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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说了好几遍了……好像没谁来过,平时都各顾各,一下班各回各家,每天累得跟孙子样,那顾得上玩。”候波道,典型的苦逼生活写照,据说一月一千八,根本没有节假日和公休,从销售到修理人员,全部是临时工。
“哎……偷一桶机油能卖多少钱?”鼠标笑着问行情了。
“这……卖几百块。”候波不好意思地道。
鼠标乐了,脱了那身制服,这家伙还嫩得像个孩子,事实上他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抓的时候吧,恨不得掐死他,带着他走了几天,才发现这孩子的心性根本就是个未成年人,偷机油就为了有钱打网游,有钱陪女朋友逛逛街。
对了,他还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王成很喜欢打网游,两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共同爱好,比别人走得更近一点。
“走,上看看去,都快中午了。”鼠标叫着。候波跟着下车了,这两天没铐着、也没放人,也没说定什么罪,让他心里老虚了,跟着鼠标的步子问着:“标哥,问您个事。”
“说啊。”鼠标道。
“我这……您看我这情况?又得住多长时间?”候波问。
哦,担心这个鼠标回头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娃,他道着:“警察可不管判你多长时间,不过啊,要是找到重大线索,可以对你从宽处理。”
“可我知道的都说了啊?”候波道。
“问题你说的都不管用?还有啊,你个小兔崽,那天跑什么?因为你,把人家车砸了,事还没了呢?赶紧想。”鼠标喝斥着,吓得那娃又拍着脑袋冥思苦想了。
可再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呀。
住所在三楼,一层室的单身公寓,月租金一千二,王成一次性交了三个月的,还没到期,物业的人认出他来了,但提供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在这里住的人比较杂,从打工的到企业白领,买不起房的小两口都有,属于那号老死往不相往来的环境,谁也不认识谁。
没敲门,门是开的,家里干净得就苍蝇进来都没地儿的个一床一沙发一茶几,电器基本没有,技侦扑了几遍金粉,愣是连个指纹都没的找到。不服气的技侦们用了最新的高科技,一种湿性转胺酶,可以对任何人体残留的体液、皮屑以及毛发起反应。不过仍然无效。
不用说,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只留下了空房一间,鼠标带着候波进来时,余罪蹲在卫生间,盯着马池的地方想着什么,鼠标呲笑着伸着脖子问:“余儿,发什么呆,是不是饿了……要不把饭给你送这儿?”
余罪侧眼瞥了瞥,没理会,肯定在想,想不通而已。
“余儿,我跟你说个事,昨天我听肖梦琪说,车那事是老许把栗雅芳诈住了,如果证明作案的就在这里,咱们的主动权就大了……可如果不在人家这儿,可能呀,咱们这事还没完,最差你也得赔人家一部分车损。”鼠标道,有点担心余事未清,毕竟是一百多万的豪车,现在估计对方也是有所忌惮,真要是和人家无关,就再给许平秋面子,赔偿总是还要的。
“该赔就应该赔人家点,不过他们讹咱们辆车就过分了。”余罪随意地道着,盯着马池的地方,眼睛一动未动
“可是……赔不起啊,那得赔多少?哎对了,大家把钱可都给聚了不少,这钱怎么办?”鼠标道。
没说话,鼠标又问着:“喂喂,你丫在不在听我说话……老盯着马池这地方干什么?”
“我觉得咱们可能犯了个错误。”余罪道。
“什么错误。”鼠标愣了。
“这儿可能根本不是他的落脚地。”余罪道。
“不能吧,监控里他都回来啊。”鼠标道。
“可楼前后是通的,后面那花墙才一人高,一翻出去就街上了。”余罪又道。
“你不要老那么多奇思妙想好不好?就不管住在什么地方,作了手脚离开,肯定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在这上头,我觉得就不可能还留下什么线索。”鼠标道。
“先别管线索……说落脚地,你看啊,这地方肯定是刻意打扫过,而且还打扫得很干净,对吧?可不能连窗户也没开过吧?这他妈可是卫生间啊……而且呀,你看这个洗涮台子上,看这牙缸子,那怕他用几回,多少该有点痕迹吧,邪了,技侦连一点东西也提取不到,这是根本就没用过……还有,你看抽水马桶里这水,已经有水锈了,也就是说,这一缸子水,根本没冲过,最少有半个月了吧……咝,这好像不是走得时候打扫干净了,而是根本就没用,又故意打扫了一遍而已,其实稍迟几天,物业恐怕就要来接收了,到期没人,直接住进新住户,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余罪狐疑地四下看着,神经质地讲了一大堆,两天了就发现了这么多悬念,而且依然是无法证实。
“那你说怎么办?”鼠标没治了。
“你傻啊,落脚地目前是唯一能反映出嫌疑人生活习惯甚至身份的地方,如果在五原找不到,你难道还指望到全国某个城市再找他的痕迹确认身份?”余罪道。
“那……那……那你这不是为难自己么?”鼠标道。
“我倒想为难你,你不顶用呀,只会吃。”余罪起身了,剜了鼠标一样,鼠标很无耻地领了这个嘉奖了,得意地道着:“不光会吃,还有日呢。你没有把我的生活概括完整。”
“哎,对呀……咱们光看嫌疑人吃的生活了,在这一方面是不是有可查的地方。”余罪被鼠标说得灵机一动,嚷着候波,候波赶紧应声上来,点头哈腰道:。我在,您说,余哥。”
“我再问你个事,就你和王成走得比较近,对吧?”余罪揽着小伙,和声悦色地问着。
“对,也不对,他和大家走得都不算近。”候波生怕自己又被扯进去。
这两天确实被挖得不少了,可当余罪怀疑到这里根本不是落脚地时,又有新问题了,道着:“那你见过、或者听说过,他还有其他住处没有?”
“没有啊……不过就有也不能我知道啊。”候波道。
“除了男的,他和什么女人有没有来往?”余罪又问
“这……”候波咧嘴了。
“人之常情嘛,这个呆了两个月,不能夜夜撸撸睡吧。”余罪道。
鼠标和候波哧声笑了,不过那极度隐私的事情,怎么可能被外人知道,笑着候波突然眼皮子一跳,挠着脑袋,余罪好奇问:“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这两天我在你们那儿转悠了几天……那么多售车妞,难道肥水都流外人田了〃
“呵呵……还真有件事,不过我也是听说的,不敢打包票。”候波道,两人赶紧追问,于是候波说了,话说这4s店里从迎宾到办理保险,到客户联络,总共有妹妹十六七位,一多半没成家,没成家的里头有位比较骚的,据说很好勾搭,和不少修理工、销售员都不清不白,某次喝酒,有人取笑王成和那女的有一腿,两人喝得面红耳赤,吵得差点打起来。
“那到底有没有这一腿啊?”余罪问,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
“说不来呀,那女的跟公厕样,搞过的人不少。”候波道。
“那你搞过没有?”鼠标好奇地问。
“没有没有……我钱还不够自己花呢。”候波自证看清白。
“走,你最好期待他搞过……如果搞过,就算你立功了啊。”余罪拉着候波,下楼,又一次直奔四s店里。
“萍啊,562客户的资料。”
“萍啊,忙着呢?”
“萍嗳,够漂亮,还照镜子呀……”
4s店客户服务台后,一位脸上几处青春痘痘的姑娘,或是娇嗔、或是白眼、或是微笑面对着一千同事的调笑,这位就是候波说得那位“公共厕所”。
不算很差嘛,顶多是脸上有点痘痘而已,余罪和鼠标站到台前的时候,那姑娘收敛起了笑,机械地问着:“警察同志,你们要什么帮忙?”
这两天领导发话了,让警察敞开了查,几乎所有的店员都接受过询问,不过是正常询问,已经结束了,鼠标道着:“没事,找你聊聊。”
“来吧,到你们会客室。”余罪道。
把这位带进了的会客室,小姑娘年纪不大,凸翘的程度一般化,不过要解决饥渴问题肯定足够了,余罪单刀直入地问道:“除了上班时间,你和王成还没有过其他接触〃
姑娘摇摇头,脸色有点不太好。
“想想,肯定有,否则就不会二次找你了。”鼠标诈着。
姑娘又摇摇头,不过摇头的频率明显慢了。
“请坐……倒杯水。”余罪请着人,和这位姑娘说着:。刘萍萍,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首先,我们不管说什么,都是保密的;二则,不管有什么事,你必须告诉我们,就你们经理现在都很配合,我们砸了车不照样进来?三则呢,不管是什么事,是王成的事,和你也无关,你得正确对待啊。”
姑娘又摇摇头,嗫喃地道着:“没…没什么接触啊a……”
“工作上没接触我相信……不过,你脸红成这样,不会是有过肉体接触吧?”余罪突然问。
鼠标呃地一声,倒的水差点把自己烫着,和小女孩说话都这么贱。
可贱话起效,那姑娘苦着脸,咬着下嘴唇,不摇头了,也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也在找他,对吧?是不是杳无音讯了……他就一骗子,回不来了。”余罪道。
那姑娘鼻子抽了抽,一副好难堪的样子。
“刘萍萍,你要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我可就得换人来问了来问,还是这些话题,那岂不是知道人更多了?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多少警察都追着监控反查呢,万一有一条线索牵扯到你身上,你说,到时候不还得被问话。”余罪道。
“我……我们……俩,就谈了谈朋友……”姑娘架不住了,开始招了,果真是谈朋友,不过就是上床速度快了点,偏偏这两警察好像对那事特别感兴趣一般,余罪在追问着:“你们俩是不是同居有一段时间了。”
“没有,还不到一个月。”姑娘不好意思地道。
他妈滴,一共才呆了两个月啊,鼠标有点火大,没想到还真把这一腿拖出来了。
“你最后见他是什么时候?”余罪问。
“就那天他说家里出事了,要请假……我班上忙也没顾上送他,他说过几天就回来。”刘萍萍道,有点难堪,而且有点难受。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鼠标插了句嘴,马上被余罪剜了眼。
对了,这事特么滴,不能说啊。
“他经常晚上都在你那儿住?”余罪问,那姑娘抬着眼皮,看着余罪,余罪赶紧道着:“我尊重你的隐私,不过这个人确实不是个普通人,你千万不要有顾虑。”
终于咬着牙点点头。
“那就不对了,每天早上为什么在他的住所,还能看到他从楼里出来?”鼠标奇怪了。
“他……他……喷,他住的地方离我那儿不远,每天他起得很早,我们不一块走。”刘萍萍声如蚊蚋,脸红耳赤地道。
干这事一般不害羞,不过要和别人讲这事,还是免不了害羞的,鼠标有点郁闷地看着这妞一眼,实在有点火大,这么简单的解决生活饥渴问题,用这么长时间才想到。
“走,到你家看看……我们悄悄走,不惊动其他人啊。”余罪道,那姑娘无法违拗了,到班上请了个假,领着两人,回滚床单的地方了……
第一个知道消息的是曹亚杰,是求援的电话,大致经过他在电话知悉,通知痕迹检验的到场,然后得意地拿走了李玫的咖啡杯子笑道:“肥姐,你输了,他们找到的新的证据,很可能进一步确定嫌疑人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喝白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