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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答远急了,每次都这一句,勾起自己的好奇心,却从来不告诉自己前因后果。
“你说说嘛,我该想起什么?”安答远期待地看着巫真。
巫真摇摇头,坚定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立刻,巫真在安答远眼里成了那些街头巷尾骗人的神棍,每次都故作高深,说:“天机不可泄露!”
“切~”安答远一脸的不相信,说:“那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说,说了就会折寿啊?”'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安答远本是揶揄巫真,没想到巫真反而认真地点头,问:“是这样的!那你,还要问吗?”
安答远一怔,连忙摆手,对于鬼神之事,自从穿越后,安答远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这样,她当然不会让巫真冒着折寿的危险告诉自己什么的。
巫真面露喜色,说:“湘盈,你果然没有变,至纯至善,没有哪一股灵气能够比得过你的!”
又来了。
安答远黑线,这是巫真第几次比喻自己是至纯至善的灵气来着。
“不过,话说回来。”安答远有些认真了:“你既然是上古神人之后,自然就通晓在不同空间转换的秘诀,那你告诉我,我能不能回到,额,不对,是去到未来?”
巫真眉头一皱,说:“可能是可能的……”
“那还等什么,你赶快试试!”安答远急切地打断巫真的话,要是自己此番能够回去,那就太好了!虽然这里有很多舍不得的人和事,但是同样也有更多的人和事逼着她想要选择离开。
越想,安答远越后悔没有早一点跟巫真提出这个请求。
相对于安答远的急切,巫真倒是十分淡定地说:“但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是神祇之后,并非神祇,即使通晓,,也没有法力。”
安答远顿时垮下双肩,哀怨地看着巫真:“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期待……”
巫真一脸尴尬:“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完啊。”
安答远不想追究,摆摆手,想要回到淑云宫。
“等等!”巫真喊住安答远。
“什么事?”安答远转身,有气无力。
巫真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才说:“请你相信神祇的存在!”
安答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传道”。
“知道了!我本来就相信,要不我也不会来到这地方!”安答远有些不满地抱怨。
巫真微笑,俊秀的脸孔,带笑的眉眼,真是一笑倾城:“谢谢你的相信!所谓神祇,是只有人们相信才会存在的东西!因为有你的相信,我们才会存在!我和天孙,额,朝嘉啊,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巫真的最后一句话,让安答远崩溃:“你是说,我来到这里,所以你和朝嘉才来的?”怎么会这样呢?那朝嘉追随自己,为的是什么?他不是很爱邱灵吗,为什么为了自己选择穿越?
巫真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是,也要上天同意如此安排才行。”
安答远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乱,一时间自己就成了无头的苍蝇,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白湘盈喜欢李朝嘉,可是李朝嘉喜欢邱灵;安答远喜欢高朝嘉,高朝嘉喜欢皇贵妃。
在安答远的认知里,自己曾经和李朝嘉,后来跟高朝嘉,都是这样的关系——他不屑一顾,自己默默等候。
可是,什么时候成了朝嘉为了自己穿越时空,不离不弃了?
是巫真在骗自己,还是自己一直都迷迷糊糊,不明所以?
很久,安答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朝嘉他,真的是为我而来?”
巫真坚定地点头,补充一句:“我也是,是为了你们而来。”
可惜,安答远完全没听到他的表白,一直沉浸在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里。
“他,真的为了我,穿越时空?”安答远喃喃自语:“为何我早一日不曾知道?为什么他为我而来,又一直不看我,而是专注地盯着皇贵妃?为什么?是哪里出了错?……”
巫真悲悯地看着失神的安答远,悲悯地审视着自己,他也不明白,那个九重天上未来的帝君,为了一股灵气堕下凡尘,为什还是像前世一样放开她呢?是心意变了,还是天君对他的惩罚?那自己,又会面对怎样的惩处?
安答远心里无限悲凉,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而后是万籁俱寂的黑暗。
等到安答远醒来时,外面正艳阳高照,鸟声清脆婉转。
伸手拨开身上的被子,安答远微眯着眼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突然,头顶的帐子让安答远瞪大了眼,这绝对不是自己在淑云宫的帐子!那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安答远最先的感受不是茫然,而是警觉,果然是住在皇宫久了,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几乎是在那一刹那,安答远飞快地跳下床,穿好鞋,拉好衣衫,快速走到桌子旁边,双眼紧盯着那两扇门,想着要是敌人,来强的自己可以靠着圆桌周旋一阵。
“嘎吱”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第一百零四章 捉奸在,在弹琴
安答远紧盯着那两扇门,看着那一袭白衣徐徐展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就是巫真惊愕的神情:“你醒啦?怎么不穿件外衣就起来了。”
低头,安答远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中衣,外袍早就被脱下来了。松了口气,安答远回身见自己的外袍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就自然地走过去穿戴起来。
等到穿好衣服,再回头时,安答远才发现巫真正一脸尴尬地坐立不安,耳垂红得像是红玛瑙。
忍不住偷笑,安答远觉得自己穿着中衣见巫真并没有什么不妥,反正是长褂长裤的,什么都没露。而且,心底,安答远觉得巫真是个可以信赖亲近的人。
“你把我带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安答远坐回桌边,示意巫真也坐下,这才问起自己来这儿的因由。
巫真脸色渐渐如常,解释道:“你可能是刚听到他为你而来的消息过于激动,所以就昏了过去。我只好把你带回乐府来。”
安答远慢慢想起巫真的话,想起他说朝嘉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自己也在这里,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突然,安答远抬头,惊问:“你说这里是乐府?”
见巫真点头,安答远急忙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问:“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巫真拉住安答远,安抚:“你昨日晕过去了,睡了足足一晚,这会还不到午时,要不吃过饭再走?”
安答远心急:“那就是说我消失一整晚了?天哪!不知道怎么跟淑贵妃交代,只怕又蜚短流长的……”
“不会!”
巫真坚定的回答让安答远暂时安静下来,看着巫真半垂着眼眸,脸上染着一层层淡淡的悲凉,安答远竟然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讷讷地站着。
“不送你去淑云宫,那也是怕有人看见就捕风捉影的,于你的名誉有损。毕竟,毕竟你是十七殿下的人。”巫真让安答远坐下,淡淡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见巫真云淡风轻地看着自己,安答远反而不知道怎么辩解了,虽然怕蜚短流长不是因为自己是未来的皇帝的女人,但怕别人说自己和巫真的闲话,倒是真的。
“你放心。”巫真笑得有些自嘲:“我派人跟淑贵妃说过了,说关于万寿节的曲目,想要跟你商讨一下,毕竟,你算得上是我唯一的能与我齐平的弟子。而且,我挑的是僻静的小路,没有见到什么人。”巫真想,在路上偶然碰见的那个宫女,应该不认得安答远。
安答远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哪里,我跟你比差的远了!”
巫真摇摇头,双手握紧安答远的手,隔着桌子,一脸的认真:“湘盈,你相信我,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乐师了!因为,你是用心,用你的生命在弹奏。”
巫真的话触动了安答远,她有些受宠若惊地问:“该不会在上次荷花宴上,你说的那个比你还厉害的高人就是我吧?”
巫真微笑:“你说呢?”
安答远双手抚着心口,眼镜因为惊讶而张得大大的:“你,你说我是世无所俦的高手?”
巫真点头,神情里有崇拜,还有些意味不明的火花。
吞吞口水,安答远强自打消自己脑子里的自得自满,谦虚地说:“还是师傅厉害,弟子怎么敢跟师傅比?”
巫真没有答话,而是走到书案后,有规律地交换笔架上几只笔位子,就见后面的书架随之移开,墙壁上有一个大大的洞,里面是一把琴,有些年代的样子;还有就是龟板和铜板,占卜用的。
“哇!真的有这种机关!”安答远惊叹,两只眼睛直冒桃心。
巫真微笑,将琴取出来,交给安答远。
“给我?”安答远一脸的惊喜。
谁知巫真摇摇头,说:“暂借你用。这把琴,曾经是排遣别人的郁结而用,可是后来,”巫真盯着安答远的双眼:“它就是我的生命,为了一个人而存在。”
像是明晓了什么,安答远打了个哈哈,将琴放在琴架上,招呼:“你不一起来吗?”
巫真垂眸,待里面的希望和失望通通不见,只留下一纯见底的清澈之后,从墙上取下另一把琴,跟安答远相对坐下,铮铮两声,将音校准。
“要弹什么?”安答远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知道自己不回淑云宫不会有人说闲话,也因为跟巫真在一起会莫名地轻松,安答远想多留一会,暂时抛却算计筹谋。
“《凤求凰》如何?”巫真淡然的话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暧昧。
安答远心里一惊,忙摆手:“那个,那个我不熟!”
巫真的脸色暗了几分,但依旧没有放弃,“那不如《湘妃怨》?”
安答远滴汗,弱弱地说:“可以换个类别吗?比如说……”
“那就《古琴吟》?”巫真完全没有给安答远提议的机会,然后便低头,自顾自地上手弹了起来。
安答远一怔,有些想逃了,比起那些阴谋算计、波诡云谲,巫真突如其来的情意,更让她觉得棘手。但是巫真一副沉醉的样子,根本不给安答远任何开口的机会,琴声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在房间里缓缓流淌。
到了后来,安答远觉得自己在不开始,就太忸怩,太伤人心了,也铮铮弹奏起来。
一刚一柔,一阴一阳,配合得亲密无间,像是浑然天成一般。
一曲终了,安答远有些张皇想逃,巫真却眯着眼,像是还未从刚才的琴声里清醒一般。安答远张张嘴,又闭上了,不敢出声打扰。
“啪啪啪!”
门外响起三声掌声。
巫真眯着的眸子唰地张开,脸上写满了不悦。
安答远却很是感激门外的人,终于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了。
随着门的打开,赵与君笑得明媚:“巫詹事果然是我华方国第一琴师,这琴弹奏的,真是罕有匹敌!”
安答远见来人是赵与君,心就微微一晃,有些慌乱起来,脑子里霎时浮现出四个字——捉奸在床!
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安答远自我催眠,自己才没有出轨,只是弹弹琴罢了,没有任何龌蹉;再说了,他也只是挂名夫君,自己没必要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样子!更何况,自己只是弹琴而已。
想到这儿,安答远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赵与君来时是十分恼火的,但是看见安答远先是不安,再是强作镇定,就释怀了,反而想笑。要不是昨天恰巧听宫女谈起,巫真抱着一个宫女回了乐府,今早跟赵与文一起去淑云宫又没见到安答远,听说是被巫真“借”来了,他还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孤男寡女地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