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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瞧着汤药已经凉透了,瞧着沈蔚然的神色问了声,“这汤药似乎已经凉了,可是待拿去热一热,娘娘再用?”
“没关系。”沈蔚然说着将汤药端了起来,没有半分犹豫的喝完,放下瓷碗后又说,“我再歇会,你暂且退下,待午膳时分再喊我起身。”
荔枝应声“是”,行礼后收拾了琐碎退了出去。
沈蔚然闭了眼躺着,想着这件事情可有何纰漏之处,又想着兴许会见着皇帝,不免有几分担心。不知道他对原主印象多深,别是一眼就看出她不对劲,到底是两个不同的人,不能指望言行一体。只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至少对于皇帝来说,现在的他是不希望淑妃死,那么好歹会愿意保住她。
慧真回了凤鸾宫,和皇后叶佩兰回禀了淑妃的事,不多一会儿,皇后身边的另一名大宫女妙容又与皇后道皇贵妃娘娘去了琳琅殿。叶佩兰听言,眉心微动,虽是上了心,但并没有旁的话,只吩咐慧真将她新近得来的那盆牡丹端进来。
这株牡丹正是花开得娇艳的时候,大红色的花瓣舒展在墨绿的叶片和褐色的枝干间,明显是被精心护理过。叶佩兰抬手,一旁服侍的妙容便递过了金剪子。此时,叶皇后才提起了琳琅殿的事情,“皇贵妃素来不爱与其他妃嫔亲近,今次竟亲自去了探望淑妃,倒是稀罕得很。”
“淑妃娘娘进宫不多久,也不曾与宫里谁都亲近,奴婢瞧着,许是皇贵妃娘娘觉得淑妃娘娘不错,主动示好。”妙容心知皇后并非真要她和慧真搭话,可也不能闷不吭声,只能笑着接了这么一句。
叶佩兰转着花盆,一边琢磨着怎么修剪一边琢磨着施夷光此次是有什么想法。听了妙容的话,手势顿了顿,却是看准了从哪儿下手,一剪子下去,“咔嚓”一声,干脆利落,那枝干就这么的掉落在了花盆外。之后,叶佩兰才随意的说了一句:“是么?谁知道呢?”忆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今日可曾浇过水?”
“回娘娘的话,浇过了。”
叶佩兰满意的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专心于手头的事情。
修剪满意了盆景,叶佩兰将金剪子递给了慧真,又让妙容吩咐人将花盆搬到太阳底下去。早有宫人准备好了温水,刚刚净了手,慧真还在替皇后擦手的时候,太监小福子急而不慌的进来,行礼后忙通报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都出事了,似乎是中毒了。”
叶佩兰听罢身子微震,慧真仍旧低垂着眉眼,却迅速的替皇后擦净了手。两个高位的妃子同时中毒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何况还是两位宠妃,从震惊中迅速反应过来的叶佩兰,立时吩咐:“备轿凤藻宫。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小福子你随本宫来,且在路上好好的说一说。”
话音落下,叶佩兰已经步子匆匆往外走了,慧真妙容和小福子紧随在她身后,脸上皆有几分忧色。往常皇贵妃娘娘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后还总是故意寻皇后娘娘的错处,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皇后娘娘去了是受气,不去更不行,且必须在太后之前赶到凤藻宫才能不落了把柄。
在路上了解了一下大致的事情,光只听着便知道里头隐情诸多,却怕是一件都揪不出来。叶佩兰想着,到底是施夷光想诬陷沈蔚然在先,还是沈蔚然想泼施夷光脏水在先,只是,沈蔚然难道不知道,施夷光有太后这座大靠山,腰杆子硬得很么?
下了步辇,懒理行礼的宫人们,叶佩兰直接入了里殿。
太医尚在诊脉中,除了诊脉的太医之外还有许多位太医都在这儿。太后一脸严肃神色的坐在一旁。到底是晚来了一步,叶佩兰知道这次只怕太后是要趁机好好发作她一番。敛衣态度恭敬的向太后行礼,太后也不免礼也不答话,任由皇后在那儿半蹲着身子。皇后咬牙挺着,余光却瞥向纱帐内床榻上躺着的人,即便是痛苦蹙眉的模样亦是美得很,直教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李太医余光看见这一幕,愈发战战兢兢的诊脉,不敢再乱看。待诊脉好,李太医额头已经冒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想抬手用袖子擦擦,忆起这是凤藻宫,自己对着的是太后和皇后,忙收了心思。
没等李太医开口忙问,太后已经急切的问出声:“皇贵妃现下如何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微臣亦同意其他太医们的诊断。皇贵妃娘娘是中了砒霜,剂量不大,所以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皇贵妃娘娘底子不多好,现下这么一折腾,往后怕是须得将养许久才能彻底养回来。”
李太医施以一礼,忙仔细回话,其他太医纷纷附和。
太后皱了皱眉,忧色俱显,又问:“砒霜?好好的怎么会中了砒霜?”问完发觉问的人不对,目光转向一旁还不曾被免礼的皇后,语气愈不好了几分,“皇后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管治的后宫?!皇帝说让我不要再操心这些事情,交给你便罢了,可现在发生这般事情,叫哀家如何能撒手不管?!”
皇后行礼的姿势一变不变,标准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听了太后的话,叶佩兰状似羞愧的埋了埋头,语气中也有几分懊恼道:“皇贵妃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亦感万分痛心,母后且容我好好的查清这事情,好好惩治那些居心不良的恶人。”
“这事情,待哀家和皇后一起查。敢对皇贵妃下这么的毒手,当真是用心险恶极了。”太后搁下这么一句话,才免了皇后的礼,再不看皇后一眼,转而与李太医几人说,“太医们莫在这儿杵着了,快去开药方子才是正经。”
太医们慌忙行礼欲退下,那边再听见皇后发话道,“待李太医开好了方子,再走一趟琳琅殿罢。本宫来时听宫人报说,淑妃也与皇贵妃妹妹一般不知怎么的中了毒。李太医医术精湛,想必也能瞧明白淑妃的情况。”估摸着太医院内的好太医都在这儿了,淑妃那边不知道现在如何,她可千万不能有事。
太后眉心动了动,李太医额上的汗滴滴落下来,却连忙应了皇后的话告退了。待太医们出去了,太后才问了皇后一声,“淑妃也中毒了?”
“是,母后。”
叶佩兰一直注意着太后的神色,没有错过她的丝毫表情,虽只是一瞬的失色,但叶佩兰一样是捕捉成功了。淑妃中毒的事情显然是在太后的意料之外,叶佩兰心里多少有了些底,估摸着太后的计划是失败了,一瞬间心情好了许多。先前太后对她的为难,也不再计较。
“既然如此,你便去琳琅殿看看淑妃吧,这儿有哀家在,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是。”
皇后行礼告退,待即将要走出凤藻宫的时候,才微侧了头往回看,嘴角却露出了几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第三章
箫晟下了早朝后回到御书房处理政务,近身太监高福全和徐熹照例服侍左右。待早朝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箫晟才抬了头,原本悄声出去查看外边有何异动的徐熹此刻也回来了。
放下朱批御笔,箫晟抬了抬眼,徐熹已是躬身禀报:“皇后娘娘派宫人来报说皇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皆不知为何突然中了毒,好在两位娘娘福泽深厚皆已脱险,太医瞧过已经没有大碍了,现下两位娘娘都在宫里好好的休养。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此刻正在凤鸾宫审问凤藻宫和琳琅殿的宫人,查今次的事情。”
“已经审上了?那就直接摆架凤鸾宫罢。”箫晟说话间已经起了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凤鸾宫内,皇后垂眼看着下面跪着的施夷光的贴身婢女玲珑,不紧不慢的问她,“你是说,皇贵妃今天不曾用早膳,唯一用过的便是琳琅殿的宫女奉上的茶水是吗?”
玲珑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答道:“是,皇后娘娘,这事情凤藻宫的宫人们都可以作证,皇贵妃娘娘今早说没有什么胃口,是以不曾用膳。”
皇后略点了点头,没与她说什么只吩咐了大力太监道,“将淑妃身边的宫女带上来。”
不多会儿樱桃被带了上来,对着上首的太后和皇后到底有些胆怯,便愈发恭敬的行礼,“奴婢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的一句话尚未出口已听得外边太监尖细的声音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箫晟进了殿内,没去看跪在殿内的宫女,径自走到太后和皇后面前,一手扶起正欲行礼的皇后,一边与太后道:“儿臣见过母后。”太后见了他,脸色倒没有多大的变化,却说,“皇帝怎么来了?”
景祐帝倒似是个好脾气的,听了这话也脸色不变,答一句,“早朝上的政务处理得差不多了,后宫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累得母后都无法坐视不理了,朕又岂是能不闻不问?”
皇帝在皇后原本的位置坐下,太后无话可说也跟着在一旁坐了下来,却端的是太后的风范。
“给皇后添座。”箫晟先吩咐了一句,才问叶佩兰,“现在是审到哪儿了?”
叶佩兰站在箫晟侧后的位置,感觉到箫晟递过来的视线,答道:“刚刚审问了皇贵妃妹妹的贴身宫女,宫女称皇贵妃妹妹今日只用过琳琅殿的茶水,臣妾正准备审问淑妃妹妹的贴身宫女,看看两件事情之间是否有些关联。”
“嗯,皇后继续审,不必在意朕。”
宫人将黑檀木雕花木椅置在皇帝座位旁,皇后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箫晟,见他几不可见的颔首,这才彻底端坐好,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
“禀皇后娘娘,奴婢叫樱桃。”
叶佩兰不曾想淑妃给宫女取个名字这般孩子气,可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放在平时能打趣两句,现下却是没有半分那心情。“淑妃是怎么中毒的,你给皇上和本宫仔细的说说。”
“淑妃娘娘早上身子不爽利,不曾与皇后娘娘和太后请安,太医来瞧过,只说没有什么大问题,是染了风寒,便开了药方。太医刚刚走了,慧真姑姑便代皇后娘娘来了探望淑妃娘娘,因为这样淑妃娘娘心情好了许多,还说身子也不那么难受了。药煎好了后,荔枝端去给了娘娘,娘娘嫌药苦不想喝,这个时候,皇贵妃娘娘也到了琳琅殿来探望娘娘。”
“因为感觉身子好了些娘娘便梳妆好在正殿招待了皇贵妃娘娘,待皇贵妃娘娘走后,娘娘才服了汤药,而后说要歇一会,奴婢便守在房间门口。没多一会儿便听到里间有些异动,娘娘一向睡觉安稳没有什么声响,奴婢心里疑惑,唐突之下进去了,恰好看到娘娘煞白了脸吐得厉害。吓得立刻着人去请太医,太医诊断的结果是淑妃娘娘中了砒霜之毒。”
“除去汤药之外,淑妃可曾用过其他的什么?”虽是这么问,但叶佩兰心里已是有所觉悟。慧真从琳琅殿回来后,回禀淑妃说的那些话,的确像是存了几分向她示好的心思。或者淑妃心知自己会遭遇什么不测先暗示自己帮她一把?
紧了紧衣袖,叶佩兰想着方才去琳琅殿的时候,淑妃并未醒着便没有说上半句话,不然便可以问些事情,不似现在迷迷瞪瞪的。好在左右这案子今日也结不了,太后着急着要审问不过是摆个关心在乎皇贵妃的姿态,决计不可能这么快就让这事情定了结论。
“回皇后娘娘的话,早间淑妃娘娘说身子不舒坦,并不想用任何东西便让奴婢去吩咐不必准备早膳。茶水倒是用了一些,却是娘娘刚醒来时候的事了,后来便只服了汤药,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什么。”
“淑妃招待皇贵妃的时候,是何人奉的茶?淑妃的