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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半分不愿?”
“老臣是真的喜爱这个聪明的孙女,求皇上明鉴。”
皇帝微微一笑,“那就好,朕还怕老王爷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如今你自愿便好。”
众人又在书房内商议了一会儿朝中大事,皇帝方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万公公看着老王爷离去的背影,想想前几日宣旨时那女子的风华气度实在是难以跟传言中贪图富贵的形象结合在一起,遂,有些不解的问道:“皇上,这甄雅郡主品行有损,只怕难以担当郡主头衔……您为何?”
皇帝幽深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看向远处,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南梁使臣,想必已经快到凤京了吧……”
万公公低头,“是,大概明日就可以抵达了。”他心生疑惑,这明明说的是甄雅郡主,为什么突然说到使臣去了呢,想想皇帝闭口不谈的态度,他也不敢再问。
皇帝把玩着腰间白玉赤金腰带垂下的暖玉,目光悠远,叶挽思的容貌在凤京确实是出挑的,留着她还有用处,自然不能被皇后随意的就灭了。
当然……还有那件让他举足不定的事情。
与这厢满是静谧一墙之隔的宫殿亦是上演着同样的戏码,叶挽思的马车刚驾驶到镇南王府的大门,就看见宫里的太监站在门口,她家门也未进就跟随宫里的太监进了皇宫,时间上倒是比老王爷他们早了一些。
行礼过后,她淡淡道:“不知太后跟皇后娘娘宣召臣女所为何事?”
她静静的站在大殿中,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白色的百褶裙拖曳在地,更显得她身姿绰约,飘渺如仙,这没有半丝烟火味儿的绝美女子,跟传言里贪图富贵,跋扈泼辣一点都对不上号。
连一向挑剔的太后见了她,也不得不称赞一声,她余光扫了一眼不动如山的徐敏,暗暗猜测这二人母子关系的可能性。
皇后脸上带着雍容华贵的笑意,眼睛却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闪着冰冷的光芒,“既然都来了,何不与你母亲叙叙旧?莫不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就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识了么?哦……本宫倒是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有样学样,这也不奇怪了。”
皇后冷冷的睨了徐敏一眼,用古怪的语气说道,暗指叶挽思与徐敏都是一个德行,一个怕被累赘拖累,一个怕与声名狼藉的母亲扯上关系,语气里的嘲讽,显而易见。
叶挽思直直的与皇后对视,眸光里的冷意若隐若现,“皇后娘娘说的是何人?臣女可不记得自己还有母亲。”
“哼,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难不成你要本宫让你们滴血认亲不成?”皇后指着徐敏厉声说道。
叶挽思冷嗤一声,“哦……原来皇后说的是她,只怕要让皇后失望了,我们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断绝关系了,如今已经形同陌路,可来母子一说?”
皇后讶异,随即冷笑,“用这种借口也不怕……”
“皇后不信可以去燕城调查,相信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此事,还有,御史大夫的夫人也可以为臣女作证,当时她可是亲眼目睹的。”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叶挽思的决然,与母亲断绝关系那是要下多大的决心,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决定的?
“徐敏,你说,甄雅说的可是真的?”
徐敏臻首微垂,蒙着面纱的脸看人看不请她的神色,只见她缓缓转身一拜,“是……真的,我们早已没有半分关系,都是谣言误人。”
这事情看起来虽然是不可思议,但是也不会从燕城传到凤京来,所以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燕梓婳不知道内情就添油加醋的散布了谣言,但凡事知道内情的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叶挽思没了嫌弃生母的嫌疑自然不是什么品行败坏,二人关系破裂到这种地步徐敏自然不可能去勾引燕绍,这册封郡主一事除了镇南王府心甘情愿以外还真没有其它可能。
皇后颦眉,她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所以叶挽思才能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免去了争议,突然从殿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官,悄声的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随即,皇后的脸色更是阴沉。
叶挽思笑笑,“看来皇后是误信谗言了,坊间都传皇后结党营私,拉拢朝臣,扰乱朝纲,您说这市井传言可信么?”
叶挽思轻勾起唇角,笑得无辜,倘使皇后回答是,那她便承认了她想染指皇位,若不是,那就是变相的为叶挽思正名,有一国之母力证,有谁还敢在背后大放厥词,那不是明面跟皇后作对么?
看着皇后难堪的脸色,她笑意更深,反正因为东亭翎这个祸害的事情,她已经被皇后惦记上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何必躲躲藏藏。
皇后咬牙,气息有些不稳,只能勉强讪笑道:“当然……这事都不可信,更别说那些不入流的消息,都是凭空捏造子虚乌有的事情。”
太后睨了她一眼,也知道朝廷两派分庭抗礼的现象,猜不透皇帝的想法,也只能步步为营的争夺,她闭了闭眼睛,身后的老嬷嬷会意,笑着道:“太后娘娘往日都要午睡一会儿子,现在只怕是泛了……”
叶挽思恭敬一礼,朝着皇后轻笑,“有皇后的金口玉言,臣女自然是相信的,这便退下了。”
尊贵高傲的皇后被她语带双关的话差点碰翻了茶盏,难道还真的要给她正名不成?她福身退下,气恼得咬牙切齿。
太后睁眼,天下熙攘全为利益,要不是为了权势,怎么可能白白的往刀口上撞,徐敏付出了差点失去性命及毁容的代价换来如今的地位,太后以地位换来她兢兢业业的侍奉讨好,各取所需,只要徐敏不触碰她的底线,她乐于宽容,经历半生争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后优雅的摆手,示意她退下。
叶挽思出了大殿,由着领路的太监往宫门处走,正巧东亭翎悠哉闲适的侧面走来,她余光扫见,却不想过多打理,直直的从他面前走过。
见到他的太监纷纷行礼,就她特立独行的将他当作空气,彻底忽视,东亭翎额头上的青筋缓缓跳起,“死丫头,胆儿倒肥,不知道给本皇子行礼么?”
边上的太监谁不知道这位祖宗的厉害,想给叶挽思打眼色却碍于她现在的郡主之尊,不可与往日想比,纷纷低垂着头,恨不得变成隐形人别让东亭翎发现,这位折腾起人来简直不把人当人,一时人人自危。
他走到叶挽思身边,抱着胸啧啧称奇,“看来你是郡主当上瘾了,目空一切,真当以为你有多了得……”东亭翎看着身姿纤细的她,低垂的头靠得她极近,仿佛还有幽幽的香气从鼻尖传来,让他下意识的深吸了几口,潋滟的眸子有些迷离,想起那日喝得晕呼呼的,只恍惚记得有一个绵绵软软的东西抱在怀中,那感觉十分美好,他看着她,突然心头猛的一悸,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怎么,皇后才刚对臣女训完话,殿下便也要迫不及待的补充么?臣女洗耳恭听如何……”
东亭翎蹙眉,很不喜欢她此时冷嘲热讽的口气,抬眸看向她来时的路眸子顿时划过一丝厌恶,“那个女人找你麻烦了?”
叶挽思抬步,兀自向着宫门走去,嗤笑一声,“殿下母亲爱子如命,臣女可不想无端被猜忌敌视,殿下就当大发慈悲……”她微微转头,迎面而来的阳光与她神情相比更是显得冰冷,她一字一字的从丰润粉嫩的唇吐出,“麻烦殿下还要离我远点才好。”
东亭翎眯起迷人的桃花眸,恨不得打破她脸上冷冰冰的表情,怒气涌上心头,厉声道:“这就是你对待本皇子的态度?”
“臣女从不知道迎合奉承是什么,让殿下不适倒是抱歉了,可臣女就是这个样子,殿下不喜臣女自然可以避得远远的。”
叶挽思踏上马车,一掀幕帘坐了进去,将阴沉着脸的东亭翎远远抛在身后。
东亭翎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泄愤般的踹倒边上最近的一个小太监,愤恨的拂袖而去,叶挽思平常的冷嘲热讽也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觉得特别刺眼和愤怒,该死的!
凌霄能感觉叶挽思身上散发的丝丝冷意,平静无波的眼神闪过及其不明显的担忧之色,灵玉跟灵珊很想上前劝解,张了张口只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小姐的心思捉摸不透,偶尔乍现的冰冷让她们也有些无所适从。
路过繁华的大街之时,迎面正巧驶来一辆宽敞的马车,叶挽思的马车看起来跟寻常的千金并无什么区别,但也只是看起来罢了,其实还要宽敞精致得多,凌霄看也不看那迎面而来的马车,依旧驾着往前走。
然而这大街的地形就像一只葫芦,这个地方正是腰腹的位置,两辆马车并排而行的可能只怕难以实现,顿时便僵在了此处。
迎面的马车上边坐着一位强壮的车夫,开口就呵斥道:“快快退后,让我们的马车先行。”
凌霄一向万事以叶挽思为先,要他后退,怎么可能?他冰冷的脸更是冷峻,丝毫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忽然对方的马车一掀幕帘,走出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婢女,她穿着杏粉色的衣裳,却装扮得十分体面,上来便趾高气扬的呵斥道:“快点让开让我家小姐先过去!”
叶挽思倚在榻上,眼也不眨,冷冷道:“冲过去。”
凌霄会意的点头,即便叶挽思不说他也不会做出退后的事情,顿时伸长了马鞭一拍对方马儿的屁股,马儿大惊顿时就扬起马蹄嘶叫起来,躁动得乱窜。
凌霄驾起马车直直就往前驶去,对方的车夫一惊,这要是撞在一起这车里的人还不从车上滚下来?连忙拉了缰绳让马儿回头,避开了狭窄的路段,眼睁睁的看着凌霄的马车呼啸而过。
那站在车头的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甩下了马车,惨白着脸堪堪的扶着腰起身,车内的人稳住身形,连忙掀开帘子看向绝尘而去的马车,厉声道:“给本公主查,究竟是谁这么猖狂惊了本宫的车驾!”
她声音温温软软十分动听,探出的脸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然而微乱的鬓发和愤怒破坏了脸上的美感,看起来颇为怨毒。
灵玉松开了紧紧攀着车厢的手,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询问叶挽思,“小姐,那丫鬟口音听起来不像是凤京人,她会不会报复咱们?”
“敢这样耀虎扬威的除了南梁的那位公主还有谁。”叶挽思毫不在意的翻着书,一点都不担忧。
灵珊蹙起眉头,这还没见面就已经惹下梁子,日后相见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剑拔弩张,“南梁使臣可不能得罪,她要是跟陛下告状可怎么办?”
“南梁的队伍预计是明日抵达凤京,她提前到了这里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所以为了避免皇帝怀疑她当然不会开口告状,所以不用害怕。”
“那她是不是不仅不能告状,还要保住事情不被泄露。”
叶挽思点点头,她就是仗着这一点才互不相让的,不过就算平时她也会这样做,要她退后那是不可能的事。
一番折腾,等叶挽思回到镇南王府时天已经慢慢黑了,左清过来说老王爷让她过去大厅用膳,她随意的梳洗一番便带着灵玉过去了,想想她进来王府大半年还是第二次跟众人一起用膳,平日里都是在她的院子里解决的。
其实也不难理解老王爷的用意,或许她能认为那是希望子孙和睦的期盼和希翼,只是这可能么?仅是分歧的观念和思想就能让他的希望落空,但是想想他的良苦用心,她也愿意来这么一遭,除了燕绍和微微有好感的老王爷,其他人她完全不在乎。
院子里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