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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以后的日子估计有热闹可看,东亭翎盯着她的背影倒泛上丝丝趣味。
身后胶着的视线隐含着犀利,叶挽思一路从容不迫的任他打量,淡笑不语。
径自踏出府门,叶挽思朝门外打着响鼻的马儿走去,那马儿彪壮异常,枣红色的皮毛油光发亮,肌肉线条紧绷,一看就是具有爆发力的绝世好马,漆黑的眼睛极具灵性,看着她走进,热情的用头颅蹭了蹭她,竟似在邀宠一般。
东亭翎双眼一亮,他也是爱马之人怎么能看不出这是一匹难得的汗血宝马,这宝马一向是有市无价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再加上宝马通人性,驯服起来更是艰难,而一经它认主更是至死都不会改变的。
想不到叶挽思一介女子竟也有如此的人脉和精湛的马术,他微微一笑,倒是有些期待了。
叶挽思轻拍着无痕的脑袋,安抚它此时的不安和躁动,东亭翎的马也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浑身雪白得没有一丝杂质,额头上的一撮灰色鬃毛更显马儿灵性,动物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向来较强,身边有旗鼓相当的同类自然起了敌意。
这马儿是凌霄跟乔成联系上之后,由他们送过来的,据说是路上偶然遇到的马贩,叶挽思当时一笑置之,不点破他们的一番苦心,这汗血宝马哪是街上的大白菜,一抓一大把的,而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匹枣红大马,取名无痕,养在府里的马厩中。
东亭翎见她马儿如此优秀,顿时收起轻视的心,双眸发亮的跃跃欲试,潇洒的身姿一跃上马,朝她昂着头道:“咱们来较量一番如何,看是我的追风跑得快还是你的马儿跑得快。”
叶挽思脚尖轻点,仿若柳絮一般轻盈的落在马背上,那身姿一点都不比他逊色,反而多了些男子没有的柔美气质,朝他点了点头:“这赌注哪能没有彩头,若是我赢了殿下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输了答应殿下一个条件如何?”
东亭翎多情的眸子一瞬间闪过异色,最终放声一笑,冷嗤道:“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就看是谁输谁赢了。”
叶挽思见他答应,微微凝神,随即冷然一笑,自信又张扬:“那就走着瞧,驾!”
一夹马背,早就蠢蠢欲动的无痕高高的嘶鸣一声,仿若离弦的箭‘嗖’的狂奔起来,扬起身后一片尘雾。
东亭翎浓眉一挑,不甘落后的疾驰而去。
镇南王府门前的小厮抬起了低垂的头颅,一个是尊贵的七皇子殿下,一个是新进的彪悍小小姐,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此时看着一下跑的没影的马儿,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因二人驾着马也不敢挑热闹的街市走,奔腾的马蹄卷起漫天的粉尘,空旷的官道上疾掠过两道暗沉的光影。
东亭翎神采飞扬的看着稍稍落后的枣红色大马,他常年在外游走靠的就是以马代步,这马术可不是精湛二字就能概括的,想赢过他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叶挽思稳稳的跨在马上,即便是马儿狂奔传来的颠簸亦是稳如泰山,那专注的神情,飞扬的眉眼让她有一种异样的美丽,不动声色间夺人心魂。
汗血宝马一日可行千里,驰骋过幽静的官道遥遥望去便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平原,仿若一片碧绿瀚海跃入眼中,只一眼就让人心旷神怡。
马场的管事远远的就看到漫天黄沙中奔腾的悍马,那马蹄犹如雷声鼓动,带着磅礴凛然的气势夹道而来,不过眨眼间就近在眼前,匆忙避开之际还能感觉到极速奔腾的马蹄带滚滚风声从耳边掠过,震动耳膜。
灵性的马儿也似闻到了青草的气息,仰起高傲的头颅仿佛王者般尖利的嘶鸣一声,血液沸腾的奔涌,等不及将马场的高门打开,扬起四肢就从边上的栅栏跃过。
那修长有力的四蹄带着无尽的爆发力,高高跃起,枣红的躯干仿佛燃烧的业火,带着喷发的热力,如一道极光从天边射出,马背上的蓝色身影,容颜绝美,眸光深邃,纤细的身姿带着睥睨的霸气,冷冷的直视着前方。
宝马,美人,在炙热的火焰中驰骋的冰冷蓝衣美人,两种不同极端在此刻相交在一起,带着蓬勃的气势,仿佛撕开了黑暗的夜空,无垠的冰冷倏然射进一道刺目的光芒,带着滚烫和炙热猛烈的撞击在他的心头!
东亭翎有幸将这一副美丽到极致的画面收在眼里,止不住的震颤,死死的盯着前方疾掠的身影。
“再看可就我赢了!”
清脆的声音唤回了东亭翎些微的神志,邪魅一笑:“这定论下得未免太早。”
追风似与他心有灵犀般,张开四蹄就要一攀高下,如浮动的光影高高纵跃,转眼就与叶挽思齐驱并驾。
白马,红衣,马背上的男子,眉眼沉着,犀利的眼神高贵如天神一般,哪还有以往半分散漫不羁的模样。
因为都是爱马之人,二人都不舍得给马装上马鞍,叶挽思紧攥着无痕头上的鬃毛,尽管因为纵马狂奔让大腿内侧磨擦得刺疼,却依旧止不住她内心的快意。
心中似有狂野的灵魂在撕扯着呐喊着要冲开这层层的禁锢,带着凶猛的力道在她身躯横冲直撞,似要撕开她的身体破壳而出,血液在筋脉中奔涌喷发,如翻滚岩浆在体内极速流淌,胸膛滚烫着沸意,让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她何曾想趋于人下。
何曾想受人指点。
何曾想遭受鄙夷嘲笑。
她坐拥金山银山,心性何其骄傲,她无时无刻不想将轻视她的人踩在脚底,碾碎成泥!
但是想起燕绍,想起她十年如一日的宠溺,想起她温柔背后的苍凉,她只能一次次的忍耐,咽下心头翻滚的苦涩,只要将下毒之人揪出来,还他一个清净之地,他朝定要策马狂奔,游历山河。
发狂般的催促身下的马儿,感受着唾手可得的蓝天,那自由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撕开道德伦理的束缚,卸下阴暗的诡计图谋,她迫不及待的要腾飞!迫不及待要挣脱那禁锢得她发狂的一切!
胸膛的撕扯痛入骨髓,身体却轻如柳絮,蓝天近在咫尺,只要伸手就能碰触!
东亭翎眯了眯桃花眸,看着快得仿若流光的马儿一路嘶鸣,光影一般的速度将他渐渐甩出了一段距离,想起刚才余光扫过她癫狂的面容,心头划过一抹不安。
“喂!你这个臭丫头!快给我停下!”
东亭翎大声的吼叫,前方狂奔的马儿仿若未闻,马背上的人纹丝不动,连头也未回。
越想越不对劲,东亭翎狠狠一拍马儿屁股,马儿吃痛顿时撒开四蹄没命狂奔,极速的奔跑让广阔平原上的冷风如凌厉的刀锋在脸上凌迟,尖利的刺痛传来,狂啸的冷风震得耳膜生疼,锦袍被吹得噼啪作响,一张嘴就有冰冷的狂风灌入,东亭翎紧追着前方的叶挽思,看起来颇为狼狈。
“喂!本皇子命令你停下!”
叶挽思只觉得胸腔沸腾滚烫,炙热的气息灼烧着她的心,火焚般的痛带着快意让她无法停下,直直的盯着前方,听不到耳边的呼喊,感受不到身旁的处境,只想在这蓝天下驰骋,永远不要停下!
身下的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对劲,狂躁的甩动头颅,鼻尖泛出热气尖利的嘶叫。
东亭翎在心中咒骂不已,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叶挽思精致的侧脸殷红一片,水光潋滟的双眸隐隐有猩红的血丝,诡异又妖艳,不正常得很。
那狂奔的马儿不住的甩头,那高低起伏的背影看起来摇摇欲坠,偏偏马背上的人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任由马儿狂乱的奔跑。
东亭翎看着她咬牙切齿,这速度若是掉下来不筋脉尽碎才怪,定了定心神,纵身一跃,脚尖在马儿头颅上轻点就跃到了前方叶挽思的马背上。
这狂奔的马儿本就速度极快又异常颠簸的,一个不岔失足掉下可是危险至极,在暗中保护东亭翎的影卫都悄悄捏了一把汗,如今见他稳稳落下不由舒了一口气。
稍稍稳住失常的心跳,东亭翎落在叶挽思身后,狂奔的速度让二人的身躯不免紧贴,环住面前的女子在她耳边就吼道:“叶挽思你个臭丫头!叫你停下你没听见么!你是聋子啊!”
感觉女子的身躯紧绷得像坚硬的石头,他蹙紧着眉头,脸上烦躁又不耐,被叶挽思的反常气了个十足十。
无痕被突然的重量压得更是躁动,高高仰起头就要将二人甩下来。
东亭翎感受那马儿的躁动,环顾一圈四周就想带着她着力跳下,二人都有武功底子总好过被畜生活活摔死,偏偏这女子身躯僵硬的夹着马背,仿佛风化的雕像一动不动。
那双眸猩红竟似走火入魔,东亭翎凝了凝神,不得已将内力灌入她的筋脉,虽然知道这样会对她有损,但是不这样迟早会被马儿甩下去,走火入魔迟早都要受伤何不现在放手一搏。
“噗!”
奔腾的血液顿时找到了突破口,叶挽思喉头一热喷出一大口鲜血,痛意传遍四肢百骸,神志倏然回到脑袋。
滴答,手中缓缓滴落温热的血液,东亭翎忽略心头的复杂朝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怒吼:“你个死女人,想死也别拉上本皇子!马惊了还不快跳!”
耳边传来他的怒吼,疾掠而过的速度快得看不清景色,呼啸的风吹得眼睛刺疼,前方隐有粼粼的水色,定了定心神,叶挽思顾不及身上传来的疼痛,厉声道:
“跳!”
东亭翎瞬间反应过来,纵尖一点,跃过狂躁的马儿,‘扑通’一声砸落在水中,扬起数丈高的水花!
落入水中,让被砸得晕晕沉沉的东亭翎更是略显慌乱,手脚翻飞的在水中拼命的划动,来不及去找叶挽思就咕噜的呛了好几口水,最终晕了过去。
隐在暗处的隐卫再也忍不住了,谁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的七皇子殿下是个旱鸭子,不识水性,捞起晕过去的东亭翎心急如焚的往回赶,早就将叶挽思这个人抛在了脑后。
这水其实不深,若是站起来只是堪堪漫过胸胁,叶挽思呆在水底,看着不远处翻滚的水花渐渐沉寂,不愿起来,身上传来的痛意让喉头涌上腥甜,片片血色在眼前散开。
意识涣散之际却见水上探下一只古铜色的修长的大手来,那手精准的找到她微微一扯,将她拉出水面。
破水而出的美人脸色苍白得透明,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血丝,冰蓝色的衣衫紧紧的贴在婀娜有致的娇躯上,丝缎般的发尾飘荡在水中,不住有水滴顺着精致的脸颊滚落。
叶挽思颤巍巍的挣开眼睛,微微一笑,带着丝丝脆弱:“每次……好像都能遇到你。”
“……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夏侯朝拂开她颊边沾黏的发丝,带着微不可查的爱怜,不顾她浑身是水轻轻的拥入怀中,在她翘挺的臀瓣就是一拍,随即抱起她走向他专用的豪华马车。
青曜和木洪垂下了头,不敢看这亲昵的一幕。
自家主子为了这个女子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就像这次,听到暗卫来报她跟东亭翎相邀策马就紧随其后的跟到了这里,看到二人同乘一骑面色阴冷的能滴出墨来。
木洪高大的身躯一抖,想起那时情况他都会怀疑主子会不会上去将东亭翎的头或是那女子的头拧下来,谁知一转眼这脸色就好了这么多,那风雨欲来的气势顿时消失无疑,不由轻声一叹。
臀上传来的温暖热意让叶挽思微微不适,悄悄的挪了挪,却惹来他阴狠一瞥,顿时僵住了不敢动弹。
将她放在榻上,看着她有些怯怯的可怜眼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更是怒意翻滚。
叶挽思看着他骇人的眼神渐渐凝结成墨绿,悄悄咽了咽口水。
‘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