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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衷地感谢了一番苍津的用心,相较华北平原,蒙古地区气候恶劣,我也是知道的。苍津大概真的怕我出了事故受了伤,我可能不会怪他,但是,我不觉得十三阿哥和四阿哥会轻易放过他。
那两个向导,一个叫哈丹巴/特/尔,一个叫帖木日布赫,都是又长又难记的名字,我愁眉苦脸地花了好久才背下来。不过,在他们二人面前,周理进和刘江真的就像是两只小鸡一样,不论是身高还是体重还是肌肉还是力气,都远远比不上那两个蒙古人。
我笑着打趣他们:“你们不是皇上派来的精英吗?要不你们四个比试一场?”
“凝姑姑,您快别开我们的玩笑了。”刘江苦着脸,“您要是想知道结果,我们现在就能告诉您。我看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俩就一准儿输了。”
“是啊,好在您认识王爷,还能找两个人保护您。”周理进也在一旁苦着脸,“要是知道您要来蒙古,真该让皇上给您派一队的护卫。在这里,我们两个最多也只能二打一了。”
我和亦瑶都哈哈大笑起来。蒙古人个个身材高大,要是碰上打劫的,就周理进和刘江,还真是不够用的。但是,这一年里,不也没碰上什么歹徒吗?四阿哥派他们来,本来就是多此一举的事。
不过,多几个人说说话,开开玩笑,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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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真正住在王府的日子不多,有时候玩得兴起,一个多星期也不回来。其实苍津事情并不少,就算我在府里,他也未必会与我见面。不过他已经知会过王府里的众人,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王府的贵客,见了我,全都客客气气地向我行礼问安。
那两个向导也很快与我们四人熟悉了起来,蒙古人好客,民风也较为淳朴,不像汉人那么拘谨,没过一个月,这四个男人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我也时常去找他们两个聊天,倒是学了不少的野地生存知识和气象学知识。我不能一辈子住在苍津的府里,等我离开之后,我还想去更远一点的地方转转。到时候没有熟人,也没有向导,我必须要自己具备一些基本的知识才行。
不仅如此,我也学了一点骑马。这里不是荒漠就是草原,始终步行,人非得活生生地累死不可。当然,我还是不能策马奔腾的。先不说我敢不敢的问题,就我这脆弱的肺管子,恐怕根本承受不了骑马的时候扑面而来的狂风吧。
不知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二阿哥他们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反正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不过,五月份的时候,苍津因为擅请准噶尔的使者,被四阿哥定罪削了职。
那时天气正暖和,我在外面疯玩了两个星期才回府,然后才知道这件事。但我也只能说几句毫无作用的话安慰他,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四阿哥已经快变得穷凶极恶了,我看现在除了十三阿哥,根本就没有他下不去手一刀咔嚓了的人。
包括我也一样。虽然临走的时候他说了那样的话,但我的心底,可能仍然有些怕他,也完全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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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苍津帮我打听了一下敏依的情况,自从她陪嫁到蒙古,我是一点儿她的消息都没有了。虽然我和敏依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但既然都来了这里,顺便去看望一眼,总是应该的吧?
苍津答应了我,说几天之后给我消息,然后再安排见面的事。
亦瑶听说我要见敏依,表示她也想跟我一起去。她原来没少欺压敏依,这次趁着机会,打算好好地向敏依道个歉。我觉得这也是应该的,就答应了她。
然而,几日之后,苍津带给我的,却是一个令人悲哀的结果。
敏依早已经死了,早在她随嫁来蒙古的第二年,就已经香消玉殒。她不是因病不治身亡,亦不是遭人杀害,而是投井自尽的。她自杀的理由,据传言说,竟是因为她遭人强/奸,羞愤之余,便投了井。
我听了之后便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可最后,我却只有长长地叹息。
是不是进了宫的女人,在踏进宫门的那一瞬间,身上就被施加了某种诅咒?
想想我在这里,或亲或疏,也认识了不少的女人,可是她们的人生,又有几人能称得上幸福圆满?——月珊,玉晴,琪瑛,清婉,敏依……或许只有岚槿,儿女双全,夫妻恩爱,衣食无忧,算是得了善果。
我不知道亦瑶算不算活得快乐,她早已是大龄剩女,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是将婚姻看得极为重要的吧?她执意陪着我,我也顺遂了她的心愿,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不会依然觉得孤独?
是啊,就连我,半夜里做着噩梦醒来,心底也有着说不出的孤寂和寒冷。
我回了屋,将事情告诉了亦瑶,她怔了片刻,竟握着帕子流了泪。
我有些疑惑,亦瑶却开口,似乎是在向我解释,又或者,只是她心里憋得难受,需要向我倾诉:“凝姑姑,您知道吗,自从跟着您出了皇宫以后,我心里就一直在想着敏依的事。我原先不懂事,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举动,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我跟着您离开京城,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您肯定早晚会来蒙古,说不定我还能见到她,亲口向她道个歉。可没成想,其实早就来不及了,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亦瑶的心地其实不坏,只是原先有些任性。听她的说法,这些年她虽然未曾提起,但心里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一定是万分后悔的。
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我心里同样不好受,我们两个,只不过是一个伤心的人,又加上另一个伤心的人。
我只好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了,人已经走了,你别再伤了自己身子。敏依是个善良的姑娘,她一定已经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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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夏天我都在各处地玩,十日之内能够到达的地方,我都已挨个去遍了。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我不能再像平日一样地往外跑,趁着下雨,便在屋子里休息了几天,盘算着辞行的事情。
但是,苍津似乎发现了我的心思,深秋的一日,他到我的房间里来找我。
“听说你身子不大好,到了冬天就会咳嗽。现在天气渐冷了,你不妨过了年,开了春再走吧?”苍津倒是开门见山。
“我可从没告诉你,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我笑着问他,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莫不是亦瑶告诉你的?”
“有这么个贴身侍女,算是你的福气。”苍津没有否认,“要不是她,我还想不到来这里,留你下来。她昨日来找我,说是你可能打算动身。但是你身体不好,冬天的时候,如果不在屋子里,着了寒气,就会一直咳嗽。她怕你是觉得打扰我,不肯住太久,因此才要离开,所以就直接过来求我,希望我出面挽留你。”
“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她这两天在琢磨着什么。”我有些无奈,“她人是不错,就是管我管得太严了。”
“怎么样,那就过了年再走吧?”苍津笑了,“你没在蒙古见识过新年,这里过年的时候,会有非常精彩的歌舞表演,到时我带你去看。”
“也好。”我想了想,便答应下来。每次来蒙古都是夏天,我还真没在这里好好过个冬天。既然能见识一下蒙古贵族的晚宴,那我就多住些日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给我普及一下,为什么巴/特/尔是屏蔽词??
☆、第一百一十章 新寒中酒敲窗雨,残香细袅秋情绪(二)
过年的时候,十三阿哥和十二阿哥的信又到了。看来,至少他们两个人,还是知道我的行踪的。虽然我觉得,我身边始终跟着周理进和刘江,四阿哥肯定也知道我在哪里。不过他可是皇上,大概不会闲到给我这么个宫女写信的地步吧。
这两个人一点儿都没有变,十三阿哥又写了几乎一本书的东西,但可能由于我在苍津这里,安全系数高,条件也好,他似乎并没有像去年那样忧心。
十二阿哥也还是老样子,意简言赅得令人想掀桌。“新年快乐,祝一切安好”,他是连内容都懒得改一下的吗?
苍津把酒宴设在了室内,亦瑶这才同意我去凑热闹。到了大厅,里面一片乱哄哄的,还有些时间晚宴才会开始,但是众人的热情已经十分高涨。我在安静的地方待久了,实在有些不习惯。
苍津看见了我,向我走来,将我引到他左侧的座位上。他在他的位置上站好,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大家停止了谈论,都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望着苍津和我所在的方向。
我顿时有一种站在讲台上演讲的的感觉,上回面对这么多人,还是大一时候的事情。此时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一群人,我不由得脑子有些发怵。
苍津又清了清嗓子:“各位同胞,在今天的宴会开始之前,本王要先向大家介绍一位贵客。”他说完指了指我,“这位是凝姑姑,奉皇帝旨意,来同我们一起庆贺新年。她亦是本王多年的好友,因此,本王特意邀她入席,与我们一起感受这欢乐与热情的夜晚,祝福明年的丰收!”
“臣等见过凝姑姑,凝姑姑万安。”底下众人齐齐向我行礼。
听到这个说法,我不禁狠狠地吓了一跳,赶紧转头,用询问又吃惊的目光看着苍津。他要搞这套说辞,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什么时候就变成四阿哥的使臣了?
苍津笑了笑,侧身凑近我,低声解释:“我可没有假传圣旨,这的确是皇上的旨意。凝若,你随便说两句什么吧。”
我更加满头黑线,这四阿哥是想起了什么,怎么又给我指派了一个这样的任务?这不是纯粹没事找事吗?
可如今圣旨都出了口,箭在弦上,我也不得不发了。
众人已经安静下来,但仍然齐刷刷地看着我,我只好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各位,我代表皇上,为大家带来深切的问候,祝愿边疆安宁,粮草丰收,百姓安居。今夜是大家欢乐的日子,不必顾忌我在场,也不必讲究规矩礼节,众位都喝个痛快吧。”
“臣等多谢皇上,多谢凝姑姑。”底下众人又是齐齐行礼。
“臣多谢皇上。”苍津亦微微向我行礼,又转向众人道,“凝姑姑近日感了风寒,不宜过度饮酒,大家如要敬酒,点到即可。好,现在本王宣布,晚宴开始!”
底下的众人爆发出喝彩声和掌声,然后便陆陆续续地落座。苍津与我也坐了下来,我不免心有余悸:“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过来凑这个热闹了,你也不早些告诉我。”
“对不住,事情一多,就忙忘了。不过,我觉得你说得挺好的。”苍津很没诚意地道了个歉。
我白了他一眼,他这个赞许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那么多彪形大汉,全都直勾勾地瞪着我,别看我说得字正腔圆,实际上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侍女们上了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菜,看上去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只可惜我这副身体,不能吃太多的大鱼大肉,这满桌子的珍馐,我都只能浅尝辄止。
不一会儿,就有舞女出场了,她们的歌舞表演,转移了我对食物的注意力。舞女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脚上和手上的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