果对于真相不重要,我说的真相,你这个案子是假案,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所有的东西都拼接起来的。”余罪道,一句看得肖梦琪微微变色,史清淮愣着盯他,他干脆又强调道:“根本不符合逻辑,经不起推敲,我知道你们用心良苦,想用这样的实例教我们如何处理类似的危机,可也不能用这样的伪劣产品吧?你们不觉得太假了………”
假的?四位队员愣了,满屏几乎都是实战拍摄,作案的现场、监控的分析,以及排查的用警,内行人一看就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假的?史清淮不解了,看看徐主任,他一直认为是实战案例。
假的?肖梦琪像受了侮辱,俏脸红了,又白了,被余罪那无动于衷的样子给气的,静默了片默,她冷冷地道:“解释一下,否则我会视为侮辱……这是反劫特警训练的初级课程,所有的资料全部来源于实践。”
热烈的气氛徒然一凝,像冻住了,史清淮紧张了,其他人愕然了,这事闹得,怕是不好收场了………
第24章如此激将
一周后;总队训练场。
整整封闭了一周;不许逛街、不许回家、每天六时三十分起床;洗漱时间十分钟。每顿吃饭时候十五分钟;且没有午休;剩余的时间全是训练;队列、操行、匕首攻防、实弹射击;那一样强度都翻了不止几倍;更恐怖的是;用得是特警来的教官;一天换一个;都像机器人;成天介像赶猪放羊一样;把五个人虐了个死去活来。
“快……加快……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得到同情和优待。”教官吼着李玫;吓得李玫使着吃奶的劲又加快着步袋伐;恐怖的一周;她足足瘦了十斤。
“快……你还不如女人……像你这样;怎么上战场?”教官说着;大皮带就抽过来了;惊得鼠标无意识地加快步伐了。
“快……还有两圈;作为一名警察;你的身后是老百姓;你的面前那怕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趟过去……”教官追着曹亚杰、俞峰;赶着走。
这一周恐怕最幸福的就是余罪了;跑得最快、跳得最远、接触过武器、格斗能和教官过几招;每天反倒是他受到了喝斥最轻;不过负作用也挺大;成功地把那四位全得罪了;私下里;都认为这是特警教员变相的报复;每天换一个教官;想拉关系都没门。
五公里跑完了;教官吹着哨;集合;一看表:“稍息;休息五分钟。”
一稍息;哎哟;五个往地上滚了仨;李玫累得直揉腰;鼠标四仰八叉躺着;就曹亚杰也吃不消了;眼看着教官一出门;吧唧;把大门给锁上了;俞峰苦着脸道:“不是吧;余儿啊;你可把那女教员得罪死了啊;这得虐到咱们什么时候?”
“哎哟;我可快受不了了。”曹亚杰顾不上形象了;撩起衣服擦着汗。
“我已经受不了啦。”鼠标躺着哼哼;有气无力;李玫喘着气;说了句:“我这一周体重下降;今天已经突破五公斤了……”
“吃了一星期青菜米饭;想不瘦都难呐;这是把咱们往解放前赶啊……现在想想大保姆对咱们可是真不错啊。”鼠标道。
说着说着;又回到余罪身上了;鼠标说了:“看看;这货拽了几分钟;让咱们跟着被虐了一周了
“是不是这个事的原因啊?肖梦琪有这个权力吗?”曹亚杰不相信了。
“除了这个都没其他原因。”李玫道;对于同性不介意用最阴暗的思维;她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