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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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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除了凄惨,还是凄惨。
安答远看着跪着的姑姑,曾经那样坚强风光的人,如今竟变得如此脆弱,仿佛羸弱到不堪一击。空旷的大殿,惨白的灵堂,安青映就这样孤独地跪着,笔直的脊背,可肩膀上像是压着千钧的重量。
见状,安答远松了一口气,还好事情并不是像春花说的那样严重,至少姑姑还活着。
上前几步,深吸一口气,安答远蹲下身来,在安青映身边跪下,磕了三个头,烧了一串冥襁,才轻声说了局“姑姑……”底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安青映像是没有觉察到安答远一般,只是愣愣地跪着,整个人的灵魂游离在外,像个没有生命的瓷人儿。
很久,久到安答远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似的,安青映幽幽地开口:
“我这一辈子,从出生就被注定。注定进入**,注定为了生存在权力中摸爬滚打。从大姑姑的女儿,到辛者库的贱婢,到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再到太后身边的大姑姑。风光无限,人人都羡慕,以为我得天独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连皇上的逼婚也躲得过。可是,内情的心酸又有谁知道呢?母亲之于我,只是一个铺路的前辈恩人;家人之于我,或许只是比一个身份亲昵一点,时刻都要保持着距离;而他,他……他之于我,只是奴婢之于奴婢罢了……”
安青映说到这里时,神情微茫渺远,看着不可知的远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看着这样的姑姑,安答远想起从护花洲回来时,姑姑唯一信任的那个人——史狱医,在路上勤勤勉勉地照顾自己姑侄俩,那个唯一能让久经风雨的姑姑脸红的人。
这样想着,安答远才发现,再入**,自己沉浸在仇恨里,想着自保,想着赵与君和自己的未来,竟然许久都未曾关心过自己的姑姑。
“姑姑……”
安答远的眼泪流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
安青映被安答远这一声呼唤唤回心神儿来,回头看着安答远,微笑:“阿远,别担心,姑姑没事。”说着,安青映将安答远抱在怀里,像是当初安答远第一次进宫一样,姑侄俩亲昵地偎在一起。
“姑姑只是想,人生啊,不过短短一瞬,今天不想清楚,或许明天就没有机会仔细思量了。”
安青映说得很平静,就是因为太平静而让安答远觉得不安,总觉得,这语气不是思量,而是遗嘱。
“姑姑……”安答远咬紧嘴唇,半晌才问:“您真的打算殉葬?难到,太皇太后在你心里,比我还要重很多?”
安青映温柔悲悯地笑了,摸着安答远的小脸,说:“傻瓜,现在有谁能比得过你在姑姑心里的地位呢?为了你,姑姑连死都愿意!甚至,姑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但是没有想到,皇后,不对,是已故的太后居然会跟皇太妃同时选择殉葬……”
安答远不明白,皇太后的死,跟姑姑,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安答远问。
安青映温柔地看着安答远,说:“为什么呢?当初你祖母为了什么殉葬,姑姑也就是为了什么。也许将来,你也……不对!你肯定不会!因为,你会嫁给当今的皇上!”
安答远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安青映,但见对方深情有些恍惚,刚才说话又像是故意不想告知自己,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安答远换个方式问:“史御医怎么办?”安答远不相信,那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面对一个会让自己紧张无措的男人,会一点都不留恋。
果然,安青映面色一红,点了一下安答远的额头,啐道:“小鬼!懂得倒是不少。”
安答远松了口气,如今的姑姑,看着才像是活人。
“姑姑,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殉葬。不过,”安答远郑重道,“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你不珍惜,没有人会为你珍惜的!即使,即使我和他想帮你,你自己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姑姑,你还年轻,史御医他……”
“好了!”安青映突然打断安答远的话,神情有些狂躁和不安。
“姑姑!”安答远没有退缩:“为了史御医,你不能死!就算是你真的为了我而选择殉葬……”
“胡说!”安青映生气地打断安答远的话:“姑姑怎么会为了你选择殉葬?那是为了太皇太后!”
安青映极力否认,可是眸子里的惊慌还是被安答远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安答远叹息:“这宫里,大概容不下两个大姑姑吧?太后和皇后,总是不能够平起平坐,她们的丫头自然也是如此。”
也许,从当初姑姑向太后请求让自己去辛者库时,她心里就存了“让贤”的心思,所以太后才会生气地说,姑姑想学祖母那一套吧。
安答远明白姑姑的这份心思,可就是因为明白,才更不能接受。
“谁跟你说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安青映很是生气,逼视安答远,发誓般地说:“阿远,相信姑姑,姑姑的决定跟你无关!”
安答远不想做这些无谓地争辩:“不管怎么样,现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仙逝了,**掌握在宁太妃的手里,姑姑,即使你跟祖母做一样的选择,结果未必一样。我不可能放下他,既然放不下他,必然就跟宁家和敏王站在对立面。你想,宁妃会放任我做大姑姑吗?”
安青映脸色青白,幽幽喟叹:“姑姑何曾没有想过。只是,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姑姑又能给你什么呢?”
安答远微笑,握紧安青映的手:“既然,姑姑现在不能帮我了,那就我来帮姑姑!以前是姑姑你护着我,现在,换做我来保护你!”
安答远刚说完,门口就进来一个人,一身的太监服,但走路的姿势却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脸上神情激动,走路都有些颤抖。
看到来人,安答远站起来,眨眨眼,有些俏皮地说:“姑姑,人已经给你带来了,怎么选择,你们自己商量吧!”对着史御医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见对方一脸的感激,安答远快步走出大殿,将独处留给两人。
刚出大殿,一件厚厚的披风就轻柔地落在了肩上,然后赵与君心疼责备的话语:“真是的,出来都不知道添件衣服,冻坏了怎么办?”
安答远吐吐小舌,说:“这不是好好的嘛~”向大殿探探头,见里面相拥的身影,感激地说:“谢谢你!”
赵与君宠溺地刮了一下安答远的鼻尖,说:“小呆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安答远夸张地摸摸鼻子,又有些担心:“你都安排好了吗?”
赵与君好笑,指指安答远身后的李谦,问:“我把自己的贴身侍卫长都给调来保护青映姑姑‘殉葬’了,你还不放心?”
安答远嘟着嘴:“那出去以后?”
“小呆瓜!”赵与君在安答远脑门儿上敲了一下:“安排了十哥和十嫂在宫外接应,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嗯嗯嗯!”安答远连连点头,脸上笑开了花,但一想起或许从今后都见不到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内心又凄楚起来。
叹息一声,赵与君将安答远搂在怀里,慢慢地往凤慈宫外踱去:“放心,史御医的医术,我还是很看重的。总有一天,他会回宫的!”
“谢谢!”安答远头闷在赵与君怀里,闷声问:“那个,你的表妹,今天不是……”
“啊——唔~~~”
赵与君惩罚地猛地搂紧安答远,趁她惊呼时,准确地低头堵住她的嘴巴,有些得意地看着某人怨念又羞涩的眼神,然后,水眸慢慢闭上,关住亮光,沉浸在粉色的温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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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交易(一)
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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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丽到底是待不住了,尽管她一直劝自己要冷静,要等着赵与君来求自己,这样自己才有资格跟他提条件,毕竟,姑妈不在了,这个虽然是事实上的表哥,却跟自己一点都不亲近。
当陈如丽听说赵与君成为帝君时,确实很惊讶,毕竟她一直认为赵与君不过是寄住在凤鸣宫而已,既不是皇后亲生,又不是皇子中特别受宠的,最多是有个盛宠不衰的母亲。直到皇后宣布赵与君的真实身份以压制敏王一派的反对,陈如丽才知道,原来赵与君真的是自己的表哥。
再后来,陈家族长找到了她,暗示她将成为陈家下一个入主皇宫的女人,陈如丽喜不自胜,不是因为那个身份的尊崇,而是因为这样的身份,自己可以更贴近心里的那个人。
她一直在等待,直到太后去世将近一个月,自己才得到进宫的传召。
陈如丽信心满满,一身凤华,招摇着进入皇宫。她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赵与君的微笑,即使那微笑只是敷衍。
但是,她万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的只是华丽的空荡荡的大屋子,华服美食、婢仆成群,唯独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第一天,陈如丽告诉自己,赵与君是因为国事繁忙,无暇顾及自己;
第二天,陈如丽勉强安慰自己耐心再等等,就像来之前家里人告诫的,陈家要摆足谱,现在是赵与君有求于陈家;
第三天,陈如丽有些坐不住了,但是还是勉强自己等待;
……
眼看着秋叶飘零大半,自己进宫已经一个月了,赵与君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陈如丽不是没有想过买通清苑原本的宫婢们,但是所有的人都像是一块硬石头,让人无处下嘴。陈如丽气闷,自小学习争宠权术的她,自然是明白下人们这么做,是因为上面的人的吩咐,而上面的人,就是赵与君。
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陈如丽才更觉得未来如此暗淡——一个女人,真正能依靠的不是自己娘家势力,而是是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夫君。可是,偏偏那个人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
陈如丽决定,不再等待,要主动出击!
“小圆子,你去打探一下,皇上什么时候有时间召见我。”陈如丽随手招来自己自家带来的小丫头。
小圆子为难地上前,偷偷打量了一阵陈如丽,还是忍不住说:“小姐,你也知道皇上他……”
陈如丽眼睛一瞪,小圆子立刻噤声,乖乖地垂下双手,但还是没有离开。
“皇上他怎么样?”陈如丽怒道:“难道皇上他还故意不见我不成?”说到这里,一个月来的委屈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陈如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当年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皇上想要坐稳这个位子,也要靠我们陈家!”
小圆子一听,立刻焦急地想要上前制止,怕陈如丽会说出更多不得体的话来,被人抓住话柄。
谁知,没等小圆子出声,外头就想起赵与君坦荡爽朗的笑声:“丽儿表妹这话说得不错,朕的皇位,确实需要陈家的鼎力支持!”
一霎时,整个清苑鸦雀无声。
陈如丽闻言的第一反应是兴奋,因为赵与君终于来看自己了,接着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地大逆不道,又想到如今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那个能任自己无理取闹的“表哥”,而是掌握着华芳国所有生死大权的帝君。
这么一想,陈如丽立刻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赵与君面前,诚恳又惶恐地请罪:“表哥~不,皇上,是我胡说八道,您千万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