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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最后一茬也有五十斤,今年我家又重新栽植了一些,如果没有大的意外,大概也有上斤。”杜萱娘说道。
那中年男子有些动容,立刻左手一摆,做出邀请的姿式。“本商行的规矩,前一任掌柜虽已不在,但这个商铺的掌柜任叫李丙七。杜娘子以后可直接唤我丙七掌柜,因为你的忍冬花数量较大,请进铺里喝杯茶,我们再商量一下订金事宜。”
果然是把做生意的好手,听说杜萱娘不是小鱼小虾。立刻便变了脸,杜萱娘随这新李丙七进到李家商铺内堂。果然装饰得比从前更豪华,伙计也都是生面孔,杜萱娘特意留意了一下,无奈见识有限,实在也看不出这个李丙七是个什么来路,只能确定这人应该是常在生意场上浸淫的人,看来还是得去找陆掌柜帮忙。
最后,杜萱娘收下了三十两银子的订金出了李家商铺,路过丽春院时特意向大门里面打量了一眼,院子冷冷清清的,姑娘们估计全在补觉,脑子里却突然莫名其妙地闪现出,当初李进那家伙将她当成曲翠栊差点吃大亏的一幕,懊恼地皱了皱眉头,这家伙与因她而受伤的崔颖一般,一去便了无音讯,对于这两个曾经很喜欢在她的生活中倏忽来去的男人,杜萱娘有种无可奈何,无法掌控的感觉,好在骄傲的崔颖估计是到什么地方去疗伤了,不太可能再出现在她面前,而李进更是有他的大事要忙,想必也没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这不正是她想要结果么?怎么反而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心底有隐隐的烦躁不安,好在这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街角搭着棚子的蔬菜摊子旁,一位背对着街面的身穿蓝袍的男子手里拿一只萝卜,眼睛却愣愣地看向街心由远及近,低着头一脸沉思的娘子,仍旧是随意挽起的髻,半旧的棉裙,却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与众不同的味道,艳而不俗,傲而不孤,神情淡淡却又让人生出世间尽皆在她掌握中的感觉。
走来的是杜萱娘,那蓝袍男子当然便是快两个月没到杜萱娘跟前报到的崔颖,他很想知道杜萱娘再见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情,待到真的见到杜萱娘时,他又胆怯了。
杜萱娘的身影慢慢消失,崔颖仍在那里拿着一只萝卜发呆,老板实在忍不住了,“你到底买不买?都一个钱五斤了,还嫌贵?”
被惊醒的崔颖忙歉意地拿出一小块碎银扔给菜贩,转身黯然离去,“我会后悔!”这句话便是一座险山,目前崔颖还没有能力翻越。
杜萱娘又折去了陆家杂货铺,这回是陆勇在看店,陆掌柜不知去了哪里。
“杜娘子,我父亲让我告诉你一声,让你别老去李家商铺转悠,李家的掌柜都身兼两职,一种便是赚钱,还有一种便是刺探情报,这个新来还差最后一点东西需要确认,再过两天便有消息传来了。”陆勇说道。
杜萱娘不禁头掉黑线,陆家的监视工作也太变态了,连她都要跟踪,“好吧,你们得到消息后要尽快通知我,我与李家商铺还有生意往来!”
正说着,陆掌柜突然从后门闪身进入,看到杜萱娘竟有几分激动,“你在这里最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了,勇儿,你先去做饭 。”
陆掌柜突然摸出两只木盒子放桌上,“大当家已经办完了那件大事,这是他叫李甲一顺路送过来的,哦,还有一封信,让你写了回信交给我送去给大当家!”
杜萱娘当然是先打开看两只盒子,竟然是一盒是五颜六色的宝石,另一盒是鸽子蛋大小的珍珠,杜萱娘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崔颖是动不动便送一些贵重东西,这李进更厉害,难道这些男人们都以为喜欢他们的女人都是用财富砸出来的么?
她杜萱娘虽然爱财,但绝没有爱到拿自己感情去交换的地步,这两人不要命地往她手中送东西,她还得费精神去给他们保管,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萱娘又拿起那封信,里面竟是一张空白信纸,“你确定这是一封信?”
陆掌柜凑过来一看,幸灾乐祸地笑了,“谁和你开这种玩笑?李甲一亲手交给我的,火漆完好!这里有纸笔,快点写回信!”
杜萱娘也笑了笑,这面冷心黑的李进竟然在她面前玩起了这种文青范儿,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杜萱娘提笔写了一张收条,再附上保管费条例,每只盒子每日的保管费为一百钱。将那信纸放回信封上,递给露出如不小心吞了一只整鸡蛋的表情的陆掌柜后,抱起盒子便撤退。
由于每年的三月十五便是一年一次的由县丞主持的县试,也叫童子试,一般只有良民中的农户或仕族才有资格参加,商户,及三代内曾为奴,部曲,或犯罪的都没有资格。
好在张家虽也经商,但户籍上却是授了田的农户,所以张义与顾尚便拥有了这个资格,另外还要有五名村里人和一名秀才的推举,也就是证明你这人祖宗三代清白,为人没有不良名声,这个倒是容易。
穆先生目前虽归隐田园,但好歹也是进士出生,自然比一个秀才的推举更有力度,这个村里人就更好说了,如今张家肉铺可是远近闻名,不过是写个名字上去便得了这样一份大人情,谁都愿意来做这个锦上添花,只赚不陪的事,
参加县试的人有六岁以上第一次参加县试的童子,也有到六十岁还在考的老童生。因为每年县试按当年考生的人数只取十几到二十人,这十几二十人便取得了童生资格,其中的前三名称乡贡或贡生,便取得了接下来参加州试的资格。
因为张义与顾尚都是第一次参加县试,杜萱娘与穆先生的期望便是这二人都能取得童生的资格,然后顾尚能考取前三名,取得乡贡的资格,然后在月底参加由崔颖主持的州试,当然对于能否考过州试他们也只是想想而已,若能顺利考取乡贡,那么年仅十一岁的顾尚绝对是果州郡最年少的贡生,称神童都有资格。
另外这个县试也很坑人,一连三天,关在县衙临时搭起的考场内不得随意走动,自带铺盖卷与水食,也不知道那些比张义崔颖更小的孩子是怎么熬过这三天的。
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杜萱娘一直在纠结的,看到了太多的黑暗与**,杜萱娘实在很难相信这种关系人的一生命运的东西会保持公正与干净。
好在听说此次主考的县丞据说十分清正廉洁,杜萱娘只得选择先观察一年再说,如果真存在这种状况,那她也只得拿出她最拿手的本领,不管怎样也得先为这二人谋个体面的身份。
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在唐朝社会算得上是金字塔中间的人,上可攻朝堂,下可达民间,最现实的一点便是种田不用缴赋税,经商可少纳税银。
☆、一三五未雨绸缪
杜萱娘开始为张义与顾尚准备进考场的东西,铺盖卷倒是现成的,就是那吃食有点难办,不能三天都吃干粮,准备其它的东西又要担心食物变质,吃坏肚子,杜萱娘绞尽脑汁想到了一种优质的食物蛋白质,那便是牛肉。
五香牛肉干,麻辣牛肉干,味道好不说,还便于存放,就是这两样了,杜萱娘立即四处打听有没有人刚好宰牛,无奈附近的人们最近都没有牛可杀,最后还是陆勇那吃货听说了,不知从哪里搞来几十斤黄牛肉。
杜萱娘立马找来各得香料腌上,又取出小块的切成条,单独做麻辣牛肉干,陆勇为了学到这道菜的做法,自告奋勇全程当小工,杜萱娘只需动动嘴皮子,倒省了不少事。
一日,杜萱娘正在椅子山测算花期,估摸着三天后第一批花便会进入花期,让张富贵先将去年的晒具清洗出来,顺便再新添一批。
山下跑来气喘吁吁的胡氏,“东家娘子,有人砸肉铺,小六让我来告诉你,叫你暂时别下山,等他们将人打跑后你再下去。”
杜萱娘眼睛一眯,射出危险的光芒,竟然又有不长眼的来找麻烦了。
“胡姐姐先匀口气再下山,你们两个跟我下去看看又是什么人又瞄上我们家了?”
等到杜萱娘几个赶回肉铺,战斗已经结束,现场惨不忍睹,猪肉扔了一地,老王掌柜与赵小六二人都鼻青脸肿,燕青身上有功夫,也不小心挨了一棍,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正气得指着赵小六骂道:“你好好的跑什么跑?难道不知道老子这把刀的厉害?竟然给人捉去当了人质,否则老子今天怎么也得抓住那几个孙子中的一个。问问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打我燕青的闷棍!”
赵小六哭丧着脸不敢接话,杜萱娘扫了一眼老王掌柜三人,还好都是站着着的,“张管事,你去请郎中,四喜,你先将掉到地上的肉捡起来,燕青,你来说说经过!”【wWw。Zei8。Com电子书】
“就是刚才生意正好,外面突然来了五六个穿着黑衣蒙了面的壮汉。不由分说上前便砸,老王掌柜与赵小六还没说上话便被人打了,我怕他们进去伤后院里的小娘子们。便一个人守在后门边,但是他们都拿着长棍子,我用一把杀猪刀眼看不敌,后来对面的陆二爷过来了,几拳便打翻两个人。这些人才跑了的。”
“他们是怎么来的?”
“骑马!”看来不是当地人干的,而且能养得起这么多马的决不会是普通人家,连青牛寨的土匪都未必一次牵得出五六匹马来。
“他们都用什么武器?有没有受过专门训练?”
燕青想了想,“是一种长木棍,应该是受过训练的,那个头目也没有说话。只甩了个手势,其它几人便懂了,而且配合得很好。”
受过训练的会是什么人呢?除了府兵。便只有一些私兵了,李家可以直接排除,因为那些想杀李进的李家族人若知道顾尚兄妹与蜀王符在她手里,他们面对的就绝对不会是这种在光天化日之下蒙面打砸的这种低级行动,不来个血流成河是收不了场的。
能调得动府兵的人不多。能在崔颖眼皮下调动府兵的更少,这个人快要呼之欲出了。杜萱娘在等最后的确认。
张富贵很快便带了郎中过来,给几个人检查了一下伤势,每个人都配了跌打损伤的药,杜萱娘便让在椅子山上下来的帮工四喜将掉在地上的,沾上泥的猪肉分了几斤给老王头与燕青,让这二人先回家休息一天,最后赵小六与张富贵,四喜留下来继续卖肉,看热闹的陆续散去,肉铺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杜萱娘立刻进院子去看女孩子们,这几个家伙竟然拿的拿菜刀,提的提扫帚,全副武装,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便笑道:“哟,你们几个是要演《侠女传》?”
李冰冰扛着一只扫帚扑上来,“杜姨,坏蛋们有没有走?我们也出去打去!”
顾青橙过来说道:“冰冰非要我们拿了菜刀跟她出去杀坏蛋,母亲,老王掌柜他们没事吧?”
“我小六哥呢?”赵韵儿更关心她六哥。
“都没事了,你们几个今天做得很好,以后遇到这种事女孩子们不便强出头,但也不能全无防备,最好的法子便是你们几个当姐姐的听到外面有坏人,便立刻做好最坏的打算,带妹妹打开后门去后面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或者向人求救。”杜萱娘认真地说道。
周玉娥羞惭地点点头,“婶子,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赵韵儿与顾青橙也若有所思,不管什么时候,审时度势都是一项很重要的智慧,尤其是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弱者,杜萱娘更希望这些女孩子们明白在危险面前任何犹豫与侥幸心理都是致命的。
晚饭后,杜萱娘借口买鸡蛋,又去了陆家杂货铺,陆掌柜一个人坐在柜台内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