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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迎向他的目光,但声音还是有难以抑制的颤抖:“十三,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什么。”
下一时我们两人又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我的手在桌子下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些微微的发抖。可我仍是尽力直视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他终于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有苦涩的笑意:“果然是这样啊。”
我怔了怔,还没有细想,他又问我:“我都知道,小若,但是,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完全没有在逃避吗?”
我又是一怔,眉目间也泛起悲伤。是啊,我是不是,其实都只是在逃避罢了?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知道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中的人,我知道历史,我知道所有人,却不知道我自己的命运和结局。
所以,我终究还是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我的本能,还是在逃,在躲避。
不是为了逃避某个人,而是,这整个时代。
或许是因为见了我这样的神色,十三阿哥的目光渐渐转柔。他低低地,轻缓地,温柔而坚定地开口:“没关系,小若,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我再也抑制不住,终于流了泪。我心中的悲伤,正渐渐地将我吞没,我却说不清,我的眼泪,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而流。
十三阿哥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慌乱,他绕过桌子,一下子将我拥在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我一时竟忘了去流泪,也不能移动半分,只是呆呆地站立着,呆呆地任他拥在怀里。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别哭,每次你难过,我都觉得心里好疼。小若,我不逼你,你想怎样都好,行吗?”
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总是这样,从最开始的相遇,到那个寒冷的雪天,到如今,他总是在照顾我的感受。他是那么好,那么温暖,善解人意。我忽然想到八阿哥,同样温暖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放了手,而他却说要一直等我。
为什么,我是在清朝遇见这样的男人?如果他们不是阿哥,那该多好?
“十三……”我还是将自己推离了他的怀抱,抬眼看他,却又不知怎样,才能将决绝的话说出口。
他的人生中,已经有着那样多的疼痛,我又要如何忍心,再添一道伤口?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十三阿哥却开了口:“小若,别想了,你快接着练字吧。不管怎么样,我可还是你师父呢。”
他的语气让我一愣,但我却没再说什么:“好吧,师父。”然后就捡起笔,接着写刚才未写完的字。
十三阿哥在一旁看我写字,时不时地会提醒几句,什么地方需要注意。我点头应着,全神贯注地去写。除了我不敢再跟他的眼睛对视之外,一切都好像从前那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不起,十三。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所以,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知该如何说。
不到傍晚,他终于走了。我却没有力气再写一个字。
我早已不知,该如何来形容我心底的感觉。交织着疼痛,悲伤,迷茫,无措,恐惧,等等等等,繁复不清,凌乱无章。
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可以,假设刚才的那几分钟并不存在。
然后,还是像从前一样的继续生活。
但又怎么可能,真的骗得了自己呢?
不一样了的,十三。我是知道的,你这样一来,我们从此以后的人生,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轨迹了。
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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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十三阿哥还是像往常一样的来,指导我写字,给我字帖。四阿哥又跟着来了,他来时我心惊胆战地看他,他那么神通广大,不知是不是知道我和十三阿哥昨天发生的事了。他们俩不会发生什么不快吧?历史可不能因为我改变啊!
但是,四阿哥一如既往的淡定,僵尸一般地,面无表情地瞟了我一眼,又坐到他的专座上看书去了。
我又错了。我错在,竟然想从四阿哥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更错在,我简直太自以为是了,四阿哥这种人,一看就是爱“美人”但更爱江山的啊!
再看十三阿哥,比我自在多了,我现在还是不敢直视他。唉,果然我就是一只菜鸟,随便找个人,心理素质都比我强上百倍。
不过,经过前一阵子养心殿的训练,还有我在现代累积的经验,我终究也能算是个脸皮厚的人了。这种日子持续了几天,十三阿哥除了身上眼中都散发出更加温柔的气息,也就再没有别的什么表示了。我很快也就自在了起来,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不高兴就不高兴,这心理素质是越发的好了。
反正,还能怎样?我知道我心里仍然很乱,但既然我的力量这么小,也不知应该去做些什么,那么,就交给时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并没有真正动心,她在乎十三,十三一生很不顺,她也心疼他,可这并不是喜欢。
十三的性格比较圆润,善于隐藏和忍耐,不太会激烈地做什么。嗯,因为两人感情不同步,所以没法出现温馨的表白场景……我以后会写其他的温馨镜头的。
咳,之前写四爷动心主要就是为了逼十三捅破这层纸。。
(四爷我拿您铺路了请恕罪!!) m( _ _ )m
☆、第二十章 步摇金翠人如玉,恰似瑶台月下逢(一)
又快接近年关,十三阿哥被康熙派了出去,说是要一段日子才能回来。不过他给我留了很多字帖,又一一叮嘱了我,给我由易到难安排了顺序,让我不要急着写新字,还给我单独写了张纸,告诉我每个字都要注意些什么。
我不断地点头应着,听他事无巨细地唠叨了一遍,才皱眉对他叹气:“十三啊,你不仅仅是个好老师,你越来越有做嬷嬷的潜质了。”
我险些说他像保姆,清朝可没这个词,差点又说漏嘴了。十三阿哥可能不会计较,但四阿哥也在呢,没准儿会认为我是哪儿来的奸细。
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还不是怕你自己练不好,又没处问我。”顿了顿,他又说道,“虽说我肯定会尽快办事,早些回来,但这样怕也要好几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小心些,别再弄伤自己。也要注意别生病,平时多穿些……”
“停停停!”我越听头越大,他怎么比我妈还唠叨?怎么能比我更年期的老妈还唠叨?
我摆手制止他,一边向四阿哥控诉:“四阿哥,你说说,十三是不是像个老嬷嬷一样?不不,是不是比你们的嬷嬷还唠叨?”
四阿哥看着我们,嘴角难得的见了一丝笑意,竟也同我们开起玩笑:“小若说得没错,的确像是老妈子。”
“四哥!”十三阿哥有些嗔怒地看了四阿哥一眼,又对我说,“那我就不多嘱咐你了,总之你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就找四哥吧,他会帮你。”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阿哥,他也正看着我们,点了点头。
我撇嘴对十三阿哥抱怨:“我怎么说也十好几岁了,又不是小孩,你干嘛这么不放心我。”
十三阿哥的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我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十三嬷嬷。”
他笑起来,又同我说了会儿话,就与四阿哥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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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三阿哥不来了,四阿哥也消失了。偏殿又只剩了我和她们几个,反倒觉得冷冷清清的。以前恨不得谁都别来打搅我,可忽然没了人,竟又不适应起来。
不过,这种安宁又冷清的日子,也没能持续多久。天还没有大亮,刚下了早朝不久,我正如往常一般,老老实实地练字,门就被“嘭”地一声撞开了。
我愕然抬头,正想看看是谁这么粗鲁没教养,却看见了九阿哥怒气冲天的脸。
他终于回来了?好些日子没人陪我吵架,没人给我欺负,还真有些怀念啊。可是,他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生气?难道我又在无形中惹到他了?
但还没等我想出来,甚至,没等我从最开始的愕然中回过神,换个表情迎接他,他已经几个大步冲上前来,依然满脸怒火,右手一拂,把我面前的纸全都扫到了地上。
这下我也怒了。岂有此理,他凭什么一来就搞破坏!
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他,他就已经冲着我怒吼起来:“我才多久没回来,你就这么不老实!又跑去跟十三弟勾搭在一起!”
我一听,怒火中烧,一把将他推离桌边:“你凭什么说得这么难听?我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一来就扔东西!”
他却用比我更高的声音回敬我:“我凭什么?你又凭什么?你跟十三弟在一起勾三搭四,你当我是瞎子吗?”
我猛地一拍桌子,心里的火窜得更高,真真是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讲理的!“我又碍着你什么了?我辛辛苦苦写的字,你凭什么扔?你不是根本不在京城吗?我想学书法,不找十三找谁?难道要我去找四阿哥八阿哥吗?”
“你敢!你还想招惹多少人?!”九阿哥的眼中露出更加愤怒,甚至是疯狂的神色,恶狠狠地盯着我,从牙缝间迸出话来,“我为什么不能扔?我是阿哥,你不过是个宫女!我不仅能扔那些纸,我别的也一样扔!”他说完,竟抓起桌上的砚台,就要向远处扔去!
我前一秒,还在因为九阿哥说的“我是阿哥,你不过是个宫女”这句话,盛怒之下只觉得全身发烫,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大脑。下一秒,却惊惧得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那个砚台,正是十三阿哥送我的!虽然说,也并没有多么不可取代的意义,但我知道,十三阿哥绝对不会是随手拿了一个,就他的性格,一定挑选了很久。我又怎么忍心,让一个人的心意,被无辜地摔得粉碎?
或者,也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我只是纯粹地不愿意看到,它支离破碎的样子罢。
因此,在九阿哥扔出那个砚台时,我没有多想,就朝着它扑了出去。
砚台终于是落在了我的怀里,没有摔在地上,但是我的后背,却狠狠地撞在了桌子腿上。
我看了看砚台,没有被磕坏,稍稍舒了口气,这才觉得后背一片疼痛,疼得我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我咬着牙,拼命忍着眼泪,气愤得有些发抖,却不肯退缩地抬头,直视着九阿哥。
他见了我的动作,微微怔了怔,迎向我的目光,下一瞬间,却爆发出更加绝望的怒火。他仿佛泄愤一般,把我的笔和笔架都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此起彼伏,屋子里顿时一片狼藉。
我无奈地闭了闭双眼,却已经无力再挽救它们的命运。但我并没有觉得害怕,他生气发怒也好,阴沉着脸也好,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他,而现在,我的心里更是只有愤怒和哀叹。
九阿哥摔完了,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半晌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好!小若,他送你的东西,你就这么护着?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我坐在地上,听了他的话也是怔了怔。九阿哥……他果然在我身边安排了人吗?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所有的事情,十三阿哥的事情,他都通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