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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发让气质更显温婉,水色流转的碧玉簪平添一抹娴静淡雅,她眉目淡淡的站在一侧,全然没有燕妩婳的一脸不耐,轻声道:“左右不过半刻钟,若是还不来咱们再先行一步。”
一旁玉雪可爱的双生子在悄悄说着话,燕语婳皱着眉头,有些惊奇的跟自己妹妹说道:“听说她把小六打了呢……”
原本燕云祁是在府中年纪最小的,所以跟他关系还不错的都会亲昵的叫他小六,两人本就是双生子,凑在一起便什么都说,因为垂着头,声音又小,只能隐约的听出‘小六醒了在自己院子里大发脾气’‘她麻烦了’等等。
燕溪婳正听得津津有味却看见一个素衣女子正盈盈的走出王府,不由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袖口,燕语婳古怪的看了叶挽思一眼,没再说话。
燕妩婳冷冷一睨,见她又是以往素净的模样不由冷哼出声:“就这副模样还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叶挽思眉目清冷,没有回应她的意思,看了眼停放的马车径自上了为首的那辆,燕妩婳瞪大了眼睛尖声道:“那是梓婳妹妹的马车,你快给我下来。”
燕梓婳却只是皱了皱眉,冷冷道:“天色不早了,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见她随后上了马车,燕妩婳不满的瞪了一眼,那专门为燕梓婳准备的马车她都没有坐过呢,倒是便宜了那个野丫头,冷着脸上了后面的马车,双生子随后跟上。
摇晃的车厢内,燕梓婳依旧紧蹙着眉头,这马车是她专属的,镇南王府只有她这个嫡女嫡孙有资格乘坐,如今看着面前微微垂眸的叶挽思只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异常的不自在。
掀帘看了看,她只盼望着能快点到皇宫,快点跟面前的女子分道扬镳,只要不见到她,她自然就会通体舒畅。
说不清对叶挽思是什么感觉,面前的女子冷冷清清,幽深的眸子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越靠近就越是让人心惊,知道她将燕云祁打了,更是觉得她胆大包天无所顾忌,她不愿承认心底的那一丝惧意,只能离她远远的。
喧嚣渐渐的抛在了耳后,四周寂静无声,肃穆的气息弥漫开来,马车穿过巍峨的宫门,缓缓停下,不远处群芳聚集,各家千金都在此处等候。
柳嘉看着熟悉的马车微微一笑,向身旁的好友点了点头就朝马车走来,见燕梓婳从车内走出忙嗔怪道:“上次的赏诗会都没见你来,我可在心里恼了你好久,你今个儿不好好陪我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听得这一声绵软的娇声燕梓婳才化去了心头的不适,柳嘉是当今丞相嫡女,其父与自己娘亲柳氏是亲兄妹,二人年纪相当又加上这一层关系感情自然是极好的,当即就轻声笑开:“你可别恼了我,至多我今日陪你就是。”
叶挽思目不斜视兀自下了马车,悄悄打量起这仿佛看不见尽头的宫墙。
柳嘉见她从马车下来,挽着燕梓婳的手就是一僵,皱着眉头道:“这女的是谁,怎么坐你的马车?”
燕梓婳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淡淡道:“是我二叔的女儿……”
柳嘉跟她一同长大,怎么会听不出这话中淡淡的惆怅,又想起她坐燕梓婳专用的马车而来,一眼就给她定下娇蛮跋扈的印象,不屑的撇了撇嘴。
未让一众千金等候太久,宫中的女官渐渐走近,一脸威严的道:“请各位小姐跟奴婢来。”
走在精雕的汉白玉宫墙,绵延起伏的金黄宫檐隐有瑞兽坐伏,火红的烟霞投射在琉璃瓦上更为这磅礴的皇宫染上金黄的色泽,金碧辉煌,气势宏伟让人臣服。
灵玉攥了攥手心的热汗,只觉得被这庄严的皇宫压得喘不过气来,再抬眸看向自家小姐仿佛闲庭散步般的轻松背影,惭愧的低下了头颅,暗暗咬牙抬起了胸膛,可不能丢了自家小姐的脸面。
亭台水榭,潺潺的流水自假山倾泻而下,蜿蜒流过九曲长廊,廊上每三步妆点一坐碧玉瑞兽,镌刻精致得能看清兽身的毛发,华美异常,宴会设在粼粼波光的碧波湖旁,临席而坐,面向澄澈湖水,美人遥相呼应,在水一方,果然相得益彰。
叶挽思在一处稍显僻静的角落坐下,余光扫过众生百相,垂首取来岸上的香茶,幽幽细品。
展灵儿今日亦是盛装出场,一席火红的石榴裙艳光四射惹来众人羡慕的目光,当看到角落的身影时却瞪大了双眼,叶宁馨在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素净的身影她怎么可能忘记,见她瞪大眼睛生怕她想起那日的不愉快,娇笑着就转开了话题,“妹妹这一身衣裳真是艳压群芳,可真真是把我们都给比下去了。”
展灵儿恨得咬牙,她万万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叶挽思,暗中将那群坏事的流氓骂个狗血临头,攥紧了袖中的拳头仿佛就能将她捏碎。
移开怨毒的目光这才发现叶宁馨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僵硬的笑了笑,“姐姐真是说笑了,你天生丽质是我如何也不能比的。”
见她没有心生间隙叶宁馨温柔一笑,自那日的事情之后她可是几次上门,差点将嘴皮都磨破了才劝得她消了气,按理说她父亲是兵部尚书,位高权重本不用如此讨好她,但伯昌候颇得皇帝赏识,家中又只有这么一个嫡女,向来捧在手心呵着护着,要星星不给月亮,为了拉拢展灵儿父亲,断不能与她交恶,这可是她父亲下的死命令。
叶挽思缓缓走来,将这一幕收在眼里,展灵儿见着是她陡的就站了起来,尖声道:“原来是你,你居然还敢到我面前来!”
看着这素白纤细的身影,展灵儿恨不得上去抓花那精致的小脸,却只能忍耐的揪着手中的锦帕,长长的指甲在柔软的帕子划了数道划痕,圆圆的脸有些扭曲。
叶宁馨颇为意外的看着,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过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展灵儿对她恨之入骨,如今还敢过来触她眉头,她不知道是不是该道一句勇气可嘉。
周围的女子都是那日在茶坊的千金,对叶挽思也有些印象,见证了二人的纠葛不由都悄悄退了一步,担心凭白惹来是非。
看着紧绷着身躯的展灵儿,叶挽思冷笑着靠近,“那日的厚礼真是要多谢你了。”
这声音轻飘,仿若未闻,却让展灵儿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见她早已衣炔飘飘,翩然远去。
“她们二人是手帕交,关系向来极好。”
叶挽思刚坐定,陡然听见这清脆的声音微微抬眸看去。
姚瑶见她看过来腼腆一笑,神情全是真诚友好,叶挽思眨了眨眼才想起她是谁,“原来是你。”
见她认出自己姚瑶更是不好意思,嗫嚅道:“那日没帮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父亲在兵部任侍郎一职,她是我父亲上司的女儿,所以我也不敢得罪她。”
叶挽思眼眸深邃,毫不介意,微微一笑道:“无妨,萍水之交你能想到为我出头已是极好。”
看着不远处粉面桃花的叶宁馨,叶挽思更是笑得开怀,说起来可真是有缘分,她一到凤京就遇上了这个所谓的‘姐妹’,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姚瑶的性子说好听的是腼腆,说难听了就是懦弱,因此在这凤京的圈子颇为被人排斥,没有什么朋友,见叶挽思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不由轻轻松了口气,双眸晶亮的朝她温婉一笑。
“你可要小心展灵儿,刚才我见她一直盯着你看,那眼神看得人……毛骨悚然呢。”姚瑶拍着胸口煞白了小脸,颇为害怕的说道。
还怕她不来呢!叶挽思看着她清秀的眉眼,淡然一笑。
“皇后娘娘到!”
尖细的声音传来,让本是嬉笑的人群瞬时就安静了下来,叶挽思随着一旁的人行礼,不似一般人的毕恭毕敬,她只意思般的屈了屈膝,掩在一片姹紫嫣红中倒也没人看出来。
皇后潋滟的桃花眼颇为威严的一扫下首千娇百媚的千金小姐,满意一笑,开口道:“平身吧,今日这宴会就只有本宫与诸位千金,不必拘礼。”
“谢皇后娘娘。”
叶挽思起身坐在下首,抬眸看去,华服上的凤凰展翅金光熠熠仿佛要腾飞一般,缀满宝石的凤冠闪着耀目的光泽,交叠的双手戴着金包银的翡翠戒指,鎏金护甲尖细修长,嘴角的笑意看起来温柔和善,她敛了一下眼睛,怪不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来东亭翎的桃花眸就是遗传自这位面如春晓的皇后了。
微微移开目光却见皇后身旁坐着一位眉眼含笑的美人,细看她面容倒不怎么出色,只是身上散发的贵气仿佛渗入骨髓一般,举手投足堪当典范,又看她坐得与皇后如此亲近,叶挽思心下了然。
姚瑶见她一直盯着那女子看不由开口道:“那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三朝元老晋国公的亲孙女儿,听说皇后娘娘极为喜爱,经常宣进宫中作陪呢。”
那这可不就是东亭翎的内定皇子妃么,叶挽思淡然一笑,她对面前的女子倒是没有寻常人般的厌恶,对方心性善良,天真可爱,这样的秉性倒是颇为难得。
皇后一番冠冕堂话的话陆续说出口,气氛渐渐活络了起来,见着皇后心情颇佳诸多千金纷纷壮着胆子使尽浑身解数,只为博得皇后开怀一笑,一时宴会热闹非凡。
叶挽思见着喧闹的宴会微微蹙眉,朝身旁的姚瑶颔首道:“这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姚瑶正欢喜的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见她起身不由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叶挽思见她双眼都移不开微微摇头,刚走出两步就被来人撞得身子一歪,灵玉堪堪一扶,怒视着面前满脸惊恐的宫女,呵斥道:“你没长眼睛么?撞到我家小姐可如何是好?”
叶挽思本就坐在筵席较为僻静的角落,是以灵玉这一呵斥也只是引来一两个人意外的侧目,倒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粉衣的宫女稳了稳托盘上的酒菜,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惊恐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是奴婢该死,是奴婢有眼无珠。”
叶挽思垂眸冷冷的看着她,随即轻声一笑,朝灵玉嗔怪道:“你这丫头,咱们走吧,她也是无心之失。”
灵玉嘟囔了几句,暗暗瞪了她一眼跟着叶挽思走远,宫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才那眼神真是让人如坠冰窖,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物件,心如擂鼓。
展灵儿仿若不经意般抬眸看了一眼,冷冷一笑。
叶挽思沿着湖光水色的长廊悠然踱步,一声冷嗤引来她的目光,抬眸看去四周空无一人,却见假山垂下一角红色的锦袍,能在这宫中如此大摇大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原来是七皇子殿下。”
东亭翎垂头睨了她一眼,多情的桃花眼波光流转,冷声道:“咱们又见面了。”
叶挽思倚在栏上,遥望粼粼的湖水,淡淡道:“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殿下不去庆贺一番么?”
仿佛想起来什么烦心事,东亭翎蹙眉,不羁的摆了摆手,“一群女人,没意思!”见她满脸闲适又道:“怎么,展灵儿是转性了不成,你如今居然还能活生生在这儿。”
“是啊,小女子福大命大,殿下对她倒是了解,这般关心……”
东亭翎冷哼一声,对二人的相处方式也不排斥,这种古怪却仿佛有淡淡默契的感觉让他颇为新奇。
“怎么……你是在吃醋?”
叶挽思轻笑出声,深邃的眉眼弯成月牙儿,晚霞的最后一抹火红为她披上一层金缕玉衣,迎着霞光,飒是好看。
“殿下的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呢。”
叶挽思顿了顿又道:“小女子就不奉陪了,殿下请便。”
东亭翎斜卧在假山上,扫了眼远去的纤细背影,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