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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冒热气的茶水却喝不进一口,半响狠狠叹了一口气,人一抬头,就看见宁锐与周瓷一同走了进来。
走上前,还没开口,宁锐抢先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保茉儿平安无事。”
得这一声,整个人就软声下来,看来女儿这次真是遇险了,“你要老夫如何放心,究竟其中牵连何事,至少让老夫心里有个底也好。”
“有些事情不知道要好些,就算是言明,宰相大人也无能为力,不如相信王爷,让王爷去做。”周瓷在旁帮腔,说得句句在理。
关心则乱,宰相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末了看看宁锐,人满身疲惫,想来这两日肯定是连番在外奔波,就道,“朝中自有老夫担待,你只管把我女儿带回来。”话完看看一直坐在一侧没开过口的清风郡主,定了定神,出去了。
牵连
望着宰相一身老迈的背影,宁锐那身为夫却没把人照顾好的惭愧感全都被牵引了出来,周瓷见状,无声的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王爷可算回来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蓝清风终于开口,“不知这两日王爷是去了何处,这本与清风无关,不过清风就有一事不明,大明朝的宁王妃不见了,为何周大人会将我们蓝国所有人幽禁在此,那么多的兵马,信口雌黄的说是保护,实际踏不出王府半步,这就是天朝之国的待客之道?宁王是不是该给我王一个交代?”
连番轰炸,态度就不说了,蓝清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天唯独蓝王在王府里悠哉得很,她是每日必须与蓝国太后飞鸽书信的,现在被盯得那么死,蓝太后对自己本来就不太相信,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回去也是个大罪。
憋了两日,终于在宁王回来以后彻底爆发,即便我蓝翎国巴掌小国,那也是有尊严的吧,这下顾不得什么大国小国,先质问起来。
宁锐脸上扫过一丝不悦,方才对宰相那是理所应当,自己把他女儿弄丢了,自己都心急如焚,现下身为罪魁祸首之一的人不但不避,反而迎头撞上来,自然他宁王是不会好言相对的,当即眉眼一沉,冷冷问到,“郡主想要什么交代?”
蓝清风一怔,没想过宁锐会用这种脸色对自己,曾经花前月下,两人不是没有情意的。
她以为,年少轻狂的三人就如一生知己,如今各为其所,那些都只是她的以为,周瓷见她突然冷僵在原地,好言相劝,“郡主想要交代,我家王爷也想要个交代,眼下王妃下落不明,郡主不如等王妃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不要在此时伤了和气。”
一劝倒是把蓝清风拉回现实,终究是立场不同了,她代表的是她的王,绝对不可以弱势,“和气?和气就是将我们无缘无故的关在此处?清风只是代吾王要个解释,宁王这等态度,就不伤和气了么?”
“不知郡主与流苍教私通是以蓝翎国君的立场还是自己的立场,若是与今日等同,那么本王也理应国事为先,请奏父皇,当机立断挥兵蓝国,灭了尔等的狼子野心。”
挥兵灭国,也亏这王府家丁个个都见得世面,听得却都站得纹丝不动,都知道自家王爷是真的火上来了,人就越发的平静,脸上更是波澜不惊,连怒气都看不出来。
“宁王!!你不要含血喷人。。。。”蓝清风周身一震,灭她一个小国,何等容易,“什么流苍教,我们完全不知!”
“当真不知么?”宁锐已经坐到了自己的高位上,眉眼一挑,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一字一句切齿咬到,“蓝清风,不要逼本王。”
昔日的情谊
宁锐已经泛了杀心,别人看不出来,周瓷是最清楚不过的,他说的那些灭国挥兵,绝不单是说说而已,看来南风茉对他真的很重要,如果王妃有事,陪葬的,就是那整个蓝翎国。
当年在子舞国,他和宁锐都被蓝清风一身才学折服过,宁锐与她就自不必多说,那是亲口承诺过,只要你随我回长安城,你就是往后的三皇子妃。
可惜这女子这过要强,做了第一个拒绝宁王的女人,而后回到蓝翎国,先王驾崩,是她借助蓝太后的势力一手扶植起如今的蓝王,朝堂内外,清炎王不过是个幌子,任何事不是她蓝清风在把持,她不如其他女人有私心,一心一意的巩固国土江山,为民请愿,短短三年,蓝国国运昌盛,她翎国女宰相当之无愧。
这样的女人,谁又敢要?
“清风。”周瓷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宁锐骇人的视线,“走吧,你亲母乃是流苍教圣女,我们早就知道了,不要咄咄逼人。”
一直以薄情寡性著称的周大人,此时脸上堆满了不可言喻的愁,当年动情的,又何止宁王一人。
‘你母亲乃是流苍教圣女’,这话像长鞭一样狠狠抽在蓝清风身上,人不由得往后退了小半步,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可是她隐藏得这样深,就连蓝国都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
不再多言,也无法再多言,转身,独自往王府自己的客房去,身后,她可以感受到两双目光,一双灼热刺人,一双是无奈。
等人走了,周瓷转身望着宁锐,千言万语道不尽。
坐在上面的人了然于心,微微叹息,不语。周瓷忽然道,“只求你有朝一日能放她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仿佛已经能遇见了未来似的。
宁锐突然舒眉笑,“别说得本王好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个女人,曾经他想娶回来共度一生一世。
僵硬的回了房,蓝清风脑中一片空白,或者说,是思绪千翻反复,“郡主。。。。”贴身婢女见她脸色苍白,想开口关心,立刻就被她抬手打住了。
“出去,我想静一下。”
婢女默不作声,转身离去。
没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我不是叫你们出去?”蓝清风不耐烦的回过去,却听见蓝王在邪魅的笑,“如何,我们蓝翎国的女宰相也碰了一鼻子的灰,你早应该知道,宁王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别以为他曾经倾情与你,你就可以把这当做挡箭牌,如今,怕是昔日情意早已不在,还是早些回国,不要无端端蹚这浑水的好。”
蓝王从来把自己当看客,冷眼旁观,国家兴亡都不放在眼里,谁人爱斗,那就斗去吧,蓝清风咬牙不语,要收手?怕是太晚了吧。
救兵终于来了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中颠簸而行,第四日了。
从那个群山中的小镇出来,徒步走了两日,然后换了马车,沿着道路直奔,不用走路,当然好,可马车比步行快很多不是吗。
狭长的马车里,唯有她和幻流云两个人,南风茉很忧郁很忧郁的窝在一个角落,这位置是离幻魔头最远的。
都四天了,她的一只手指头都快扳完了,为什么没人来救她?
盟主大大那天再林子里博了一回命,人就没动静了,按理说虽然倩倩的宫被烧了,制造了她葬身火海的假象,但司徒大侠都见到她人了,宁锐不可能不知道吧。
还是这家伙在自己被掳走后敲锣打鼓的把外面的女人全都娶回家一统大业!那么她的宰相爹总该带着兵马轰轰烈烈的来救人吧!就这么把她无视了?
没有人说话,南风茉早内心自我消遣着。
其实宁锐没有那么不济的。。。。她心里最明白他的痴心一片,所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敢想,女人不能软软弱啊!逆境中要更坚强才行!!!!
表面上呆若木鸡,心里已经风起云涌一番了,纠结过后,最终结论,也要她能遇强则强才真的‘行’啊。。。。。这个幻流云她哪里打得过,穿越来没继承什么超能力,不会飞天遁地,任内心活动再强烈也好,她还不是砧板上的肉。
“哎。。。。”不自觉就出声叹了起来。
斜对面的幻流云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这几天除了开始那两日步行很累,到现在为止没把她饿着冻着,仿佛经过几日的强化训练,身体素质更加好了,心里素质就在下降,走得越远希望越渺茫。
南风茉也想了很多事情,幻流云不杀她,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说带自己见喇嘛,表示他知道自己真身的几率很大,怎样都好,不要抓她回去做实验研究就成。。。
在山中小镇出发的那天早上,一个长相很猥琐的肥男追来,不知道把什么给了幻流云,那一向没表情的人居然也会笑,笑得人胆寒心惊,昨天又追上来一个消瘦的男子,还受了伤,话没说两句就被幻流云一掌震死了,真是好狠好残忍,南风茉哪里还敢跟他耍心眼,四天下来没少经过城镇,人来人往,道路也宽了许多,只是无法求救。
这样的气氛保持了整天,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真是快被憋疯了。
想得郁闷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筱在外面道,“尊主,明朝的军队。”
幻流云还未开口,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幻流云,立刻放了我三弟妹,出来领死!”
二皇子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听到这大喝声,南风茉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简直就像等待人民队伍的小老百姓,直想冲出去握住八路军同志的手发自肺腑的说一声,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们盼来啦!
帘帐一掀,幻流云就下了车,一身萧杀之气,总是漠视一切的眼神,空洞,仿佛视人如不存在。
宁宇,虽贵为大明皇朝第二皇子,母妃却地位低下,生他时难产而死,是由皇后一手带大的,这个宁宇呢,为人忠勇,且十分有自知之明,从小就很懂世事,所以对皇位想都没想过,心里早就给自己定了位,做忠臣,做孝子,小时宁锐学文,他就习武,一杆银枪功夫耍得很是利落,皇帝喜他性格好,把大半兵权分给他,让他驻守边关。
前日接到宁锐的飞鸽传书,闻得三弟妹被掳,立刻封死了边关,镇守多年,流苍教的传闻不实没听过的,但管他是什么教,竟然连大明朝的王妃都敢掳,那就该死!也没多想,交代了两个亲信以后,自己带着两千兵马风风火火的迎过来了。
幻流云一言不发,像是在等人先动似的,叫做筱和炙莲的随从立在马车两侧,任你再是武功盖世,对面可是两千兵马,还是算准了时刻在此久候,三个人,如何应对?
外面气氛焦灼,南风茉趁机把帘帐掀开偷瞄,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壮硕男子骑在黑色战马上,轮廓分明,眉宇生辉,手握一杆银色长枪,一身银白战甲在冬日的阳光下泛出耀眼光芒。电子书,威风凛凛。身后几千兵马的阵仗,训练有素,站得纹丝不动,什么叫精锐。。。。南风茉吞了吞口水,心里泛出两个字:好帅!
刚才说话的就是这个人吧,叫自己三弟妹,除了那个常年在边关的二皇子宁宇,恐怕再无其他了,果然宁家的男子都长得出挑啊。。。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基因。。。。
这种时候,她还是老实点等人来救比较好,不要造次。。。于是看完又缩了回去,深呼吸。
听叫炙莲的人说,还有两天就到边境了,眼下这地势左侧是高耸峭壁,右边是奔腾的长河,去路就只有一条,除了后退,只能硬拼,那宁宇一看就是个练家子,长年累月在外带兵的人那是可想而知的厉害,这个救兵着实要得!
面对前任阵仗,幻流云仍然面无表情,宁宇长枪一指,“放人,不然就是个死。”
人是冷冷一笑,带这么多兵马来对付自己,是太看得起他,还是太重视车里的那个人?幻流云眼帘轻抬,道,“二皇子带着精锐出来,不怕边关失守么。”
“哈哈哈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