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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蠢货。萧夫人看着她畏缩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就这蠢东西,也幸亏嫁的是许相,要不然,怕是不知道会被后宅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生撕成几瓣儿。
反正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再跟她打哑谜,跟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看了看,确定没外人在后,便径直将后宫那位尊贵女人的意思,告诉了她:“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其实,我今个儿这趟来,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特意来寻你的。”
“皇后娘娘寻我?”许夫人装傻,“寻我做什么?”
萧夫人有些厌烦的瞥她一眼,表面上还得装的很有耐性的样子跟她说话:“当然是为了锦贵妃娘娘的事。”
“为了锦贵妃娘娘什么事?”许夫人继续装傻充愣。
萧夫人的额角几不可见的跳了跳:“皇后娘娘不希望以后继续在宫里再看到锦贵妃娘娘……”
许夫人皱眉:“这、这你找我有什么用?”
萧夫人深深看她一眼,说:“你不也一直都很厌烦这个庶女吗?从小到大,都没给过一个好脸色,恨不能她死,这就是好机会啊。”
许夫人似乎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脸色发白,急切摇头:“不、不行,她是贵妃娘娘,我要是……许家上下都会被我害死的……”
萧夫人不以为然:“反正有皇后娘娘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许夫人一脸怀疑看她:“许萧两家自来不和,皇后娘娘怎么会乐意给我撑腰?”
萧夫人却到:“许萧两家为什么会不和?还不都是因为锦贵妃娘娘。萧家是太子的外家,许相是太子的恩师,本来就是一家亲的,若是没有锦贵妃娘娘在宫里杵着,这么些年了,许萧两家早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了。以后都是要扶持太子殿下的,何必非要将关系闹得这样僵,让太子殿下难做?”
许夫人被她说动了,但还是迟疑:“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家老爷……”
萧夫人笑笑道:“听说小许大人学问好,在户部做的也颇有成绩,连我家老爷也说他有乃父之风,说不定将来也能如他父亲一般成为万人敬仰的一代名相呢。”
“是吗?连国公爷也这么说?”许夫人脸上终于也露出了笑容,自己那优秀的儿子能被人这样盛赞,她自然是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
“可不是嘛。”萧夫人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只是……”
许夫人脸上笑容一滞:“只是什么?”
萧夫人别有意味瞥她一眼:“只是,如今萧许两家的关系这样恶劣,我家老爷纵然爱才,只怕也断不会送一个会在朝堂上处处为难自己的人上相位的。”
许夫人脸上的表情豁然凝了起来。之前或许还犹豫,这会儿,她是真真正正心动了。若是能借了皇后的手,除了那颗毒瘤,既了保了合家性命,又保了儿子前程,一举两得,何乐不为?虽然皇后娘娘合作是与虎谋皮,但是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她真不想错过。
沉吟良久,她用因紧张而微微沙哑的嗓音,问:“这……该怎么做?”这事儿若是被揭穿,或许会后患无穷,但只要做干净了,也不怕会被查出什么,又有皇后娘娘,虽然风险大,但是若能成功,便能一劳永逸。她决定要试一试。
高妈妈见许夫人竟然应下了这样的事,面无人色,惊慌不已:“夫人……”她是许夫人的心腹,在许夫人独自一人承不住那个悚然的秘密后,也听她说起来,因此也是知道的,更知道她应下萧夫人,或者确切说是皇后娘娘后,其后会有多危险。这……分明是找死啊。
许夫人主意已定,或者说一意孤行,不肯听,只看着萧夫人,问:“锦贵妃娘娘如今深居宫中,按理不是应该皇后娘娘动手最方便吗?”
见她应下,萧夫人暗中窃喜,摇头说:“宫中人多嘴杂,皇上也护长乐宫那边护的紧,娘娘反倒不容易下手。”
“那娘娘的意思是……”许夫人一时不解。
萧夫人往身后看了看,拉过一个身着桃红襦裙的丫鬟:“这是红纹,暂时留在你身边,有什么消息就都交给她来通传。等哪天,娘娘寻着机会把锦贵妃支出宫来了,再交给你动手。”
“交给我动手?”许夫人皱了眉,脸色泛白,一脸为难。
“是,”萧夫人点头说,“我跟娘娘仔细谋划过了,交给你最合适,你是她的母亲,就算不是亲生的,从小到大,情分总还有的,她不会太提防。在外头动手,人更多,嘴更杂,更好遮掩,不会牵连到你们许家的。”
听她这么一说,许夫人才稍稍安心,点头道:“那好吧,我试试看。”
萧夫人当即笑容满面:“好,那就这么说定
了,你回去后,且等我消息。”
“嗯。”许夫人应下,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萧夫人没再拦着,起身相送:“路上小心。”
待许夫人离开,她又在寺中稍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回到王都,已是霞光满天,她也没回府中,一刻不停进了宫,见了萧皇后,将说服许夫人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细细与她说了。
“好,办得好。”萧皇后满意的直点头,阴惨惨的笑着,咬牙切齿说,“竟然被自己的母亲下手害死,到时候,真想亲眼看看她,临死时,那张惯会迷惑人的漂亮脸蛋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
之后,他们便一直在等待时机。
有了那个名叫红纹的丫鬟在身边,许夫人不需要刻意打听,就频频得到了从宫中传出的消息:先是小安平公主一个月的禁足期终于解了,可不幸的是,小公主解了足禁的头天,出门便落进了池塘里,据说在水下泡了一两个时辰,出来已经没气了,太医们都说没救了,可是锦贵妃却执意认定小公主还有气,然后就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养着,锦贵妃就寸步不离的在旁边守着,别说出皇宫大门,就是连长乐宫门都鲜少出了,直到……
九月十九是观音诞,为了替沉睡半年之久的小公主祈福,锦贵妃亲往鸡鸣寺参加祈福法会,为表诚心,还会在寺中住两日,斋戒沐浴,九月十八往,九月二十归。
许夫人得知宫中传出的消息,也早说服了许衡要去鸡鸣寺参加观音诞祈福法会,也是准备九月十八去,九月二十归,也没带太多人,她身边就一个高妈妈和红纹,许成姝也同往,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墨菊。
在过去的路上,许成姝一直闷闷不乐,撅着嘴缩在马车的一角,一声不吭。
许夫人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闷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丝毫没有觉察出女儿的异样,直到行程过半,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先问了声行程,然后才发觉了女儿一直不高的情绪,便问:“怎么啦,姝儿?难得有机会出来玩儿,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许成姝堵着气不看她,嘟哝着嘴说:“我讨厌她,不想见到她。”
许夫人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眼底的挣扎和委屈,心头微痛,默了片刻,用轻柔的嗓音道:“没事的,就去见见好了,从小到大,她一直疼你,你这样跟她闹别扭,她可也是会很伤心的。再说,现在不比以前,以前都在一个府里住着,不管想见不想见,都能见得着,她现在进宫了,不想见也就罢了,要是想见,要见上一面,可都不容易。虽然你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到底是姐妹,老这样生疏着也不好。”
许成姝两道秀眉微微拧起,神色茫然看着许夫人:“可是以前娘你不是这么说的……”以前,娘一直都说,姐姐的生母是抢她爹爹的下贱的坏主人,千方百计的将在外头养的姐姐送进府里来,想要找机会登堂入室,取代娘亲的位置,欺负她,害哥哥。姐姐对她好,全都不是真心,是要利用她,伤害她。
“以前是娘想岔了,”许夫人说,“你爹是正人君子,怎么也不会做出宠妾灭妻这种卑劣之事的。你姐姐一直疼你,每回见你跟她闹别扭都会很伤心,想要对你好是真心实意的,以前也是娘看错了。”
“真的吗?”许成姝背脊挺得笔直,满面惊喜看着许夫人,一双杏眼儿闪闪发亮,漂亮极了,“姐姐是真心喜欢我,真心对我好的?”
见女儿欢喜起来,许夫人原本憋闷的情绪好了些,弯了嘴角,露出抹淡淡的笑。
“是啊,她是真心喜欢你,真心对你好的。”她点头说,“之前,是娘错了,害了你那样伤心,娘给你赔不是,待会儿,你见了你姐姐,好好跟她说说话,弥补一下,也替娘给她陪给不是,好不好?”
“好,好。”心结已解开,哪还有说不好的道理,许成姝连连点头,一改刚才萎靡不振,精神抖擞,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赶到鸡鸣寺,见到她家阿嬛姐姐了。
☆、第175章 当年(三)
为了能尽早赶到鸡鸣寺,许成姝一路不停的催车夫:“坤叔,赶快些……再赶快些……”结果,马车确实比预计的早了两刻到鸡鸣寺,但她并没能如愿立刻见上她心心念念的阿嬛姐姐。他们到的早了,人家还没有到呢。虽说今日之内早晚总能见上,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失落。直到听来迎他们的知客僧悟能和尚说,宫中的车驾大概再过多半个时辰也能到了,她心里那点儿小小的失落才很快烟消云散,随后与许夫人一起,随着悟能和尚先去了早就安排好的客房暂歇。
许成姝原本以为,不过半个时辰而已,随便等等就过去了。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前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又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眼看着又半个时辰要过去了,她如坐针毡,终于憋不住,让她的丫鬟墨菊去前头找悟能和尚打听打听情况。
墨菊出去不到半盏茶工夫就回来了,还兴冲冲:“小姐,贵妃娘娘到了。”
许成姝一脸惊喜,倏地站了起来,问:“真的?”
“是,奴婢亲眼看到的,他们正往这边过来呢。”墨菊说窠。
“我去看看。”许成姝说着,提了裙摆就急不可耐往外跑。因为跑得太急,她还不小心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许夫人在后头看得心惊肉跳,急呼:“小心。”却见许成姝身子来回一晃,很快稳住了,脚下步子也没停,一溜烟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燔。
“咱们也过去看看。”许夫人不放心,带着高妈妈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作为一个深居闺中的千金小姐,许成姝鲜少会像现在这样一路狂奔。跑出不多远,她就累的气喘吁吁了,但还没见上她想见的人,她硬撑着不肯停,就这么一路粗喘着继续往前跑,终于远远看到前头有人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一身紫色华服,身形纤细高挑,头上遮着亮眼的明黄色华盖,正是从小与她一块儿长大,一直对她呵护有加的那个人。
“阿嬛姐姐……”她高兴极了,想要立刻迎上去,可是突然想到以前她对她的那些恶劣态度,她犹豫了。眼看着他们迎面见见你靠近,她不自觉的往后退。阿嬛姐姐真的会原谅她吗?她曾经对她那样坏。
就在许成姝犹疑不决的时候,许锦嬛已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到了她跟前了。
“姝儿?”看到许成姝,许锦嬛非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成姝怯怯看了她一眼,呐呐说道:“听说……你要来这里给小公主祈福,我就跟母亲一起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