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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女子惊慌的抬起头,颤巍巍的道:“奴婢香荷,是夫人院里的粗使丫鬟……”
“哦,粗使丫鬟跑到厨房做什么?”
香荷被她质问的口气吓了一跳,摆摆手便指着身旁的女子,连忙道:“是香兰,是她叫我去小厨房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叶挽思的语气轻飘,眸光却带着实质性般的冷厉,看得人遍体生寒,见她目光威严的扫视过来,还不待她开口询问,便一口气说了出来,“……奴婢香兰,今个儿是帮夫人看着清心羹的火候的,只是不知怎的吃坏了肚子,所以便叫同乡的香荷帮奴婢看着,奴婢也不知道啊……”
她在这府中一向老实本份,没想到今个儿闹肚子才离开一会子就出了问题,看着叶挽思审问的模样,她心中怕得要死,却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香荷亦是跪在一旁瑟瑟发抖,这小小姐可是把六少爷打得下不来床的,如今换成她们这些小丫鬟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条命,她越想越害怕,红着眼睛就低头啜泣了起来。
叶挽思眯起眼睛审视着二人,微微踱着步子走到一旁年长的婆子面前,衣衫齐整的婆子被她冷厉的目光看得缩了缩脖子,嗫嚅着嘴唇就道:“老奴周氏,是夫人厨房里掌勺的,平日都在厨房里干活,老奴也不知这吃食里有问题啊,求小小姐明察……”
身旁的刘氏见此亦是开口道:“老奴刘氏,只是在厨房里做个摘菜的闲活,小小姐明察,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她鬓发凌乱,此时匍伏着身子更是让花白的头发垂在了半边脸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王宝卿在一旁看得怒气翻滚,指着四人尖声道:“都说不是!那究竟是谁!竟还在妄自狡辩,真的是讨打不成!”
闻言,四人皆是惊恐的垂着头,苦苦的哀求着,嘴中依旧嚷嚷着不知道。
王宝卿皱着眉头,因着心中急切让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激狂,她颤了颤身子,高声道:“来人!将这四人拉下去打,打到招认为止!”
叶挽思暗暗打量着王宝卿,见她面色煞白,手指微微发颤,频频朝燕绍投来目光,分明带着后怕,这副模样倒不像作假,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
燕绍见她疑惑的目光轻声一叹,抬起她裹着帕子的手,雪白的锦帕被染上殷红,仿佛开在雪中的腊梅,不觉赏心悦目反而十分刺眼,他轻声道:“挽儿,伤口可疼?父亲帮你上药包扎可好?”他声音极轻,仿佛她就是那易碎的玉器,一重便要摔个粉碎。
叶挽思看着他心疼的目光摇了摇头,真正让她疑惑的是他的态度,不管他对王宝卿有没有感情,发现到有人对自己下毒不该愤怒或伤心么,如今他这满不在乎甚至是漠视的态度让她暗自心惊。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不去关心这事情的原委只顾着心疼她,是他早有预料还是信任她会找出幕后之人?若真有先见之明为何又要放任自己中毒?不管是怀着何种态度都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反应。
她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燕绍身边围绕着太多迷雾,微风拂过时她能看清他的内心,然而现在面前之人却又被层层的迷雾笼罩在内,任是她如何探究都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
她垂眸看着手心,一片复杂。
房内走进几个强壮的嬷嬷,拉扯着四人就往外边走,见着王宝卿动了真格,四人煞白了脸惊声嚎叫着,内心仅存的一丝侥幸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慢着。”叶挽思走过来,轻身说道,阖府的下人都见识过她的厉害,闻言那强壮的嬷嬷相互看了一眼,缓缓的松了手。
香荷满脸泪痕,见人松开了手连忙往叶挽思脚边爬去,揪着她裙摆不住的哀求道:“小小姐,小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做什么事啊,奴婢是清白的,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都知道镇南王府的棍棒厉害,几板子打下去人都要废了,所以一看这嬷嬷的架势无一不吓得肝胆俱裂。
叶挽思走过她身旁,看向那满脸惊恐的周氏,周氏不敢与她凌厉的目光对视,磕着头便苦求道:“真的不是老奴啊,老奴近府十几年一直恪守本份,万不敢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求小小姐跟夫人高抬贵手饶了老奴吧。”
“哦,本小姐记得自打你们进了书房,可从未透露过事情的原委,你怎么就知道这事跟吃食有关,还是伤天害理的事呢……”叶挽思潋滟的眸子泛着冷意,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神让人只觉无处遁形。
刘氏上次是见过那假道士的惨状的,只要想着待会儿那厚重的板子就要挨到她身上,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此时一听这话连忙就开口道:“是她,小小姐,肯定就是这周氏在背后搞鬼,老奴跟她一块在厨房做事,经常见她不知所踪,一定是她在谋划什么,老奴是无辜的啊……”
周氏一听她的话暗叫不好,叶挽思却利落的扬手一挥,“将她拖下去,重重的打,什么时候招了便什么时候停。”嬷嬷会意,拖了她就往外走。
周氏挣扎着,一边哭喊道:“我是冤枉的啊,夫人……”
凌霄在这时候悄悄走进,递给了她一个包袱,摊开的正是一些白银和一个白瓷瓶子,沉声道:“这是刚才属下去四人房间搜查时在她房中发现的。”
叶挽思拿起那瓶子,拔开红色的塞子在鼻尖一闻,双眸顿时变得冷厉,“除了这些还有其它的么?”
凌霄沉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
院外传来哀嚎求饶的声音,叶挽思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间,将手中的包袱扔在她面前,冷冷道:“是谁指使你的?”
周氏一见那包袱顿时脸色惨白,低了头,由着那棍棒打在身上也不嚎叫了,少顷,却高声道:“是夫人指使我的!是夫人叫我下毒杀了老爷!是夫人!”
她激狂的叫嚷让王宝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你这婆子简直是胡言乱语!我谋害自己的丈夫做什么!你分明是在说谎!”她连忙向燕绍的方向看去,然而对方的脸却掩在夜色下,晦暗不明。
“你胡说!竟敢诬陷我娘亲!快给本少爷打死她!”燕绍书房的事早就让跟着王宝卿过来的丫鬟去通知了燕云祁,此时他连人带榻的被小厮抬了过来,放在院中,脚上固定着木板缠着纱布,脸上的青肿消了个七七八八,那愤慨的模样若不是因为脚上的伤不能下地只怕早就上前揪着那婆子痛打一顿了。
王宝卿死死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婆子,心如乱麻,此时见着自己儿子这般维护他忍不住上前抱着他痛哭出声,那吃食是她端过来的,如今自己院子里的人也指认她,这般人证物证俱在的事实实在是让她怕了,怕这毒会害了燕绍,更怕燕绍会因此厌恶他。
燕云祁起身坐在榻上,拥着她颤抖的身躯,猩红着眼睛盯着那婆子,又看向那一身素净的叶挽思,朝燕绍厉声道:“一定是这个贱女人!是她陷害我娘的!一定是她!”
他恶狠狠的盯着叶挽思,那凶狠的目光仿若吃人一般,朝她吼道:“一定是你在背后捣鬼!你这个蛇蝎毒妇!”
燕绍自阴暗的树影中走出,站定在他面前,高高扬起手对着那愤怒的脸掴了一巴掌,冷冷道:“跟你妹妹道歉!”
燕云祁被打得头一偏,摇着牙倔犟的吼道:“凭什么要我道歉!就是这个贱女人在挑拨离间!”
王宝卿捂着他红肿的脸心疼难当,却不敢回头看燕绍的脸,哽咽着哀求道:“别打我的祁儿,老爷……求你了……”
燕绍冷冷的看着他,那倔犟的脸有着与他相似的五官,然而吐出来的话却让他攥紧了拳头。
板子打得啪啪作响,周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嘴上依旧喋喋不休的嚷着:“是夫人叫我给老爷下毒的!她怀恨在心!早就谋划很久要取老爷性命了!老爷你可要当心了!这可是个人面蛇心的毒妇!不要给她骗了!”话落,她便低下头。
凌霄见形势不对,眼疾手快的上前卸了她的下巴,然而清脆之声落下依旧止不住她嘴角涌出的鲜血,她眼睛暴睁,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抽搐了一下身子便一动不动了。
凌霄伸手一探,朝叶挽思摇了摇头。
惨白的脸血液横流,那诡异的笑挂在脸上十分刺眼,让叶挽思忍不住颦眉,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周氏死前的一番话声声泣血,让人深信不疑,然而看她如今的模样,她却开始怀疑了。
思来想去燕绍死了对王宝卿没有一丝好处,说是怀恨在心这理由也站不住脚,那毒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慢慢死去,看不出任何异常,若王宝卿真的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何必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想要杀一个人而神不知鬼不觉这世上多的是方法,她身为燕绍的枕边人有的是机会下手。
周氏临死前的一番话分明是有心挑拨离间,这最终的受益人也只有大房无疑,然而她一死,这线索也断了,即便没死想要靠她一个人指证大房的狼子野心也是不够的,对方筹谋这么多年在三房布下这么一个棋子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若不是她早知道燕绍曾经中毒,若不是她顺藤摸瓜揪出此人,他朝燕绍悄无声息死去只怕连原因都查不到,对方既然能布下这颗棋子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后招,她抬眸环顾了院子里的人,人人胆寒的低着头,不知道大房的眼线有没有在这些人之中,若是打草惊蛇可就抓不住对方的马脚了。
线索断了也就没了再探究下去的必要,叶挽思抬眼见燕绍父子俩依旧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对燕云祁的态度视若无睹,走过去拉着燕绍的衣袖,轻声道:“父亲,您刚中毒,现在早点去歇息才是正经的。”
燕绍轻声叹息,由着她牵着走,进了燃着炭火的里屋,叶挽思站在他面前细细叮嘱道:“夜深了,那卷子就不要批了,即便他是太子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四周安静下来,明亮的烛火将叶挽思脸上的伤口照得越发清晰,燕绍蹙紧了眉头,细细看着那凝固着血痂的伤口,惊疑道:“这脸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那伤口细长,留了那么多血肯定划得很深,若是不好好处置肯定得留疤。
见他转身就要去找药箱,叶挽思连忙拉住他,不在意的道:“不过是区区皮囊,没事的。”见他不赞同的目光,又道:“若是留疤爹爹就养着我好了,一辈子陪着你不好么。”
燕绍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如今这样哪还舍得瞪她。
叶挽思推着他进了屏风后头,俏皮一笑,走出去关了房门。
左清立在门外,见她出来微微躬了身子,暗道还好她来得及时,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想想那发黑的银针他就后背发凉。
叶挽思扫了他一眼,沉声道:“今晚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来,来日若是让我听到风声,必定唯你是问。”
左清忙恭敬的道是,这事情不用吩咐,单是为了燕绍他就不会让人有嚼舌根的机会。
叶挽思点点头,目不斜视的走出院子,凌霄不用说,自然是功成身退了,至于院子里的王宝卿等人作何想法,她毫不在意。
左清回头吩咐人将周氏的尸体抬走,看向院中依旧低泣的王宝卿轻声叹息。
燕云祁紧紧的盯着她,即便那背影渐渐化成一个光点最后消失不见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俊美的脸色彩纷呈,双眸却透着执拗。
王宝卿的心乱成一团,他紧紧的揪着燕云祁的袍子,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她与自己儿子一般了,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