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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咬着薄薄的唇,极力控制着自己源源不断涌上胸口的怒火。
龙靖尧昂着脑袋,目光透着凶狠,“还记得那个洪帮的肖太嘛……”
Ken倏然瞪大美眸,脸上呈现惊惧的神色。
龙靖尧很满意他这反应,点点头笑道,“这些年来,箫老大他们几个时时刻刻在回味Ken的美妙滋味啊。”
一只粗糙油腻的大手抚上他细致白皙的俊脸,色迷迷地辗转。
“不乖乖听话的话,只能再把你送给他们去调教了,可别逼我呀Ken。”龙靖尧奸笑着凑近他咬着唇的俊脸,嘿嘿直笑,“你知道的,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心疼你……”
Ken用力拂开他油腻的肥掌,一阵胃酸作呕,使劲抬手擦擦自己的脸,转身就走。
“如果跟着肖太他们,绝对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顶多一个死!”Ken愤怒地吼了一声,“死了就解脱了!”
“Ken!”
“嘭!”Ken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声音之大,随之引来乔兰坊内所有侍应生的侧目。
小兔子听见巨大的动静转过身,眼睛盯着从廊道内匆匆过来的Ken,唇边弯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睿宸哥哥睿宸哥哥。”小兔子扑通扑通跑过去,一把拖住了他的左胳膊。
Ken被迫止住步子,诧异地垂眸看向她,一张脸忽而转成苍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呀。”
小兔子的举动,惹来诸多人好奇的注视。
几个侍应生围在廊道一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们出去说。”Ken不自在地扯上兔子的小手,拖着他往乔兰坊后门走去。
另条走廊上忽而窜出一个奶油包头的白面小生,冲着Ken离去的方向,使劲跺跺脚,叉腰骂道,“喂Ken你去哪里啊?刚才有客人点……”
“嘭!”门扉重重阖上。
奶油包头瞪着Ken消失的方向,不住跺脚咒骂,“拽什么拽啊!”
“杰,又被客人轰出来啦?”几个侍应生捂着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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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们屁事呢!做事做事!”叫杰的小白脸歪眉斜眼不住甩手,气愤地瞪了那几个落井下石的侍应生一眼,“不知道什么人,像那种生意我才不要做呢!”
侍应生偷笑着散去,有几个还好奇地凑在一起,目光落在Ken离去的方向,商议着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龙靖尧挺着个肚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沉着一张老脸问道,“Ken呢?”
“老板。”几个侍应生毕恭毕敬地垂下脑袋。
其中一个伸手指了指后门,“他刚才和一个小姑娘出去了。”
“哪来的小姑娘?”龙靖尧犹疑地问道。
Ken惶急慌忙地把小兔子拖出后门,走出老远,在巷子里来回看了看,见没人跟来这才放心。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哥哥,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依赛尔他不讲道理,你不要理他。”
Ken心头一暖,抿唇笑道,“你特意过来的?”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我找到星光去了,有个很凶的大个子告诉我,你在这里。”
Ken笑了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粉的手机递给她,“上次,你的手机落在我这里了,给你。”
“谢谢哥哥。”
“那个……我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了。”Ken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以后你要找我的话,直接打我电话,我出来就是了,不用来这里找我。”
“嗯。”小兔子乖巧地点点脑袋。
Ken握住她的小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哥哥,你不是还要上班嘛,我在门口坐小巴回去一样的。”小兔子翘起一根胖胖的手指头,笑眯眯地说道,“对了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哦,服务生吗?”
Ken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嗯”了一声,用力点点头。
小兔子露齿一笑,挥挥小手,“那我走了,你回去吧。哥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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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消遣的玩意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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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走了三步,忽然被人用力扯住了小手。
她诧异地回头望去,迎上Ken那双隐隐含着希冀的眸子,“那个……明天,给我几个小时,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可是我要上课哦。”
“没关系,放了学我来接你。”
坎小兔子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点了个头。
晚上回去的时间晚了,依赛尔居然破天荒地什么都没有问。
这倒让小兔子自己心虚了起来。
农吃过饭,他抓着她回到寝殿,关起房门,颠鸾倒凤、教了她一晚上做人的道理。
于是第二天,可怜的小兔子被依赛尔啃得腰酸背痛浑身发软。
早上起来发现,依赛尔早不知所踪。
下了楼问玛丽安娜,说陛下一早就忙忙地去议政苑了。
小兔子嘟起嘴,心底一个劲骂他没有良心。
吃干抹净擦擦嘴,大早早就溜跑不见影子,至少要跟小兔子说声拜拜嘛。
她气呼呼地吃过早餐,气呼呼地跑去学院,气呼呼了一整天。。。
学院这几日在忙着操办校园庆。
每个人好像都忙得不得了。
就小兔是个没有节目的人,也想不到要表演啥,所以就自告奋勇地做起后勤工作。
不外乎是偶尔去场地转转,搬搬东西之类的活儿。
这对小兔老说自然毫无难度。
中午的时候,去学院后头的小广场看高美与沈娟排练了。
沈娟那声情并茂的朗诵,念得小兔直喊救命。
到了放学的时候,小兔子想起与睿宸哥哥的约定,一早就赶到学院门口。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如期等来了睿宸哥哥。
小兔子上了车,有点做坏事怕被逮到的紧张感,东张西望瞧了瞧,用力扯扯Ken的袖子,“走吧哥哥。”
“汪汪,汪汪!”金毛犬不甚有好地瞪着小兔子。
“奈里,安静。”Ken把手伸到后座,抚了抚狗狗的大头。
小兔子不住朝狗狗瞪眼,“叫什么叫?再叫就卖了你!”
“呜……”狗狗冲她呲牙咧嘴。
“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陪我去看看妈妈。”
“哥哥的妈妈在哪里呀?”小兔子弯起眼笑道。
静寂的陵园内,栽满青翠欲滴的松柏。
小兔子安静地站在Ken身边,侧着头看他。
面前是一块洁白的墓碑。
上头嵌着一个慈祥的女人照片。
Ken注视了很久,眼睛里淡淡流转着寂寂的悲哀。
海潮呼啦啦翻涌着,滚滚来到他们脚下,再层层后退了过去……
碧蓝碧蓝的天空,衬着墨色的海面。
一抹半圆红日,远远地在海的另一头,蒙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有些刺眼。
小兔子盘腿坐在Ken身边,静静地一语不发。
就连奈里都很乖地没有出声,蹲在Ken身边,时不时用脑袋蹭一下他的身子。
日暮西山,阳光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Ken转过头来,抱歉地对兔子笑了笑,“是不是很闷,要你陪我这么久。”
“不会啊。”小兔子摇摇头,可爱地笑笑,“我很喜欢这里,安静极了。”
“谢谢你,小兔子。”Ken抬手摸摸小兔子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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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事了。”Ken笑了笑,身子向后仰倒,长身平卧在沙滩上。
小兔子爬到他身边跪坐在那儿,“睿宸哥哥的妈妈这么年轻就离开了?”
“嗯。”Ken淡淡笑了一下,“妈妈走的时候,我只有七岁。”
“很久没来看她了。”Ken苦涩地眯起眼,“我想我快连她长什么模样都要忘记了。”
“怎么会呢。”小兔子扁了扁嘴,“哥哥的爸爸呢?”
“他?”Ken嗤之以鼻,眼睛里流露出那种不屑之至的目光,“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我只记得,小时候,一直看到妈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哭。”
“他偶尔会回来,每次却带着不同的女人。”
“一次又一次的吵架,直到妈妈绝望。”Ken眯起眸讽刺地笑着,“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忍受不了这样的男人。妈妈带着我离家出走了。”Ken闭了闭眼,陷入痛苦的回忆中,至此开始,人生跨入了一个深渊。
妈妈去世后,他成了一个孤儿,被送入了孤儿院中。
历经了多少磨难,有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被财大气粗的龙靖尧领养,以为至此能够得到平静与温饱。
却没想到,他把他推进了一个魔窟。
身体与心都已经麻木了。
再也不会感到疼痛。
自从十七岁那年。
龙靖尧将他交到肖太他们手中……
已经全部麻木了,神经抑或是肉体、抑或是灵魂,全部的全部,都已经麻木。
几次三番的自杀,给龙靖尧救回,代价是换来少许一点点的自由,以及更多人的监视。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能自己决定的话……
他苦笑。
是不是已经走到了悲哀的尽头?
小兔子暖暖的手心贴到了他的脸上。
睿宸哥哥的脸冰冰的。
小兔子的眼睛弯弯亮亮,直望入他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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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牛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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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命连环夺魂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了过来。
小兔子几乎是用蹦得跳了起来。
她抓起包包,性急慌忙地尖叫,“不好了,依赛尔打电话过来了!我得立刻回去。”
“我送你!”
坎“不用了睿宸哥哥!给依赛尔看到你肯定又会揍你的!我坐计程车回去!拜拜!”
拦了一部出租车。
在回来的路上,小兔子都快记不得安慰过睿宸哥哥什么话儿了。
农只是兀自在奇怪。
不晓得为什么,安慰睿宸哥哥,安慰安慰着竟跑到了他的怀里去了……
奇怪的不得了!
“小姐去哪里?”司机不耐烦地再问了一遍。
这丫头怎么回事呢?
有没有钱付计程车费?
为啥一上车就魂不守舍的样子!
“依鲁西姆宫,司机叔叔。”
司机盘着方向盘,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于是再度大声地问道,“哪里?”
“依鲁西姆宫啊!叔叔!”是个耳背的司机,小兔子晕。
“喂小姐,你是来观光的吧。”司机从反光镜内注视着小兔抱着的旅行袋。
“依鲁西姆宫的确很奢华,可是历年来只会在年末的时候对民众开放一天!可以参观里面的宴会厅、音乐厅、戏剧院等等。喏,一般不对外人开放的哦,更别说是其他国家的游客了!我看你要失望啦小姐。你该不会是被你的旅行社欺骗了吧!”
“我不是游客!”小兔子气呼呼地挥拳头,“我住在依鲁西姆宫!”
“啥?”
“我说我住在依鲁西姆宫!”小兔子吃力地叫道!
听不懂还是怎么的,一句话要重复三四遍,笨蛋司机!
你开你的车吧,还问那么多问题,像个问题中年一样,啊烦的?
司机把着方向盘,再度打量了小兔两眼,“你这细细白白的模样能做什么活儿?难不成是陛下身边的女佣?”
“你!”小兔子气死了!
她这小模样儿看起来像依赛尔的女佣?
气死她了!
“叫你开就开!废话什么呀!”小兔子头一次不礼貌地吼出声来。
“哦哦。”司机踩着油门,呼啸着驰往依鲁西姆宫。
没过多久,出租车在依鲁西姆宫外广场一角停了下来。
小兔子扒着窗户看了一眼,险些没晕死过去,“司机叔叔,这里下来走过去还要走十几分钟的!你往里面开开哪!”
“不行的小姐,再进去会被那些持枪拿械的军警赶出来!搞得不好给摄像头拍下,交通部还会给你一张罚单,会罚死你的!你有没有看到那边那么大块禁止车辆通行的牌子啊!”
“你开啊!不会罚你的!”小兔子咚咚咚敲着身下的坐垫。
“不陪你疯。”司机用怪诞的眼神不住瞄着她,暗自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